我和大龍都被這聲音給吸引了,朝門口看去,就見壯子,葉壯走路虎虎生風的朝我們這邊走來。


    壯子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壯,隻是,這樣一個大男人,你可能不會想到,他竟然是個妻管嚴,有名的怕老婆。


    葉壯走到我們跟前,隨意的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中華煙,向我散了一根,我接過煙,叼在了嘴裏,葉壯替我點上了。


    我深吸一口,許久沒有抽煙的我,被這強烈的煙味給嗆得胸腔都疼,猛烈的咳嗽了幾下,這下葉壯就有話頭了,滿臉鄙夷的損我:“艸,澤子,這是多長時間沒有抽煙了啊?”


    我臉上露出苦笑,衝他擺了擺手,嘴上還在逞強說:“失誤,失誤。”


    “屁失誤,怎麽在上海呆幾年,越來越沒有男人味了啊?”這時,葉大龍笑嘻嘻的,也損我道。


    我狠狠的白了葉大龍一眼,也損他說:“滾你丫的,別在那說風涼話,哥今天之所以找你們出來喝酒,是因為哥在上海過的太不如意了,想找個人出來說說話。”


    “呦。”一聽這話,葉大龍眉梢一挑,眼中充滿了興趣,好奇的問我:“澤子,我可是聽說你在上海不是混的不錯嗎,聽說和一個女老板相處的十分要好,我可是還聽說了,你是不是和那女老板有一腿。”


    “我艸。”我心裏頓時爆了句粗口,眼中劃過一抹慌亂,心裏暗暗的想道:“這是誰說的?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事我沒有在朋友圈什麽的發啊,這些到底是誰說的啊?”


    我努力的壓製下內心的躁動,然後裝作很輕鬆的樣子笑道:“艸,你聽誰說的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葉大龍頓時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向了我:“艸,你就別裝了,這些都是你家老頭告訴我的,他還在我麵前吹呢,說那個女老板叫做白雅麗,別提有多漂亮了,上次,你家老頭住院的時候,你還不把那女的給帶過來的嗎?”


    說完,葉大龍衝我眨了眨眼睛,眼中露出了很好奇的神色,葉壯也滿臉期待的看向了我,很有興致的問我說:“是啊,澤子,談談唄,能在上海釣到一個美女老板,你到底是憑的什麽本事啊,我艸,說真的,哥們真的羨慕你,竟然和女老板有一腿。”


    我看著對麵這兩家夥如饑餓的豺狼一般的眼神,狠狠的撇了撇嘴說:“沒有那回事,上次的事是這樣的,那不是女老板,是我的女上司,我爸不是著急我的婚事嗎,上次他腦中風,我是想讓他高興,讓他的病趕快好,所以,就叫我的女上司臨時裝我的女朋友,其實,她哪裏是我的女朋友啊?我哪有那本事,釣到美女上司啊?”


    我說著話的時候雖然是十分的輕鬆,可是,腦海裏卻不停的浮現出白雅麗在病床上此時憔悴的模樣,說著的,一瞬間,我的內心竟然對她產生了極度的同情。


    我的想象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香噴噴的烤雞腿給打亂了,燒烤攤的小夥計給我們端上來了十根烤雞腿,又給我搬來了一箱的啤酒,葉大龍一看到這麽一大箱的啤酒,胸中頓時豪情湧出,滿是豪氣的說道:“今天,我們不醉不休。”


    “艸,怕你啊。”葉壯也顯得十分的高興道,至於我,也是心情大好,對葉大龍豪邁道:“開酒,快。”


    就這樣,我和這兩個多年沒見的朋友一直喝到了深夜十一點多鍾,我們聊了很多,期間,葉大龍,葉壯很是好奇我和白雅麗之間的事情,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基本上,把我和白雅麗的事情講給他們聽了。


    當他們聽到白雅麗現在在上海出事了,而我竟然躲回了老家,葉壯頓時就不讓我了,很生氣的罵我說我是軟蛋,是懦夫,說白雅麗當初對我那麽的好,我現在竟然拋棄她不顧,我不是男人。


    葉大龍別看平時沒個正行,這個時候,也站在了葉壯這邊,和他一起聲討我,還激我說,如果我是男人,就幫白雅麗解決這件事,以後,即使甩了她也是光明正大的甩,像是人家現在在上海有難了,你就跑了,這算什麽?這算軟蛋。


    我被他們兩人給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酒精去填滿我失落的內心,麻痹我疼痛的神經。


    我們從燒烤店出來後都十二點了,我們雖然都醉了,可是還有意識,我在路邊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衝他們揮了揮手,葉大龍很是擔心我,問我:“葉澤,你沒事吧。”


    我裝作很強大的樣子,無所謂的說:“我沒事,你們放心吧。”然後我就爬上了出租車,關上了門。


    等到我從出租車上下來到了家門口,我才感覺頭疼的是如此的厲害,我掏出鑰匙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們家卷簾門的鑰匙孔,打開門後,我也不知道怎麽把門給鎖上的,屋子裏黑漆漆的,我就摸著黑爬上了樓,找到了我的臥室,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九點了,我模糊的聽到樓下似乎我媽在打掃衛生,我爬了起來,頭疼欲裂,我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走出臥室的門,果然看到我媽在一樓打掃衛生呢,我向我媽打了聲招呼:“媽,你起來了。”


    我媽用一副很嫌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一邊掃地一邊對我說:“是啊,昨晚是不是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吃飯去了。”


    我一聽說狐朋狗友,臉頓時拉長了,很不高興的對我媽說:“媽,我是和壯子和大龍吃飯去了,哪裏是什麽狐朋狗友啊?”


    我媽好像還認真了,放下掃帚,一臉認真的跟我說道:“我不是說他們是你的狐朋狗友,是你是他們的狐朋狗友,你看看人家葉大龍,女朋友談了有一年多了,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你再看看葉壯,都結婚了,孩子都六個月了,別提多可愛了,他們都是和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你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喝酒,你說你不是他們的狐朋狗友是什麽啊?”


    我被我媽這麽一說,心頓時塌了:“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我媽似乎看到我眼中的憤怒了,搖了搖頭,有些隨意,不過又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很痛心的歎息道:“哎,小麗啊,多少的一個女孩子啊,哎,,,,某些臭小子不知道珍惜,真是不懂事啊。”


    我媽雖然是在自言自語,可我很確定,她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雖在二樓,她在一樓,不過,她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的眉毛忽然狠狠蹙在了一起,我的心情十分的難受,白雅麗坐牢了,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跟我爸,我媽說,昨晚,我也就是告訴葉大龍他們說白雅麗是公司遇到了一點問題,並沒有說她坐牢這件事。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在扛著,這種感覺忽然讓我感覺到十分的心累,我一時間開始有些掙紮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把白雅麗坐牢這件事告訴我媽。


    我相信,如果讓我媽知道這件事了,我即將麵對的肯定是她無休止的審問,最後我想想還是算了,我媽在一樓掃了一回地後,就很隨意的告訴我說她去幫我爸忙生意去了,叫我早飯自己解決。


    我最佳狠狠的抽了抽,看著我媽那冷冰冰的離開的背影,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是他們親生的嗎?還是我被抱來的。


    我媽走後,我就下樓在水龍頭下麵用臉盆盛了一盆水,洗了臉,刷了牙,洗了頭,收拾妥當了才出門,我家的旁邊就是包子店,所以我很方便的就吃到了包子。


    我在包子裏麵坐在桌子的最後一排,點了四個肉包子和一碗辣湯,然後慢悠悠的吃了起來,我包子剛吃掉了兩個,忽然,一個長相,氣質都很出眾的女孩出現在了包子店門口,我嘴巴猛然停滯了咀嚼,我都看呆了,這女孩臉龐圓圓的,白白的,個子一米六八,長發披肩,穿著黑色的背帶褲,上身則是粉紅色的t恤,我驚訝的不是這個女孩的長得有多漂亮,而是她,她太像白雅麗了。


    真的,就像是白雅麗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一樣。


    我畢竟在這條街上住了十八年,對於街坊鄰居還是很了解,這個女孩我之前一直都沒有見過,並且她是講的普通話,並非我們這裏的本地方言,我敢斷定她肯定是外地來的。


    這女孩連微微一笑時候,嘴角翹起來的弧度都跟白雅麗十分的像,我心裏暗暗的稱奇:“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


    這女孩從老板哪裏買了四個肉包子帶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我無法抑製住對這個女孩的好奇,碗裏還剩下兩個包子我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又在桌上放了三枚硬幣,然後就追女孩出去了。


    女孩一直朝街道盡頭的一條省道上走,我們這裏雖然是小鎮,不過也是有工業園區的,我跟在她後麵,懷疑她是不是附近工廠的工人,我一直跟著女孩走到了路邊,我沒有敢靠近她,我和她之間大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這樣,能讓我保持跟蹤,又不至於跟丟。


    女孩最終在省道路邊停下了,我也在她的附近停了下來,我遠遠的看著她,越看她越像是白雅麗,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地方不一樣,那可能就是年齡,對,這個女孩要比白雅麗年輕最起碼五六歲。


    我正遠遠的看著這個女孩,這女孩忽然豁然的轉過了身,目光不偏不倚的看了我一眼,我身子狠狠的顫了一下,心想這女孩是發現我了啊。


    我們這小鎮畢竟小,街坊鄰居的叫不上名字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為了避免造成影響,我就放棄繼續看這個女孩的念頭了,轉身朝回走。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沿著路邊往回走的時候,忽然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了我旁邊,我腳步一頓,奔馳車車窗打開了,接著有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的男子滿臉怒氣的質問我道:“艸,是不是你剛才一直跟蹤我女朋友的?草你媽的,煞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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