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田甜拿起手機就跑了出去。


    “哎……薇薇,你怎麽跑了啊???”吳貝緹一臉懵逼的坐在原地,看著咕嚕咕嚕冒泡的小火鍋,心裏委屈的不行…


    她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


    狂奔出宿舍的田甜一邊跑一邊問著電話那頭的楚修聞:“在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


    田甜掛斷電話,眼淚突然就噴湧而出。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這種怪異的直覺到底是什麽,在她看來,楚暮然的冷漠隻是一層保護自己的軀殼,他不願意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可是他在年少的時候,也有懵懂過,有開懷過,有幸福過,


    世態炎涼讓他不得不快點兒長大,不屈不甘讓他的野心欲望一點點擴散,他好像真的認準了一個死理——隻有自己強大,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當他竭盡全力到達山巔之時,


    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麽都不想要了…


    他想要獲得的一切,都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土崩瓦解,


    田甜發現自己一直都錯了,她以為人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一定是因為有什麽遺憾沒實現,


    可能是小的時候不幸的童年,可能是住在自己家卻時時刻刻能感受到的寄人籬下的疏遠感,可能是被利用被覬覦被嫉妒的無力感,可能是至親之人的遠去所帶來的抽離感…


    可無論她怎麽改變過去,楚暮然卻依然燃不起生的希望,他可以了無牽掛的縱身一躍,可以麵不改色的吞下過量的安眠藥,或許還有很多種可能,他早已在心裏演示過無數次。


    讓他選擇放棄自己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便是已經沒有想要的東西了


    ——他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他在等著誰嗎?等的那個人是真是假都無從說起。


    田甜趕到醫院的時候,楚峰已經去了。


    他走的很平靜,仿佛這一生所經曆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了,人都已經走了,又還有什麽可以留戀的?


    楚修聞匆匆而去,負責安排楚峰的後事。


    而田甜則是來到了楚暮然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的人沒有一絲血色,睡顏安詳,精致的五官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如玉般溫潤,眉心不再總是纏繞著雲霧般的愁絲,仿佛此時的他才能放下芥蒂,心無旁騖、了無牽掛。


    田甜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心中酸澀不已,她喃喃道:“楚暮然,你隻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對嗎?”


    醫生來巡視過,表示過段時間會醒過來,


    但田甜還是放心不下,她的恐懼一天一天的積累,縱使病房外春意盎然,陽光明媚,她的心裏卻始終如凜冬將至。


    楚峰的葬禮雖未對外公布,但依然有無數的記者接到了消息,紛紛想來拍攝現場的一手資源,尤其是楚家的兩個兄弟,平日露臉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可絕對是個大好機會。


    可拍來拍去,都隻有小兒子的身影,


    不是…


    楚峰不是還有一個大兒子嗎?


    田甜的生活又變成了兩點一線,她幾乎不回宿舍,每天就是實習和醫院兩頭跑,楚修聞沒有時間照顧楚暮然,這個重任自然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她的驟然沉默讓身邊的人深感擔憂,尤其是蓮花小學的老師們,平時上課的任務不重,下課時間就愛閑聊些八卦。


    田甜上完課,正準備拿著東西趕去醫院,


    一名女老師見狀,趕緊起身喊住了她,“哎哎哎,寧薇老師啊,等一下!”


    “怎麽了?”


    女老師看了眼辦公室其他的老師,訕笑著邀請道:“你們不是實習快到時間了嗎,學校想著我們今天中午聚個餐唄,我看你平時好像特別忙的樣子,今天中午要不還是抽空和我們吃個飯吧,花不了太長的時間。”


    是噢…


    田甜這才想起實習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她本來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仔,相比校園裏無憂無慮的生活,工作的環境似乎更能讓她安心的享受生活,一下子想到自己還是個學生,突然有點兒頭疼。


    “好,在哪兒?”


    女老師一聽田甜答應,趕緊說道:“就旁邊的春月大酒店。”


    楚暮然那邊田甜也不著急去。


    不論什麽時候,隻要是陪著他,她的心裏就會舒服一點兒,好像周遭的一切喧囂吵鬧都和自己無關,她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或許到什麽正確的時間點了,她就回去了。


    她害怕這次回去,


    就沒有下次的再相遇了。


    和眾人來到酒店,學校的負責人先說了一大堆的話,諸如感謝大家這半個學期的傾情付出等等,當然也提到了田甜和蔣夢,表示蓮花小學永遠歡迎她們的到來。


    現在這個年代已經流傳起了四個字,


    [逢進必考]


    所以也沒有什麽實習幹的還不錯就留下來了這種餡餅砸下來,越是發達的社會,越需要秩序的建立和統一,隻有人人都是一樣的,人人才不會有心裏的落差。


    寧薇是怎麽想的田甜不知道,但蔣夢的心思可絕對不在這裏。


    說到這裏,負責人突然問道:“對了,寧薇老師這段時間忙得很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實習還有兩天,要不給你減輕點課程壓力。”


    本是一句關懷的問候,


    偏偏有刺耳的聲音傳來阻撓:


    “嗤——”


    蔣夢喝了點小酒,臉頰微微紅,她不屑的看了眼田甜,意味不明的說道:“她能有什麽事啊,整天夜不歸宿的,誰知道去哪兒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蔣夢身邊的老師趕緊在桌子下麵扯了扯她的袖子,讓她注意點場合,別胡言亂語的…


    誰料蔣夢反倒是更生氣了,直接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臉譏諷意味:“我又沒說錯,你扯我做什麽?身為一名人民教師,每天不知道上哪去瀟灑了,這還不能讓人質疑了?她還想減輕負擔?那我們這群兢兢業業的人可怎麽辦?”


    學校負責人臉色一沉,


    他本來就對田甜更加滿意一些,尤其是平日裏巡場,田甜的課堂氛圍總是最活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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