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楚暮然的抗拒,田甜拚死的帶著楚暮然離開了教室。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楚暮然說瞎話,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眼裏的光芒隕落!


    田甜一路拽著楚暮然來到了教學樓旁邊的公園裏,將他按在椅子上,神情嚴肅的望著他俊秀的臉龐。


    “楚暮然!”


    田甜的語氣有點兒衝,飽含慍怒。


    她費盡心思,就是為了救他,她可以這輩子和他都沒有任何瓜葛,她也可以就做個普普通通的救世主,完成自己一次又一次穿越的使命。


    可是她不信會有人視命如草芥,


    他當真就沒有絲毫的留戀嗎?


    他的身邊並非空無一人,


    還有她啊…


    楚暮然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衣服口袋,在觸碰到空蕩蕩的口袋之時,他似乎才恍然如夢般的灑脫的笑了笑,


    他的灑脫像是一種身不由己,


    於他而言,生活中的每一個選擇都是裹挾著靈魂的強買強賣,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無比的沉重,這份沉重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田甜甚至能夠清楚的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他對於某種執念的渴望。


    這份執念眼熟的很,


    因為他的瞳孔裏倒映著的,隻有她。


    “或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讓我還能在夢醒時分見你一次,這世界上本就不應該有我的存在。


    我所幻想出來的一切,我恐怕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下去了。”


    楚暮然笑的溫潤,也笑的可怕。


    他輕聲道:“我很慶幸生命中有你的出現,哪怕這隻是一場夢。”


    一場夢?


    她不是夢啊…


    田甜的心裏充滿恐懼,恐懼到渾身顫抖,恐懼到無所適從,


    她是真的改變了他的命運…


    他們的相遇絕對不是莊周夢蝶,他們的相知也絕對不是曇花一現。


    田甜顫抖著伸出手手,拉住了楚暮然冰涼的手掌,他的渾身寒意逼人,仿佛從未見過陽光的小草,不懂得溫暖是何滋味。


    田甜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她無法解釋這荒唐的一切,但是她敢確定這一切絕對不是幻想,她無比堅定的肯定道:“楚暮然,我不是夢,我也不是你的幻想。”


    她企圖用手心的溫度去讓他明白,


    可是楚暮然隻是微微一頓,隨後淡然的一笑,掙脫了她的束縛。


    “他們都說我病了,而且病得不輕,說你是我幻想出來的人,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你的存在。”


    田甜顫聲道:“楚暮然,那你覺得呢?你當真覺得我隻是你幻想出來的人嗎?”


    楚暮然曾經在外公去世後,因為接受不了現實,而幻想出了外公依然在世陪著他;


    現在的楚暮然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田甜很難想象,當楚暮然知道外公竟然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該有多麽的受傷,多麽的無法接受;


    那於他而言,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麵對田甜的發問,楚慕然沉默了一瞬,隨即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


    是啊,


    他對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她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從何而來,又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這一切都太神奇,這一切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田甜下定決心,正準備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時候,可話到一半,手指尖卻突然傳來電擊般的痛感——


    “楚暮然,其實我是…啊——”


    田甜忍不住吃痛的驚呼出聲。


    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手指,酥酥麻麻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


    她不信邪,


    準備強忍住痛感一鼓作氣的說出口,


    “我是——”


    可這次不僅有電擊般的痛感傳來,嘴上更是直接被禁言,


    張口都說不出話的那種。


    田甜欲哭無淚,隻能蒼白的解釋道:“楚暮然,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說不出來…”


    她眼圈微微紅的舉起自己有些紅腫的手指,遞到楚暮然的眼前,可憐兮兮的說道:“難不成你會幻想我受傷嗎?”


    楚暮然果斷搖頭:“不會。”


    他怎麽可能忍心讓她受到傷害…


    “所以啊,我才不是你幻想出來的,我是真實存在的,隻是……我們相遇的時間,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我現在隻能以這種狀態來見你……”


    楚暮然望著眼前的女孩兒,


    微微的哭聲,


    時不時的還因為疼痛吸了吸鼻子,


    像極了院子裏養的那隻小貓咪…


    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我信你。”


    隨後又抓起了她的手,看著上麵紅腫的痕跡,眉頭微蹙,關切的問道:“很疼嗎?”


    “嗯…”


    田甜自己糙漢屬性,不怕這些小疼小痛,可寧薇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膚白貌美,隻是紅腫了一塊真就是疼得不行,要不是楚暮然還在這兒,她真會呲牙咧嘴的大叫起來。


    沒有皮外傷口,到時候回宿舍用藥膏擦擦就好了。


    田甜也沒有什麽多在意什麽,


    可楚暮然卻覺得身體的事情應該重視起來。


    “根據你的形容,這算是電擊傷,和電火花的灼傷不一樣,電擊傷更容易對人體肌肉、組織、血管、神經等造成傷害。”


    田甜聽的雲裏霧裏的,但又覺得楚暮然說的有點過於可怕,她連忙搖頭道:“我這真沒什麽事,回去塗點藥膏就好了。”


    楚暮然神色微閃:“你宿舍有藥膏嗎?”


    “這…”


    好像真沒有…


    田甜撓撓頭:“沒事兒,待會兒路過藥店去買就行了。”


    聽到這話,楚暮然似乎笑的更深了些。


    “我家有c國進口的藥膏,我用不著……留著也是浪費,不如你拿去用?”楚暮然的嗓音仿佛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明明不用麻煩他,自己也可以,


    可是田甜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還是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好…”


    這是不是代表,又有理由去他家了?


    她隻是想多些機會了解他…


    嗯,


    就是這樣,


    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


    這節課結束之後,田甜也沒有別的課,正當她以為現在就可以出發的時候,楚暮然卻突然拽著她回到了教室。


    “先回去把課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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