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抱廈書房內。


    鴛鴦領著司琪來到書房,從一旁的書架上尋了一番,然後在左邊的架子上拿出一本略顯泛黃的書籍遞到司琪手邊,笑著說道:「拿去給二姑娘吧。」


    司琪接過後笑著說道:「鴛鴦,謝了,二姑娘那邊還要人伺候,我先回去了。」


    說著,司琪便轉身離去,鴛鴦沉吟一聲,開口道:「司琪,你等等。」


    司琪聞言,轉頭疑惑的看著鴛鴦,問道:「怎麽了?」


    鴛鴦抿了抿唇,輕聲道:「司琪,你我都是一塊兒在府裏長大的家生子,有些話兒我便與你直說了,你是二姑娘身邊的人,是二姑娘的臉麵,在外還是得仔細些,莫要讓主子沒了體麵。」


    司琪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有一點司琪聽的明白,那就是鴛鴦在說自己讓迎春丟了體麵,於是司琪挑著眉說道:「我說好姐姐,是不是跟在蘊大爺身邊跳了高枝,當了主子的氣派,倒訓起我來了,我多咱讓姑娘丟了體麵,你倒說仔細來。」


    不說寧國公府,便是榮國公府的人也都曉得,這鴛鴦日後就是寧府的姨娘,那是當主子的人,司琪覺著鴛鴦訓起自己來好沒道理,所以語氣也就重了,拿著話譏諷起來。


    鴛鴦聞言心中無奈,對於司琪,正如她之前所說,她們都是家生子,知根知底的,司棋就這豪莽性子,脾性大,以往仗著自家外婆是邢夫人陪房,有些驕狂,不過司棋對一起長大的幾個,包括鴛鴦、紫鵑、襲人幾個倒也挺仗義,本人也沒什麽壞心眼兒,和她那個外婆是兩樣人。


    「你這死蹄子,還非得讓我直說出來,仔細你沒臉。」鴛鴦沒好氣地說道。


    司琪聽後一怔,素日裏她們幾個家生子關係不錯,她曉得鴛鴦是個性子極好的人,斷不會無事生事,忽然,司琪想到了自己讓迎春丟體麵的事,那就是與自家姑娘的侄子不清不楚的。


    想到這裏,司琪顯然心虛起來,不過想著她與賈蘊本就接觸的少,攏共也沒幾回,每回都是隱蔽著,自己又沒壞身子,怎會讓人曉得,於是司琪認為鴛鴦是在詐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倒是說仔細來.......」


    鴛鴦仔細打量了一眼司棋,心裏也有數了,若是司琪不是心裏藏女幹,就憑她的豪莽性子,早就豎脖子紅臉了,想了想,鴛鴦還是覺得不好說仔細來,省得司琪沒臉了,於是鴛鴦開口道:「好了,不過是提醒你一句,值當什麽事兒,你先回去伺候二姑娘吧。」


    若是之前,司琪肯定是轉身離去,不過現在不同,聽鴛鴦的意思,似乎是她曉得了什麽,這若不說仔細來,她怎麽能不惦記著,於是司琪上前拉住鴛鴦道:「好姐姐,到底怎麽回事,你便說個仔細來,也好讓我明白來。」


    鴛鴦見司琪換了張臉,哪裏不曉得她的意思,這司琪,素日裏做事幹脆利落,性格潑辣,現今倒是軟乎起來,還不是心裏藏女幹,都是一塊長大的,誰不曉得誰。


    念及此處,鴛鴦輕聲道:「你啊,爺的性子我曉得,慣是諢鬧的,隻是你是二姑娘身邊的丫鬟,還是得仔細些。」


    一聽這話,司琪心虛的看了鴛鴦一樣,開口道:「好姐姐,你可別冤枉人,蘊大爺與我有什麽關係。」


    鴛鴦聞言心裏覺得好笑,這丫頭,跟自己耍起心眼,於是鴛鴦也不藏著掖著了,伸手指了指司琪襟口處的水印,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浪蹄子,瞧瞧你這,也不曉得仔細些。」


    司琪順著鴛鴦指的位置低頭瞧了瞧,頓時臉色熏紅起來,這讓她怎麽說,不過好在她臉皮夠厚,光憑一個水印,這能證明什麽?於是司琪故作鎮定的開口道:「這不過是在灶房沾到的,你啊,就是小題大做。」


    鴛鴦見司琪還是死鴨子嘴硬,頓時無奈了,那水印是不


    是油漬,她能不曉得?


    其實早先鴛鴦就懷疑賈蘊與司琪兩人之間有貓膩了,畢竟鴛鴦服侍賈蘊這般久,自家爺的性子她能不曉得,要知道以往碰見司琪,自家爺的目光就打量著司琪呢,府裏上下誰不曉得賈蘊的喜好。


    不過司琪硬挺著,鴛鴦也不好再多言,旋即提醒道:「你啊,由你去了,不過這事畢竟關乎二姑娘的名聲,你自己掂量著辦。」


    司棋看出了鴛鴦是真曉得此事,想了想,她知道鴛鴦品性值得信任,於是索性破罐子破摔,無奈道:「好了好了,好姐姐,我認了還不行嗎,咱們做丫鬟的能圖什麽,大爺性子好,待人和氣,這般主子,我心裏能沒個心思?」


    對於司琪的豪言壯語,也沒多說什麽,畢竟司琪的性子就是如此。


    承認下來的司琪也放開了,好奇的問道:「我說鴛鴦,就憑這一道水印你就猜到了?」


    鴛鴦聞言白了司琪一眼,什麽叫就憑這一道水印?她是賈蘊身邊服侍的人,能不曉得賈蘊的習慣,就這,她不曉得被作踐了多少回了,她一看那水印的位置就明白過來了。


    隻是話她肯定不會與司琪明說,於是開口道:「爺的性子我能不曉得,慣是喜歡你這般的。」


    司琪聞言了然,雙手叉腰,挺了挺身子,有些傲然道:「那倒也是。」


    鴛鴦見狀無語,先前這司琪還是一副心虛樣,現在說開了,倒什麽都不顧忌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浪蹄子,仔細老太太曉得了,非得抽死你。」


    丫鬟有損小姐的名聲,那這丫鬟準保沒好下場。


    司琪開口道:「難道你鴛鴦還是出賣人或者到處搬弄是非的人?我若是看錯你鴛鴦,那我這雙眼睛也該瞎了。」


    鴛鴦聞言沒好氣的啐道:「去,少往我身上套,就你這大嘴巴,我不說,也得有人知道!」


    司琪聞言沉默下來,低聲道:「大爺說了,等過些日子便把我從姑娘那兒要來,到時也就沒事了。」


    將司琪要了過來,那就不存在有損迎春名聲的問題了。


    鴛鴦聞言點了點頭,這倒符合賈蘊的性子,念及此處,鴛鴦說道:「你自己心裏有數便行。」


    司琪點了點頭,道:「這我曉得,好了,我先回去了。」


    鴛鴦倒也沒說什麽,等司琪離開後,鴛鴦心中無奈,自家爺好是好,就是這事沒個顧忌,瞧上了姑姑身邊的丫鬟還好,要過來也就沒事了,關鍵是大姑娘那兒,真不曉得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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