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三間抱廈內,第一時間知道消息的賈母、王夫人、王熙鳳、寶釵幾人一並都在廂房內。


    賈母看著賈蘊雖是挨了板子,可麵色安然,倒沒有什麽大事,提著的心也不由地放了下來,賈蘊是賈家的領頭人,他的安危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賈家的興衰,由不得賈母不在意,要不然賈蘊在賈府裏「胡作非為」的,她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這混小子,沒一刻安生,好端端的,你又打砸戶部作甚。」


    早先便有人稟報,說是賈蘊又毆打戶部尚書,打砸戶部衙門,故而受了廷杖。


    賈蘊無所謂地說道:「老太太,那戶部的人欺人太甚,不好好教訓他們,國公府的臉麵往哪裏擺?」


    賈母聽著好笑,國公府的臉麵,這賈蘊何時放在心上?這時候說起來,到底是拿話堵她,於是賈母埋怨道:「你行點好,安生些,每逢年關你這猴兒總要鬧的不安生。」


    記得上回賈蘊也是打砸戶部挨的板子,今年又是如此,當真不讓人安生。


    賈蘊趴在那,嘿了聲,道:「老太太,外麵這些事,您老不用管,小子心裏有數。」


    賈母聞言頭疼起來,這賈蘊,擺明了是讓她少管外麵的事兒,


    一旁的王熙鳳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好沒意思,老太太是關心你呢,你倒是埋怨起老太太起來。」


    賈蘊看了王熙鳳一眼,這娘們,上回賈蘊駁了她的情麵,還當麵討要平兒,著實讓她氣惱,故而近段時間倒沒怎麽理會賈蘊,若不是賈母麵上難看,想必她也不會開腔。


    念及此處,賈蘊懶洋洋地說道:「二嬸子,可別在這挑弄是非的,我咱個埋怨老太太了,這不是讓老太太放寬心去嗎。」


    王熙鳳聞言挑了挑吊梢眉,揮著手中的繡帕啐道:「我倒成了挑弄是非之人,得,你的事兒我這做嬸子的可管不起。」


    賈母見王熙鳳與賈蘊「僵鬧」起來,心中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著這對嬸侄頗為有趣,隻要見麵,總要對起來。


    不過也好,這也表明賈蘊願意與西府親近,所以才沒有理會這些事兒。


    搖了搖頭,賈母擺手道:「罷了,鳳丫頭不用說了,這猴兒受了傷,讓他好好歇息吧,我們回西府去了……」


    既然賈蘊無礙,那賈母也就不必在此處討人嫌,旋即賈母便起身朝外走去,王熙鳳對著賈蘊瞪了瞪眼,「哼」了一聲,旋即跟著賈母、王夫人一塊走了。


    一旁的寶釵原本一直不好說話,等賈母她們離開後,近前關心問道:「蘊哥兒,可傷得重不重?」


    賈蘊看著寶釵一副擔心的模樣,打趣道:「你掀開被子瞧瞧不就知道了?」


    寶釵聞言曉得賈蘊是在打趣她,可想著賈蘊確實是受了傷,忍不住上前小心掀開一點瞧了瞧,隨即俏麵大紅,忙鬆了手。


    「嘶.....」被褥落在受傷的屁股上,頓時讓賈蘊倒吸一口涼氣,本想著作弄作弄寶釵,不成想遭了報應,他懷疑這是寶釵故意為之.....


    「你沒事吧!!!」見到賈蘊痛苦的神情,寶釵頓時緊張起來,忙開口問道。


    賈蘊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我屁股火辣辣的疼,難受...」


    寶釵聞言忙道:「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去請大夫來?」


    賈蘊聞言挑了挑眉,開口道:「這倒不用,寶姑姑幫我吹吹就好了。」


    寶釵聞言花容失色道:「吹吹?這怎麽吹啊!!!」


    抬眸見賈蘊壞笑,寶釵損失沒好氣啐道:「你這人,都傷了身子了,還這麽不正經。」


    瞧著寶釵麵若桃紅的樣子,賈蘊心情舒暢,笑著說道:「寶姑姑放心,我


    這也就是些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寶釵聞言神色狐疑,剛剛她可是掀開看了的,那可是血肉模糊的,哪裏像是皮外傷啊!!!!


    想了想,寶釵紅著臉說道:「蘊哥兒,你不是說火辣辣的,要不然我拿扇子幫你扇扇?」


    賈蘊聞言眼神一亮,點頭道:「還是寶姑姑心疼人。」


    寶釵聞言白了賈蘊一眼,旋即坐在榻邊,紅著臉掀開褥子,隨後便拿著團扇輕輕扇了起來。


    一陣涼風而過,賈蘊感覺舒暢了不少。


    對於賈蘊,寶釵也都熟悉的很,什麽場景沒見過,經過一瞬間的羞澀,轉而便平靜下來,看著賈蘊「血肉模糊」的樣子,寶釵不由地心疼起來,瑩潤的杏眸漸顯紅潤,泣道:「還說沒事,都傷成這樣了。」


    賈蘊見狀安慰道:「寶姑姑不用擔心,這也就是看著唬人,實際上沒多大事兒。」


    雖然賈蘊僅僅照實挨了五個板子,不過廷杖的板子都是特製的,照樣不好受,要不然賈蘊幹嘛花大價錢少打五個板子.....


    寶釵見賈蘊還嘴硬,埋怨道:「你也是,好端端地去砸勞什子戶部,受這罪兒。」


    賈蘊聞言不欲多言,在旁人眼中,賈蘊這是恃寵而驕,囂張跋扈,不過賈蘊如此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隻是這些事情賈蘊並不想與寶釵明說,不光是寶釵,身邊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倒不是不信任她們,她們都是賈蘊的枕邊人,賈蘊自然是信任她們的,隻是男主外,女主內,這是時代的束縛,賈蘊即便與她們說了,除了讓她們擔心以外,並無其他,所以賈蘊扯開話題道:「寶姑姑,姨奶奶把咱們要定親的事與你說了?」


    早先黛玉那邊鬧誤會,不就是因為薛姨媽嘴碎,所以寶釵自然知道此事。


    果不其然,寶釵一聽這事,心神頓時吸引過去,垂著眸輕輕應了一聲。


    賈蘊見狀打趣道:「等日後你過了門,再稱呼寶姑姑就不合時宜了,要不然咱們改個稱呼?」


    「改稱呼?」寶釵喃喃了一聲,心中覺得有道理,日後要是過了門,再以姑侄相稱就不合時宜了,確實該改個稱呼。


    「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寶釵輕聲說道,一副儼然以賈蘊為主的模樣。


    賈蘊笑著說道:「那日後我喊你為寶丫頭,你覺著如何?」


    寶釵聞言頓時皺了皺眉,丫頭之稱,一般而言都是長輩對晚輩親近的稱呼,也可以是姊妹間的稱呼,隻是賈蘊這麽一個晚輩稱呼她為丫頭,總覺得怪怪的!!!!


    「哼!!!」


    正當寶釵計較的時候,屋門外響起一道嬌滴滴的輕「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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