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榻上,倚坐在榻邊默默垂淚的黛玉聽到動靜後,抬起頭看向門口,微微紅腫的眼睛裏閃過一抹不滿和怪怨,旋即「哼」了一聲偏過頭去繼續垂淚。


    賈蘊見狀一頭霧水,自揚州過後,賈蘊好似便沒再見過愛哭的林姑姑了,今個兒是怎麽著了。


    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紫鵑、香菱、晴雯三人,賈蘊開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哪個招林姑姑生氣了?」


    晴雯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咱們做奴婢的哪敢招林姑娘生氣,總不是哪個沒良心的種子幹了什麽沒良心的事兒唄!!!!」


    賈蘊聽著晴雯的妖裏妖調,眉頭不由地一蹙,這晴雯,又犯病了,問她正經事呢,反倒是怪異起來,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在香菱識相,忙近前說道:「爺,聽說您要與寶姑娘定下親事了?」


    賈蘊聞言神情略顯錯愕,這剛剛在西府裏談的事兒,怎麽轉眼間便傳了出去。


    不過這事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早晚都會知道的事兒,於是賈蘊點頭道:「剛剛倒是與薛家姨奶奶商議過,不過現在正值年關,也沒有什麽可商議的,等過完年再做計較,怎麽,你們幾個小蹄子問這作甚。」


    晴雯忍不住話,「哼」著說道:「那林姑娘呢!!!!」


    賈蘊聞言挑了挑眉,偏頭看了看坐在美人榻上的黛玉,此時黛玉微紅的眼眸也瞧了過來,不過看見賈蘊的目光,又忙回轉了過去,隻是那雙晶瑩的耳垂似乎立了起來。


    見此情形,賈蘊心中大致有了猜測,對著晴雯與香菱詢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剛從梨香院那邊過來?」


    晴雯努嘴道:「奴婢們就是從梨香院那邊過來的,隻聽說了爺和寶姑娘的事情,林姑娘的事情還不曉得,爺,您可不能沒有良心。」


    賈蘊聞言心中隻覺發笑,果然如他所想,這剛談的事情,府裏知道的就那麽幾個,而香菱和晴雯從梨香院那邊過來,估計是聽薛姨媽說了幾句,可是這幾個丫頭沒聽全,黛玉又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兒,聽著稀裏糊塗的話,難免多想,而這晴雯妖裏妖氣的,估計就是在為黛玉鳴不平呢,這死丫頭,該說她什麽好,就這般性子,怪不得被趕出府卻沒人幫她說句好話。


    「爺笑什麽,您還沒回答奴婢呢!!」晴雯見賈蘊嘴角上揚,立著眼睛啐了起來。


    這時,黛玉蹙著眉斥道:「晴雯,有你這般與主子說話的,沒個規矩。」


    晴雯聞言,努著嘴福禮道:「奴婢知道錯了,還望爺寬宏大量。」


    黛玉見晴雯認了錯,提著的心不由地緩了下來,她心裏清楚,晴雯是在幫著她,隻是晴雯到底是個奴婢,主子的事情哪有她多嘴的份,別惹惱沒良心的,自己也遭了殃。


    賈蘊見狀嘴角不由地一抽,這架勢,貌似自個是個惡人似的!!!!


    搖了搖頭,賈蘊走晴雯身邊,訓斥道:「回去再收拾你!!」


    話罷,旋即又走到美人榻上的黛玉身前,打趣道:「玉兒這是在吃幹醋?」


    黛玉原本還傷懷著,一聽賈蘊的話便立即破了防,白皙的玉容熏紅起來,一雙含露目滿是水波,啐罵道:「呸,你這該死的胡說,我吃哪門子幹醋。」


    賈蘊嘴角含笑,直接坐上了美人榻,而黛玉見賈蘊靠了過來,當即想起身,誰知賈蘊手黑,伸手攬住黛玉的腰便提了起來,將黛玉抱入懷中。


    黛玉頓時掙紮起來,羞惱道:「什麽臭男人,快走開。」


    賈蘊輕輕點了點黛玉的後腰,黛玉身子頓時軟乎下來。


    占過黛玉不少的便宜,賈蘊自然曉得黛玉的敏感處,這後腰之處,一點即軟,哪裏還能掙紮的起來。


    旋即就賈蘊輕


    聲道:「玉兒,別鬧,我與你說正經的。」


    黛玉聽著賈蘊溫聲的話,頓時也就不掙紮了,之前聽見賈蘊喊她玉兒,她心裏就清楚賈蘊的態度,現在又要與她說正經的,恐怕就隻能是她們之間的親事了.....


    「呸!你這個黑心短命的,什麽玉兒,輩份都岔了。」


    賈蘊聞言伸手挑了挑黛玉的下頜,促狹道:「我喊你姑姑,那咱們的孩兒喊你作甚?姑奶奶?」


    黛玉緩緩抬起眼簾,一雙幽靜靈秀的眼睛,眸橫秋水,啐道:「你這該死的胡說!好好兒的說這些混話欺負我,我告訴祖母去」。


    賈蘊聞言心中發笑,黛玉這般語氣,怎麽倒像是小孩子受了欺負找大人告狀去,他又不是那個慫貨寶玉,見了自個的爹便縮著腦袋,這賈府裏,他能怕了誰,告狀也沒地方告啊!!!


    不過賈蘊肯定不能這麽說,要不然這黛玉真要惱羞成怒了。


    旋即賈蘊輕聲道:「這晴雯滿腦子漿糊,你聽她什麽糊塗話,早先我就說了過,親事定然是寶姑姑與玉兒你一塊,還能落下你不是。」


    黛玉聞言俏臉頓時熏紅,垂下眸,聲音都有些顫道:「你這人,與我說這作甚,我又不愛聽。」


    賈蘊心中發笑,這黛玉,先前還是極力忍著不哭出來,現在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還說不愛聽,若是今日沒與她說清楚,怕是得半宿偷偷摸眼淚呢。


    花了近兩年的時間養身子,好不容易起了效果,可不能在壞了身子,要不然不得饞死賈蘊。


    於是乎,賈蘊細聲說道:「先前老太太也在,覺著先過完年後,再把咱們的親事定下來,你覺著可好。」


    黛玉凝脂般的俏臉羞紅,嗔喝道:「哎呀,你這人,存心打趣人不是,這些個事,你與我說作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沒有哪個女兒自個商談自個的婚事,賈蘊明知道這些,還屢屢當著她的麵談,真是壞透了....


    「嗬嗬....」賈蘊輕笑兩聲,旋即低聲耳語道:「玉兒,我可是第一個來與你說這消息的,可得給我些好處。」


    賈蘊在賈母那邊商討了一會,若不是因為王熙鳳的事耽擱了,來的應該比晴雯香菱兩個快,他知道,黛玉這個人心思多,不先緊著她可不好交待,至於寶釵那裏,賈蘊自有安慰的辦法。


    黛玉聽見賈蘊要好處,頓時就明白過來,抬著眸橫了賈蘊一眼,剛想啐罵,隻聽「嚶」的一聲,旋即就發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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