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榮慶堂中,亦是滿堂歡聲笑語。


    賈母、王夫人、薛姨媽並王熙鳳聚在一起抹骨牌。


    桌麵上,賈母麵前堆起了一座小銀山,讓老太太愈發高興。


    但凡賈母抹骨牌,贏家一定是她,這都已經是慣例了,而王熙鳳又是個慣會來事的,逗得賈母興高采烈的,興致好時,賈母對著王熙鳳說道:“鳳丫頭,聽說你近兒個與璉兒僵鬧起來了,可有此事?”


    王熙鳳聞言神色帶異,強顏歡笑道:“哪有的事呢,估摸著是哪個下麵的人碎嘴呢。”


    賈母聞言不置可否,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啊,性子太倔,爺們那些無非就是玩意,如今姨太太、太太都在這,都是至親,又都是過來人,你問問她們,哪家高門大戶裏的爺們沒這些事兒?


    但隻要能壓的住,不讓那起子小人得勢,左右不過是個玩意兒,隨爺們兒折騰就是,色衰而愛弛,也就是幾年的功夫罷了。


    璉兒還算是好的,尋些樂子,心還在你這也就罷了,若是小家子氣的,反倒是被人看輕了去。”


    薛姨媽與王夫人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麽,王熙鳳處事爽落,這在府中是有目共睹之事,偏偏這後宅的事兒,王熙鳳反倒是糊塗了。


    堂裏都是自家人,王熙鳳也不藏著掖著,開口道:“老祖宗,道理我也曉得,若是尋些正經人家的女兒也就罷了,偏偏尋那些粗陋蠢婦,就前兒個我不是有了身子,本來想讓平兒去服侍,誰承想饞嘴的跟貓兒似的,臉都不要了,就他這樣,還想要平兒,做夢。”


    賈母聞言蹙了蹙眉,這事她可不曉得,搖了搖頭,賈母也並不多言,在她心裏,王熙鳳是要比賈璉貼心的多,自然而然,賈母心裏向著王熙鳳,而且別瞧王熙鳳咋呼,心裏也是有譜的。


    念及此處,賈母不再多言,夫妻事自有夫妻間處理,旁人還真不好管。


    忽地,賈母想起了什麽,開口道:“那樂平公主又去東府裏了吧……”


    趙曦經常去東府尋黛玉與寶釵玩鬧,這些事賈母見怪不怪了。


    王熙鳳點了點頭,道:“聽說是去東府了,去了綴錦樓,寶丫頭、林丫頭、三丫頭她們都在。


    “對了,寶玉也在呢!!!”


    一聽到寶玉在東府,賈母與王夫人不由地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似乎賈蘊並不喜歡寶玉,故而賈母與王夫人甚少讓寶玉去東府。


    薛姨媽與王熙鳳這兩個局外人看的仔細,其實賈蘊並未針對寶玉,隻是不慣著他罷了……


    不過她們雖是曉得,可也不會多嘴惹賈母不滿,祖母充孫兒,這是常事。


    賈母倒也沒說什麽,賈蘊在外辦差,礙不著什麽事兒,於是開口笑道:“大丫頭也是公主府的女官,這公主與咱們家姑娘關係好倒是好事。”


    能與公主相交,這對於她們以後有不小的利處。


    一聽見大丫頭,王夫人心下一動,開口道:“老太太,話說元春出宮近半年了,蘊哥兒那裏還沒消息,是不是該催一催。”


    元春年紀不小,早在元春出宮之時王夫人便火急火燎的,隻是當時不好尋夫家,怕被皇家置喙,而且給元春尋夫家的事賈母又交給了賈蘊,她這個母親卻沒什麽話語權,頗讓王夫人心塞。


    原本以為憑借賈蘊的關係,定能盡快給元春尋個好夫家,不曾想賈蘊半年都沒個動靜,不由地讓王夫人心中愈發急迫起來。


    賈母覺得也是這個理,都過了半年了,想必給元春尋夫家也不會再讓人說嘴去了,思忖片刻,賈母道:“蘊哥兒中秋不是要在西府裏過,到時提上一嘴。”


    賈蘊的脾性,賈母可是深知,故而她也不會把話說滿了去……


    王夫人抿了抿唇,倒也沒說什麽……


    隨即,賈母對薛姨媽邀請道:“他姨太太,左右你也是幹


    坐著,到時一塊來西府,咱們人多熱鬧熱鬧。”


    薛姨媽應聲道:“好咧……”


    ………………


    猜謎飲酒過罷,賈蘊略顯微醺,覺著時間也晚了,眾人也就散場了,原本趙曦打算打道回府,正在走廊上呢,賈蘊從後方追趕上來。


    元春見賈蘊到來,心下一緩,她還擔憂今兒個的事辦不成呢!!


    趙曦喝了些酒,可並無大礙,意識清醒著呢,見賈蘊到來,趙曦蹙了蹙眉,低聲道:“晦氣……”


    這話元春聽到了,可卻並未言語,似沒聽見似的。


    賈蘊近前來,招呼道:“見過公主。”


    皇家身份,不論品級,該敬還是得敬。


    趙曦聞言撇了撇嘴,開口道:“你這是來尋本宮的,可是有什麽事?”


    對於趙曦冷淡的態度,賈蘊不以為意道:“與公主商議中秋去皇城赴宮宴一事,若是不事先商議好,被瞧出來了,公主也不好受吧!!”


    中秋佳節,皇宮也會設宴宴請朝堂官員,而賈蘊位高權重,又是當朝駙馬,自然也在名單之列。


    趙曦聞言蹙了蹙眉,她可不想被大明宮知曉她與賈蘊協議的事情,若是被知曉了,她的日子別想這般輕鬆。


    沉吟片刻,趙曦開口道:“也好,你說咱們該怎麽配合?”


    賈蘊不急著回答,反而鄭重道:“公主,此地人多眼雜的,不是商議之所,咱們便去大姑姑屋裏商議一番吧!!”


    趙曦聞言覺著有理,應道:“好,咱們去元春屋裏商議。”


    說著趙曦率先邁步,而後方的賈蘊見怪不怪,對著元春使了個眼色便跟了上去。


    沒一會,賈蘊與趙曦便在元春的屋子裏相對而坐,而元春自屋外端進一壺酒,近前道:“光是坐著也無趣,這是上好的女兒紅,殿下和蘊哥兒嚐嚐。


    說著,元春便為趙曦與賈蘊各自倒了一杯。


    趙曦心中疑惑,今兒個元春怎的話少了許多,若是以往定要勸說一兩句,可如今不僅不勸,居然還貼心地送酒上來……


    搖了搖頭,趙曦複不多想,估摸著元春勸說也煩了……


    元春斟滿了酒,旋即輕按壺把,為自個倒了一杯,舉杯相邀道:“來,咱們先飲一杯,再論其他。”


    雖說先前猜謎飲了酒,可這是元春為他們準備的,趙曦自然不會多言,而趙曦見元春也舉了杯,不看僧麵看佛麵,故而也舉杯一飲而盡。


    ……………………


    片刻之後,趙曦麵色熏紅,杏眸迷離,賈蘊見狀差不多了,起身走到趙曦身前,一個橫抱將趙曦抱起,而趙曦主動地將雙手環在賈蘊脖間,腦袋不停地向賈蘊蹭去,活像隻撒嬌的小貓兒,這酒的勁頭還真是上頭,讓素日裏冷淡的趙曦都熱情起來,這般反差,倒是讓賈蘊心中一動。


    賈蘊也不矯情,抱著趙曦便朝床榻走去。


    自覺的元春走了出去,細心地關好屋門,抬眸看著漆黑的天空,神情複雜,抿了抿唇,最終歎息一聲離開,駙馬與公主一定是要圓房的,若不如此,根本就不能與太後交代,元春明白,賈蘊也明白,唯一慰藉的事是,這等餿主意是太後這個做母後提出的,算是讓元春心中好受些…………


    正愁悵著,屋內的呻吟聲頓時讓元春心慌,踉蹌地小跑出去,剛出院門,趙曦的貼身宮女瓔珞見元春慌慌張張,近前詢問道:“元春姐姐,出了什麽事嗎?”


    元春緩了一口氣,伸手撩了撩耳際邊的青絲,平靜道:“沒什麽事,公主與駙馬正在商談要事,咱們先去西暖閣候著。”


    瓔珞聞言一怔,看了看手中端著的香茗,神情猶豫,可還未等瓔珞開口,元春近前拉著瓔珞道:“你這時候進去作甚,等公主與駙馬談完事情再說。”


    說著,元春也不管瓔珞願不願意便拉著她直接走


    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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