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蘊抬眼見寶釵與黛玉美眸略顯紅潤,心中也感慨萬分,如此鍾靈毓敏的美人兒為他傷心,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姑姑不用擔心,侄兒也就是傷了些皮肉,並無大礙。”


    賈蘊這話說的沒錯,打廷杖的人手中有分寸,不外乎就是些皮肉傷,看著唬人。


    若不是因為要給外人看,賈蘊連皮肉傷也不會有,誰讓賈蘊犯的罪夠大,若是不懲戒,人心不服。


    聽著賈蘊自個受了傷還安慰起她們,黛玉拿著繡帕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從今往後你就改了吧!!”


    賈蘊曉得黛玉說的是改他的性子,畢竟賈蘊的性子她心裏清楚,早先便在府裏與賈母對著幹,一點也不曉得服軟,日子久了,本以為賈蘊性子平和下來,誰承想賈蘊不在府裏鬧,反而在外麵大鬧起來,黛玉的意思是讓他把躁性子改了,以免招惹禍端。


    寶釵撚了撚繡帕,附和道:“林妹妹說的是,蘊哥兒在外為官,哪能因為一些不順心意便大打出手的。”


    毆打朝廷命官,這可是視為謀反大罪,若不是天子恩德,賈蘊絕對討不得好。


    賈蘊聞言倒沒應承,朝著兩人招了招手,兩人會意,移步近前來。


    瞧著身前的兩道倩影,賈蘊伸手握住兩人的柔荑,許是曉得今兒個賈蘊有傷,心疼於他,故而兩人也沒有掙紮,任由賈蘊牽著她們。


    “兩位姑姑且放寬心,侄兒心中有數,今兒個的事不便多談,往後此類事情也少不了,兩位姑姑心裏有個準備就好。”


    今日賈蘊的猖狂,實際上是他有意為之,戶部使絆子,賈蘊雖沒有證據,可他猜測應該是背後有人,戶部的理由雖然合情合理,可辦事拖拉,這也是事實,早先崇明帝便知會了戶部,戶部還是拖拉,不用多想也知道其中有貓膩,但凡戶部的人上些心思,焉能發不出餉銀?


    裏麵的彎彎繞繞,崇明帝心裏也有數,要不然不會輕饒了賈蘊。


    其次,賈蘊大鬧戶部,這等猖狂的行事方法絕對會引起滿朝文官的不滿,今日他敢打砸戶部,明日就敢打砸他們所在的部門,故而他們都會對賈蘊避之不及,封建王朝,忌諱掌兵權的武將與朝中大員相交,故而賈蘊自己先斷了這條路,讓崇明帝對賈蘊更加放心。


    其三,賈蘊行事霸道,旁人也會忌憚一二,對賈蘊日後行事也會有幫助。


    總的來說,賈蘊此舉雖會遭士人唾棄,可賈蘊不在乎這些,他不需要文官們的好感,以他國公府二等伯爵的身份和京營節度使的官職,旁人奈他不得。


    反正賈蘊是士人眼中的粗人,幹脆賈蘊就“粗”到底,越“粗”越好。


    賈蘊對寶釵與黛玉兩人說這等事情不會少見,那是因為日後賈蘊的行事方式就是如此,一個莽撞的掌兵大將和一個處事和氣的掌兵大將哪個能讓上位者放心?


    話雖如此說,可這個“莽撞”也要有個度,似今日賈蘊打砸戶部,那是因為戶部有鬼,賈蘊打砸了戶部,崇明帝心中雖不滿,但不會苛責賈蘊,這個“度”,賈蘊要把握好來......


    聽著賈蘊說這類事情好不會少,兩人心中便也就擔憂起來,不過兩人都是聰慧之人,賈蘊既然說心中有數,定然就是有自己的安排,這外間的事情,她們也不好多問。


    黛玉沉吟一聲,小聲問道:“你當真無礙了?”


    賈蘊聞言笑道:“就是些皮肉傷,上了藥就好多了,就是有些火辣辣的,不舒適。”


    寶釵聞言開口道:“要不然在讓大夫過來瞧瞧?”


    賈蘊搖頭道:“倒也不用,若是二位姑姑心疼侄兒......”


    說著,賈蘊嘴角上揚,促狹道:“二位姑姑幫侄兒吹吹便好......”


    聽著賈蘊的話,寶釵與黛玉俏臉臊的通紅,什麽叫幫他吹吹,這傷的是臀部,若是要吹,不得掀開蓋著的褥子。


    賈蘊如今上半身披著見外裳,可下麵.....豈不是不該看的也都要看光來。


    寶釵尚且還好,不光見過,還嚐試過,可黛玉呢,嚐她胭脂都要羞惱個半晌,焉能應下此事?


    黛玉抽回自個的手,啐道:“呸,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曉得正經些,活該你受罪。”


    賈蘊輕笑一聲,把玩著寶釵的小手,打趣道:“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姑惦念著,受些罪也值得。”


    有時候,調戲這些姑姑,是件有趣的事情。


    寶釵見賈蘊說話愈發滑頭起來,也抽回了自個的手,啐道:“油嘴滑舌的,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賈蘊見寶釵要離開,忙開口道:“寶姑姑這麽急躁作甚,侄兒早說了,寶姑姑就在府裏住下,院子侄兒都準備好了,早晚的事,寶姑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原本賈蘊就想讓寶釵住進府裏來,奈何寶釵執意不肯,畢竟賈蘊的東府不同西府,她雖與賈蘊有了夫妻之實,名分也是定了下來,可這尚未成婚便住進府裏來,於禮不合。


    黛玉是為了避嫌沒去處,故而才在東府住下,可寶釵還能去梨香院,自然不能讓人閑話了去。


    事先說明,賈蘊隻是圖個方便,絕不是嚐到了寶姑姑豐腴的滋味心癢難耐,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方便行事,賈蘊對寶姑姑是“純粹”的欣賞。


    寶釵紅著臉輕啐一聲,抿了抿唇,嬌羞道:“日後再說。”


    說著,寶釵便踉蹌地離開,顯然是受不了賈蘊如此直白,賈蘊的不正經,她愈發的了解了些。


    寶釵離開了,黛玉白了賈蘊一眼,旋即也施施然地離開。


    賈蘊見兩人離去,心中悵然,這釵黛合一是好事不錯,可也尷尬了許多,若僅有一人,似這種情形不得留下來照料賈蘊?


    現在兩人誰留下誰尷尬,兩人一起留下的話又不曉得賈蘊會說出什麽羞人的話,於是隻能讓賈蘊自個悵然了.....


    念及此處,賈蘊覺得日後定要好好開解兩人,若是兩人一直這般為難,釵黛合一的計劃怎麽實施?


    任重而道遠啊!.........


    “姑娘都走了,爺還瞧什麽呢!!要不奴婢去請姑娘回來。”


    不用多說,這麽冷嘲冷語的就是晴雯這個丫鬟了。


    先前賈蘊抬回來的時候,可把晴雯香菱兩人嚇的夠嗆,哭嚎了好一陣子呢,上了藥,曉得賈蘊無礙,便也就放下心來。


    賈蘊偏頭瞧了瞧,這晴雯一臉的促狹,顯然是在笑話賈蘊,賈蘊懶得搭理晴雯,這小丫頭一天不強嘴,心裏就不樂意,好似在突顯自個似的的。


    “去,給爺倒杯茶來。”


    晴雯聞言撅了撅嘴,行了一禮,旋即倒了杯茶水來。


    賈蘊接過一口飲盡,晴雯眼神轉了轉,開口道:“爺,林姑娘說的也對,您是要改您的性子了,今兒個隻是打板子,說不得明兒個要掉腦袋呢!!!”


    此時賈蘊一臉黑線,這晴雯,當真嘴裏沒一句好話。


    他曉得晴雯是在勸說自己,可這話說的,完全不對啊,怎麽連掉腦袋的話都直接說出口來!


    伸手直接給了晴雯一個腦瓜蹦子,賈蘊沒好氣地說道:“小丫頭,爺心裏有數。”


    晴雯吃痛地捂著額頭,嗔怪的看著賈蘊,自家主子總是這樣,每每與他說正經的,總把自個當小孩子一樣打發,有能耐的別讓她服侍,作踐人的時候就是好晴雯,嫌棄人的時候就是小丫頭,著實惱人的很。


    惱恨了一會,瞧著賈蘊趴著,心裏又軟了,近前道:“爺也是的,若是難受,奴婢去請大夫來瞧瞧。”


    賈蘊隨口道:“又不是什麽大事,大夫不是說了,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隨後賈蘊似想起什麽,開口道:“晴雯,你來幫爺吹吹?”


    “呸……爺少作踐人了。”晴雯當即啐道。


    先前賈蘊便與黛玉和寶釵說過此等話,可兩位姑娘沒理會他,現在又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了。


    賈蘊見臉頰暈紅似血的晴雯,笑道:“爺屁股火辣辣的,難受,快來幫爺吹吹。”


    晴雯心裏羞惱的很,可想著賈蘊說難受,心裏又軟了下來,躊躇片刻,晴雯便上前掀開了褥子,瞧見賈蘊那上了藥黑乎乎地一團,晴雯不由地咬了咬唇,眼眸紅潤地說道:“爺也是的,一點都不曉得愛惜自個。”


    賈蘊聞言倒也沒說什麽,有些打,那是得挨.....


    偏頭對著安靜的香菱喊道:“香菱,你也過來........”


    香菱紅著臉移步近前,她一向是順從的性子,對於主子的吩咐她可不會拒絕,即便是羞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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