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是魏祥,蕭景琰眉心一蹙,然後抓著她的胳膊往反方向走,“跟我走。”


    林晚澄:“誒?哎哎哎……”


    她為了方便與魏祥見麵,穿著就是一身簡單的宮女裝,夜色朦朧,不打著燈籠走近了瞧倒是也發現不了她是誰。


    這裏離東宮不遠,蕭景琰直接把他帶回了他的寢殿。


    自從上次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林晚澄就沒來過這裏了。


    乍一進去,看著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床榻和燭火,隻是瞧了一眼,林晚澄就耳根發燙。


    這個地方待不得啊!


    她在原地轉了轉,然後趕緊走到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這邊看起來稍微安全一些。


    距離床榻之地十萬八千裏。


    見蕭景琰從外麵進來,林晚澄危襟正坐,“咳。”


    “晚膳沒吃?”


    他順理成章的在她對麵坐下。


    “吃了一點點。”


    她坐姿乖巧。


    蕭景琰也沒察覺到她的局促不安,順勢問了問魏祥的事。


    他怎麽問她就怎麽回答,一字不漏。


    “哎,五皇子其實也挺可憐的。”


    聽到這句話,蕭景琰眉眼一抬,目光從她的眼眸緩緩向下,最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收回來。


    他淡定的給她倒了杯茶,把茶壺輕輕一放。


    隨即才緩緩開口:“所以,你動搖了?”


    “動搖?”林晚澄聽著這個詞覺得陌生,細細品了品:“那倒沒有。”


    “我隻是有點感慨而已。”


    “什麽?”


    “就是覺得,他隻是想活著,好像也沒什麽錯。”


    林晚澄一隻手撐在臉側,偏頭看著遠處屏風上的山水畫,又歎了一口氣:“就是感覺,我和他好像啊。”


    “你說,人活著怎麽就這麽難啊。”


    “這個世上,本就是優勝劣汰,沒有人是容易的,當然,也沒有絕對的公平。”


    蕭景琰抿了一口茶,對上她的眼睛,笑了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林晚澄咂咂嘴,“你說得也有道理。”


    “不動搖了?”


    “……我哪裏動搖過了。”林晚澄才反應過來他在吃醋,她笑了聲坐直身子,“我隻是說,我和五皇子的處境有點相似而已。”


    “動搖是真不至於。當然了,你也無辜。雲安算是連累你了。”


    提到雲安,蕭景琰告訴她雲安明日就會出宮。


    “皇上下旨了?”林晚澄暗歎這速度。


    “嗯,不過知情人不多。父皇還是看在了她父輩的麵子上,網開一麵。”


    “太後已經在幫她尋覓合適的人家,父皇下旨要她在今年完婚。”


    “……”林晚澄倒吸了一口氣。“那她以後就不會進宮了?”


    “除去一些必要參加的宮宴之外,一般不會進宮了。”


    林晚澄點點頭,“那倒可以。”


    “不過話說回來,算起輩分,我還要叫她一聲堂姐。”


    林晚澄把宋貴妃的話告訴他,蕭景琰倒沒多驚訝。


    “你之前知道?”看他這反應,林晚澄就有了底。


    “差不多。”


    “那你怎麽沒告訴我啊!”


    “不值一提。因為程大人當年早就和程家斷絕了關係,程大人和宋家大小姐的女兒,也就是你,出生後也是隨了母姓,也就是‘宋’。”


    “所以算起來,你和程家沒有什麽關聯。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雲安,所以就幹脆沒提。”


    林晚澄皺了皺眉,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程大人為什麽要離開程家?”


    “程家三個兒子,程大人排行老大,是嫡子。但是相比之下,並比不上其他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受寵。雲安的父親就排行第二。”


    “所以很小的時候,程大人便以徒弟的身份進了宋家,一直跟在宋國公身邊。”


    “那程家那邊呢?嫡子去了別人家,就沒有阻攔?”


    “沒有。當時程大人的父親滿心滿眼都是其他兩個兒子,覺得那兩個兒子更有出息,所以也就放棄程大人了。”


    “後來,程大人當上了大理寺少卿的時候,程家倒是找上門過,是為了程家老三的事,想讓程大人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兒網開一麵。但是程大人你也知道,根本沒留情麵。”


    “也是從那之後,兩邊就徹底斷絕了關係,程大人也就從程家族譜上被劃下去了。”


    “啊……”林晚澄聽完後,心情一下跌到穀底。


    她實在想象不到自己父親居然也這麽不容易。


    明明該是程家的主人,是嫡子,結果被趕出家門。


    該有多難過啊。


    她正想著,放在桌上的手忽然一熱,被人緊緊攥住,“程大人在宋家這麽多年,過得一直不錯。”


    “宋國公一直很看重他,不然也不會把你的母親許配給他。當然,事實證明,宋國公並沒有看走眼,你父親沒有仰仗任何人,比旁人要早很多年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幾乎是和程大人接觸過的,都說程大人一生廉潔,在百姓口中,對他皆是讚歎。”


    “他離開程家,是最好的選擇。”


    林晚澄癟了癟嘴,軟軟的嗯了一聲。


    蕭景琰的確會安慰人。


    默了默,林晚澄情緒好了一些,與他商量著正事。


    “宋貴妃說,程大人和魏祥曾經是很好的朋友,親如手足。所以當年魏祥對程大人下手的話,一定是牽扯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按你們描述的那樣,如果程大人真的是油鹽不進,那魏祥可能是在多次求他沒有結果後,不得已才動了這樣念頭。”


    “倒是也有可能。”


    “那能不能調出當年的卷宗,看看那年都發生了什麽?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她能想到的事情,蕭景琰自然早就想到了。


    他輕輕搖頭,打消她的念頭:“大理寺的卷宗太多了,所以會定期銷毀結案的一部分。程大人離開這麽久了,他離世那年經手的卷宗早就沒有了。”


    林晚澄剛燃起的希望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見狀,蕭景琰又說:“不過,當年跟在程大人身邊的其他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其中有個叫孫揚的,在程大人離世後,人也消失了。估計,他應該知道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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