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等明陽說話,先一步打斷雲安的聲音:“好了明陽,別在太後這裏吃東西了。和太子陪朕去後花園轉轉。”


    林晚澄早就想溜了,給太後行完禮,趕緊和蕭景琰跟上去。


    ——


    後花園。


    皇帝停下腳步,轉頭示意林晚澄上前。


    林晚澄笑嘻嘻的叫了一聲父皇,和蕭景琰一左一右陪在皇帝身旁。


    今天天氣不錯,入春後,後花園也不似寒冬那般死寂沉沉,花朵樹木都開始抽出新芽,一片生機勃勃。


    “昨日真醉得不輕了?”皇帝垂眸,滿眼揶揄。


    林晚澄愣了下,隨即摸著腦袋笑了:“一半一半吧。”


    “嗯?”


    “確實是醉了,不過倒也沒有斷片。依稀還是記得的……”


    “那怎麽和太後裝糊塗?”


    “唔。”林晚澄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昨兒就聽說皇祖母很喜歡雲安郡主,想著昨晚那事兒鬧得挺大的,明陽也怕承受不住太後的怒火。”


    “你們兩個啊。”皇帝看了看他們兄妹倆,笑著喟歎一聲:“罷了罷了,下次可不許這麽鬧了。”


    “幸虧朕先來了,不然等太後因為這事兒找到朕,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林晚澄垂著頭,不敢言語,安靜地當個小鵪鶉。


    皇帝瞧見她這副模樣,就一陣心軟。


    “這次也不是你們兩個的問題。”


    “明陽你記住,現在父皇還在,天塌了父皇也能給你頂著。你是公主,不用怕。”


    “等以後父皇不在了,還有你三哥。”說著,他看向蕭景琰,語重心長:“琰兒,以後一定要照顧好明陽。”


    “不要讓朕失望。”


    “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是你的妹妹,不許偏向外人。”


    “父皇賜你一塊免死金牌,以後在這皇宮裏莫要怕,天塌了也沒人敢動你,就連朕都不行。”


    ——


    東宮。


    這是林晚澄第一次進東宮,一路上她幾乎是走三步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


    進了殿內,王七幫二人關好門,默默守在外麵。


    林晚澄好奇的打量著殿內的裝飾,每一件擺件在她看來都像是自動標好了價格。


    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蕭景琰輕輕叩了下桌麵,示意她回神。


    “嗯?”林晚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的時候滿是欣喜。就這雙眼睛,漂亮的好似會說話一般,看的心癢癢的。


    “怎麽啦。”


    蕭景琰輕咳一聲,忍住心裏的酥麻,他呷了口碧螺春,潤了潤喉,“拿到免死金牌了,感覺如何?”


    聽到“免死金牌”這四個字,林晚澄像是被按到了什麽開關似的,蹭的從椅子上跳下來。


    她從袖子裏把那塊沉甸甸、金燦燦的牌子掏出來,左看看右看看:“我剛才都沒敢看,這東西……不會有假吧?”


    話落,她張嘴咬了一口,嘎嘣脆。


    “哦吼,是真的!”


    蕭景琰:“……”


    深吸了一口氣,他兩指捏了捏眉心,“這東西不會有假。就像父皇說的那樣,你就算把這皇宮拆了,它也能保你一命。”


    “我倒是沒想拆皇宮。”林晚澄捧著這大寶貝湊過去,笑的賊兮兮的:“我隻想知道,如果,有一天……”


    “我是說如果哈,假設一下!”


    蕭景琰不知道她這小腦袋裏整天都裝了些什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倒也配合:“嗯,你說。”


    “就是,如果我被發現是假公主了,有這東西,我是不是就不會被砍腦袋了?”


    是的,林晚澄拿到這免死金牌後,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她隻想知道,自己是假公主的事情敗露後,皇帝還會不會留她一條狗命。


    雖然義父和蕭景琰都說會幫自己瞞住,不會被人發現。


    可畢竟這裏是皇宮,暗藏危機。


    她必須要給自己想好退路。


    不能總是依靠別人,那樣實在是太被動了。


    自己的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比較靠譜,俗話說的話,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


    “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蕭景琰輕輕點頭。


    “但是你也不要把期望都寄托到它身上,不要以為有了它就萬無一失,從而去冒險。”


    林晚澄知道他什麽意思,拍著胸腹保證:“放心放心,不會的。我們的合作繼續,答應你的事情我還是會做到的。”


    “我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林晚澄坐回去,用袖子輕輕擦拭著手裏的牌子,生怕磕了碰了。


    蕭景琰喝了半盞茶,見她還捧著那塊牌子笑得傻傻地,他忍俊不禁,順勢換了個話題。


    “話說來,你是怎麽被魏祥帶回去的。”


    “這個嘛,我其實也記不清是幾歲的時候了,反正就記得在街上正要被人拐走賣掉的時候,義父從轎子裏下來,把我從那人手裏搶了回來。”


    林晚澄滿心滿眼都是手裏的寶貝,說話時候的語氣都沾著點漫不經心,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坦然又雲淡風輕。


    聽到她的話,蕭景琰眉心下壓,追問:“那之前呢?你家裏人呢?”


    “唔,記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怎麽樣,反正我的記憶好像就是從見到義父那時才開始的。”


    “在那之前的事情都有些模糊,義父叫我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後來怎麽多年我就沒想過這件事了。”


    “你就不怕魏祥別有用心?”


    蕭景琰也不是陰謀論,隻是覺得魏祥那樣的人,看著的確不像是個好人。


    沒有目的沒有回報的事情,他鮮少會插手。


    “……”霎時,空氣安靜下來。林晚澄手上的動作停下,她掀起眼簾,長睫顫了顫,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被她淩厲的眼神刺到,蕭景琰薄唇輕抿,“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確實,萬事總有例外,壞人從良也不是沒可能。


    也許是他想多了。


    就當魏祥大發慈悲做了一件好事,寬慰自己吧。


    他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林晚澄也有些恍惚。


    她倒是不懷疑義父別有目的,隻是在想,她的親生父母會是誰,會在哪兒?


    前世的時候,她到死也沒有見過什麽親生父母,到死唯一的親人就是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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