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星的手下有不少人是手持槍支的,可是承星人在束星北手中,他們投鼠忌器,根本不敢開槍。


    其實他們開槍,對束星北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這裏的動靜委實太大,周圍的船隻全部燈光大亮。承星掌握的,自然不僅僅是這一艘快船,其他快船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壯漢手持槍支,朝著束星北這邊瞄準。


    「承永晟不在這裏,」承星看到束星北在重重瞄準的情況下,依然神情從容,不由得暗暗歎息。


    看這人的架勢,承星就知道了,普通的槍彈,是無法傷害到對方的。


    「你究竟是誰?」承星也是聰明人。他在危機關頭,腦子還在轉動著。這人認識自己,要找自己的父親承永晟。那麽,眼下他還是有用的,不至於被對方馬上給殺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告訴我承永晟在哪裏,不然,就去海裏喂魚吧,」束星北淡漠地說道。


    他沒有耐心和承星糾纏下去。外海的時候,在高塔裏,承星對於束星北來說,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承星已是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反正他不在這裏,」承星咬緊了牙關,死活不肯說。


    「好吧,那你就去喂魚吧,」束星北的手一緊,承星就意識到了不妙,「你不能殺我。」


    「不能殺你?你當自己是誰?」束星北不禁笑了。


    「我父親有一艘潛艇,他在潛艇裏,沒有我,你永遠也找不到他,」承星不得不坦白了,因為他發現對方真要殺他。


    憑著束星北的心理術,他確定承星沒有撒謊。


    承永晟果然是藏在了潛艇裏。這和當初束星北的預料完全一樣。


    有時候事情的發展,真是難以說得清。


    「你為什麽沒去潛艇?」束星北提著承星,走進了一個艙房。


    承星的手下們一個個地端著槍,緊緊地跟著,卻始終不敢開槍。


    束星北就像沒有看到他們似的,對他們的跟隨毫不為意。


    將承星隨手往地上一扔,束星北冷冷地看著他。


    「我,父親讓我在外圍盯著情況,」承星小心地打量著束星北。他斷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可是對方卻給了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真是莫名其妙。


    「你手裏有多少艘船?多少人?」束星北繼續問道,「把有價值的話說出來,你還能活命。否則,就是死了。」


    「六十艘快船,二十艘貨船,還有,還有兩艘戰艦,兵丁一千人,」承星麵對束星北的壓力,選擇了說實話。


    「你留在外圍盯著草葉軍團的情況?有監控嗎?」束星北又問道。


    監控?承星搖了搖頭,「我隻是奉命察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或者船隻過來。監控這裏是沒有的。」


    「如果發現了有可疑的人或者船隻過來,你又是如何和你父親聯係?把通訊器交出來,」束星北一陣狂喜。


    終於逮到了承永晟的尾巴了。


    順著這個尾巴,找到承永晟也就不是難事兒。


    承星忽然苦笑了一聲,「您是束總教官的手下吧?相信你也聽說過,總裁早就不喜歡我了,怎麽可能會讓我和他直接通訊?這邊的船隻,隻是借一個示警作用。一旦和草葉軍團對抗起來,我父親那邊馬上就會獲得消息,從而駕著潛艇遠離。」


    束星北沒有察覺到他有說謊,承星的心理波動非常正常,而且說這些話的時候,承星分明有所怨恨。


    「潛艇裏的人,總要吃喝吧?難道不需要讓你們去買些米油之類的東西?」束星北問道。


    承星怔怔地看著束星北


    ,忽然明白了過來。他傍晚時分就接到了手下的稟報,說有人過來租船買米油,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租船買米油,而是以此為借口,來查尋線索,虧自己還以為真是米店老板來了。


    「想清楚了再回答。大匯米行的辰老板就派了人過來,兩艘貨船,絕對是你這邊出去的,」束星北還想詐一詐承星。


    承永晟不喜歡承星,但他也不會直接犧牲這個兒子。虎毒不食子。承星就算不知道承永晟的動向,卻不能排除承永晟暗中派人關注著承星。


    承星喃喃地說道:「大匯米行,大匯米行。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麽,快說!」


    「我說,信不信由你了。我不知道什麽大匯米行,但我可以肯定,潛艇上就算需要米油,也不會從這裏購買,外海那麽多島嶼,哪座島不能購買米油?我原來真是一個棄子,真是,」承星說著,喉嚨嘶啞,「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局,針對草葉軍團的局。」


    「什麽意思?」束星北心頭狂跳。


    「想知道什麽意思,還是我來告訴你吧,」一個聲音懶洋洋地傳了進來。


    束星北神情微變,靜靜地看向了艙外。


    一個穿著棉袍的漢子大踏步走了進來,綠色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獰笑。正是濟安七公子。


    「你是草葉軍團裏的重要人物吧?殺了你,會不會讓束星北心疼?」濟安七公子玩味地看著束星北。


    「濟安家族和承永晟勾結到了一起?承老鬼還真是好手段,」束星北雖然意外,卻並不慌亂。


    「有膽色,」濟安七公子誇道,「隻是可惜了,你跟錯了人。」


    「七公子難道忘記了蒼黃絕嗎?你想殺我,就等於徹底走到了草葉軍團的對立麵,」束星北決定還是用蒼黃絕來嚇唬一下濟安七公子。


    這人出現得太奇怪了。


    束星北想像不出承永晟有什麽底牌,能把屠戮了蒼黃家族的濟安七公子拉到陣營裏去。


    「就算走到了草葉軍團對立麵,那又如何?」濟安七公子似乎想明白了某件事,一點兒也不擔心,「蒼黃絕指證我又如何?我是被逼的,為束星北所逼,蒼黃家族就算來了人,也不能用這個理由來對付我。再說了,我濟安家族到時候,也不是沒有人來。」


    束星北聽到了這個解釋,不由得暗歎一聲。


    還真是沒有傻子啊。


    他苦心孤詣地用蒼黃家族做局,又擒住了蒼黃絕,原以為濟安家族和綠珠家族被吃得死死的,沒想到濟安七公子居然反應過來了。


    不對,如果真是毫不所懼,濟安七公子不可能單槍匹馬地殺到了這裏。他還是很擔心的。


    束星北馬上就想明白了,「七公子,你真要向我動手,隻怕束總教官會和你真翻臉。」


    「抱歉了,在這裏殺了你,束星北就是能掐會算,也算不到。怪隻怪你來到了這裏,」濟安七公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別忘了,還有承星在我手裏。你就不怕我馬上殺了承星?」束星北繼續示敵以弱。


    「殺了就殺了,又不關我的事兒,」濟安七公子搖了搖頭。


    「承永晟算準了草葉軍團有人來這裏?故意讓你在這裏埋伏的?」束星北總覺得濟安七公子的出現,沒有那麽簡單。


    然而濟安七公子不再回答他的問題了,直接出手,一拳朝著束星北轟出。


    束星北回手一拳,對之相對。兩道真氣劇烈地碰撞到了一起,卻是不分高低,平分秋色。


    濟安七公子無法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草葉軍團,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能和自己不分上下?


    「你是誰?」濟安七公子狂吼了起


    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眼前正是束星北,也斷斷想不到束星北為了獲得更多的消息,沒有全力出手,否則,光是自然之拳一擊,就能讓濟安七公子敗退。


    「七公子,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草葉軍團的人,再問這個話,還有必要嗎?說吧,說出實情,承永晟是如何請動你的。隻要你說了,你和草葉軍團仍然是朋友,」束星北引導著濟安七公子,希望這個綠臉家夥不要一根筋。


    隨著束星北所見益多,他的心思也越發深沉起來。武力固然是一個勢力最為倚仗的因素,智力也是斷然不可缺少的。.z.br>


    濟安七公子臉色凝重。這一拳對過,他就清楚了,自己要想殺掉對方,幾乎不可能。勢均力敵的對手,真要分出個生死來,就算自己稍勝一籌,最後也是慘勝。


    為了承永晟的一個許諾,把自己放置到無比危險的位置上,濟安七公子是不會做的。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我倒是可以和你做個交易,」濟安七公子不停地計算著得失,最後決定退讓。


    「我?草葉軍團李勝,」束星北緩緩地說道。


    「李勝?草葉軍團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才?」濟安七公子將信將疑。什麽時候草葉軍團除了束星北之外,還有一個先天五境的高手?


    「我在軍團裏的地位,僅低於總教官和總隊長,」束星北緩緩地說道,「七公子不能始終以舊眼光來看待軍團。我們軍團現在的先天境,都有二十多人了。」


    「什麽?」濟安七公子這回真的大吃一驚了。


    二十多個先天境,那是什麽概念。就是雅各星上的一等家族,也不過二十來個先天境。難道說這個破落的星球,真要翻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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