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塵老人嘴裏罵罵咧咧的時候,他的左腳腿背似乎被什麽東西給螫了一下。


    吃過大虧的紅塵老人馬上就跳了起來,他一把掀翻了餐盤,手重重地拍向了自己穿著棉襪的左腳。


    一拍之下,什麽也沒拍到。


    又一股酥麻的感覺由左腿傳遞而出。


    紅塵老人大駭。


    瑪的,完了。


    難道說,自己的左腿也中毒了嗎?


    究竟是什麽玩意兒?怎麽跑得這麽快?


    他忍著刺痛,脫下了棉襪,隻見左腳腳背上,一個細細的小眼兒正在不停地流淌著血,是黑色的血。


    不用說,他又一次被束星北給陰了。


    “束星北,束星北啊,”紅塵老人就快瘋了。奇恥大辱啊,這個小破星球上一個不足稱道的家夥,居然讓自己折損了兩個得力手下不說,還讓他吃了如此大虧。


    “束星北,我與你誓不兩立,”紅塵老人的咆哮聲都傳到了艙房外麵。那些兵丁們一個個心驚膽戰,他們知道,束星北又不知道怎麽惹到了老家夥。


    千萬不要牽扯到他們身上來,千萬不要。


    該死的是束星北,不是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紅塵老人要報仇的對象,是束星北。


    有些兵丁甚至主動地加強了在甲板上巡邏的力度,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都是對著海域,試著找到束星北的蹤跡,然後第一時間告訴紅塵老人。


    工夫還真是不負有心人,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前方三十米處,隱隱約約有人在那裏移動。


    一定是束星北。


    發現了狀況的兵丁們大喜過望,他們終於找到了討好紅塵老人的機會。


    有兵丁主動跑過去敲艙房的門。盡管艙房的門是虛掩著的,但他們還是表達了足夠的尊敬。“進來,”紅塵老人心頭窩火,但還是讓外麵的人進來了。


    “老前輩,束星北出現了,就在外麵,”一個兵丁躬著身子,就差沒有趴伏到了地上去了,屁股撅得老高,一臉討好的媚笑。


    “哦,終於出現了?”紅塵老人聽到這個消息,眼睛一亮。他可是先天高手,就算束星北把他折騰成現在這副慘樣,就以為吃定了自己了?


    哼,束星北,老夫的強大遠超你的想像。


    “你,過來,”紅塵老人向那個一臉媚笑的家夥招了招手。


    “我?”那兵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向紅塵老人確定一下。


    發達了,發達了,終於進入紅塵老人的法眼了。有了紅塵老人的青睞,他在戰艦上就是獨一份的存在,就是白鑫,從此他不用買白鑫的賬了。


    另外幾個想討好紅塵老人的兵丁心頭暗恨,自己拍馬屁的速度還是慢了些。既然進了艙,為什麽就落不下來那個臉呢?


    有食物和水麵前,臉還有那麽重要嗎?


    虧大了,不,虧死了。


    “就是你,怎麽廢話那麽多,想死嗎?”紅塵老人突然暴怒,一掌劈向那個滿麵媚笑還沒有收起的家夥。


    暗勁吞吐,一種力量無聲無息地擊中了那個兵丁的胸口。那個兵丁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了,木樁一般的倒下了。另外幾個兵丁嚇得麵無人色,心裏想著要逃跑出去,可是腳下怎麽也挪不動。


    “饒,饒命,前輩饒命,”四個兵丁撲通一下朝紅塵老人跪下了。


    老家夥喜怒無常,他們終於領教了厲害。


    “全部給我滾過來,”紅塵老人喝道。


    四個兵丁哆嗦著向紅塵老人走了過去。


    “把我架起來,”紅塵老人已經無法行走了。右腿被他自己砍了,左腿又中了毒,距離被砍也就是時間問題。


    “是,”四個兵丁雖然奇怪,可他們一點兒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兩人抱著紅塵老人的肩膀,兩人托著紅塵老人的下肢。


    紅塵老人少了一條右腿,想扶住紅塵老人右側的那個兵丁就尷尬了。


    他隻能做出虛扶一下的模樣,至於扶,扶哪兒?


    “你,把那個包裹給我遞過來,”紅塵老人繼續發號施令。


    “是,”那個兵丁如蒙大赦,趕緊替紅塵老人的包裹取了過來。


    終於有事兒做了。


    很快,四個人就把紅塵老人架到了甲板之上。


    “呶,他就在那裏,”一個兵丁向紅塵老人介紹著束星北的方向。


    可惜這幫家夥的嘴臉,早被金甲蟲原原本本地傳達給了束星北。


    束星北又怎麽可能繼續停留在原處呢,他往霧區的深處前進一段距離。


    大霧彌漫之處,誰也看不到束星北真正所在的方位。


    同樣,束星北也看不到戰艦這邊的情況。好在有金甲蟲在給他傳遞情況。


    紅塵老人從包裹裏摸出一枚圓溜溜的黑色彈丸,那彈丸上還有一個拉環。


    紅塵老人對著兵丁們所指的方向,一拉拉環,手一揚,黑色彈丸就被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黑色彈丸在霧區中炸裂開來。短短幾十米的距離,清晰地展現了彈丸炸開的威力,足足有一枚火炮轟出那麽凶猛。


    饒是束星北不在這個方向,依然被爆炸聲轟得兩耳隆隆作響,幾近失聰。更別說戰艦上的兵丁們了,他們可沒有束星北的實力,直被爆炸聲轟得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站在戰艦上搖搖欲墜。


    海麵上,更是被炸起了驚天巨浪。高高的浪頭在黃昏時分,更顯得黑暗可怕。浪頭就像一個張開了嘴巴的巨人,朝著四處轟擊。


    一擊之後,紅塵老人等了好一會兒,沒有見到周圍有任何變化,他便狂吼起來,“束星北,你還是乖乖地出來吧。”


    外麵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束星北,你的糧食和水也耗光了吧?再不出來,老夫一枚霹靂彈就要轟沉戰艦,你最後也缺水少糧,也是難逃一死。”


    “束星北,這些兵丁是無辜的,你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為你賠葬嗎?”


    “束星北,你要是男人的話,就勇敢地站出來。難道你就是一個蟲子,隻能躲在黑暗之中嗎?”


    “束星北,你不是男人,你沒有勇氣。我鄙視你。”


    “你以為你折斷了我的腿,你就贏了嗎?沒有。你太小看老夫了。老夫的強大,會讓你做惡夢的。”


    “束星北,老夫數到三,你再不出來,老夫就要引爆最後一枚霹靂彈了。老夫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起碼這些兵丁會日日夜夜詛咒你。”


    任憑紅塵老人如何叫罵,束星北都不予理會。


    他的心念何等堅毅,怎麽會因為紅塵老人幾句恫嚇,就傻兮兮地跑出來呢。


    剛才霹靂彈雖然沒有在他的身邊炸開,可是威力,已足以讓束星北動容了。


    如果他剛才運氣不好,被霹靂彈轟了個正著,此時的他恐怕已變成了殘渣,沉到水底去了。


    至於紅塵老人用戰艦上的兵丁來威脅他,那對於束星北來說,更像是一個笑話。


    剛才那些兵丁諂媚地向紅塵老人討好,把自己的位置告訴老狗,已然動了束星北的底限。


    哪怕紅塵老人此時狂性大發,殺光戰艦上的所有人,束星北也絲毫不會在意。他們都有取死之道。


    麵對強敵,不但沒有半點奮起反抗之心,反而卑躬屈膝地向敵人討好,獻媚,這些人的生死,束星北會在乎嗎?


    他要是真在乎了,那才叫一個傻呢。


    不但兵丁們,就連白鑫,統統該死。


    轟的一聲,又是一枚霹靂彈在附近炸開。


    束星北盡管有了準備,還是被轟得眼冒金星,腦子裏嗡嗡一陣鳴響。


    “該死的,該死的束星北,你到底出來不出來?你出來,老夫和你單挑,老夫已經沒有了霹靂彈了,該死,”紅塵老人不停地叫罵著。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激出束星北。


    同時,這也是一種試探。


    如果束星北就在附近海域,剛才被他炸了個正著,束星北已是屍骨無存了。


    紅塵老人無法確定束星北是死是活,但他的手中,又抓起一枚霹靂彈來。


    金甲蟲把這一切都傳遞給了束星北。


    束星北一個激靈。老家夥,老子差點上了你的當。


    居然還有霹靂彈。


    他讓折戟鯨慢慢後退,然後再緩緩下沉。


    剛才紅塵老人轟了兩個方向,那麽接下來,再引爆霹靂彈,扔向自己這邊的可能性就大了。


    束星北心裏一緊。


    他還是大意了。


    真要被轟上,他就徹底玩完。


    折戟鯨在他的心靈引導下,退得很快,下沉得也深。


    紅塵老人正在觀察著海麵的變化。


    束星北這邊的動靜雖然不大,可是霧氣因為他的移動,發生了一些波動。


    “哈哈,”紅塵老人發出了一陣狂笑。


    他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束星北的位置了。


    這一次,紅塵老人直接拿起了五枚霹靂彈,一次性全部拉開了拉環,朝著束星北所在的方向丟了過去。


    一枚霹靂彈炸開的威力,足以轟平一座山頭。五枚霹靂彈炸開,已不僅僅是轟平五座山頭那麽簡單了,它們的威力疊加,直接將這一帶海域的海水都炸得飛起,居然形成了真空地帶。海水被徹底地排光了,連海下的海床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霧區更是被徹底炸開,展露了通向外界的道路。


    就連被磁場被困住的戰艦,也被炸得飛移起來,直接飛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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