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巡邏船遭受到海獸和海魚的瘋狂攻擊,一時間那些巡邏人員都亂了手腳。


    海獸和海魚都常見,海豬也不是稀罕物,他們也不是沒有獵殺過。隻是今天的海獸和海魚就像是不怕死似的,瘋狂地朝著他們撲來,著實讓巡邏人員無法應付。


    “撤,快撤,你們掩護我們撤,”還有強光手電筒的那條巡邏船喊道。


    “憑什麽?你們屁股白些?”另一條船上的巡邏人員哪肯替人家斷後。斷後就意味著死。生死之間有大恐懼,誰也不會為了讓他人活命而讓自己去死。


    “你們不願意,那就是我們全部都要死,”喊話的那條船巡邏隊頭目憤怒地說道,“我們還肩負著巡邏的使命。”


    “使命,這個時候你還提這個?”誰也不會在自己臨死前還要執行任務,那不是笑話嗎?身死之後,萬念皆消。


    “都別說了,啊,”一個巡邏人員正要勸阻,海豬已衝到了他的跟前,長長的嘴巴一拱,那人就被掀翻了,跟著海豬兩足踏上他的身體,那人肋骨折斷,戳進心髒,不到一個呼吸,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海豬銜著他的腦袋,張嘴一咬,那腦袋就像是西瓜似的碎裂開來。


    海豬吃了一人,凶性不減,繼續朝著其他人撲了過去。


    這頭海豬殺了過來,其他的海獸也一一朝著人群衝殺著。野獸的嗅覺遠超人類,它們在黑暗中想找到人的所在,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海豬狂嚎,海狼咆哮,海豹啼鳴,一時間,兩條巡邏船上充斥著人們瘋狂的逃命聲,臨死前的哀嚎聲,短短二十來分鍾,兩條船上的人已被滅絕得一幹二淨。


    哪怕有束星北喝令海獸,讓它們留下一到兩個巡邏人員下來,好讓他問問情況也沒能做到。


    船隻上到處都是血腥味兒,根本不見一個活人。


    束星北歎了口氣,驅使著折戟鯨繼續向草葉島方向趕去。


    此時的天際,已現出青赭色。整個天穹有如一個大大的罩子,將下方籠了個嚴嚴實實。


    束星北騎坐在折戟鯨背上,抬頭看了看,又給李興那邊發去訊息,便繼續向前方進發。


    束星北根本沒有想到spear公司因為耿文彪的死,總裁承永晟陷入暴怒狀態。他不但下令加緊了搜捕劉浩和聶青雲的指令,同時又嚴令外海各個島嶼要嚴防死守,切不可大意,而被人有機可乘。


    承永晟作為一代梟雄,明賞罰,嚴峻法,他在公司裏的一切旨令,有如古代皇帝聖旨一樣,誰也不敢有任何違背。


    除了做這一切之外,承永晟還特地將自己的兒子女兒以及方舟船長趙尚誌、副船長桑青木叫了過去詢問情況。


    聶青雲的麵部肖像,早已擺放在了承永晟的桌子上。


    “這個人,你們認識嗎?”承永晟問道。


    他端坐在桌子後方,麵色永遠那是那樣波瀾不驚。


    趙尚誌和桑青木將聶青雲的肖像畫拿在後裏,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


    “不認識,沒見過。”


    “不認識?他和之前派到戰場上的那幫外海來人是認識的,那是什麽情況?”承永晟聲音不知不覺間就加重了。


    “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趙尚誌心頭一凜。他知道為什麽自己被叫過來了。


    原來是因為派上戰場上那些外海人員和那個家夥認識。


    趙尚誌並不了解耿文彪被殺的情況,但他隱隱感覺這個中年漢子肯定是犯了總裁的某個忌諱。


    承大運和承小寧等人也認真地打量著圖片裏的中年人。


    他們都住在千葉大陸之上,而且因為是總裁的子女,都分到了一塊領地,可以說日子過得比以前輕鬆愜意得多。


    也正是因為住在大陸之上,他們都聽到了耿文彪在戰場上被殺的事兒了。


    “總裁,您是懷疑這個人是隨方舟一道來千葉大陸的?”老二承星腦子轉得依然那麽快。


    承永晟嗯了一聲,看向承星時,目光裏已有了讚許。


    老二不錯。


    “父親,和方舟一道過來的最強戰力,也沒有能殺死耿團長的,”承瞬插言道。


    “你測試過方舟上所有人的戰力?還有,以後記得辦公事的時候,稱我為總裁,”承永晟臉色一沉。對這個兒子,他不太滿意,他早已聽說過承瞬耽於女色,沒有什麽進取心。


    “是,”承瞬臉色一白。


    短短兩句話,承瞬已然明白自己在父親心裏的定位了。


    不堪大用。


    也就是說,以後公司的大權交替,百分百是和自己沒有了關係。


    “總裁,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是這樣的,當初在方舟上,九塔,也就是小妹承小寧所屬的勢力之下,有個戰力特別強大的,名叫束星北,因為他一直戴著麵具,我也不能判斷一定是他。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和方舟一道過來的,束星北有極大的嫌疑,”承星思考了一會兒,便直接向承永晟匯報道。


    承永晟的目光轉向了始終沉默不語的承小寧。


    “小寧,你說說吧。”


    “是,總裁,”承小寧站了起來,“束星北的確是我九塔收錄的外海人員,他當時進塔的目的,是為了給一個女奴隸贖身,結果和九塔的武裝力量發生衝突,差點死亡。我看他戰力不俗,所以讓研究院將他治好收編。將他收入部下之後,我讓人用烙鐵在他臉上烙印,同時賜給他一張金色麵具。至於說圖片中的人,和束星北沒有相似之處。而且他的戰力應該在四級武士左右,憑這樣的戰力,是殺不了耿團長的。”


    聽完承小寧的敘述,承永晟的眼睛眯了起來。


    “那樣的話,越發說明他就是殺死耿文彪的凶手,因為監控上可以看到,他偷襲了耿文彪一刀。真正殺死耿文彪的,是我們派到戰場上的那些外海來人。他們和出刀的這個人很有默契,”承永晟緩緩地說道。


    弄清圖片中的這個人真實身份,有助於他接下來的安排。


    趙尚誌早已將海鷹隊的存在向承永晟匯報過了。如果這個人和海鷹隊有關係,那麽,派出精幹人馬,將海鷹隊一網打盡,然後用以要挾對方,就不愁將這個人牢牢地控製在手裏。


    至於為什麽要得到這個人,承永晟和淩風堂堂主淩蔚的想法居然是一模一樣,就是派這個人去探秘南山。


    “束星北?長相我倒是不清楚,不過體形不一樣,”遲遲沒有說話的桑青木說話了。


    如果說這些人當中誰對束星北的印象最深刻,除了桑青木之外再無其他人。


    紅娘子可是被束星北闖進了他的屋子裏生生地搶走的。


    束星北要是在場,他一定會感謝桑青木了。


    也正是因為束星北後來的易容術變得更加純熟,他已經能夠臉型和體型控製得更好,時間也能做到更持久。


    如果束星北的易容水平沒有提高,那麽今天能認出他來的人,必然就是桑青木。


    隻有桑青木見過束星北除下麵具之後的麵孔。


    雖然當時桑青木並不知道救走紅娘子的就是束星北,然而在方舟之上,束星北和李興依次反出方舟,桑青木再蠢,他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了。


    除了束星北,救走紅娘子的沒有其他人。


    “長相不一樣?體形也不一樣?”承永晟思考了許久,忽然他樂了。


    “總裁,您是有結論了?”趙尚誌拍起了馬屁。


    “那是當然,”承永晟神采飛揚,“我不但得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還要做出其他安排。”


    承永晟一旦開口,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沒有一個人敢插言。


    “你們都隻見過束星北戴麵具,真正見過束星北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小寧,一個是桑青木,是吧?桑青木,你把你見到束星北時的情況說一說,”承永晟淡淡地說道。


    “是,”桑青木心裏好不尷尬。


    在方舟上競拍女子,還沒有吃到嘴,就被人給搶走了。


    這件事,對於桑青木來說可謂奇恥大辱。然而,總裁讓他說,他哪裏敢不說,不但說,還要一點兒隱瞞都不能有。


    桑青木說起了紅娘子,說起了自己對救人的那個漢子的猜測,以及五塔方青梅拍賣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全部講出來了。


    “你們在方舟上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嘛,”承永晟樂了。


    趙尚誌和桑青木一聽,趕緊都跪了下來。


    “不敢,不敢。”


    兩人磕頭不止,心裏已是一片哀涼。


    完了,真完了。


    隻要總裁發火,他們要死,他們的家人也要死。


    “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來人,把方青梅給我叫來,”承永晟喝道。


    “是,”暗處一個聲音響起。


    承小寧這個時候再次站了起來,“總裁,桑副船長的猜測我可以證明是真的,當時去救人的,的確是束星北。紅娘子是五塔方姨的人,被桑副船長拍走之後,五塔方姨找到了我,讓我安排人員救援,我通知了束星北。”


    《天阿降臨》


    聽到這些,桑青木雖然是跪著的,可是他心裏卻有一萬匹馬兒在奔騰。


    方青梅,太狠了。


    讓自己出血競拍一個女人,跟著又派人過來營救,特麽的,這是在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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