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帶到了?”


    一名弟子去了趟牛有道那邊後,悄然返回,嚴立低聲而問。


    所問之事正是這邊沒能幹掉顏寶如讓顏寶如跑了的事,特意傳話給牛有道,也是希望牛有道早做準備。


    弟子低聲回:“帶到了,他說沒關係。他讓我轉話給師傅,說東西已經到手了。”


    嚴立眉頭一挑,自然知道‘東西’是指什麽,晉國那邊牛有道已經得手了。


    弟子繼續道:“他說他手上的拿第一已經沒問題了,說咱們這邊的可以自己留著爭排名,不用再給他了,他手頭上的太多了不合適。”


    嚴立愕然:“開什麽玩笑,要搜身才能出去天穀,這玩意根本帶不出天穀。我說了咱們這邊沒多少靈種,忽然又被搜出來,怎麽跟其他人交代?”


    弟子道:“這點他已經想到了,他讓弟子提醒師傅,說四海的人是要從咱們這邊突圍的,咱們攔截時繳獲了一點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嚴立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忍不住嘀咕著啐了聲,“這廝一套接一套的,銜接的天衣無縫,我算是服了他。”


    弟子:“他還讓提醒,晉國那條線斷了,逍遙宮和靈劍山怕是要考慮與別家聯手拿名次。他讓師傅答應下來,隻要拉住了衛國和齊國,便不可能再有人能動搖他第一的名次!”


    嚴立略一琢磨,嗯了聲,懂意思,燕國三份再加上衛國和齊國的四份,剩下的再怎麽聯合也不可能威脅到牛有道的名次,燕、衛、齊一旦聯合了,就斷絕了五國聯手的可能性。


    想明白後,又苦笑著搖了搖頭,發現牛有道這是要徹底斬斷所有可能會對最後結果產生影響的可能性。


    ……


    一天後,褚風平和山海黑著一張臉與嚴立碰麵在一起。


    三家一起派去循著線索跟蹤晉國下落的弟子回來了,說一路上留下的標記中斷了,找來找去都未能續上,也就是說,這邊失去了晉國人員的去向。


    其實晉國那邊壓根就沒留下什麽路標,所謂的路標都是牛有道讓人留下的,怎麽可能找到晉國的人,更何況晉國的人已經被牛有道給做掉了。


    “嚴立,你不是說沒問題嗎?線索呢?”褚風平陰沉著一張臉質問。


    “唉!”嚴立仰天歎了聲,“怕是出了意外,很有可能是一路留下記號的人做記號時被晉國的人給發現了,否則不可能中斷線索。”


    褚風平:“出口還有兩天就開啟了,你現在告訴我出了意外?”


    嚴立兩手一攤:“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要我老命吧!”


    褚風平:“要你老命有屁用!”


    “別吵了!”山海喝斥之後,又沉聲道:“晉國手上可是有四份,你紫金洞的份量又拿不出手,我們肯定沒晉國的多。”


    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料,三人商議之下,答應了衛國和齊國那邊聯手拿名次分獎勵。


    ……


    天都秘境即將開啟,結果如何,引起了整個修行界的高度關注。


    而受之影響的諸國勢力也同樣高度關注,天都秘境之事一旦結束,凍結的戰事將繼續,如何能不關注?


    至於平民百姓才不會管這些,隻要自己能吃飽喝足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芸芸眾生中的大多普通人壓根也不知道有天都秘境這回事。


    就算有聽說過的,哪怕想關注也無處關注,一點相關方麵的消息都接收不到,還怎麽關注?


    韓宋對峙的大軍人馬正在緊急完善最後的攻防部署。


    亭子裏,羅照依舊是爛醉如泥,馮官兒在旁束手而立,默默淌淚。


    “唉!”大內總管莫高一聲歎,領著隨行太監走了。


    皇帝牧卓真有點焦慮,眼看戰事又要開啟,對接手戰事的主帥他實在是沒有把握,一旦情況不利,他還想啟用羅照,至少羅照還能抗住!


    然而羅照讓他失望了,一蹶不振!


    燕趙前線,雙方對峙人馬同樣在做最後的調整部署。


    商朝宗與前線的蒙山鳴頻繁書信往來。


    “王爺心神不寧,是擔心即將重新開啟的戰事嗎?若真的擔心,就去前線吧。”端上一杯茶水奉上的鳳若男柔聲寬慰,大腹便便,已有身孕。


    有了身孕,即將為人母,鳳若男眉眼間慈和了不少,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一顆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與商朝宗的關係也不存在了什麽問題,真正的夫妻之間。


    見她大肚子不方便,商朝宗起身搭了把手,扶了她坐下,方歎道:“又豈止是戰事,秘境之行即將見結果,道爺若是回不來,南州必定是一場風雨,我想走也不敢走啊!前線之事,暫時也隻能是全盤托付給蒙帥了,我要留在這裏全力應付南州可能出現的變故。”


    鳳若男咬了咬唇,盡管擔心,還是堅定道:“道爺的能耐,不會有事的。”


    她是真的不想牛有道出事,她如今能苦盡甘來與丈夫和和美美,都要感謝牛有道,她對牛有道是滿懷感恩之情的。


    至於鳳家和商家的恩怨,哪怕是商朝宗殺了她哥哥,過去的事情她也隻能是放下,出生於那樣的家庭有些事情是沒得選擇的,如今她也即將有自己的兒女,隻能是一切向前看。


    某種程度來說,她這裏好了,在商朝宗麵前說話有份量了,保父母安享晚年還是沒問題的。


    商朝宗瞥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思,目前的局勢他也不想牛有道出事,然而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們一廂情願,也沒多說什麽,“你安心養胎,不用操心太多。”


    鳳若男歎道:“清兒跑去茅廬山莊等消息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王爺,這清兒對道爺是動了真情了,若道爺能回來,你就不能想辦法撮合撮合嗎?”


    一說這事,商朝宗就忍不住抬手捏住了額頭,頭疼,“道爺若能答應,對我們來說,於情於理都是天大的好事。可是怎麽說?道爺明顯看不上清兒,明顯在回避,還用再說出來自取其辱嗎?”


    “唉!”鳳若男也頭疼,小姑子那張臉確實是,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茅廬山莊的那位,眼光未免高的有些離譜。


    什麽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


    茅廬山莊,氣氛也越來越壓抑,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中。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牛有道回不來,整個茅廬山莊立馬要樹倒猢猻散。


    商淑清時常在牛有道居住的院子裏徘徊著,偶爾會怔怔出神。


    管芳儀時常在高閣上眺望,風吹衣袂裙擺飄蕩,麵帶憂慮。


    袁罡經常紅著眼在整個茅廬山莊一帶巡視。


    圓方也很少露麵了,經常躲在佛堂裏日夜誦經,木魚敲個不停。


    留仙宗、浮雲宗、靈秀山的人似乎也不太和茅廬山莊這邊來往了,連三派掌門趕去了天都峰都沒告訴這邊。


    整個茅廬山莊一帶人的狀況都漸漸變得不正常了……


    天都峰,天穀外,來到的人不止留仙宗三派的掌門,大禪山的皇烈也來了。


    四海之主,諸國各大派掌門都來了,都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都在出口開啟前提前趕來了。


    也都帶了些人手來,做好了以防萬一的準備,都知道天都秘境內打打殺殺的易結仇,得有人手進行震懾,防範相關方麵尋仇滋事。


    當然了,也是對財物進行保護,一旦拿了第一,那可是一筆巨資。


    其餘一些較小門派的人來的倒是不多,遠距離來往也不方便,距離近的來也就來了。


    加上小門派本就是無奈湊場的,好處不多,與其他人也結不下多大的仇,派不派人來接應也無所謂。


    像留仙宗那樣的小門派有飛禽坐騎來往方便的畢竟少見,加之牽涉南州的劇變,不第一時間來掌握情況實在是不放心,一旦發現不對,也好立刻趕回去做應對。


    不過沒地位的門派就是沒地位,隻能在外麵風吹日曬。


    隻有位列縹緲閣的大派,縹緲閣才給予了場所容納,但也隻是容納各派掌門,餘者一律外麵呆著去。


    “玉蒼,你怎麽也跑來了?”軒閣聚集場所,西海妖王拿了個酒杯走到憑欄處獨自而坐的玉蒼身邊樂嗬了一聲。


    玉蒼心中焦慮的很,牛有道所牽涉事情太大,他能不來嗎?嘴上自然是另一個說辭,“唉,為牛有道而來,牛有道畢竟是我侄子的老師,我侄子央求之下,我於情於理都要來看看。”


    他和莎如來是所謂的朋友關係,來了這裏自然也有一個歇腳的地方。


    “牛有道啊,好像很多人想弄死他,估計是回不來了。”西海妖王嘿嘿著打趣了一聲。


    與玉蒼略有交情的大丘門掌門三千裏沉聲道:“你來得,別人就來不得不成?”


    西海妖王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四海這邊可不指望什麽名次,我是來看熱鬧的,若是下麵人不懂事在秘境內有什麽小得罪,也好幫忙說說情,一點小事想必大家也不會跟我計較。”


    眾人不置可否,玉蒼看眾人反應,尤其是盯著趙國那三家的掌門打量了一下,心裏暗暗嘀咕,看來縹緲閣還沒有將牛有道在天穀內幹的事給泄露出去。


    西海妖王拿著酒杯又優哉遊哉到了器雲宗掌門太叔飛華的身旁,“每屆的天都秘境之行,器雲宗奪魁跟吃飯似的,太叔老兒這次可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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