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小心地接過銅錢,仔細查看著上麵的每一個文字,每一道紋路,這枚看似毫無用處的銅錢,在他手中卻像是一件稀世珍寶,臉上都泛起了紅光。[燃^文^書庫][]而這枚銅錢的名號也大得嚇人,陰陽玉輪,一聽就不是尋常之物,也不知到底是作何用。


    “諸位手上隻有這一枚嗎?還有另一枚呢,價錢不必考慮,老朽傾家蕩產也會買下來。”白發老者又急促地問道。


    “還有一枚?那間破草房就扒拉出這麽一枚,若不是這件東西來自遺址,恐怕都不知扔到哪裏。”隨後方言就將發現這枚銅錢的始末說了一遍,免得蘇燕青遮遮掩掩,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見識不夠虛心學習就是。


    聽完方言的話,老者頓時一臉痛惜之色,對幾人說道:“老朽絕對沒有看錯,這件寶物就是陰陽玉輪,本該一套兩枚,是占卜術專用的器物,可惜諸位隻發現了一枚。道友的猜測很有道理,那件草房當初居住的人物一定了不起,而那樣的大能最講究返璞歸真,這般做派並不突兀。”


    “吳道友說得不錯,高人的境界世間又有幾人能看透。可惜道友隻算到了我等,並沒有算到寶物隻取到一枚,也不知是道友福緣不夠,還是在下幾人運氣不足,著實可惜了。”看來這場交易還是無法做成,方言略帶自嘲地說道。


    “嗬嗬,道友不必如此試探,雖然隻是一件殘寶,不過價值依然不可小覷。老朽推測,這件寶物的原主人可能並非那位大能,而是另有其人,因為這件東西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古寶,即便隻餘下一枚,對老朽可能也有作用。”


    “而且諸位有所不知,但凡占卜師都不能胡言亂語,否則自身法術就會失靈。修為也會毀於一旦,這等後果誰也承擔不起。所以諸位盡管放心,老朽決不食言,桌案上的東西諸位隻管拿走,用來交換這件寶物,諸位是否同意?”


    這名老者一臉堅決地說道,隨後對桌案上的東西看也不看。隻管小心地揣摩著那枚銅錢,就是他所說的陰陽玉輪。可方言總覺得這枚小小的銅錢。怎麽也配不上這麽響亮的名字,修真界古怪事情太多,修煉到現在他也不過是管中窺豹。


    “完全可以,恐怕我等還占了不少便宜。不過在下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既然道友是占卜師,能否為在下幾人占上一卦,在下對這個行當一直很好奇,當然對自己的今後更加有興趣知道。”蘇燕青忽然笑著說道,也不知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老者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有何不可,老朽本就是專修此道,雖然技藝不精,也極少為旁人卜卦,不過為幾位道友占上一卦,卻樂意之至。”


    隨後他就示意幾人將滿桌的物品收起,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占卜用具。擺在桌案上。一個類似陣盤的東西,幾枚大錢,十餘顆黑乎乎的石子,一些長短不一的木棍,甚至還有幾根獸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他的卜卦用具。


    占卜師這個行當,算得上修真界中最神秘的職業之一,方言以前隻是聽聞過,今天才算真正見識。說起來修煉本是逆天之事,誰也不知身前之事,正所謂天道難測,可這類修士卻敢於窺測天機。豈不是觸犯了天道逆鱗,應該比尋常修士還要被天道所忌,也不知要怎樣膽大妄為的修士才敢修煉。


    眼前這名和氣的老者,就是這些人中間的一員,方言始終很難把他和神秘詭異的占卜師聯想到一起,對他們如何修煉也非常感興趣。不過這一般都牽涉到他人隱秘,這種要求可不能胡亂開口,容易觸犯對方的底線。


    蘇燕青第一個上前,在一張獸皮上寫下幾個字,隨後有意無意地看了方言一眼。接下來蘇燕青就在這名老者的指示下,拿起桌上的東西握在手中,嘴中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麽,再往桌麵上輕輕一拋,一陣“嘩啦”亂想,這些東西被她丟得滿桌都是。


    這名老者默不作聲,拿起那件陣盤狀的東西輕搖幾下,又把桌上這些物件的情形記錄下來,才讓蘇燕青將這些東西收起,重新再丟一次。如是者再三,這名老者將她三次的記錄拿起,又微微抬首並不言語,隨即眼睛微合做冥想狀。


    一炷香之後,老者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竟然向蘇燕青傳音,不讓方言二人聽到,可能這又是占卜師的規矩吧。隻見蘇燕青聽到傳音之後頻頻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變得一臉羞紅,不時偷偷看向方言,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接下來老者又為蘇燕昭卜算了一卦。待到這名老者解卦之時,蘇燕昭卻臉露沉思之狀,不時又用傳音之術與老者相互交談,隻看見他們二人嘴唇微動,卻不知在交談些什麽。片刻之後蘇燕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向老者深施一禮,就退在一旁默不作聲。


    方言看的十分奇怪,弄不清這兄妹二人都算了些什麽。等輪到自己上前之時,老者一臉微笑地看向他,然後手指一塊獸皮說道:“想要卜算什麽,請道友寫在獸皮上,無需告知老朽,就寫道友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最想知道的事情麽?”方言有些將信將疑,還是提起筆來,略微思索之後,在獸皮上寫下“仙途”二字。隨即獸皮上的字跡毫光一閃,又消逝得無影無蹤。


    然後他又按照先前蘇家兄妹的做法,將桌上那些物件拋得滿桌都是,三次之後,老者再次陷入冥想之中。隻是這一次時間卻有些長,足有一頓飯的功夫,卻依然閉著眼睛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


    這讓方言有種莫名的焦躁,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忍不住運轉法力,正要傳音向他詢問。誰知白發老者突然睜開眼睛,眉頭卻依然緊鎖,看著方言欲言又止,好像在想該如何向方言開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吳道友,難道在下的仙途如此不堪,道友隻管說出來就是,何必吞吞吐吐。在下自己要來卜算,是何結果都是在下的事,與道友無關,莫非道友還擔心在下是蠻不講理之人?”方言看見他的樣子更加焦急,顧不得這許多,直接就傳音問道。


    “非也,道友誤會了。隻因道友的卦象老朽從未見過,也不知該做何解,若是按照卦麵上的說法,過於驚世駭俗,可不做此解,卻又很難說通。老朽修煉占卜之術如此多年,卜卦亦不知凡幾,卻從未遇上這等奇異之事,故而一時無法回答。”


    “這又作何解,難道還有無法開解的卦象嗎?吳道友隻需將卦麵上顯示的告知在下便是,就算是百劫纏身,災禍臨頭,在下也認了。仙途本就步步艱難,在下能夠走到現在並無不滿,還請道友直說便是。”方言倒是無所顧忌,又向他催促道。


    “好吧,既然道友如此相問,老朽就直說了,不過老朽有言在先,這隻是一家之見,說錯了道友勿怪。看道友的卦象的確仙途多舛,卻總能逢凶化吉,不失為一副好卦相,道友也是有氣運之人。可是但凡修士總有歸宿,而道友這仙途之上卻看不到盡頭,這讓老朽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卦象一般隻會在凡人身上出現,本就沒有仙途又何來的盡頭,可道友明明是修士,卦中亦有仙途的起伏。或者說道友可能遭遇無端禍事,一夜間修為盡失,而這也很難說通,道友已然是築基修士,修為如何還會逆轉。”


    “那麽剩下的就隻有幾種可能,要麽道友並非是此界修士,要麽日後的最高成就並不在此界,所以才無法查知盡頭。可無論哪一種都讓人匪夷所思,除非道友身上攜帶著屏蔽天機的寶物,道友可否如實相告?”


    等聽完白發修士的解釋,方言被驚得目瞪口呆,難怪卜算之後他久久也無法開口,原來是看到了這麽奇怪的卦象。可他說的這些方言也覺得不可能,更加無法解釋其中的原因,唯一的解釋可能是卜算的過程中哪裏出了點意外。


    “在下是土生土長的南越修士,這一點絕無虛假。而屏蔽天機的寶物,在下何德何能又能擁有,能有一兩件威力卓絕的靈器都是僥天之幸。莫非是卜卦的時候哪裏弄錯了,在下對此亦是非常不解。”方言想想身上的那幾件寶物,還是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不可能,老朽浸淫此道多年,這等小事如何會出錯,這絕不可能。或許道友的成就真有可能在異界,他日修為高絕之後白日飛升,不就應下了此卦嗎?”白發修士忽然說道。


    方言頓時一臉苦笑,勉強回道:“道友莫要挖苦在下,這更加不可能,在下對結丹都沒有想過,隻盼著能修煉到築基後期就心滿意足。連金丹期都如此渺茫,道友還認為在下的飛升之事有幾分可能,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嘿嘿,世間事又有誰能看清。道友認為十拿九穩之事,有幾件真正做到了,而道友認為不可能的事情,這世上卻經常發生,說不定道友今後就會成為令人仰望的存在。”


    “哈哈,多謝道友吉言,他日若真有這般大成就,一定來道友處還願。”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都以為後麵說的不過是玩笑話,誰也沒有當真。可誰又知道若幹年後,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真的會一語成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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