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個小鎮,方言騎著青鶴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途中路過一個大城,方言進去買了一張地圖,又買了匹好馬,休息了一晚就出發了。 倒不是方言喜歡騎馬,而是此處人生地不熟,騎著青鶴就怕被認為招搖過市,被一些歹人打上主意,那可就太冤了。


    拿著地圖方言仔細好在這裏還是南越地界,並沒有跑出太遠,隻是這是凡人用的地圖,所繪的範圍還是十分有限,隻有這方圓千裏的範圍,估計離火門應當離這裏十分遙遠,甚至在萬裏之外,隻有到仙坊才可以買到可用的地圖。


    兩天之後,方言來到了一處坊市,正是那店主說的元魂鬼坊。進入坊市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此處是附近一個小宗門元魂道宗建立的坊市。這片區域可能是人煙稀少,修士的修煉水平很低,並沒有什麽大的勢力,隻有這元魂道宗一家獨大,就獨自建立了這處坊市,也是千裏之內唯一的仙坊。


    說起來這元魂道宗,也是家傳承久遠的宗門,據說是從外地遷來,到現在也有數千年時間。而這片區域唯一的金丹大修士,就是這家宗門的宗主,因此凡是進入坊市的人都不敢放肆,否則就要承擔金丹大修士的怒火,沒有人敢胡亂惹事。


    平時這處坊市也有護衛,都是元魂道宗的弟子擔任,方言在坊市入口時,名身穿統一製式服飾的修士,估計就是這家宗門的弟子。坊市中人也多半是附近地域的修士,對坊市內的規矩不敢違抗,因此這裏還算太平。


    不過莫坊市雖小,卻是名氣不小,因為這裏是一個主要經營魂道和鬼道物品的坊市,不過百間的商鋪有八成以上都是經營這類修真物品。因為此處毗鄰驚魂穀,在這裏叫做鬼靈穀,而且由於資源匱乏,每年去鬼靈穀的修士很多,一些散修更是把去鬼靈穀尋緣,當作了謀生的手段。


    所以此處的商鋪也就以收購和銷售這兩類物品為主,不時有其它坊市和仙城之人,來此買賣物品,而當地的小家族和散修也就順勢圍繞這個做起了文章,專攻各種鬼修魂修材料的采集和煉製,長此以往,竟然成為了一處頗為專業的坊市,原本的元魂坊市慢慢被被叫成了元魂鬼坊,當地人也不以為意,反正就是做生意而已,聽之任之。


    坊市不大,百餘間店鋪和一處自由擺攤的廣場,很快就逛完了。這坊市中的大部分東西,要麽用處不大,要麽方言已經有了,隻是在一家出售典籍的商鋪,買到了一張包括方圓萬裏在內的地圖,裏麵還標注了各種勢力範圍,明顯可以宗門流傳出來的。


    在客棧中住了一晚,方言仔細研究了一番回程的線路。這裏距離離火門還有數千裏,騎著青鶴也要好幾天的時間,而且聽說這一路並不太平,不時有消息傳來有人被劫殺,或者某個商鋪的貨物被搶劫,為安全起見,不少修士和商鋪都是結伴而行,相互之間好有個照應。


    方言也不想獨自趕路,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在一家商鋪打聽到三日後會有一個商隊,要前往妙丹宗治下的萬妙仙城,途中就要經過與離火門處在同一山脈的火雲穀,所以方言就毫不猶豫地表示預定一個位置,並拿出了五塊靈石的定金。像方言這樣的低階修士隨行是要交靈石的,一共是十塊靈石,餘下五塊等出發時再付。


    付了三天的房錢,方言就回到房間。他隻在第一日逛了逛坊市就興趣索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關起門來在客房裏修養打坐,閑時就種玉簡,當然奎木丹經是方言的重點,現在這丹經中的大部分內容方言都可以不過要修習或是試煉的話還要有材料,並且修為夠高才行。不過其中一些辨別和種植靈草煉丹基礎手法這一類的,完全可以抽空先行修煉,等以後條件成熟了就能很快入手。


    此外方言每日也會去茶館酒店坐上一二,聽一聽修士們的傳言和見聞,不僅打探消息,還可以增長見識。兩天以後,方言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完全放鬆下來,那種神魂疲憊的感覺消失了。還有一日就要出發,方言在客棧中吃過早飯後,就信步走了出去,準備到那家商鋪去問問情況。


    走到半路,路過一家專營靈植的商鋪,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大聲爭吵的聲音,門口還圍了不少人在觀言本不想做這等無聊之事,誰知那人一邊和店主大聲爭執,一邊端著一個靈植缽走出門來,正好站在方言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並不是故意要擋方言的路,而是要守在這家商鋪的門口,討要說法。隻見那人大聲地向過往的眾人說道:“各位道友請了,這店掌櫃實在黑心,上月將一株快要失去生機的月月香茶賣給我,現在一月不到茶樹就要枯萎而死,還反說是我的靈植術不到家,種死了這株靈茶。我曹家世代種茶,難道還會照顧不好一株月月香茶,分明就是這家掌櫃的激發靈茶生機過度,害我上當受騙,以為是株三十年茶齡的老茶樹,騙取我一百靈石,大家都給評評理。”


    這曹姓修士練氣中期修為,約莫在四五層的樣子,說話嗓門極大,整條街的人被他這麽一喊,全都跑出來觀這修士就更加得意了,端著靈植缽肆意地品頭論足。


    “你血口噴人,我上月賣你之時,這株茶樹明明是生機極旺,足有三十幾年的茶齡,完全沒有做任何手腳,咱們可是一手拿靈石一手交茶樹,沒有任何欺瞞。現在你養死了卻來賴我,這真真是豈有此理。”那掌櫃實在是不堪其辱,忍無可忍地從店裏出來,就和他站在這街上大聲爭執起來。


    方言不經意間靈植缽中的靈茶,暗暗吃了一驚。若是沒有木丹經,他也一定認為那是一株月月香茶,可是丹經中專門繪有這種靈茶的圖冊,應該是另外一種名貴的靈茶樹,當即他就在腦中急速地尋思起來,想要不著痕跡地把這株靈茶拿下。


    靈植缽中是一株尺餘高的靈茶,手指粗細的根莖之上發出了七八支枝杈,靈茶的表皮都寸寸裂開,但在表皮下的褐色幹枯樹幹中,依稀可見白色的斑點。靈茶樹葉已經枯萎的差不多,表麵生機幾近斷絕,怕是回天無術。難怪這曹姓修士會大發雷霆,任誰花大價錢買回的靈茶樹,一月不到就蹊蹺地死了,也會無比憤怒。


    隻有方言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月月香茶樹,而是一株名貴的樰枂靈茶樹,這兩種茶樹的價值有天壤之別。樰枂靈茶的成熟期在百年以上,未長成時與一般靈茶樹無異,隻有掰開表皮,麵細微的白斑才可以確定,等到長成之後,白斑就會完全變成白色的根莖,茶葉葉片上的白色也會逐年增多,而要成為上品的樰枂靈茶,甚至需要千年時間。


    而且這樰枂靈茶樹十分嬌貴,一般的靈植師很難培植,隻有掌握了它對靈氣需求的特性,才能有針對地灌輸靈氣,否則很難成活,所以這種靈茶大都是在靈山福地才有種植。想來這曹家也不過是個小家族,根本不知道這種靈茶的特性,哪裏能夠培植得了這樣的靈物,出現今天這件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兩人在眾人麵前更加互不相讓,都認為錯在對方,越說越出格,甚至於當街就謾罵起來,若不是在這處坊市之中,恐怕就要生死相搏了。方言想了一會兒,暗中定下計策,故意不遠不近地站在那裏,假裝,隻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出手。


    圍觀的修士越來越多,也有幾位和店主關係較好的修士,上前用言語解勸。誰知不勸還好,這一勸那曹姓修士反倒更來勁了,大聲地喊著要砸了這靈植缽,把這株靈茶取出來,讓大家仔細茶樹的根莖,尋找這黑心店家欺騙買家,激發生機的證據。


    一旁勸解的修士也隻是不希望這事鬧大,讓那位店主的聲譽受損,對這件事情的緣由內裏並不是很清楚,聽著店主的詛咒發誓這才上來勸解一二,可遇到了這麽個蠻不講理的,也是無計可施。有心勸他不要砸了,又擔心那曹姓修士說他們是一夥的,那樣一來就更是事則其反了。


    “讓他砸,在下明人不做暗事,這株月月香茶就是上月收來的,在店中還不過三天就被他買去,在下收來時仔細絕對沒有被強行激發過的痕跡,否則就憑我經營這一行數十年的經驗,不可能一絲端倪。”事到如今,這店主也顧不得許多,小店的聲譽要緊,這位主顧也隻有得罪了,所以就一臉堅決地說道。


    聽到店掌櫃這麽一說,那曹姓修士反倒有些猶豫了。原先是堅信這裏麵一定有問題,自己這麽一鬧這掌櫃肯定會息事寧人,不願把事情鬧大壞了聲譽,現在方倒是信心十足,讓他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裏,方言開始出手了,故意裝成不懂事的愣頭青,起哄地說道:“就是啊,有本事你就砸一個,讓大夥都也好幫你評評理。”


    方言這麽一說,人群中不乏跟著起哄之人,都紛紛叫嚷著要他砸,站著天的熱鬧,隻聽見兩人鬥嘴,卻沒見到動真格的,那多沒意思。這麽一來,曹姓修士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若是就此退縮,這張老臉該往哪擱,當時就一發狠,雙手舉起靈植缽猛地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聲,缽體的碎片和泥土散落一地,那株靈茶樹就落在地上。曹姓修士撿起茶樹仔細來,樹根處根本沒有施法的痕跡,而且茶樹的萎縮也是從樹葉開始,茶樹的根部還有一些生機,和正常的枯萎沒有兩樣,可見並不是激發植株根部生機造成的。


    周圍的人哄笑一聲,幾個起哄的人也擔心被遷怒,悄悄地溜走了,隻有方言腳步未動,傻地站在那裏。商鋪的掌櫃也走過來,拿起植株刻,就交還了那位曹姓修士,然後衝剛才幾位勸架的修士拱手稱謝,回到了自家店鋪內。


    曹姓修士一臉漲紅,手中緊緊地攥著那株靈茶,憤怒地圍的人。見沒熱鬧可擔心惹上禍事,一些圍觀之人都悄悄地離開,有人還偷偷地拉了方言一下,示意他偷偷溜走。


    而方言此刻清醒得很,正在謀算那修士手中的茶樹。他假裝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隨後就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一臉訕訕地低著頭,想要偷偷離開。


    “道友慢走,曹某有話要說。”曹姓修士倏地一閃身,擋在了方言的身前,邊上那些的,見勢不妙溜得更快,轉眼就剩下方言二人。


    方言立即裝作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做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慌忙低頭從一邊閃過,就要俯身逃走。那修士正要找人出氣,豈會讓他就此溜走,“嘭”地一把抓住方言,怒氣衝衝地說道:“道友剛才為何要我砸了那靈植缽,可否給曹某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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