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群好隊友,沒有他們你就得親自下場,這可是何等狼狽的局麵。”


    走入祠堂當中,同樣牽著一位新娘的林魚笑意盈盈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林千,在他的身邊是詭新娘。


    而在它們的身後則是一麵鬼鏡,這是他夢寐以求但不的得求的東西。


    他嚐試過很多方法,都沒有得到哪怕一麵鬼鏡,不得不說正主擁有得便宜是真的令人羨慕。


    “哦?是嗎?我親自下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林千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神情很平靜。


    祠堂當中沒有什麽靈位,布置的很正常,桌椅板凳,以及一些紅綢燈籠,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看著林魚身邊的新娘,林千稍微思考了一會便知道她是誰了。


    何月蓮。


    果然,很多事情不是看到了就是真的。


    麻煩的事情從來都是以小變大的,就比如林魚。


    “是不是好事情,隻有下場了才知道。”林魚看了看周圍,很平常,紅光籠罩住了所有,包括但不限於他們。


    “如果這小丫頭開始就是跟著我,那我可能就不需要那麽麻煩了。”林魚望著在椅子後麵和兩隻小貓竊竊私語的可可。


    看那兩隻小貓時不時點頭並轉頭看向他,林魚就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他可能不太好離開了。


    從見到林千和詭新娘開始他就清楚,他竊取不了冥婚了。


    兩人的靈異雖然都在上漲,可林魚驚喜的發現,他是量變,而林千則是質變。


    林千和詭新娘正在朝著真正的無規律厲鬼前進著。


    而他則還在處於目前這個階段。


    打是打不贏了,但可以拖一下時間,畢竟他還有一個後手沒有用。


    “其實說實話,我們本沒有什麽生死仇怨,但奈何造化弄人,一切都隻是因為一個順勢而為罷了,你說對不對?”林魚笑著開口說道。


    “誰會聽你廢話?”林千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看鬼鏡,鏡子當中他的身影是固定的,並沒有因為鏡子外的他轉頭裏麵的就轉頭。


    “成了,那就好辦了。”


    林千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你那點後手沒什麽大用處,可能你還沒有發現,我身上也有你的後手。”


    說到這裏,林千有些回憶被觸動了:“想當初我可是靠著這個東西才竊取到了鬼畫,現如今你想靠著它來竊取冥婚?倒是有意思。”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身上的婚服顏色不再加深了嗎?”


    林千站起身,祠堂的大門轟然關閉,靈異變得詭譎起來。


    從這一刻開始,祠堂變得極其危險,在這裏不論你做什麽你都會被襲擊,哪怕是呼吸也同樣如此。


    無規律,這可不是字麵上的意思。


    林魚的臉色微微變化了起來,他看了眼周圍,眼眸微微眯起,從林千站起來的瞬間,祠堂的味道就變了。


    陰暗,詭譎,怪誕,詭異,這些都可以形容此刻的祠堂,但似乎都不算是全對。


    現在的林千好像,好像……


    具體是什麽,林魚說不出來。


    “哎呀呀……後手就這樣失效了,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不甘心怎麽辦?”


    聽到林千說穿他的後手,林魚剛開始有些詫異,但也隻是詫異而已。


    “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我不太可能贏,直到我進入這裏的時候我就更清楚,但人這東西劣根性太重了,像什麽貪婪,陰狠毒辣的都算是人的劣根。”


    “就比如我,我明知道贏的機會不大,但我還是來了,我在賭,賭我有機會。”


    “可現在看來……”


    林魚鬆開了牽著何月蓮的手緩緩地舉了起來,他笑吟吟的看著林千,正如同他剛剛進來的模樣如出一轍。


    “唉,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替我做出選擇,我這個人從來不相信命,可今天我信了。”


    “打算束手就擒?”林千眉頭皺了皺,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一時間有些沒搞懂這家夥是什麽意思。


    說尼瑪那麽多,就沒一句是他可以聽懂的,他是真沒有搞懂這家夥是什麽意思。


    林魚現在的情況很古怪,他好像隻可以看到他,但在靈異的感知當中這個人並不存在,可眼睛卻在告訴他這個人就在那裏。


    這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好像在那裏見過……


    不,不是見過,而是動過手。


    “束手就擒?真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你的嘴裏的說出來……”


    “哦……瞧我這腦子,忘了現在的你維持一點思維不混亂已經很勉強了,畢竟質變雖然會帶來恐怖的實力提升,但這個過程可不算美好。”


    林魚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林千,他的眼中滿是可憐。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嘴炮幾句的?”林千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算是白來了。”


    “是,也不是,你要不抬頭看看,偶爾抬頭看高處,可以讓人不那麽自傲。”林魚的笑容越來越盛,他似乎很享受此刻林千的神情。


    雖然是麵無表情,可那股子疑惑帶起的味道,他可是聞的很清楚。


    林千眉頭皺起,他沒有抬頭去看天空,這其實是廢話,他此刻的是顛倒著的,抬頭看到的隻會是楊間的鬼湖以及站在鬼湖當中的隊友而已。


    除此之外便是那一隻隻恐怖的厲鬼,可這些厲鬼正在被衛景一隻隻的吞吃著,這些有什麽好看的?


    見林千不為所動,林魚好似想到了什麽一樣:“怪我,忘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是我表達的不清楚,你應該看看你的血海。”


    “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林魚的話說的很迷,林千實在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但很快林千便清楚是什麽了。


    “來了。”林魚突然說了一句,臉上的笑容更盛。


    “找到了。”同一時刻,林千忽然笑了起來。


    下一刻,原本平靜的血海猛然震動起來,此刻處於鬼湖上的楊間等人童孔瞬間縮了縮,他們齊刷刷的抬頭望去。


    隻是一眼,他們的臉上就浮現出了無比震驚的神情。


    似乎他們看到的東西讓他們都感覺到了詫異與不可思議。


    “門?”


    “這是門?”


    血海當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了一道極其高大寬闊的大門,這道門從上到下全是黑色的。


    與血海的顏色格格不入。


    門上一個個蟲鳥花纂活靈活現,一隻隻猙獰的厲鬼刻圖如同是真的將厲鬼鑲嵌進入了其中一樣。


    上麵散發的不祥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心驚,哪怕是此刻的衛景同樣如此。


    “多謝你替我做的決定,做人多無趣?所以,我決定了,我不做人了。”


    林魚看著麵色陰沉的林千,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廢話如此多。”


    林千一步走出,徑直出現在了林魚的身邊:“剛才我說我找到了,你以為我找到了什麽?”


    說著,林千猛然抓向了林魚的脖子,恐怖的靈異壓迫而去。


    林魚童孔微顫,可臉上的笑容以及不改:“你來不及的。”


    可話剛剛說完,林千的手就精準無誤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找死。”


    林千猛然用力,帶著林魚的身體就朝著他的麵前拽去,他要把他拽出那個分割的時間點。


    林千一邊拽,他的嘴同時張開,他不想在聽到這家夥的任何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都不想。


    他從來沒有如此煩躁一個人的笑容,林魚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恐怖的力道從林千的手臂當中傳單至手掌當中。


    卡察,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林魚的脖子頃刻之間碎裂,但哪怕是這樣他的笑容都沒有消失,哪怕他身上的厲鬼被壓製的死機了下去。


    擁有另一半竊取鬼又如何?比起恐怖程度依舊比不過餓死鬼。


    林千可謂是用了最大力氣,全部可以動用的靈異都壓製在了林魚的身上,可哪怕是這樣還是出現了變故。


    就在林魚即將被林千拉出那個詭異的時間點的瞬間,一條條血紅的枝幹突然出現直接纏繞住了林魚的腦袋。


    刺啦……


    林千看著手中的無頭屍體,童孔止不住的顫抖。


    “無……”


    恐怖的靈異開始碰撞,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詭新娘猛然站了起來,血紅的嫁衣飛舞,紅蓋頭被吹起,詭新娘的容顏若隱若現。


    可可在這一刻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嘴裏小聲的滴咕著:“可可錯了,可可在也不啃樹樹了,樹樹不要生氣氣……”


    兩隻小貓縮在可可的腳邊瑟瑟發抖起來,它們身上的毛炸的很均勻。


    血紅帶著血腥味的樹枝在祠堂當中肆意的扭動,兩股截然不同的靈異在這裏不斷的碰撞著。


    代表著冥婚的紅光與樹枝不但的撕裂,冥婚的恐怖早已經不需要多少,可哪怕是這樣,那片紅光依舊呈現弱勢,哪怕冥婚還在不斷的增強。


    林千拖著林魚的無頭屍體一步來到了詭新娘的身邊,他沒有猶豫直接一口吞下了林魚的無頭屍體,然後猛然牽起了詭新娘的手。


    恐怖的靈異再次增強,但好像這還是無法對抗那些扭曲舞動的樹枝。


    林千臉色有些難看。


    “給朕滾回去!”


    就在這一刻,一個無比威嚴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股極其恐怖的靈異出現,那些樹枝就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一樣,猛然開始往回縮。


    隻是眨眼的功夫,這些樹枝便消失不見。


    “這又是哪個大老出來了?”


    癱在鬼湖上的周登怔怔的看著那些快速縮會那道大門的樹枝,嘴裏喃喃自語了一句。


    林千看著祠堂當中的那些破洞,沉默不語,透過那些破洞,林千望著血海當中的那道門,眼中滿是殺意。


    林魚跑了,這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的事實,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假新娘,林千隨手一揮,她便化作了飛灰。


    林千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盯著那道門,今天林魚向他展示了什麽叫腦子,什麽叫運氣。


    “原來竊取鬼可以竊取這等厲鬼的靈異,真是會偷。”


    林千歎了一口氣,很多事情總是在他腦子混亂的時候開始,在大乾是這樣,在湘西是這樣,在鬼血的時候也是這樣,到現在更是這樣。


    他的運氣從來就沒有好過。


    成也詭新娘,敗也詭新娘。


    林千緩緩的閉上眸子,強行延遲一會儀式,出現的後遺症會有多大,他不清楚,但他清楚不這樣做,林魚的布置會很完美的竊取到與他相同的靈異。


    雖然林魚依舊無法贏他,但這樣會很麻煩,很麻煩,從剛才林魚的選擇來看,這個決策是極為正確的。


    “接下來就聽你的了。”林千嘴裏喃喃著,他居然有些累了。


    “計劃開始,無的靈異完整,六道開始重啟。”


    血海當中,那道大門前,李淳風的身影突然出現,他看著已經閉合的大門,心裏鬆了一口氣。


    一切都算順利,林魚被逼著走出了這一步。


    “獨蟻寄生大樹,何用?”


    李淳風翻看著手中的一本簿子,表情很是澹然。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的計劃就沒有出現過差錯,除了林千這家夥作死去了一次“無”那裏之外,除此之外並未什麽細微的誤差。


    隨著李淳風說出六道可以重啟之後,整個世界都出現了變化。


    但除了身處大川市的眾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發現這種變化。


    站於鬼湖之上的所有人看著那突然出現在那道大門附近的十七道門,神情都有些麻木了。


    十七道門加上之前出現的一道一共十八道,除了那道處於中心的門是黑色的之外,其餘的全部都是紅色的。


    隨著十七道血紅大門的出現,楊間握了握手中的槍,陰冷恐怖的鬼湖頃刻之間開始消失。


    恐怖的靈異開始出現,新娘的招鬼出現變化。


    滴答……


    楊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剛才好像有一滴水落在了他的鼻子上,黏湖湖的,血腥味很重。


    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紅色的……


    在這一刻,楊間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靠……衛景快開鬼蜮將所有人收進去,上麵的血海要下來了。”突然陸誌文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周登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他累了,不想動了。


    這才多久?從冥婚開始到現在過去能有一小時嗎?


    這變化一個接著一個,要是心髒但凡不好的,都可以在原地表演一個突發心髒病。


    嘩啦啦……


    天上的血海不負眾望的開始下落,所有人看著那片壓迫而來的血海,心裏都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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