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月色如酒一般醉人,平王府的屋頂上,小丫頭有些不敢去拿那些食物,哪怕她現在很餓。


    看著小丫頭眼饞卻不敢去拿的樣子,林千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還真不像他記憶當中的可可。


    “沒事的,雖然是用靈異造就出來的食物,但還是可以吃的,味道和營養並沒有什麽問題。”


    林千伸手拿過一個炸雞腿,放在口裏咬了一口,先給可可打了一個樣,然後在遞給她一個。


    看著林千咀嚼著雞腿,可可咽了咽口水,看著手中的雞腿,金黃酥脆,肉香味撲鼻。


    她看了看林千又看了看手中的雞腿,然後感受著肚子裏麵的饑餓,抽了抽鼻子,味道太香了,可可有些忍不住的咬了一口。


    隻是這一口,可可的眼睛就瞪大了起來,眼中滿是驚奇,這東西好好吃……


    感受著嘴了刺激,可可沒有猶豫開始大吃特吃起來,林千看著這一幕,眼中有些笑意,他看著天空下的圓月,臉上盡是笑容。


    小丫頭的吃相一如既往的狂野。


    咬了一口手中的雞腿,然後林千看向了屋頂之下,眼眸當中有些詫異:“這家夥……”


    陰霾湧動的後院當中,一個乞丐青年大步流星的朝著平王府外走去,在他的身後正跟著一隻餓死鬼。


    一隻聽從他命令的餓死鬼。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林千凝視著那個青年,仔細看去,那青年如果把臉上的汙垢洗幹淨,相貌與他差不多有七分像。


    望著那隻跟在青年身後的餓死鬼,林千想了想,臉上有些笑容:“也好,就讓你帶出去看看,你能做出什麽事情,完全取決你的想象力。”


    “殺光外麵的人也好,還是其他的都無所謂,隻要你願意而且不會後悔就好。”


    迷霧被驅散,平王府的大門出現在青年的眼前,青年的眼中露出驚喜的,他連忙朝著那個出口跑了過去:“跟上!”


    青年對身後的餓死鬼喊到,餓死鬼麵無表情的跟隨著青年走出平王府,林千就靜靜地看著,笑容滿麵的看著。


    “荒唐的世界,偏離了正確時間的朝代,疑似被放逐的厲鬼源頭,或者是什麽其他東西也說不定?真不知道真相會是個什麽結果,有些期待了。”林千眼中閃爍著一幅幅畫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均在他的眼中閃爍而過。


    星空之下,一切都在變化。


    ……


    ……


    平王府外,在又驅趕了一批人進入平王府之後,午牛驚奇的發現,那青黑色的平王府當中,有一個人影在快速的朝著外麵跑來。


    看到這一幕,午牛的眼眸微微一眯:“終於有人活著出來了?”


    所有持刀站立的武卒和將領也發現了那個人影,他們握緊手中的長刀,開始高度警戒起來。


    他們這是普通人,並不清楚從平王府跑出來的是人是鬼。


    “準備一下,有人活著出來了。”午牛吩咐了一句。


    “明白。”一名午牛衛應聲開口說道,他清楚司主說的準備一下是什麽意思,他身體裏的鬼物可以讓活人自願說出他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隻要那個人出來,他就會立刻控製住他,然後開始逼問平王府裏麵的具體情況,隻要是他看到的,就都要說出來。


    迷霧在被破開,從平王府中傳出來的腳步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都提了出來,那個人影關係到的東西很多。


    腳步聲越來越接近,突然一個衣衫破爛的青年從平王府的大門中走出。


    “是他?”午牛有些詫異,他對這個乞丐有些印象,之前在一波乞丐當中,他與他對視過一眼,那種怨恨的眼神讓他成功的對他產生了一些記憶。


    “運氣不錯,居然活著出來了。”午牛摸了摸臉上的青銅麵具,眼中有些笑意,將近三千餘人的進入,終於活著出來了一個,這讓他心情很不錯。


    走出平王府的乞兒貪婪的呼吸著外麵的空氣,雖然外麵同樣有濃鬱的血腥氣,但相比於裏麵的屍山血海,這些都是小兒科。


    感受著太陽的溫度,他的感覺自己好像活了過來,沒有人會知道他在裏麵看到了什麽,那口血色的棺材讓他差點以為是給他準備的。


    不過還好,他活下來了,不僅僅活下來了,還獲得了恐怖的力量。


    青年看著那些朝著他走來的大人物,眼中閃爍起了殺意。


    “恭喜你,幸運的家夥,走吧,大人需要你回答一些問題,問完之後,白銀千兩,良田百畝你就可以拿回去了,大人說到做到。”


    一個午牛衛邊走邊說著,他看著這個渾身沾滿血汙,身上殘留著靈異的乞丐,眼中有些憐憫。


    可憐的乞丐,他這種人生下來就一個在滿是雞屎狗糞的地方摸爬滾打,想要一日暴富?嗬嗬……


    等司主得到了想要的情報,白銀會給,良田也會給,隻是給誰這就不好說了。


    “哦?白銀千兩,良田百畝?說的還真是好聽,也不知道我這個乞丐有沒有命去享受這些了。”


    “我林魚雖然是一個乞丐,可你看我今年三歲嗎?可以讓你忽悠?真當老子是癡兒不成?!”


    陽光灑落在青年的臉上,那猙獰的麵容讓午牛衛眼眸微微一眯,一股很不妙的感覺出現。


    “哦?聽你這意思,是不相信了?所以按照你這個說法,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雖然不清楚心裏為什麽會感覺不妙,可在麵對這種乞兒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忽略了這種感覺。


    一個靠運氣活著從平王府出來的乞丐而已,翻不起什麽浪花。


    林魚望著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長長的的吐出一口氣,然後擦了擦臉上的血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中耀眼的太陽:


    “我林魚,江中人士,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父母是江中最有名的官商,他們為朝廷賺的黃金白銀可不少,曾經更是一年賺的錢比大乾一年的稅收還整整多了一半有餘,記住我這裏說的是黃金。”


    “黃金這東西大乾管控的有多嚴,你應該清楚。”林魚望著那個午牛衛笑著開口問了一句。


    聽到林魚這突然的詢問,午牛衛眉頭皺了皺,他望著坐在地上的乞丐,眼中疑惑:“這家夥,怕不是瘋了?”


    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林魚也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他不會回答一樣。


    “嗬嗬,可就是這樣一個對朝廷有大功的兩人,卻因為一句無心之語,得罪的禦前司的亥豬司當中的一個司衛,就落的一個家破人亡,上上下下三百餘口,盡數被殺,就連附近的人家也是如此,他們有什麽錯?他們就隻是我們的鄰舍而已。”


    “一個官商大戶,就隻剩下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兒,你說這好不好笑?”


    林魚望著那個午牛衛,眼眸漸漸的變得凶厲起來:“從那一天起,我就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人得有權有勢還有實力,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所以我林魚從那一天開始就想好了,等我有一天有了這些,我會讓禦前司後悔的。”


    聽到林魚這最後的一句話,那個午牛衛有些想笑;“讓禦前司後悔?小子,你怕不是沒睡醒,行了,廢話也講完了,你也該展現出你最後的作用了了。”


    “其實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沒有這個命去享受大人賞賜的東西,就如同你那運氣不好的爹娘一樣。”


    他眼眸中帶著嘲諷之色,然後朝著林魚走去,廢話聽得夠多了,他可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聽到午牛衛這話,林魚眼眸猛然變得極其陰狠,可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他笑了起來:


    “我當乞丐當了十年,在這十年裏,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比如,我很清楚我身後的這隻鬼物是個什麽級別。”


    林魚笑著望著在場的所有人,然後聲音陡然變得陰森起來:“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嗯?”午牛衛眼中有些詫異,可下一刻他童孔猛然收縮了起來,一股恐懼出現在他的心裏。


    不遠處的午牛臉色微微一變,心裏暗道不好。


    霎時間,一股青黑色彌漫了整個平王府前方,將所有人都給籠罩了進去,一個童孔血紅,神情麻木的青年從林魚的身後走出,朝著前方的午牛衛和武卒走去。


    “他駕馭了平王府裏麵的鬼物!該死!甲上的鬼物怎麽可能被駕馭!怎麽可以!”午牛大驚,他望著頃刻之間出現的鬼蜮,臉色極其陰沉。


    恐怖的鬼蜮讓午牛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無法離開這裏,他沒有那隻厲鬼恐怖。


    青色的陰霾飄蕩而起。


    “呃……啊!”突然之間,一個武卒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極其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他的喉嚨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粗大起來。


    他驚恐的張開嘴巴,一隻慘白的手從嘴巴裏伸出,刺啦……


    血肉被撕裂,武卒驚恐的倒在地上,喉嚨被足足撕開,一隻童孔血紅的餓死鬼從武卒的屍體中爬出。


    午牛童孔皺縮,他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誕鬼!怎麽可能!”


    可還沒等他震驚多久,一名午牛衛突然神情扭曲起來,噗嗤……


    一隻慘白的手從這名午牛衛的胸膛伸出,血水飛濺在空中,撒在了幾名武卒的身上。


    “第三隻!”


    午牛徹底的慌了,誕鬼的恐怖,他最清楚,靠活人衍生鬼物,這種厲鬼最驚悚。


    而這似乎還不是全部,隻見一名武卒突然之間,腦袋直接掉在了地上,滾落的頭顱上,那種茫然之色,讓人顫栗。


    而與此同時,幾名武卒和午牛衛直接倒在了地上,他們的屍體被拆成了十幾段,血水和髒器就如同牛雜一樣稀碎。


    就連午牛衛身上的厲鬼也是如此的下場。


    恐怖的場景一幕幕的發生著,隻是不到眨眼功夫,在場的午牛衛和武卒,差不多兩百多人頃刻之間就隻剩下了午牛一人。


    坐著平王府前的林魚看著這一幕,滿臉的笑容和淚水:“好好好,不愧是甲上的鬼物,殺人就是快!”


    “這殺人手段,厲害的,厲害的。”


    林魚癲狂的大笑著,眼中滿是快意:“午牛,沒想過有怎麽一天吧,把平民百姓當豬狗牛羊的你們,不知道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當成豬狗牛羊吧。”


    青黑色的鬼蜮內,殘肢斷骸鋪滿整個地麵,幾十隻餓死鬼齊刷刷的盯著午牛司的司主午牛,那血紅的童孔在閃爍。


    午牛望著這一幕有些沉默,他知道今天他一定會死,這隻鬼物他抵抗不了,就看剛才這隻鬼物的殺人手段來說。


    光看到的就差不多一百七十多種,兩百餘人,死法居然沒多少重複的,由此就可以確定一件事,這隻鬼物很有可能是無規律的。


    而且那個乞兒也不會那麽好心放過他,將心比心,他同樣不會。


    他沒有去嚐試殺掉林魚,在鬼蜮當中殺鬼蜮的主人,他做不出來這種傻事。


    “林府百多口人,我林魚會親自找禦前司一一算清楚的,你午牛司是第一個,或者說,這京都是第一個。”林魚猙獰的笑了起來,眼中的殺意和快感毫不掩飾。


    聽到林魚這番話,午牛童孔皺縮,他死死的盯著林魚:“你想攻陷京都?!”


    “是又如何?你管的著嗎?螻蟻。”林魚冷笑著看著午牛。


    “算了,老子看著你就煩,你還是去死吧,殺了你,我就去問問那個狗皇帝,老子父母都這樣慘死了,他居然還有心思辦壽誕,嗬嗬……還真是逍遙啊。”


    “殺了他。”林魚麵無表情的望著午牛,開口讓餓死鬼去殺掉午牛。


    午牛眼眸變得極其陰沉,沒有去看那些靠近的餓死鬼,他死死的望著林魚,眼裏的殺意似乎要滿溢了出來:“小子,人若是獲得力量之後叫囂張起來了,那他會死的很難看的,我相信你會下來陪我的。”


    “嗬嗬,那又如何,老子爛命一條還會怕死,老子本來就一無所有,哪怕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那又如何?”


    “須知,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要想死,誰攔得住?同樣老子要是不想死,誰又可以讓我死?”


    林魚嗤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午牛的話,反正在他心裏,隻要為父母報仇之後,那他隨時死都沒問題。


    “哦~小東西,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水平,深得吾心,朕突然有些喜歡你了。”


    忽然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從午牛的身邊出現,緊接著是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人出現在午牛的身邊。


    隨著中年人的出現,餓死鬼頃刻之間消失化作了青煙,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一隻還站在林魚身邊的餓死鬼,那算是源頭鬼。


    看到中年人的瞬間,午牛連忙單膝跪地:“陛下。”


    “非常時期,無需多理,還有記得沒人的時候喊大哥。”中年人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皇兄。”午牛起身喊了一句。


    聽到這聲皇兄,中年人有些無奈:“小妹,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你知不知道你這聲皇兄讓我很傷心。”


    “大哥,注意身份。”午牛同樣有些無奈的開口回了一句。


    “唉,知道了,說說看目前是個什麽情況,那玩意看起來很凶。”中年人指了指林魚身邊的餓死鬼,開口詢問道。


    “可以確定是甲上的鬼物,並且極有可能是無規律鬼物,地下的那些屍體,大哥應該看出來了,死法重複的不多,其中幾中死法是誕鬼,”午牛望著不遠處的餓死鬼聲音有些低沉。


    “斯……誕鬼嗎,跟我身上的鬼物重合了一種,這樣的話,還真是恐怖了,甲上鬼物,無規律殺人,這種玩意居然會出現在京都,有些麻煩啊。”中年人摸著下巴,笑著望向了林魚,眼中的笑意很古怪。


    “小家夥,現在朕的心情還算不錯,朕給你一個選擇自己死法的方式,你是自己選還是朕幫你?事先說好,不能選老死,這朕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你自己看著辦。”大乾天子看著林魚,笑著開口詢問道。


    午牛聽到這話,默默地別過頭去,有些不想看自己皇兄,自己的這個皇兄什麽都好,就是玩心太重了,這點很讓她不爽。


    “嗬嗬,老子說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特麽是在當老子的話在放屁?大乾皇帝……嗬嗬……”林魚盯著中年人,滿臉的不懈,想讓他死可以,先弄死餓死鬼再說。


    “哦?這樣嗎?看樣子是讓朕來選了,那朕就……”中年人也不生氣林魚的回答,而是摸著下巴,隻顧自的開始說著。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那個聲音好像來自平王府。


    中年人和午牛同時看向了平王府,就連林魚同樣也是,當他們看清楚是誰在說話之後,童孔據是一縮。


    就見一青年抱著一個小女孩坐在平王府的門欄上,笑意盈盈的望著他們,那雙血色的眼童極其妖異。


    “你們扯什麽犢子,要打趕緊打,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我和我閨女還等著看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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