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這種周圍布滿青黑色迷霧的地方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有些時候恐懼就是來源於未知,以及人在自己心裏對自己的暗示,這就是很多人恐懼未知的緣由。


    但是在某些人看來,所有的恐懼都是來源於自身的火力不足,比如林千,他就一直認為自己幹不過詭新娘,就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


    要是夠強,他根本就不虛詭新娘……


    這是林千心裏最深的想法,這其實單純就是在放屁而已,按照林千跟詭新娘的聯係,他要是能幹的過詭新娘,那才有鬼了。


    此刻的林月兒就是屬於第一種情況,她不安的打量著身後,腳步聲距離她越來越近,前麵就是鬼郵局,但是她不敢進去,她怕進去了死的更快。


    林月兒眼中滿是濃濃的恐懼,周圍的環境讓她很是恐慌,但是想到自己老哥的話,她又不敢亂動。


    一時間她心裏六神無主,眼中滿是絕望與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前方不能去,能看到的危險,她是不會去經曆,已經死了一次的她,不想死第二次。


    可是現在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心裏對未知的恐懼越積越深。


    那個沉悶的腳步聲仿佛是出現在她心裏一樣,一下一下的揉捏著她那弱小脆弱的心髒。


    在這種來自心靈的恐懼下,林月兒終於支撐不住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臉上早已經是梨花帶雨。


    “哥,你在哪裏啊,小月好怕。”


    林月兒抱著腦袋,不住的哭泣起來,聲音很低,顯然她還是會害怕驚動一些恐怖的東西。


    而就在她抱頭哭泣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腦袋上,然後就是一個另她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怎麽哭了,哥不是在這裏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林月兒身體突然就是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笑嗬嗬的青年。


    看到這個青年,林月兒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直接就撲到了林千的懷裏。


    “哥!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有多害怕!”


    “這裏陰森森的,好恐怖,我好怕!”


    林千眼中很是柔和,更多的還是愧疚,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沒事,沒事,哥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黑霧湧動,鬼郵局上的霓虹映射出詭異的世界,林月兒撲在林千懷裏哭的稀裏嘩啦的。


    可可看著失而複得的小姑,臉上很是愧疚,抱著林月兒的小腿不願意鬆手,深怕一不小心沒看好,小姑就又沒了。


    林千拍著林月兒的後背,冰寒刺骨的手每拍一次,林月兒身體就哆嗦一次,不是因為害怕,隻是單純的因為冷……


    在林千拍了七八次後,林月兒終於忍不住了,止住了哭聲,抬頭幽幽的看著林千:


    “哥,你是想凍死你妹妹嗎?”


    林千:……


    林千的手臂僵硬的停在林月兒的後背,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看著林月兒這幽幽的眼神,林千沉默了好一會,默默的收回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那麽冰啊,怪我咯?


    望著沉默不語的老哥,林月兒翻了一個白眼,自家這個老哥什麽都好,就是不太會安慰別人,還不如可可會安慰人。


    “哥,我是不是死了?這裏是哪裏啊!我該不會是到地府了吧?”


    林月兒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將可可抱進懷裏,這小家夥才多久沒見,感覺都胖了好多,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


    現在的林月兒心裏是一點都不慌,隻要有老哥在身邊,她就是安全的,雖然老哥平常神出鬼沒的,看起來很是不靠譜,但是隻要他在,就一切無憂!


    聽到林月兒的詢問,林千微微有些沉默,望著抱著可可揉著可可的她,轉頭望了望鬼郵局,眼眸閃爍不定。


    林月兒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死亡之前,這其實很正常,複活一個人其實就是讓一個人的記憶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複製粘貼也好,重新讀取也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人就行。


    周圍彌漫著黑霧,林千靜靜的望著那棟鬼郵局,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小月,有些事情哥一時半會也說不清,說了你也是一知半懂的,這其實沒有必要。”


    “你隻需要知道,你現在還活著就行了。”


    林千伸手揉了揉林月兒的腦袋,沒有理會她被他的手凍的打哆嗦。


    “走,哥帶你進去,你可能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了。”


    “啊?”


    林月兒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老哥,前麵說的話,跟沒說一樣,廢話文學都被他玩出花來了。


    什麽叫說了我也一知半懂,你不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懂。


    但是當林千最後的一句話說出後,林月兒臉色頓時就變了,直接伸手抓住了林千的衣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哥?你,你沒開玩笑?我還是你妹嗎?你居然讓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林月兒望著周圍那陰森恐怖的場景,以及那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活人能住的鬼郵局,她突然覺得麵前這個老哥會不會是假的。


    不然怎麽會讓親妹妹住在這裏?


    聽到這熟悉的打開方式,林千原本以為詭新娘而沉悶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幾分。


    “小月,住在這裏很安全,至少比外麵要安全一些,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哥還沒有完全救活你,需要過一些日子才行。”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時間要不了多久的,最多一個月,哥就來接你。”


    林千的聲音在林月兒耳邊回蕩,話裏的信息讓她很迷茫。


    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盯著自己老哥,眼中滿是疑惑,她懷疑老哥是不是在忽悠她:


    “哥,什麽叫沒有完全複活?你剛才不是說我還活著嗎?怎麽現在就變了!還有你打算去哪裏?你是打算丟下我不管了?”


    聽到林月兒的這番詢問,林千沉默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鬼畫的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她是借助鬼畫的靈異保存的記憶。


    一旦讓她知道鬼畫的事情,她就會吸引一部分鬼畫的靈異,可能現在倒是沒什麽。


    可一旦等他開始駕馭鬼畫,林月兒就會是他駕馭失敗的原因。


    “小月,聽話,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這對你沒什麽好處,乖,哥最近會很忙,你就在鬼郵局等哥就行了。”


    “相信哥,哥是不會害你的。”


    林千耐心的對林月兒解釋著,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讓她知道,詭新娘的拚圖太詭異,而且鬼畫可以說是最大的一塊拚圖,這裏麵的詭異很恐怖。


    林月兒望著林千,眼神有些將信將疑,可想到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她除了相信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如果是換一個人在這裏,她才不會那麽幹脆的相信。


    “你認真的?沒騙我?真的隻讓我在這裏待一個月?我腦子不好使你是知道的,你可不能騙我!”


    林月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在確認了一次,不是她不相信老哥,而是老哥每次在保證事情的時候都不靠譜,特別是在保證時間的時候。


    這是有前科的,上次就是這樣,明明說好了五六天就回來,結果愣是過來八九天才到家,而且這還不是一次兩次了。


    “嗯,不騙你,一個月是最長時間,如果順利,可能要不了一個月。”林千點了點頭說道。


    見林千保證,林月兒這才放心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那,那行吧,就聽你的,不過得提前說好了,你必須快點來接我,這裏看起來陰氣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要是在這裏待久了,我感覺我會瘋的。”


    這其實很正常,畫中的鬼郵局,能待在這裏的都不是普通人,林月兒一個普通人在這裏待久了,不瘋才不正常。


    如果不是林千讓她在這裏,她是根本不會進入鬼郵局的……


    見林月兒可憐巴巴的看著周圍,那眼中的恐懼不是假的,她很怕,之所以現在說話聽起來很正常,這隻是因為林千在這裏而已。


    林千心裏微微的歎息一聲,眼中盡是愧疚,如果自己當初不去弄鬼血,林月兒也不會死了,也就不會需要住在這裏了。


    鬼郵局,不管是外麵還是裏麵,都很詭異,有些東西隻有成為了管理員才會清楚。


    “走吧,我帶你進去,裏麵人不少,哥幫你去打點一下。”


    說著,林千就帶著林月兒朝著鬼郵局走去,林月兒抱著可可,先是猶豫了一會,才選擇跟了上去。


    “可可,有沒有想小姑啊?”


    “嗯嗯,可可,可想小姑了,小姑不在,可可吃飯都不香了!”


    林月兒:……


    林千:……


    氣氛一瞬間就尷尬了起來,話題直接就沒了,可可這聊天本事比林千還離譜。


    “啊……是嗎……那可可還真是挺想小姑的。”


    林月兒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在自討苦吃的去問可可問題了。


    可可這小家夥,腦回路明顯跟她不在一條線上,要是繼續問下去,她都感覺自己會被氣死。


    林千沉默的走在前麵,眼睛眯起,張羨光的本體就在眼前了,隻要進去就可以看到了。


    霓虹映射出一抹綠色,鬼郵局在這抹綠光下變得無比的詭異。


    鬼郵局內,依舊是很多人無所事事,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回憶往昔的回憶往昔,一切都看起來無比的和諧。


    聊天聲,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偶爾還伴隨著一陣唏噓之聲,似乎是因為某人下了一步臭棋導致滿盤皆輸而發出的。


    正在與楊孝下象棋的張羨光望著有些複雜的棋局,眼中思考著,拿起棋盤上的一個棋子,剛想將楊孝一手。


    就在這一瞬間,他臉色突然就變了變,猛地轉頭看向了大廳的大門處。


    楊孝見張羨光這神情,眸子微微眯起,同樣看向了大廳的大門,眼中思考著什麽。


    “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要來了?”


    吱呀


    大廳的大門突兀的被推開,大廳內的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齊刷刷的轉頭望了過去。


    一個青年走進大廳,不少人臉上都有些驚奇:


    “哦?這是來新人了?這可不容易,這都過去多久了,終於來了一個。”


    “可不是,不知道從啥子時候開始,都沒有人留畫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現在終於來了一個。”


    “嘖嘖,這小夥子看起來好年輕,這年頭的信使都是這樣年輕了,可真是厲害。”


    幾個信使望著林千開口調侃著,他們倒不是有什麽惡意,隻是好久沒有看到新人了,感覺很是新奇而已。


    林月兒躲在林千後麵,悄悄的打量著大廳中的場景,眼中滿是疑惑,她有些想不明白,這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這裏不是鬼郵局嗎?


    裏麵不應該都是鬼?鬼郵局,顧名思義,有鬼的郵局,可為什麽這裏都是人?


    林千掃視一遍這些信使,當他看到一個正望著他的中年人時,瞳孔中的血紅頓時閃爍了起來。


    林千望著這個中年人,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了笑容:


    “張羨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千,大江市負責人,你應該聽說過我,對吧?”


    林千朝著張羨光走去,手中突兀之間出現一把紅傘,紅傘上的鎖鏈微微碰撞著,清脆悅耳的敲擊聲響徹這個大廳。


    不過因為林千的控製,鎖鏈產生的禍亂並沒有襲擊其他人,他還需要這些信使護著小月,殺了可不行。


    張羨光神情平靜的望著林千,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你是怎麽確定我是活人的?你應該成為了管理員過,所以你應該清楚這裏的人都是五樓信使留下來的一幅畫而已。”


    “他們都是死人,一群無法離開油畫的死人,可你似乎一開始就認定我是活人,這是為什麽?你應該從未接觸過我才對。”


    隨著張羨光這話出口,大廳中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張羨光,眼中神情都有些不可思議,這貨居然是活人?


    特麽的,簡直是離譜,一個活人居然跟他們待了那麽久,他們居然沒有一個發現的。


    張羨光口中說的活人,是可以隨意離開這裏的活人,而不是他們這種一輩子都無法離開,被困在這裏的死人。


    楊孝盯著張羨光,聽到他的這番話,眼中頓時恍然,心裏的疑惑在這一刻揭開了大半。


    聽到張羨光的疑惑,林千依舊是笑容滿麵,眼中紅光不斷的閃爍著,望著張羨光那平靜而疑惑的表情,他嘴角勾了勾:


    “你們兩個,一個砍了我十幾刀,一個使勁給我下絆子,配合的倒是挺好的,很不錯的默契,不愧是一個人。”


    “張羨光,你腦子很好使,不然也不會想出那個天方夜譚的計劃,那麽你倒是猜猜,我是怎麽確定你是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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