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郵局四樓,三間房間突兀的打開,三個神情各異的人從房間內走出,房間內昏暗的燈光映射在過道上。


    “鬼郵局今天是個什麽鬼,信怎麽來的那麽快?”


    一個表情陰鬱的女人盯著四樓櫃台上的一封信,神情很難看。


    “誰知道呢,最近郵局也不知道發什麽瘋,一會可以讓信使出去,一會又不需要了,晚上也是咚咚鏘鏘的一晚上。”


    “老是有厲鬼在過道上走來走去,搞的我心裏慌了一批。”


    一個臉色慘白,額頭上纏著黑布的中年人男人,語氣無奈的開口說道。


    “你這還算好的了,我這才算倒黴,昨天如果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換了一間房,可能你們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昨天晚上我對麵的房間,居然被厲鬼打開了,這特麽把我嚇得不輕,而且我的房間也有厲鬼敲門,這特麽一敲就是一個小時,搞的我心裏慌了一個小時,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到。”


    一個留著長發的青年,臉上滿是後怕的開口說道。


    聽到青年這話,女人和中年人神情皆是變化不定:


    “我昨天晚上沒有聽見敲門聲,你呢老王?”


    女人看著那個額頭纏著黑布的中年人,顯然她空中的老王,就是指他了。


    “我也沒有,我昨天就聽到腳步聲了,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聽見。”老王搖了搖頭說道,神色有些異樣。


    “md,這就奇了個怪,這鬼郵局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吧,怎麽最近越來越恐怖了?”


    長發青年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行,我們得快點上五樓了,聽一個五樓信使說,五樓出了一些問題,已經好多年沒有派過信了。”


    “我們隻有上去了才會安全,最近鬼郵局不知道發什麽瘋,派送的信件一次比一次危險,四樓總共才七個信使,結果現在就特麽剩我們三個。”


    “要是不快點上五樓,搞不好我們也得死在四樓。”長發青年一臉陰沉的開口說道。


    聽到長發青年這番話,陰鬱女人和老王紛紛點了點頭:


    “確實跟你說的一樣,鬼郵局最近越來越詭異了,不僅僅送的信一次比一次危險,就連在房間裏也不安全,要是在這樣下去我們遲早完犢子。”老王開口說道,神情也是陰沉著。


    聽到老王的話,陰鬱女人臉上的神情更是陰鬱,轉頭盯著櫃台上的信說道


    “行了,我們看看這次送信的目的地吧,根據我的推算,我們最多在送三次信件就可以上五樓了,加上這一次就還有兩次。”


    “隻要挺過去,我們就解脫了。”


    “希望是這樣。”長發青年和老王歎息一聲。


    三人朝著櫃台走去,昏暗的過道上響起了腳步聲,三人來到櫃台,陰鬱女人望著安安靜靜躺在櫃台上的信,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其拿了起來。


    可就在她剛剛伸手的瞬間,一個腳步聲從樓下的樓梯傳來,陰鬱女人和長發青年外加一個老王,神情都有些變化,轉頭看向了四樓的樓梯。


    頓時他們的眼中都有些驚詫:


    “這是又有三樓信使上四樓了?可怎麽就一個?難道三樓信使就一個?”


    隻見一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從樓梯下走了上來,在他的懷裏還有一個小女孩正在抱著一個酒壇,時不時的喝兩口,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天生如此。


    “你是三樓上來的?怎麽就你一個人?”長發青年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隻有一個人上來的,哪怕你上來兩個有行啊,結果你就一個人,當然那小女孩不算。


    老王和陰鬱女人盯著林千,臉上也是疑惑,畢竟這種事情屬實有些反常了,不可能整個三樓就一個信使吧,這明顯不可能。


    他們當時上四樓的時候都是五六個人,前段時間上四樓的也有三四個人,怎麽到現在就一個人?難道鬼郵局也鬧幺蛾子了?


    聽到長發青年的詢問,林千嗬嗬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將目光投向了櫃台,那裏有一封信。


    “黑色的信,很平常了,看看能不能撕。”


    林千徑直朝著櫃台走去,可還沒走幾步就被長發青年伸手給攔住了。


    長發青年眼眸眯起,臉色很陰沉:


    “小子,我問你話呢,你沒聽見?”


    林千眉頭皺了皺,盯著這個駕馭了一隻厲鬼的青年:


    “讓開,我現在心情不錯,沒功夫搭理你。”


    林千這話一出口,長發青年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不僅僅是他,陰鬱女人和老王神情都變得不善起來。


    “小子,你很狂啊,你……”


    可還沒等長發青年把話說完,林千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顱,哢嚓一聲,頭顱直接開裂,長發青年的腦袋直接被林千從他脖子上扯了下來。


    林千麵無表情的拎起長發青年的腦袋,看著他臉上的驚愕之色,嘴角勾了勾,隨手將他的腦袋扔給了一隻突兀出現的餓死鬼。


    餓死鬼一口吞下這顆腦袋,順便將長發青年的屍體也吞了下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陰鬱女人和老王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長發青年的屍體都沒了,陰鬱女人瞳孔收縮,身體往後退了幾步,撲通一聲撞到了櫃台。


    林千甩了甩手上的血,神情很平靜:


    “兩位,想死還是想活?”


    聽到林千這殺氣騰騰的話,老王和陰鬱女人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想活。”


    林千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紅光:


    “嗯,我也喜歡活著,所以你們選擇的沒錯。”


    說完,陰鬱女人和老王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臉上盡是迷茫與不解。


    林千沒有去看他們的屍體,讓餓死鬼直接一口吃了就好了。


    活著,誰都想活著,可有些時候不是你想活著就能活著的,得看他同不同意你活著……


    林千走到櫃台麵前,將信件拿起,眼中恍然:


    “還是能撕,今天這鬼郵局確實出了問題,這對於我來說是好事,減少了去送信和等信的時間。”


    刺啦


    林千將信撕開,也就在這一瞬間,四樓的房間門,突然顫抖了起來,砰的一聲,幾到房間門直接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撞開。


    幾個全身彌漫的陰冷,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人從房間裏走出,朝著林千的位置就走了過來。


    林千望著這一切,將手中撕成兩半的信件丟掉,幾隻全身環繞著血光的餓死鬼出現在那些厲鬼的身邊,毫無壓力的一口將它們吞了下去。


    至此,四樓的陰冷褪去,林千轉頭望著四樓櫃台上的信,這是剛才出現的,神不知鬼不覺,連林千也隻是感覺到了一點陰冷而已。


    “紅色的信件,今天的第二封,鬼郵局還真是不客氣。”


    將紅色的信件從櫃台上拿起,一股血腥味從信件上出現,林千眉頭皺了皺:


    “不能撕了,這鬼郵局問題有些大了,看來是影響不夠了。”


    看著信件上的地址,林千眼神有些詭異:


    “白水鎮,鬼店,三零三號房。”


    “時間:三天後,午夜十二點。”


    林千眯起了眸子,抬頭望著天花板,眼中閃爍著紅光:


    “這是張羨光本體幹的無疑了,讓我去白水鎮?嗬嗬,不要開玩笑了,老子上次跟那個老東西進行時間重啟對抗的時候,可看的清清楚楚,那地方是個大坑。”


    “什麽亡者複活,那都是狗屁,老子要是去了那地方,百分百要涼涼,哪怕詭新娘是假的,也不是我可能去浪的,要是一個不小心真的詭新娘來了,嗬嗬……我直接就在白水鎮度蜜月了。”


    林千將信收起,低頭看著四樓的地板,準確來說不是看地板,而是在看一樓埋著的屍體。


    “為了脫住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你真的認為我會跟著你的想法走?開什麽玩笑。”


    林千眯起眸子,腦子裏快速的回想著原著裏麵鬼郵局埋著厲鬼肢體的位置。


    既然撕毀信件會不在派送出信件,那麽我就讓上一任管理者的身體拚接起來一部分,讓她來抵抗一部分鬼郵局的規則。


    到時候在撕毀信件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林千望著四樓的一個房間,徑直走了過去,一腳將房門踹開,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林千直接走了進去,房間裏很昏暗,燈泡忽明忽暗,裏麵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以及躺在床下的一具屍體。


    林千望著這一切,沒有在意這些,一隻餓死鬼出現在林千身邊,直接走到了床前,伸手一把將躺在床下一動不動的厲鬼扯了出來,然後不出意外的一口吞下。


    望著房間內的一個牆角,林千走了過去,蹲下身,眼中閃爍著猩紅,猛地將手插入了地麵,地麵就跟沙子一樣柔軟,根本抵抗不了林千的手。


    地板破裂,林千將手從地板下抽了出來,帶出一大片的黑色泥土,林千甩了甩了手中的泥土,看著手中這一隻被黑色紙錢包裹的手臂,眼神微微眯起。


    “恐怖程度不低,這就是張羨光之前的管理者?可惜了,居然被張羨光給砍成這鳥樣。”


    林千站起身來,拎著這隻鬼手,朝著房間外走去,接下來是三樓,那裏有一隻腳和軀幹。


    走出房門,林千走下樓梯來到了三樓,抬步走到最後一件房間,林千老樣子,暴力開門,一腳直接踹開。


    房間瞬間打開,隻是房間打開的刹那間,一股陰寒撲麵而來,一隻幹枯發紫的手朝著林千的脖子抓來。


    林千麵無表情的伸手抓住這隻手,一把將其扔到了門外,一隻餓死鬼就張開血盆大口等著,林千的投擲技術很好,精準的將這隻厲鬼扔進了餓死鬼的嘴裏。


    餓死鬼一口吞下,然後就消失不見了,林千走入房間,房間布置很正常,床,桌上,櫃子,除此之外不一樣的就是這件房間內,沒有後牆。


    那裏被一片黑暗籠罩,隻是看上去就透露這詭異和危險,林千卻是不管這些,直接來到這片黑暗麵前,伸手從裏麵扯出一截被黑紙包裹的軀幹,以及一隻死死抓著這截軀幹的厲鬼。


    林千很平靜的讓一隻餓死鬼吃掉這隻厲鬼,將軀幹扔給一隻餓死鬼,讓它拎著,林千轉頭就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找到了軀幹,還有一隻腳在三樓,就在櫃台下麵埋著,不得不說,張羨光是真的狠,把人砍的四分五裂不說,埋的也特麽保險。


    平常信使誰會去作死去刨鬼郵局?相信沒有人會這麽做。


    從房間出來,林千望著昏暗的過道,眉頭皺了皺,抬頭看著那一副突兀出現的掛像,眼中若有所思,從口袋裏拿出紅色信件,心裏已經了然。


    “有效果,鬼郵局已經開始出現變化了,這是管理者的權限在被爭奪,張羨光本體是在鬼郵局沒錯,可他身上的靈異不夠,無法掌控鬼郵局。”


    “所以他的權限就隻有那麽多。”


    林千看了一會手中的信件,將其收好,抬步走向了三樓的櫃台,腳步聲在寂靜的三樓顯得格外陰森。


    在閃爍的燈泡下,林千來到了櫃台前,盯著這個老舊的櫃台,林千猶豫了一會,沒有直接拆掉,而是蹲下身,伸手插入了櫃台下麵的地步中。


    手臂在地板下摸索,地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在摸索了一會後,林千碰到了一截東西,伸手將其從地板下扯了出來。


    是一隻被黑紙包裹的腿,看著這截大腿,林千眉頭緊鎖抬頭望著那剛剛出現的掛像,是一個女人的畫像,上麵的女人少了一個頭,一隻手,一隻腳……


    看著這個女人,林千眯起眸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將這截大腿扔給餓死鬼,隨後轉身下樓。


    這畫像上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被餓死鬼抱著的殘肢了。


    “開始複蘇了嗎?有意思了。”


    昏暗的過道上,很安靜,隨著林千朝著二樓走去,掛在三樓的畫像緩緩的消失,一抹詭異浮現。


    對此林千並不在意,來到二樓,林千望著二樓的房間,眼中思考了起來,轉頭看向了櫃台,準確來說是看向了櫃台後麵的牆壁。


    “應該是在這裏了,原著裏麵似乎是這樣寫的。”


    林千走向了櫃台後麵的牆壁,在牆上看了看,伸手將牆上的畫像移開,畫像後麵的牆壁是一片漆黑,跟其他的牆壁明顯不一樣:


    “就是這裏了,張羨光這老邦子藏的可真好。”


    看著這團漆黑的牆壁,林千伸手插入,直接從裏麵扯出一截被黑紙包裹的手臂,感受著上麵的陰冷,林千隨手扔給了餓死鬼。


    沒有在意牆上突兀出現的畫像,現在畫像上的女人,隻缺少一顆頭顱和一隻腳。


    走下二樓,一樓的一根大梁下應該埋著女人的頭顱,腳的話是在五樓,他現在上不去,不過也夠了,少一條腿而已,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卻說鬼郵局六樓的一副畫裏,裏麵昏暗一片,灰白的天空下飄蕩的灰燼,青紅在其中交織。


    一棟青色的建築佇立著,老舊的建築上,一塊招牌閃爍著霓虹,鬼郵局三個大字,被霓虹燈襯托出來,詭異和恐懼在其上蔓延。


    鬼郵局內,幾十個人或站,或坐,有的人在下棋,有些人則是在看下棋,氣氛很是活躍,好不熱鬧。


    一個模樣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坐著一張凳子上,與一個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在下棋。


    楊孝盯著張羨光,神情很是平靜,拿起棋子吃掉了他的一個馬後開口說道:


    “你似乎很不安?”


    聽到楊孝的詢問,張羨光搖了搖頭,神情盡量平靜的說道:


    “楊孝,你多疑了,我能有什麽不安的,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我不安的?”


    楊孝盯著張羨光,眼中有些疑惑,舉棋吃掉他的一個車:


    “將車了。”


    張羨光微微一證,低頭凝視的棋盤,死將……


    “老楊,這家夥不老實,給他一個噩夢,他就老實了。”這個時候,一個信使笑嗬嗬的開口說道。


    “對,這姓張的從他進來起,我就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楊孝讓他做噩夢,作完噩夢他就老實了。”


    楊孝聽著這些人不懷好意的言論,並不在意,而是盯著張羨光,眼眸微微閃爍:


    “你似乎在擔心些什麽,要不要說出來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也說不定。”


    聽到楊孝的話,張羨光沉默不語,低頭一直凝視的棋盤,眼中有些不可思議:


    “我修改的規則正在恢複,這是有人成為了新的管理者?”


    “可這不應該啊,成為新的管理者,我的權限是直接全部消失,除非我離開畫裏走到外麵,不然就無法控製鬼郵局。”


    “而現在的情況是,我的權限依舊還在,隻是缺少了一部分,沒有全部消失,這意味著沒有人成為新的管理者才對。”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張羨光眼中滿是疑惑,盯著麵前這勝負已分的棋局,沉默不語,腦子裏快速的思考著。


    可突兀的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瞳孔微微縮了縮:


    “那個女人,是了,也隻有這個解釋了,有人在補齊那女人的軀體,也隻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的通我的權限為什麽會缺失了。”


    “畢竟隻有管理者才可以控製鬼郵局……”


    張羨光眼眸微微眯起,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自己才剛剛讓鬼郵局派送一封去往白水鎮的信,結果現在就有人在補齊上個管理者的屍體。”


    “這家夥可真是不客氣,為了不去白水鎮可真是厲害,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張羨光有些好奇,白水鎮的情況很多人都知道,裏麵的老家夥早就死了,裏麵很危險,這個林千知道不知道好奇。


    可為什麽林千會知道鬼郵局內有上個管理者的屍體?他應該還沒有上六樓才對,沒有看過那本簿子,他是怎麽知道的?


    張羨光想不明白,眉頭緊鎖,楊孝盯著張羨光,眼中開始閃爍了起來:


    “看來你又陷入了一個新的疑惑之中了。”


    聽到楊孝的話,張羨光的手微微僵了僵,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伸手將象棋複位:


    “在下一盤。”


    楊孝笑了笑,眼神中若有所思,伸手擺起了象棋。


    周圍圍觀的幾人抓了抓臉,有些摸不清頭腦,搞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


    象棋很快擺好,紅棋先走,張羨光動車,楊孝神情平靜的上炮:


    “張羨光,後輩的事情我們這些已經死了的人,就不要摻和了,你的想法太驚世駭俗了,有些事情還是要讓後輩去處理比較好。”


    張羨光拿起棋子的手微微僵住,抬起頭望著楊孝,眼中晦暗不明:


    “你知道些什麽?”


    楊孝麵不改色:


    “沒什麽,隻是你睡覺的的時候聽到了一些夢話而已。”


    張羨光神情緩緩的變得平靜起來,手中棋子落下,車出門,暢通無阻。


    楊孝提起黑炮,兵前炮,將車。


    大東市


    王家老宅。


    張羨光提著一把染血的大刀,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殘肢斷骸,轉頭看向了陳橋羊:


    “你去拖延詭新娘沒問題?”


    陳橋羊望著地上被張羨光砍成七八截的幾人,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應該清楚,詭新娘現在不好惹,我最多讓她跟著我屁股後麵轉,時間也不會太長,你那邊的布置必須快,不然我拖不了太久。”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這邊順利的話,最多三分鍾就完成,也就是說你那邊拖住三分鍾就可以了。”聶英平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樣嗎,那就沒問題了,隻要詭新娘身邊不是帶著幾隻s級厲鬼,我這邊完完全全可以拖三分鍾。”陳橋羊信誓旦旦的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張羨光點了點頭,伸手拿出了一張紅紙,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眉頭緊鎖,在看了一會後,他將紅紙收好。


    “走了,我這邊還有一件東西沒弄好,聶英平也還要去一趟雜貨鋪,我的快些回去盯著。”


    張羨光看了眼裴東一夥人的屍體,轉身就離開了,朝著一輛老舊的出租車走去。


    陳橋羊跟了上去,打開駕駛位坐了上去,聶英平坐在後坐,張羨光坐在副駕駛。


    出租車轟鳴,一股陰冷彌漫,陳橋羊眼神閃爍了一下,車上的陰冷瞬間消失,滴滴,出租車喇叭響了起來,一道幽綠的車光照射而出。


    出租車直接朝著一棟建築開去,速度極其誇張,隻是瞬間就已經到了建築麵前,眼看就要撞上,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出租車直接穿過了建築,揚長而去,消失在了建築群之間,不見了蹤影。


    天空之下,大雪紛飛,一片美麗的雪景出現在大東市,王家老宅內屍橫遍野,血腥味撲麵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鍾聲響起,一股奇異的波動出現,王家老宅內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


    裴東神情疑惑的看著周圍,感覺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其餘人也是同樣如此,並沒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


    直到他們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臉色頓時就變了:


    “我靠,我們的出租車呢?那麽大,那麽值錢的出租車呢?”


    裴東幾人臉色陰沉的跑到院子裏,原本停在這裏的出租車不見了:


    “尼瑪,這年頭連鬼出租都有人偷,這特麽還是不是人啊。”


    “這玩意是可以偷的嗎?不怕被弄死啊?”


    幾個馭鬼者開口罵著,而裴東則是臉色陰沉著,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麽。


    “不,這不應該,我們都在老宅裏麵,有人偷車我們應該第一時間就會發現,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將車開走?”


    “這明顯不可能,除非,除非……”這名馭鬼者結結巴巴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頓時就白了。


    “除非,開走出租車的人,將我們全部殺了,不然不可能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將車開走。”


    裴東神情陰沉著開口說道,眼中滿是後怕。


    隨著裴東這話落地,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眼中都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空氣仿佛靜止,每個人都有些沉默,他們的神情都有些詭異,或多或少都不願意相信裴東說的是真的,畢竟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他們一群馭鬼者,被人殺光了,然後才開走的出租車,這多少有些……


    “這怎麽可能,現在這個時期,有誰可以一口氣殺完我們?我們好歹都是駕馭了一兩隻厲鬼的存在,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一位中年人有些懷疑的開口說道。


    裴東隻是看了那開口說話的人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轉頭走進了老宅。


    其餘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著離開的裴東,眾人隻好跟著一起進入老宅。


    裴東臉色不怎麽好看,心裏想著:


    “md,這是哪裏來的過江龍,怎麽會那麽強,要不是老宅內可以重啟,我們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裏了。”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不僅被殺一次,出租車還沒了,艸!”裴東心裏暗戳戳的罵著娘。


    王家老宅,不遠處的一棟大廈上,王察靈臉色凝重的望著這一切:


    “好猛的存在,一個人就把裴東這夥人砍成這樣,要不是祖宅裏麵有大擺鍾,裴東今天怕不是死在這裏了。”


    “這是哪裏來的家夥,看起來年紀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我怎麽沒聽說過現在還有這種人?”


    王察靈眼中思索著,轉頭離開了,沒有去管裴東一夥人,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找的東西還沒有找到,不著急去處理他們。


    一個閃爍王察靈消失在了大廈之上,不知道去了哪裏。


    鬼郵局。


    一樓大廳中,夏含心正百無聊賴的跟趙雲雲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哎,你說我們想要兩個加入國際馭鬼者總部的話,你能不能跟老大說一下,讓總部對我們的考核要求,稍微,就是稍微減少一點點。”趙雲雲伸手比了一個長短說道。


    “對啊,對啊,我以前覺得不加入總部也沒什麽,現在看來我當時腦子肯定被驢踢了,不然不會那麽想。”


    “現在想加入總部了,總部居然看不上我們了,我們好歹也是駕馭了一隻厲鬼的人,為什麽總部看不上我們啊,夏含心你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我們也想抱大腿啊,外麵太危險了,我覺得我們需要林大佬的大腿來遮風擋雨。”


    劉三一本正經的開口附和道,神情很是認真與嚴肅。


    夏含心聽到他們的請求,頓時有些為難,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那個,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隻是我也沒辦法,我在老大麵前也說不上話,總部那邊我也沒辦法,所以抱歉哈。”


    聽到夏含心這番話,趙雲雲和劉三都有些失落,得,抱大腿的期望落空了。


    夏含心見兩人有些失落,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樓梯上就傳來腳步聲,夏含心,趙雲雲和劉三都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隻見林千抱著吃著桃子的可可走了下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隻瞳孔猩紅的餓死鬼,餓死鬼的手中還抱著幾截被黑紙包起來的東西,看起來就好像是人的手和腳以及軀幹。


    林千掃了夏含心三人一眼,就不再理會,將目光投向了大廳最西側的一根柱子,那裏就是埋著頭顱的地方。


    林千徑直朝著那根柱子走去,夏含心三人看著林千這模樣,識趣的閉嘴,沒有開口說話。


    林千也不在意他們,來到柱子麵前蹲下,望著柱子下麵的地麵,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插入地麵,黃色的泥土散發著陰冷,一股土腥味從鼻子中進入。


    林千麵無表情的將手抽了回來,將一顆被黑紙包裹的人頭從土中拿起。


    望著這顆頭顱,林千嘴角微微勾起,將上麵包裹著的黑紙撕開,一棵栩栩如生,保存完好的女人頭顱出現在林千眼中。


    頭顱上彌漫著陰冷,眼睛緊緊的閉嘴,臉色很是慘白,林千將頭顱放在地上,伸手接過餓死鬼遞過來的手,腳,軀幹,一一撕開包裹著的紙,將其拚接上去。


    隻是不大一會功夫,一具皮膚白皙,栩栩如生的屍體就出現在了大廳中,刺骨的寒意從屍體上彌漫而出。


    林千站了起來,神情平靜的望著這隻少了一條腿的女屍,沒有在意什麽的陰冷,從口袋裏拿出那封紅信,感受著上麵的氣息。


    隻是感受了一瞬間,林千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喜色:


    “果然可以,現在這封信可以撕,雖然不能讓我上五樓,不過這已經夠了。”


    低頭望著那緩緩消失的女屍,林千眼眸微微眯起,猶豫了一會,伸手直接撕毀了這封信。


    刺啦一聲。


    頓時郵局好像安靜了下來,大廳內的燈光開始閃爍,一股陰冷彌漫而來,一個腳步聲從樓梯走響起,林千轉頭望了過去,眉頭皺了皺。


    哪裏什麽都沒有,可忽然,林千意識到了什麽,轉回頭望著地麵。


    剛才還躺在這裏的女屍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哦,開始自由活動了嗎?”


    聽著那被踩著咯吱作響的樓梯,林千眼中思考了起來,轉身朝著樓梯走去,這次有些出呼意外的順利,撕毀信件而且還是紅色的,居然沒有出現厲鬼。


    雖然有些可惜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鬼而已,他又不是缺少那十幾隻厲鬼。


    在經過夏含心三人身邊的時候,林千猶豫了一會,停了下來:


    “以後,在上樓梯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就趕緊離開樓梯,現在鬼郵局內有一隻恐怖的鬼在遊蕩,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林千直接就離開了,朝著四樓走去,望著林千的背影,夏含三人嘴巴張了張,一臉的迷茫。


    回想起剛才林千所作所為,他們基本上清楚了林千說的那隻鬼是什麽了。


    “林大佬是親自弄出一隻厲鬼來弄死我們嗎?”趙雲雲沉默了好一會才憋說出了這麽句話。


    夏含心:……


    劉三:……


    林千:……


    林千微微轉頭望著趙雲雲,嘴角咧了咧,沒有說什麽,轉頭繼續上樓。


    趙雲雲咽了咽口水,往夏含心身後躲了躲,夏含心一臉無語的看著趙雲雲,心想這貨未免也太囂張了,人家都還沒有上樓呢,吐槽不能等人家離開後在吐槽嗎?


    現在尷尬了吧,被人家聽見了吧……


    林千走上樓梯,很快來到四樓,之前隻是小插曲,他不是那麽喪心病狂的人,不會因為趙雲雲的一句吐槽就弄死他,他可是很和善的,從來不殺人……


    來到四樓,林千望著那個站在五樓樓梯口的女屍,眉頭挑了挑,五樓樓梯是虛幻的,他上不去。


    此刻的女屍已經補全了剩下的一隻腿,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挖出來的,盯著那具屍體,林千神情平靜,沒有太過於在意,隻要它不襲擊自己,它就不會有事。


    從女屍身上收回視線,林千看向了四樓櫃台上的一封信,依舊是紅色的,走到櫃台邊,將信拿了起來。


    拿起信件林千眼中閃爍了過一道紅光,盯著信件上的地址和時間,林千心裏有些詫異:


    “天水鎮,西側老宅。”


    “時間:五天後,午夜十二點。”


    “這封信不能撕,有些東西,送完這封信就可以上五樓了。”


    “天水鎮,這又是個什麽地方,聽起來似乎是一個挺不錯的地方。”


    林千心裏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將信收了起來,抬頭望著那女屍,以及四樓牆壁上的掛像。


    林千嗬嗬笑了一聲,轉身徑直離開了四樓,從今天開始,鬼郵局內會很危險,不過也沒什麽大問題,鬼郵局現在沒有信使,以後可能也會沒有,等他上五樓,五樓所有信使,能活幾個得看他心情。


    昏暗的過道上,隻有林千下樓的腳步聲響起,站在五樓樓梯上的那具女屍,緊緊的望著林千,身上彌漫著陰寒,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屍朝著樓上走去,腳步聲響起。


    走下四樓,林千來到了一樓,沒有在意夏含心他們,直接離開了鬼郵局,他現在得回去一趟大江市,在大江市待一天,立馬去天水鎮。


    哪裏極有可能是有一個老家夥要死了,提前去看看,如果運氣不錯可能會收獲一隻恐怖程度不低的厲鬼。


    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厲鬼,更是為了盡快上五樓,小月的掛像必須盡快掛在鬼郵局內,不然等他開始駕馭鬼畫,小月複活就沒機會了。


    現在小月就是靠著鬼畫的靈異支持,而他駕馭鬼畫勢必會將靈異全部收回,到時候就不是自己在控製小月的那幅畫了。


    而是鬼畫的源頭在控製小月的畫,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小月的那幅畫,將失去靈異,從而變成普通的畫,隻有將小月的畫掛在鬼郵局,借助鬼郵局的靈異,以及鬼郵局內的染料才可以保住小月。


    這也是他為什麽一定要來鬼郵局的原因,這不僅僅是複活小月最輕鬆的途徑,也是最保險的。


    讓鬼櫥提出複活小月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代價太恐怖,不值得他去冒險,至於人皮紙,嗬嗬,這鬼東西哪怕是在怕自己,該埋的坑一個都不會少,能埋多少就埋多少。


    走出鬼郵局,林千望著天空中的太陽,眼睛微微眯起,冬天的太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會讓快要凍死的人生出希望。


    這或許就是太陽在冬天的意義了,林千偏頭看了看身後的爛尾樓,眼神有些陰冷:


    “一切都要開始了,張羨光的計劃,我駕馭鬼畫的開始,這些都會在我登上五樓之後開始,不知道是我先開始駕馭鬼畫,還是張羨光提前布置好他的計劃。”


    “嗬嗬,誰知道呢,張羨光,接下來就看看誰生誰死,我大概率不會死,你呢?”


    林千嗬嗬笑了起來,一抹青紅閃爍,大漢市的天穹之,一道無比燦爛的青痕劃過,在天空上久久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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