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縱,十九橫,共計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這不是普通的棋盤,而是用神念之力構成的棋盤。


    神格之內的神念之力,原本隻是混沌一團,液體因子相互擠壓著,堵塞著整個神格。灰黑氣體進入神格之後,神念之力壓縮,神格與神念之力的間隙之中,多了那些灰黑的氣體。


    小神人可以吸收一部分灰黑之氣,金龍劍也可以吸收一部分。可是,來自體外的灰黑之氣很多,爭先恐後的湧入神格。


    韓飛突發奇想,試圖將那灰黑氣體剝離,煉製成黑白棋子。灰色的氣體連成白色棋子,黑色氣息連成白子。


    生出這樣的想法之後,韓飛立刻運轉天機訣嚐試。先使用神念之力凝結棋盤,十九縱,十九橫,均勻交叉,形成正方形棋盤。


    “轟隆——轟隆——”


    神格之內,念汁液快速收攏成一條條閃光的直線,相互交叉,形成棋盤。棋盤形成的瞬間,發出轟隆聲響。與此同時,神格四壁的神獸、長生樹紋理紛紛呈現。


    棋盤形成的一瞬間,整個棋盤似乎都被點亮了。正方形棋盤告訴旋轉,神念之液快速濃縮,轟鳴聲中,小神人懸停在棋盤正中央的地方。


    這一刻,韓飛就是小神人,小神人便是韓飛。這種完全融合,可以瞬間出現在體外,又可以瞬間出現在神格之內的感覺,韓飛還頭一次體驗。


    這是好事情。


    韓飛心裏一喜。


    不過,韓飛並沒有得意忘形。小神人的目光落向那些遊離在棋盤周圍的灰黑氣體之上。


    神念之力凝結成棋盤,攪動整個神格,那多餘的空隙重新進行切割。那些灰黑氣息猝不及防,如同受到驚嚇的孩子,躲在棋盤之外的角落裏瑟縮發抖。


    “過來!”


    小神人抬起手,招呼距離右手最近的一縷氣息。想要凝結成黑白棋子,首先需要剝離灰黑氣體。


    將混雜的氣體分開並不容易。不過,韓飛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修士了,而是大神境修為。與數年前相比,韓飛對氣體的認識,已經不是混沌一團。


    甚至可以說,在韓飛的眼中,如今的世界都不是完整的,都可以按照五行元素切分,可以按照黑白切分,按照陰陽切分。


    分割時間萬物,有著多種多樣的想法,顏色區分,相對而言,還是最簡單的。


    灰色與黑色混雜,剝離的時候,沒有黑白那樣明顯。嚴格意義上講,灰色可以演變成黑色。同樣,黑色其實也是程度更重的灰色。


    小神人抬起右手的時候,肉體本尊也同樣揚起雙手。進入牢籠之內的灰色氣息稍稍猶豫之後,飛向韓飛雙手中間。


    左手吸收灰色氣息,右手吸收黑色氣息。猶如獨自一人對弈,左手拿著白色棋子,右手則捏著一枚黑色棋子。


    將兩股氣息分別凝結成棋子形狀,先前鬆散的氣息快速凝結在橢圓形的棋子之內。相同顏色的氣息更容易凝聚,壓縮的時候也更容易。凝結一枚棋子,便可以騰出大量空間。不過,韓飛並沒有輕易滿足。


    神情凝重,法相莊嚴,韓飛像煉製上品丹藥一樣,小心謹慎的凝結黑白棋子。


    灰黑氣息之內蘊含著恐怖能量。分離的時候危險性不大。可是,壓縮這些蘊含能量的氣體,則隱藏著風險。


    用玩火來形容韓飛的行為,一點兒都不為過。甚至,韓飛現在的做法,比玩火還危險數倍。一旦操作不當,那些飽含恐怖能量的因子爆裂,小神人隨時都有受傷的風險。


    “滋啦滋啦——”


    兩枚棋子初步凝結成型了,一枚灰色,一枚黑色。隻是,即便不用神識打量,也能感受到那棋子的鬆散。空蕩蕩的,隻有棋子的形狀,而且,也不夠大。


    “過來!”


    分出兩到神念之力,暫時控製那兩枚棋子。右手向前擺動,吸收另外一縷灰黑駁雜的氣體過來。


    亦如先前,韓飛不慌不忙的剝離,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再將兩股不同顏色的氣息注入到那兩枚棋子。


    與先前相比,韓飛更加小心了。雖然都是灰黑氣息,卻是兩股不同的氣息。雖然進行了剝離,分成灰黑兩種顏色,融入的時候,還是容易引起排異反應。


    很多事情,肉眼所見的相同說明不了什麽。一旦注入失敗,那先前成型的兩枚棋子必然碎裂。可是,如果選擇保守,隻是鬆散的凝結成黑白棋子,那棋子的威力位麵又太小了。


    所以,即便知道這樣做很冒險,韓飛也鐵了心這樣做。


    韓飛要將新玻璃的灰黑氣息注入到棋子當中,隻有這樣,那鬆散的棋子才能變得結實,壓縮才更有意義。也隻有氣體推擠著氣體,才有可能形成液體,甚至,最終形成固體形狀。氣體的棋子變成固體之後,才能真正的節省神格之內的空間。


    以前,神格空蕩蕩的時候,韓飛總渴望著盡快將神格注滿。即便都是生命之氣也可以。可是,現在神念之力充斥,神格機會都處於充盈的狀態,韓飛反而希望神格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人都是犯賤的。


    似乎,最完美的東西,都是以前的。


    不過,韓飛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既然決定嚐試了,而且理論上也的確可行,那就沒有必要放棄。


    “噗嗤——”


    那股新的灰色氣息融入到棋子之中,發出紙張被戳破的聲響。那枚棋子稍稍抖動之後,居然沒有發生排異反應。相反,那先前鬆散的空隙遊蕩,閃躲出空隙,任由那新的氣體進入!


    “真乖!”


    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直到那股新的灰色氣息完全融入,那枚棋子變得更加充實的時候,韓飛才讚歎的鬆了一口氣。


    “完美!”


    很快,另外一股黑色氣息也融入到黑子之內,亦如灰色棋子一樣,沒有什麽異常,除了發出少許聲響之外,便融合為一了。


    事情出奇的順利,甚至,有些出乎韓飛的意料。韓飛沒有急著剝離新的氣息,而是選擇繼續壓縮觀察。直到難以棋子之內的氣體完全融合為一,分不清彼此的時候,韓飛才開始剝離第三縷氣息。


    神格之內,類似的這種氣息有很多。韓飛沒有急於求成,一縷一縷的剝離,融入,凝結。


    時間流逝著,小神人麵前的兩枚棋子正變得結實,隨著氣息融入的越來越多,那兩枚棋子迸射出恐怖駭人的氣息。


    可是,韓飛依然不滿意,繼續添加,壓縮,凝結。


    直到第一百縷氣息凝結之後,那棋子高低已經與小神人差不多的時候,韓飛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棋子凝結完成了,現在需要進行第二步,將這兩枚棋子放到神念棋盤之上。


    與先前的凝結相比,將棋子安放在神念棋盤之上,一點兒都不輕鬆。甚至,一旦棋子爆裂,神念棋盤都有損傷的危險。


    可是,必須嚐試。如果隻能凝結兩枚棋子,那對敵鬥法的時候,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不能將棋子固定再棋盤之上,那就不能真正起到壓縮空間的作用。


    天機訣運轉,裹住那枚灰色的棋子。


    “這——顏色——”


    準備將那灰色棋子放到神念棋盤上的時候,韓飛停住了,那灰不溜秋的顏色,不管怎麽打量,都很難受。


    “提純?”稍稍沉吟之後,韓飛眉毛皺緊,思考著改變那灰色棋子的顏色。即便不能變成潔白,至少也不能完全是灰色的!


    韓飛是完美主義者,心裏有了想法之後,又開始思考改變棋子顏色的事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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