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溫純的一個小計謀,他為了從曾國強嘴裏套出消息來,才利用殷勤的著急,總算把忙得四腳朝天的曾國強抓住了


    新書記上任之後,很多人為了博得好感,謀取利益,保住位子,期待升遷,一個個都著急上火,你以為溫純不急嗎?


    窩在後勤服務中心,哪年哪月是個頭啊?再這麽混幾年,不說溫純的心要涼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連曾國強都熬出了頭,成了縣委書記的專職司機,我溫純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憑什麽混這麽栽呢?


    在縣政府,溫純就曾國強這麽個同學,現在成了書記的身邊人,這大好的資源要好好利用利用啊


    可曾國強自從跟了席菲菲之後,忙得是不亦樂乎,溫純有心找他談談心,套套近乎,也很少能看見他的人影了


    就是偶爾抓住他,說不了幾句話,馬上又有電話來要出車


    席菲菲忙,就等於是曾國強忙


    白天跑局辦部室或者單位,晚上可能還要找幹部談話,還有一大堆的接待應酬,隻要是上級來的人,書記不出麵,都會覺得很沒麵子


    席菲菲要出車,無論早晚,曾國強自覺自願地守著,一點怨言都沒有


    往往是一大早出了門,到大晚上應酬完了才回車庫,連殷勤都難得看見他,你說溫純哪裏能見得到


    曾國強本來就在裝甲旅訓練有素,跟了席菲菲之後,說話辦事更是有板有眼,也不像以前在司機班當受氣包那樣胡說八道了溫純就是想從他嘴裏掏出點消息,難度比以前大多了


    這人啊,沒啥秘密的時候總是滿嘴跑火車,等真知道點內幕時,反倒是非常謹慎,金口難開了


    今天下午剛上班,溫純在簡易房裏亂轉悠,突然看見了曾國強,正想出去喊他,曾國強卻開車出了車庫,把車停在了大樓門口


    溫純從窗戶往外看,見曾國強接了席菲菲和高亮泉,一溜煙地跑了


    兩位主要領導一起外出,肯定有重要事情


    溫純琢磨著,非要從曾國強的嘴裏撬出點信息來


    正趕上殷勤找來了,沒找到曾國強,就找到了溫純,哭哭啼啼地訴說曾國強變心了


    溫純趁機上了眼藥,唆攛得殷勤心裏發毛,直罵曾國強這個沒良心的


    溫純拍著胸脯說,殷勤,你去江邊等著,再晚我今天也要替你把曾國強這個沒良心的逮著


    話說穿了,曾國強猛地捶了溫純一拳:“靠,想請我吃飯就直說啊,害我家殷勤急出一身汗來”


    三個人哈哈大笑,走出河堤,就近進了一家河鮮館


    曾國強拉著殷勤坐下,把菜單遞給了她,說:“殷勤,鉚勁點,一定要宰得他肉疼,把我們的精神損失補回來”


    殷勤笑了:“人家溫純是好心呢,我可不好意思宰他”


    “靠,幾天沒收拾你,你就不跟我一條心了”說著,顧不得這是在大眾廣庭之下,扣扣索索地開始動手動腳


    殷勤嘻嘻哈哈,左推右擋,引眾多食客紛紛側目


    溫純點好菜,撬開一瓶啤酒,每人倒了一大杯,說:“來,好久沒在一起了,先幹了一杯再說”


    曾國強推辭:“不行,不行,晚上可能要出車呢”


    溫純鼓動殷勤:“哎,殷勤,好不容易把他逮住了,你還肯放他走嗎?”


    殷勤果然上當,端著杯子舉到了曾國強的鼻子底下:“你今天晚上要陪我的喲喝嘛,喝嘛,喝了才有激情呢”


    曾國強想想,席菲菲和高亮泉一起吃完,吃完飯大概還要談事情,應該不會再出車了,加上殷勤不斷往身上擠,憋了好些日子的欲望又回到了身上他一把摟住殷勤,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好嘛,好!”殷勤接下來,一仰頭,把她自己的那杯也幹了


    “國強,有你的,終於熬出頭了”溫純趁勢表示了對曾國強的祝賀,一碰杯子,又幹了一大杯


    “嗯,有出息了,可不許花心哦”殷勤道出了她的心思


    一個望城商場的收銀員,談了個朋友是縣委書記的專職司機,周圍的小姐妹們嫉妒得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少不了要假惺惺地連勸帶諷刺:“殷勤啊,你可要看住了哦,可別讓人家給甩了”


    有殷勤在,溫純可以保持足夠清醒的頭腦


    曾國強相當於是以一敵二,又被溫純當著殷勤的麵,花言巧語大大地誇獎了一番,很快就有點頭大了


    溫純要著手刺探消息了


    “國強啊,不是我說你啊,再忙,也不能冷落了殷勤哪”溫純看似為殷勤說話,實則要打探曾國強的行蹤“去哪了,關機之前該給殷勤打個招呼才是”


    “就是嘛”殷勤嘟著個嘴,在曾國強臉上身上亂蹭


    曾國強被溫純捧得心花怒放,他結結巴巴地說:“領導去哪,也不會提前告訴我啊”


    溫純說:“出門之前,跟我打個招呼也行啊,殷勤找不到你,我也可以幫你解釋解釋嘛”


    “嘿嘿,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出門還要跟你打招呼?”


    “靠,殷勤,你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有點飄飄然了?”


    溫純一挑唆,殷勤就開始捶打曾國強


    “哼,什麽不得了的?不就是去了趟青蓮山嗎?”溫純一副不屑的樣子


    曾國強很驚奇:“你怎麽知道的?”


    溫純故作神秘:“我是圓通大師的關門弟子,能掐會算”


    實際上,不是溫純能掐會算,而是從曾國強的鞋底看出了端倪


    溫純在青蓮山上念過經,練過武,對那裏的泥土很熟悉


    曾國強記得洗車,卻忘記了自己的鞋上還沾著山上的泥巴呢


    “你還別說,我們在廟門口,還真碰見了圓通大師”


    能碰見圓通大師,那肯定是去了西邊的涼亭


    “哼哼,兩位領導坐在涼亭裏說了一陣子話,對不?”溫純這話一說出口,真把曾國強嚇了一大跳


    “靠,真的假的?你小子膽子夠大的,竟然敢跟蹤領導?”曾國強瞪大了眼睛,惹得殷勤也跟著好奇,直勾勾地看著溫純,圓臉蛋上寫滿了崇拜


    猜對了!溫純反倒笑眯眯地不說話了


    也趕上曾國強喝多了,他很不服氣,又說:“那你說說看,領導們在涼亭裏說了些什麽?”


    “哼,說了什麽?我說了你也不知道對不對啊”


    曾國強把杯子一頓,強勁上來了:“你說說看,我順風也聽了幾句,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


    “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還是不說的好喝酒,喝酒”溫純執意不肯說,實際上他是在拖延時間,看看該怎麽說


    不說則已,一說,又把曾國強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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