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興段棋二人,隨著遠處的呼喊聲,越跑越近,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隻聽蘇仨在不遠處的地方,慌亂的喊著駱興與段棋二人的名字,讓人感覺到,此時的蘇仨似乎正經曆著什麽恐怖的事情。


    眼看著就快要跑到篝火的位置上了,段棋隻覺一團黑影從一處飛快的竄了出來,重重的撞在了段棋的胸膛上,段棋一下子就被這強大的衝擊力給撞倒在了地上。


    段棋捂著胸口定睛一看,好家夥,那一團黑影,原來就是他蘇仨呀。


    隻見蘇仨身上似乎微微的發著顫,神情也看上去顯得異常的慌亂。


    段棋與駱興二人相視對望了一下,遂說道。


    “蘇仨少俠!蘇仨少俠!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如此慌張!?”


    段棋的話音剛落,蘇仨的耳朵頓時激靈的豎了起來,片刻之後,蘇仨立刻就像捏著一棵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牢牢的抓住對門兒他段棋的兩個胳膊,大聲的喊道。


    “段兄弟!段兄弟!是你嗎!?”


    “是是是,是我是我!是段棋!蘇仨少俠,究竟發生何事了?你究竟是遇上了什麽?讓蘇仨少俠你如此恍神?”


    說罷,駱興也慢慢地走了上來,用自己寬厚的手掌搭在了蘇仨稚嫩的肩膀上,安慰道。


    “沒事了,沒事了,蘇仨少俠沒事了!本官和你段兄弟都在呢!來,咱先到火堆邊坐下。”


    段棋立即跑到了篝火旁,給蘇仨騰出了一塊地方之後,便伸手接過了蘇仨,讓其坐了下來。


    “蘇仨少俠,現在啊,咱呐安安穩穩的坐在篝火旁,希望這火焰帶來的溫暖,可以給蘇少俠帶來片刻的安定才好!來,蘇少俠,不如同段棋說說?”


    隻不過這段棋這話說出好久了,蘇仨卻遲遲不作任何回應,隻是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一臉的躊躇。


    “怎麽了?蘇少俠,本官也甚是好奇呐,咱堂堂的天山派三弟子,好說也是武功高強的主啊!那是碰到了如何不一般的東西呀?”


    幾番追問之後,蘇仨也是實在拗不過他們二人的追問,隻能吐了吐自己的舌頭,輕笑道。


    “沒事沒事,真沒事,兩位真是費心了!我隻是…隻是……”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段棋這個急性子那可是急的他腸子都快癢炸了!


    “蘇仨少俠你倒是說啊!可別再吊我們胃口了!這都火燒眉毛了,怎麽還在這一個勁兒的賣關子呢!如果是遇上了什麽危險,那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在這荒郊野嶺的,一旦被盯上了,那可是要命的!這萬不能馬虎啊!”


    興許是天色已晚,月光的慘白,使得段棋並沒有發現蘇仨的臉,早就紅到耳後根上去了。


    隻見蘇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支支吾吾的說道。


    “哎呀,我這,我這就是有點…有那麽點…怕黑……”


    噗!


    當這怕黑二字,從蘇仨的嘴裏蹦出時,駱興與段棋紛紛都被自己的口水,狠狠的嗆了一口,不禁的咳出了聲來。


    “啊呀!其實也不是怕黑!就是你們二人說走就走,走了那麽好一會兒,蘇仨隻是怕你們遭遇不測了,所以才會這麽緊張,不僅僅是怕黑!段兄弟!駱大人!你們可不要誤會!蘇仨隻是一時太緊張你們二位的安危了!不是怕黑!絕不是怕黑!”


    “好好好,本官知道了,本官知道了,蘇少俠不必再多言了,本官與段兄弟自然知道你是為我們擔憂,那本官在這就替段兄弟,謝過咱蘇少俠了哈!”


    言罷,駱興朝著段棋使了個眼色,隨即帶著一旁的段棋深深的對著蘇仨作了一個揖。


    不管怎麽說,這二位到底也是個成年人,深知出門在外,與之同行者,必要給予幾分麵子,不然這一路上你難看我尷尬,都不舒服。


    蘇仨撇了撇嘴,看著段棋與駱興對自己的行禮道謝,心裏總覺得不是個滋味兒,總感覺這二人似乎對自己有著調侃的嫌疑在其中。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時候,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蘇仨早就乏困無比了,反正二人也算是回來了,蘇仨懸著的心終於放落了下來。


    蘇仨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在篝火旁找了個地方,安穩的趟了下來。


    “哎。”


    “駱大人,何事哀聲哉道?”


    駱興撅起了自己的嘴來,朝著蘇仨的方向,努了努。


    “也是個苦命的娃兒啊。怕黑的時候,娘也不在自己的身邊。”


    “恕段棋直言,駱大人此番話語裏,似有二層意思,不知是否段棋多心了?”


    駱興搖了搖頭,在段棋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上了一拍。


    “段兄弟,莫要把本官想的那麽複雜了,本官僅是字麵意思而已,並未暗指他意,你日後會知道的。”


    “是。”


    “早點歇息吧,明日一早,爾等還得繼續趕路呢。”


    “是。”


    兗南州,位於京城西南八百裏。


    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圍在其中,跑來湊熱鬧圍觀的人更是將兗南州的道路堵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你們都來評評理!我張二娘在兗南州裏開典當鋪那是開了有二十餘年了!咱家張記典當,那可是在當地家喻戶曉的!我開了二十餘年裏從來沒有丟過任何一樣東西!可偏偏你這個死丫頭來了之後,我就少了個玉扳指!你們說,不是這死丫頭拿的,還會是誰拿!?”


    “誒!張二娘,你這也沒有證據,怎麽能下定論呢,看這小丫頭身體單薄,麵相也甚是老實,實在不像是個會偷東西的孩子啊!張二娘,你再找找吧,是不是擺在別的地方了?”


    “李嬸呐!您是不知道啊!這死丫頭啊!他老爹就是咱兗南州裏出了名的小偷!那是出了名的遊手好閑!有這樣的一個爹呀!他女兒能是個省油的燈嘛!死丫頭,我張二娘不想為難你啊!你趕緊把玉扳指給我乖乖的還出來,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的話!我就把你拉到衙門裏!讓知縣老爺狠狠的給你辦辦!”


    這張二娘的話音剛落,便抬起自己的手來,假意裝作要打那小女孩,並猙獰著自己的臉,不斷的威嚇著她。


    哪想這小女孩非但不怕,還揚起了自己的下巴來,高聲的回應道。


    “我爹不是小偷!我也沒偷你東西!你不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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