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那細潔白嫩的額頭頓時滲出了不少的汗珠來,自己這皇弟還真是命運多舛,好不容易躲過了喜妃和東廠的追殺,現在卻又碰上了天山派慘遭滅門,難道皇弟他注定將是短命兒麽。


    麵對著誠王先前的疑問,駱興輕歎了一口氣,將頭微微的低了下來,想要避開這位年輕王爺的眼神,欲回答,卻又不敢將這噩耗脫口而出。


    這駱興他隻一味的歎氣,一味地搖頭,眉頭緊皺的將臉上的五官都堆在了一起,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更是讓誠王心急如焚。


    誠王隨即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一把抓住了駱興那兩隻細胳膊,繼續追問道。


    “駱大人!你快告訴本王!究竟是不是皇弟所在的天山派!不會這麽湊巧吧?!一定還有別的什麽門派也在這天山之上吧!”


    真是可憐了咱駱大人了,駱興被誠王那強壯的臂膀搖的眼裏直冒金星,感覺自己的七魂六魄都該被誠王搖出自己的軀殼內了,為了不讓自己靈魂出竅,駱興也終於開了口,連連回應道。


    “王爺王爺!這裏可是在禁宮之內啊!殿下您小聲一點啊!切記隔牆有耳啊!”


    這時候誠王哪兒還管的了這麽多,什麽隔牆有耳,我好不容易才尋回來的皇弟,現在生死不明!隔牆有人頭我都不怕!我還怕什麽耳!


    “你快說啊!快說!是不是皇弟的那個天山派!”


    “……是。確是殿下所在的天山派。”


    這短短的幾個字,對駱興麵前的那年輕王爺來說,這無疑是一道晴空霹靂。


    誠王頓時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身體隨即一軟,要不是駱興反應迅速,上前一把攙住了他,隻怕是得摔個結實。


    可是見朱翊琛這幅模樣,也不是個辦法啊,駱興猶豫了片刻,立刻在誠王的耳邊小聲說道。


    “王爺先不必過於擔心,下官隻是打探到了天山派被人屠弑,幾近滅門,這所謂的幾近滅門…幾近這二字還是很有一番學問的,何況隻說了是其掌門人被奪去了性命,卻沒人說有幼小的孩童命喪於天山,既是如此,那下官認為殿下定是吉人天相。”


    沒想到這駱興剛言罷,誠王又隨即跟打了雞血一樣,將頭如彈簧一樣,迅速的又給抬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皇弟他躲過一劫,尚存於世!?”


    駱興微微的點了點頭。


    “下官確是這麽認為的。”


    “對了,駱大人,本王問你,你這消息究竟是從何而來?”


    “回王爺的話,是下官安排在東廠的眼線今日清晨得來的消息。”


    “什麽?東廠??難道又是李文新搞的鬼麽?這死太監!還真是能搞事!居然將自己的爪牙這麽快就伸向了中原的武林!”


    “現在還實難判斷是否與李公公有關,隻不過下官認為天山派的滅門事件,恐怕僅僅是個預兆……”


    “哼!一個總管太監居然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眼下現在皇弟他的生死安危才是本王最關心的事,本王明日便令人準備輜重親自前往天山,定要尋得皇弟!如若皇弟有何不測,本王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說罷,誠王便重重的甩了一甩他的衣袖,轉身就往太和門外走去。


    哪想還沒走幾步,誠王朱翊琛隻覺自己的後背一緊,駱興的兩隻手牢牢的抓住了他身上的四爪蟒袍。


    “駱大人,你這是作甚?”


    要說這朱翊琛的身份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可畢竟也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年輕氣盛,滿腔熱血總會有那或多或少的衝動勁。


    茫茫塵世間,王爺不外乎也隻是個普通人,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和小缺點乃是再正常不過,這有血有肉的也確有幾番人情世故。


    可有些小毛小病,老百姓能犯的糊塗,你朱翊琛身為王爺,就偏偏不行。


    因為,你可能不知道哪一天這‘衝動’、‘糊塗’的小毛病,足已讓他命喪於此。


    人們常說伴君如伴虎,可是身居高位,常年摸爬滾打於這深宮之中,何嚐又不是如履薄冰呢?


    很顯然,駱興雖隻是小小的太常寺寺丞,六品官,但可比朱翊琛更是諳熟官場之道。


    “王爺!下官明白您此時擔心殿下安危的心情!但就眼下的時局來看,王爺您現在可是萬萬不能離開京城啊!”


    誠王吸了吸鼻子,一臉詫異的問道。


    “何出此言?”


    隻見駱興皺緊眉頭,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之後,對著誠王深深的作了個揖,湊近著誠王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請王爺恕下官冒昧,下官說句不中聽的,聖上現在身體,王爺您是知道的,雖說宮裏的禦醫幾乎用盡了渾身的解數,替聖上紮針熬藥,為此來續命,可是這始終不是個長久之計,聖上……隨時都有可能天命盡數,禦龍歸天,一旦如此!李公公他勢必會有動作!一旦他趁機把控了整個朝政!那天下就可得大亂了!這放眼整個朝野,現在唯一能和李公公抗衡的,也就誠王爺您一個在京王爺了!”


    是啊!駱興這一字一語說的確實有理,如果現在就這樣貿然離開了京城,若是天有不測風雲,父皇他說駕崩就駕崩,一旦他李文新控製了宮中的整個局勢,那無異於掌控了整個江山天下了!


    最要命的是,龍紋盤一旦被李文新得到,那就全完了!天下無敵這四個字是何等概念!屆時即便擁兵數萬又有何用!


    可話雖是這麽說,但是要靠自己王爺的身份去抗衡李文新的勢力,恐怕也不比螳臂當車好上多少,朱翊琛說實話自己也有些心虛不已。


    “駱大人!那你此番再去派人前去天山!好好搜尋!必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尋得皇弟的身影!如今天山派被人滅門之事,恐怕在武林之中已經盛傳開來了,必定會對中原武林造成一定的動蕩,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皇弟恐怕現在在武林之中或多或少會有些影響力!不管是別的武林人士是出於同情也好,還是憤怒也罷!隻要皇弟能夠將這些武林義士凝聚在一起!那有朝一日,不幸讓李文新獲得了龍紋盤,那我們也未必沒有勝算!本王有心運用手中的權利優勢與資源,武功秘籍也好,天兵神器也罷!讓皇弟在王府內,由本王請來的名師,好生培養皇弟的成長,待日後他成熟幾許之後,本王與他二人相互相成共同對抗李文新!”


    說到這,誠王停頓了片刻。


    “駱大人!皇弟的事,本王……全仰仗於你了!”


    見王爺對著自己雙手抱拳行禮,還說出如此分量的話,這駱興哪敢承受得起呀!連忙也彎下了身子,對著誠王作揖道。


    “王爺言重了!下官實受不得王爺您如此禮遇!下官這就去辦!即便翻遍了整個天山!定要將殿下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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