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可是這……”


    “聽不懂我話麽?”


    銅龜一臉的驚愕,麵對著麟王的決定,心中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


    這絕對是一個極為不明智的選擇,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是下下之策!先不說這天山派究竟是何名不經傳的小派,但好歹也是中原武林的一支,倘若真的屠了天山派的一門,那無異於是對中原的武林發起了侵略的信號!


    如此一來,我們紅麟教的處境將會非常的危急,隻要中原的武林人士聚集於一起,同時對我們發起進攻,恐怕這將會是一場惡仗!更何況…中原武林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如若真是如此,那誰贏誰輸,眼下真的很難有個定論…


    想到這,銅龜深吸了一口氣。


    可絕不能讓教主做這樣的決定!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銅龜隨即將頭抬了起來,緊緊的看著幕布後麟王的人影,大聲的說道。


    “萬萬不可啊!教主大人!我教紅麟現在還未在中原武林打下牢靠的根基,真要是屠了他天山派必定會被萬夫所指!何況我們現在立足中原的時日不多,身後並無支援,屆時東廠那邊必定不會蹚這趟渾水,而是在一旁冷眼旁觀!教主,您三思啊!眾怒難犯啊!”


    銅龜的這一陣咆哮,將現狀的時勢分析與事情的好壞利弊一股腦的全部脫口而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還確實都在情理之中,很難從其中找到反駁的理由,確不枉他作為紅麟教智囊的這個角色。


    隻不過這些論調都隻是對於常人而言的,麵對如此嚴峻的局勢,人們通常都會接受與采納銅龜的建議,選擇一個更好的方式來避其鋒芒。畢竟整個中原武林是得罪不起的,而朝廷的東廠,自然也不是好欺負的。


    但我們絕不能忽略一點的是,能夠稱霸西域地區的武林宗教,這絕非偶然,也絕非易事。


    換言之。


    對於既能坐上紅麟教教主的這個位置,又能率領紅麟教稱霸一片的麟王而言,他自然也非常人。


    “恩,那就借此來確立我教紅麟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吧。這片土地,遲早也將是孤的天下。”


    “教主三思啊!我們萬不可逆觸龍鱗啊!”


    麟王冷哼一聲,並加大了自己的嗓門,開口回答道。


    “那孤問你!眼下你用什麽去應付東廠的那幫太監!龍鱗?孤就是這天下的蒼龍!孤倒要看看,誰人敢逆孤的龍鱗!”


    “教主!”


    “汝無需多言!我教紅麟可容不下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你銅龜在教裏的地位是孤一手將你捧上來的!再敢多言,信不信孤這就廢了你這個右護法!”


    得,銅龜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絕非常人的教主,這回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玩真的了,而同樣身為左護法的火雀,麟王看樣子也是保定了。


    見麟王竟如此龐博大怒,銅龜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本想借這個由頭順勢將火雀的勢力給鏟除了,哪想非但沒有動搖火雀在紅麟教的地位,反而自己差一點被自己鏟除了。


    銅龜無奈,惺惺的服從了麟王的決定,小心翼翼的向著麟王行禮作揖之後,便匆匆的退出了麟王那巨大無比的帳篷。


    退出帳外的銅龜越想越不是滋味,究竟是為何道理,自己比火雀那丫頭更早加入紅麟教,同樣隨著教主不遺餘力的擴展著紅麟教的勢力,也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可是在教主麟王心中的地位卻是偏差如此之大。


    這樣下去可不成,再這麽長久以往下去,恐怕自己這個右護法逐漸逐漸就會變成一個行走的招牌,有名頭而無實權了!看樣子也是時候在教中發展一下自己的勢力了。


    銅龜一人矗立在原地許久之後,突然心中又生一計。


    “來人啊!”


    “屬下在,右護法大人您有何吩咐?”


    “把司徒華菁給帶到老龜我的帳內,老龜我有事傳他。”


    “得令!”


    此時,司徒華菁正在自己那小破帳篷內揮劍練著自己早已不該再練的華山劍法,聽見自己的帳外傳來了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後,立即將自己手中的寶劍收回到劍鞘之中,緊接著他縱身一躍,跳到了自己的小炕上,盤腿而坐,閉目養神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果不其然,帳外走進來了一個紅麟教的教徒。


    “司徒華菁,右護法大人有事傳你,請跟我們來。”


    哦?銅龜?


    見銅龜傳喚自己,司徒華菁自然也不敢怠慢,謝過了傳話的教徒後,隨即起身拿起了寶劍,快步的來到了銅龜的帳篷之外,輕咳了一聲。


    “咳,銅龜大人,在下司徒華菁。”


    “恩,進來吧。”


    司徒華菁唯唯諾諾的走到了帳內,隻見銅龜氣定神閑的坐在茶岸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也不抬頭瞧自己,隻是自顧自的擺弄著茶具,什麽話都不說,司徒華菁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坐啊。”


    司徒華菁點了點頭,剛下坐下身來,銅龜又開口說起了話來。


    司徒華菁隻得作罷,仍然筆筆直直的站在銅龜的麵前,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司徒華菁,我問你,你功夫如何?與那天山派的兩位弟子相比,誰更勝一籌啊。”


    “回右護法大人的話,在下前日裏於神劍山莊與天山派的大弟子蘇南有過交手,恩…勉強能戰個平手。”


    銅龜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慢的從茶岸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司徒華菁的身旁,圍著他轉了一圈,並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那殘缺的右臂,輕笑道。


    “聽說你這隻手臂,可是被咱左護法火雀給砍去的?可有此事?”


    “……是的。”


    “那我問你,你想不想報仇呀?”


    這話是什麽意思?銅龜怎麽突然會說這一句話?二人同為紅麟教的護法,銅龜怎麽會問自己想不想報火雀的一劍之仇?難道是個圈套?


    見司徒華菁遲遲未曾開口回答,像銅龜這樣的老狐狸,立馬看穿了司徒華菁的心思。


    於是銅龜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司徒華菁的肩膀,笑著說道。


    “那老龜問你,你想不想立功,想不想也在我教紅麟有個半官半職?”


    “想!”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從今天起,你就好好跟著我老龜,老龜我向你保證,不出多日,老龜我會請令教主,封你做個堂主做做。”


    “謝右護法大人!”


    銅龜看著麵前的司徒華菁,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這火雀是不是與那天山派的弟子有兒女私情?”


    這問題?是什麽意思?


    司徒華菁看著銅龜,不斷地眨著眼,小聲說道。


    “在下看來,確實是有那麽幾分意思。”


    待司徒華菁言罷,銅龜慢悠悠的拿出了火雀的檀木扇,交到了司徒華菁的手裏,並開口說道。


    “教主有令,著老龜我派我教得力勇士前往天山,屠盡他們天山門人!司徒華菁,我看你昔日敢背叛自己的門派,加入我教紅麟,也是個有勇氣的人,這可是個立功的好時機!老龜我就派你前去!這把火雀獨用的檀木扇呢,嘿嘿,你且收好了,務必給我留下些許蛛絲馬跡下來。”


    火雀阿火雀!如果有朝一日,你的情郎發現是你殺了他師父,殺光了他門派所有的門人,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是讓你死在你的情郎劍下呢,還是讓你親手手刃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嘿嘿,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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