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聖誕格外冷,林新早早從事務所回來,窩在家裏,喬抑聲還在公司,他一個人無聊,打了個國際長途回北京,說是年底就回去,放下電話,又把書房整理幹淨。這屋子是他除了臥室之外呆的最久的地方,窗外是一片小湖,春天會有幾隻野鴨落腳,那時候草長鶯飛,鳥語花香,真是一派好光景。


    林新在書房裏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屋外飄雪的時候,他泡一杯茶,坐在窗口靜靜看書,特別愜意。


    下午陽光很好,照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林新趴在書桌上,本來是小憩片刻,結果一睡就是大半天,醒得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就往樓下大廳走。


    他一向都有下床氣,所以呆愣愣縮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直等到桌上擺好了下午茶,濃鬱的香味讓人振奮心動,林新這時候才有了點精神,


    壁爐裏的碳“滋滋”燒著,冒出白色的煙霧,旁邊是一架黑色鋼琴,已經很久沒人碰過的樣子,許久以來,琴蓋牢牢合上,有種上了年頭沉重的美。


    林新想起前陣子答應了喬抑聲的事,喬抑聲送了畫給他,作為回禮,林新要專門給他彈一首曲子。


    這事兒對他來說一點不難,隻是林新不喜歡煽情場麵,怎麽看都覺得別扭得很。


    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走過去,打開琴蓋,坐下來試音。


    彈到一半,慢慢進入狀態,怎麽也停不下了,輕輕閉上眼,卻給人從背後大力抱住。


    林新當然知道是誰,也沒說話,任著對方湊上來親昵,直到赤/裸的腳被人握住了。


    “大冬天的,怎麽不穿襪子?室內溫度再高,也不能這麽胡鬧。”


    林新往他身上蹭了蹭,就是不願意說話。


    “你一天就這麽光著腳在屋裏晃悠?”


    林新跟喬抑聲一樣,搞起藝術來,先不看好壞與否,總有些藝術家的毛病,他彈琴的時候不愛被束縛,所以不管夏天還是冬天,襪子脫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最好,有一種結結實實真切又放鬆的觸感。


    林新把這話對喬抑聲說了,不想對方隻是笑一笑,問:


    “沒有束縛?小毛病真多,我來幫你。”


    喬抑聲站在他背後,伸出手環住林新,十指相纏很快解開了衣扣,屋裏很暖和,兩人一向隻穿單薄的襯衣,褪下來實在是容易得很。


    林新這時候一驚,回頭望他:


    “大白天的,你做什麽?”


    喬抑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低聲說:


    “給我彈一曲。”


    林新雙手撐在琴鍵上,伴著洪亮的琴聲,顯得底氣不足:


    “那你脫我衣服幹什麽隨時會,會有人進來的。”


    喬抑聲笑:


    晚上林新早早就爬上了床,喬抑聲在書房處理完公務,回到臥室一看,他縮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臉都給蒙起來,仔細湊過去,還能聽到呼呼的喘氣聲。


    他把被子連人一塊兒抱進懷裏,輕輕拍撫了片刻,然後扯下被子,一邊親一邊問:


    “悶不悶?”


    林新也不說話,就是緊緊抱住被子,眼睛微眯,看起來很倦怠的模樣。


    喬抑聲知道他還在為下午的□□難堪,隨即上了床,也鑽進被子裏,從額頭開始,慢慢親吻他,再抬頭的時候,林新已經歪到一邊睡著了。


    喬抑聲握住他的手,那一年,林新第一次睡在他身邊,他也是這樣,對這個人的一切都如此渴望,把他的手放進自己手心裏,認真比劃著,或者往自己臉上輕輕摩挲,然後洋溢著滿足和幸福。


    他抱著林新溫熱的身子,黑暗中嗅他脖頸間的淡淡清香,最終把下巴擱在他柔軟的發間,也輕輕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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