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還沒砸掉,另一隻行屍已經頂著破爛的臉近在眼前,大概是我們兩個鮮活的人刺激到了它,它張開血盆大口,從喉間發出一聲低吼,我和亮子均是渾身一顫,好在這時我感覺腳踝上一鬆,先前的行屍放了手,我立即爬起身來,出於對恐懼的發泄,直接上前狠狠踢了它幾腳:“泥瑪,叫你抓住我不放......”


    “楚天一,還不快走!”


    亮子低喝了一聲,我扭頭就和一張血臉打了個照麵,我甚至清楚的看到那滿口的血涎,惡心無比的舌頭和牙齒,隨即耳邊“砰”一聲響,眼見有個東西擦著我的臉飛了過去,行屍的腦袋直接爆開,漿液濺得我滿臉滿身都是,當我意識到那是一顆子彈的時候,我嚇得紅了眼晴,臥槽!特麽是誰啊,誰開的槍?


    還能有誰?是白警官。【零↑九△小↓說△網】


    接著又是一槍,兩隻行屍都倒在地上不動了,我和亮子相對無言,揮汗如雨,渾身不自覺的抖著,我回神過後第一句話就是罵她:“草,白小甜,你特麽能不能別這麽自信,萬一打偏了怎麽辦?”


    白小甜回道:“不能!”


    “有病!”


    她也不怪我罵人,迅速在周圍掃視了一圈,覺得暫時安全了才過來對我說,楚天一你今個要是能活著,我再慢慢聽你罵怎麽樣?我恨恨回她,老子屬貓妖的,九條命,走著瞧!她嘴角一撇,聲音冷道:“不是說過嗎?不許出門,你們倆跑出來做什麽?”我說你早就了解到了情況是不?你為什麽不早說,疤爺一個老人家出門去了,你讓我怎麽安心呆在屋子裏頭?她臉色一沉,稍稍思考了幾秒道:“你們現在就回去,人我去找回來。”


    亮子和我齊聲道:“不行!”


    時間緊迫,我在前,亮子在後,我們繼續急急的向村長家跑去,任憑她在後麵氣得大罵我們:人小膽大的混蛋!


    然而,一切都晚了!村長已經遇害,疤爺蹲在地上檢查著屍體,他先是在村長的臉部摁來摁去,摁了幾處穴位之後,隻見皮下有一些東西開始遊走,其間有一個黑乎乎的觸角從村長的鼻孔裏探出來,“吱”的一聲又縮回去了。


    我和亮子不自覺的退開半步,雞皮疙瘩躥了一身。


    “怎麽辦?”我問疤爺說。


    疤爺擰緊了眉頭,他說是蠱,這種行屍是由蠱製造出來的,懷疑是新品血僵屍的雛形,他的話立刻讓我想到毒娘子,但是十三道長也有可疑的地方,還有烏溪下村那個沒有眼珠的老太婆,事情亂套理不清了,越到這樣的時候,仿佛誰都有嫌疑,因為這三個人都特麽不是省油的燈。【零↑九△小↓說△網】


    白小甜找上來,見到屍體的時候倒是很淡定,她蹲在屍體邊歎道:“唉,又多了一個。”舉起手槍,她想在村長頭上補一槍,估計她是知道這樣的屍體會“活”過來。


    疤爺道:“沒用,就算你開槍打死了寄生的蠱蟲,不出一夜,那些屍體又會再次活過來。”


    白小甜一愣,“您會蠱術?”


    疤爺苦笑道:“一把年紀隻是學到些皮毛,不值得一提。”


    白小甜卻認真道,“我和幾個同事就是因為詭案才被調來的,烏溪下村有個老婆婆,據說也會施蠱術,她和幾起少女失蹤案都脫不了關係,今天我們對那邊進行了圍捕,應該很快會有消息了,隻是不清楚上村為什麽......”


    疤爺硬是打斷白小甜的話:“圍捕?你們去圍捕一個會蠱術的神婆?”


    “怎麽了?”她反問說。


    抓捕犯罪份子理所當然,但是白小甜還是太年輕了。


    疤爺縱使有顆菩薩心腸,卻礙於她的身份不能多話,他朝我和亮子招手,示意我們回家,才邁出去幾步又忍不住對白小甜說,你要是相信我這個老頭兒,就把上村這邊的事交給我處理,至於下村那邊,盡快想辦法讓別的人回來,三天之後,我自會去處理。


    跟著疤爺回老屋,半道上亮子禁不住問他為什麽要等到三天之後呢?疤爺回答得很婉轉,他說三天之後烈日當空,所有邪物在陽光之下都將無法遁形。


    二毛和苗苗在家急得團團轉,好在我們回去的一路非常順利,疤爺沒空再說什麽,隻是叫了聲:“苗苗,跟爺爺來一下。”想他應該是拉了何苗去做幫手,烏溪上村行屍傳染的事迫在眉睫,一方麵要製出解蠱的方子,另一麵準備三天後要用到的東西。


    我對二毛和亮子說,很抱歉讓你們趟了渾水。他倆搖頭說不要客氣了,有啥能幫上的盡管說,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說我自己也幫不上忙,看得惱火,那巫蠱之術據說在原始社會已經很盛行,後來好些個朝代都是明令禁止,要是知道誰養蠱施蠱,就處以極刑,要麽流放千裏之外,你們看電視劇裏有些個深宮娘娘,弄了人偶寫上別人的生辰八字,然後拿針往小人偶的全身紮了個遍,這叫著什麽呢?好像叫“厭勝”,還別說真的挺管用,不過一旦被搜出來,離殺頭也是不遠了。


    這些天發生的事鬧得我們心神不定,亮子和二毛有時連說話都提不起底氣,我說大家多注意休息,我也想靜靜,其實我是想獨自冷靜下來翻看那本陰陽爪十式的殘卷,秘陣圖陽卷隻有二十多頁,從頭翻到尾,上麵除了繪圖就是一段拗口的文字,我用手機連網把文字從簡化並不是難事,可理論和實際的差別很大,我必須還得舉一反三,疤爺說過,我爹楚南天捉鬼的時候是以我們楚家的異血布陣,這樣有些東西倒是說得通了,文字或許是咒語,圖形當然就是陣法,那麽我需要做的事就是一邊記圖形,一邊記咒語,然而並沒什麽奇跡發生,要知道光靠天分自學成材的機率是很小的,不然這世上捉鬼天師、得道高人滿天飛的話,哪還有那些邪物作怪的機會?


    總之而言,如果不學就是死,自學可能會是走火入魔九死一生的話,我寧願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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