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答應完葉鑫就後悔了。


    八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


    他慌張地又打給了聶總。


    這個點,聶總正在跟姑娘鶯鶯燕燕。


    “你特麽有病?這麽晚打電話過來?”聶總發飆道。


    男人擦了下汗,顫聲道:“老總,大眾醫院上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說!”


    聶總提起褲腰帶,朝空曠走廊走去。


    他點了一根煙,將男人的稟告聽完。


    然後又點上了一根煙。


    “這葉鑫,簡直比那些黑新聞社還特麽黑啊。”


    聶總罕見地沒暴脾氣。


    他的感歎讓男人鬆了口氣。


    聶總是那種隨手能拿出八千萬的老板。


    但並不意味著他人傻錢多。


    聶總朝電話道:“八千萬是你答應的,這筆錢我先從你工資裏預支。”


    “聶總!你別開玩笑啊,哪有一口氣預支十年工資的?”男人驚慌。


    聶總冷笑:“不行的話,你躺在病院裏的老婆、兒子,就別想受到治療了。”


    “我……”


    男人沉默一分鍾,最後應聲同意。


    第二天早。


    6點01分。


    葉鑫睜眼醒來,就發現手機有一條銀行轉賬消息。


    八千萬打過來了。


    他忍不住笑了下。


    手裏頭的積蓄,夠使用一次驚悚複活甲了。


    幫了錢就幫人做事。


    他下午就跑到大眾醫院,接受他們的安排。


    葉鑫作為新聞會的嘉賓,發表了洗白演講。


    這個“演”講,充滿了演戲的成分。


    葉鑫事先收到台詞稿,將文字背下。


    聲情並茂叨叨幾句後,流程就算結束了。


    “什麽爛好話?我也會說!這些話都是糊弄人的。”


    “就是,他指不定是什麽有錢人的走狗呢……”


    人群中有質疑的聲音。


    葉鑫無所謂。


    他本來就是拿錢辦事,該做的也做了。


    發個演講就能賺這麽多錢,挺舒坦。


    葉鑫說完後返回病院。


    繼續救治死血病病人的工作。


    “醫生!你終於來了!別人不信你,我相信你!”


    “請你救救我吧,我家裏還有兩個要上學的孩子……”


    醫院裏的病人又是另一番形象。


    葉鑫心裏充滿平淡,靜靜做自己的事。


    鬼王麵具的催動,他愈發嫻熟。


    從最初要扣在臉頰上,到現在手指觸到麵具,就能觸發力量。


    葉鑫有種跟鬼王麵具融合一體的感覺。


    五天後。


    葉鑫將所有病人都治好了。


    除了鄭佩。


    傍晚,葉鑫想離開醫院。


    鄭鳳英就披頭散發,跟個瘋婆子似的擋著去路。


    “你這個大騙子!別走!別以為發了演講就沒事了!”


    “阿姨,你經常這麽演戲,心裏也很累的吧?”


    葉鑫站在原地淡定地問了句。


    剛掏出手機,想著錄製的鄭鳳英愣了下。


    她沒想到葉鑫還有心情反問自己。


    鄭鳳英為了錢,繼續裝著無辜的表情:


    “你少清高了!把受盡折磨的病人當傻子,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唉,讓路。”葉鑫搖頭。


    他將整棟病樓的病人都治好了。


    難得可以回家放鬆,看看電視、吃吃零食的閑暇時光。


    因為一個不曾相識的阿姨而浪費時間,太可惜了。


    “為了還大家一個真相,我是不會退讓半步的!”


    鄭鳳英叫了一句,又是將手機鏡頭拍向了葉鑫。


    這個阿姨的嘴臉讓葉鑫惡心。


    “嗬嗬,你要是私下給我點錢的話,我可以考慮少折騰些……”


    鄭鳳英打了兩眼葉鑫。


    他穿著厚重防化服,身上肯定沒竊聽、錄音設備。


    鄭鳳英就想私下敲詐一筆。


    “造謠、詐騙、恐嚇……嘖嘖,阿姨,你犯下的罪還真不少呀,就沒想過有一天進牢了,你家女兒沒人照顧嗎?”


    葉鑫抱著胸,冷不丁地說了句。


    滴!


    鄭鳳英打開了錄音,手機發出清晰的提示音。


    “好了,讓我們再次看看這個詐騙犯的樣子,他……”


    “他……”


    “他……!?”


    鄭鳳英嘴邊汙蔑的話戛然而止。


    她手機屏幕裏,顯現一副詭異畫麵。


    葉鑫仍是站在原地。


    但他的麵孔,浮現了一道黑霧,遮掩了容貌。


    濃鬱霧氣深處,有一雙猩紅的眼睛閃閃發亮。


    鄭鳳英光是瞄了一下紅眼,整個人就怔住了。


    她感受到了絕望的死亡。


    “怎麽了?”葉鑫皺眉。


    葉鑫完全不帶慌。


    他還挺期待這個阿姨翻天弄地的。


    到時候大眾醫院會央求葉鑫辦事,就會又有一筆豐厚收入。


    突然地,鄭鳳英跪在地上,拚命地朝葉鑫磕頭!


    砰砰砰!


    每一下,都充滿了凶狠勁,將額頭都撞破出血。


    “錯了!我錯了!你別殺我!對不起!我不該造謠!我是騙子!我……”


    飛濺出去的鮮血,滴落在碎裂的手機屏上。


    屏幕卡在一個畫麵。


    那個畫麵,正好是葉鑫臉變鬼王的樣子。


    驚悚、恐怖、威嚴。


    複雜而又緊密的五官紋路,像人,又像鬼神。


    葉鑫不明就裏。


    他忍不住喃喃:


    “阿姨,你為了賺錢這麽拚,也太狠了吧。”


    “我錯了!我沒有演戲!我請你別殺我!求你了!”


    鄭鳳英歇斯底裏的央求著,兩頰滿是淚水。


    她看到屏幕裏的鬼神葉鑫,深深感受到了死亡。


    任何誘惑利益在死亡麵前都微不足道。


    “牛,你不擋我路就行。”


    葉鑫搖頭歎息了一句。


    他輕而易舉地繞過鄭鳳英,朝大門走去。


    等葉鑫徹底走掉後。


    鄭鳳英看起來如釋重負地躺地上,喘著大氣。


    “媽媽……”


    周旁廢墟處傳來鄭佩的喚聲。


    她像膽怯的倉鼠,走到了鄭鳳英旁邊。


    素白小手,取出了自己剛剛錄製視頻的手機。


    “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麽嗎?媽?我拍下證據了……”


    鄭鳳英宛若死屍煥發。


    她激動的起身,將女兒的手機摔地上,砸成了稀碎。


    鄭鳳英癲狂的樣子,嚇哭了鄭佩。


    “不要!別再走媽媽的路了!不管是真相還是假新聞,都別去招惹那個人了……知道了嗎?”


    鄭鳳英輕輕抱著鄭佩的腦袋,膽顫低語了一句。


    她不想讓女兒也見到那恐怖的一幕。


    鄭鳳英覺得自己的餘生,肯定要被那副麵孔折磨。


    葉鑫在她心裏就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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