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陳蕭叔叔會什麽時候過來,江成隻是讓我們先在村子裏歇腳等待,畢竟放消息出去,要等陳蕭過來,肯定還是需要路程上麵的時間,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


    贏勾坐在我們家院子的時候,不禁感歎了句,“原來過了這麽久,你們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都變了。”


    我愣了愣,贏勾從被封印開始,也過了很久的時間了,這麽多戰爭啥的,居然也沒破壞他的墓室,也算是夠厲害的了,日新月異的世界,他現在出來,當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認知裏,還是以前古代人的穿著打扮。


    我不禁好奇的看著他,贏勾可是剛剛出土的活古董,看上去就覺得自己帶了一遝錢的錯覺,還真有點美滋滋的感覺。


    我從小到大都沒想到過自己還能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出土活人,原來遇到了江成之後,一切都變得有意思多了,以前雖然聽我爺爺說一些風水堪輿的事情,我都以為他是用來唬弄別人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風水的內容之多,深奧的厲害,但絕對都是真實有用的玄而又玄的東西,對於我而言,實在覺得神奇。


    以前對於這些事情無法理解,現在也坦然了許多,就連我的祖宗變成了牛犢子,我也能坦然的麵對了。


    這個時候牛祖宗們在一旁開口說話,“臭小子,你們這幾天消失不見,差點沒把我們給餓死,就這樣的飯量,我們壓根不能修煉成精。”


    我尷尬不已,看著牛祖宗們,滿臉愧疚的看著它們說,“對不起啊,這幾天的事情多的厲害,所以才回來晚了,那個灶房裏麵有很多大米,都可以吃的。”


    牛祖宗語氣埋怨的說,“臭小子,我們現在還沒成精,沒辦法自己弄吃的!”


    我心裏一沉,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可是我跟著江成,肯定沒辦法照顧到我家這群牛祖宗,實在不行隻有把王福順家裏的大黃牛牽過來給它們喂奶好了。


    我仔細一想,顯然是隻有這個辦法了,但是大黃牛也需要有人照顧,我還要提前把大黃牛的吃的準備好才行。


    江成見我一個人在那裏犯愁,忍不住的問了句,“臭小子,你在那裏愁眉苦臉的做啥呢!”


    我無奈的看著江成,“師父,我正在發愁呢,一時半會沒辦法照顧我的牛祖宗們,如果把大黃牛牽過來喂奶,可是沒人給大黃牛弄草吃。”


    江成聽了我的話後,陷入了沉思,雖然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這是我的牛祖宗,肯定不能隨意對待。


    江成聽了之後便對我說,“其實有個辦法能夠幫助你的牛祖宗們,你們家的院子我本來就施了法術,其他的東西進不來,倒也是能夠保護你祖宗們,村裏人要是照顧牛祖宗,牛犢子能開口說話,必然是會嚇到人的,倒不如弄個東西來照顧它們。”


    弄個東西來照顧它們,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聽不明白了。


    我滿臉好奇的看著江成,“師父,什麽意思啊?”


    江成諱莫如深的看著我說,“紮紙人,用紙人來幫你照顧這群牛祖宗們。”


    我愣了愣,“師父,你開玩笑呢,紙人怎麽可能照顧它們呢,紙人就是個紙,有什麽用?”


    “臭小子,你先去王福順家裏,把大黃牛牽過來,然後去村裏找八仙拿點紮紙人材料過來。”江成語氣嚴肅的說。


    我愣了愣,江成不會是認真的吧,紮紙人來照顧我的牛祖宗們,他確定不是在整我,還是說,江成又是要做什麽法術不成。


    可能是做法術吧,類似於撒豆成兵這種吧。


    我也不好意思多問,免得顯得我特別沒有本事,畢竟這個贏勾可還在旁邊的,不然我多沒麵子啊,裝模作樣還是要有的。


    我趕緊朝著外麵走了出去,伸手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三清神像玉佩,又要去王福順家了,不知道王福順會不會特別想家。


    走了約莫十分鍾的樣子,我來到王福順家裏,正好看到大黃牛在吃草,因為王福順家的牛平日裏都是村民們和村長在照顧,看上去胖的很,一看就是吃的太好了。


    我走到大黃牛的麵前,“大黃牛,我的那群牛祖宗們還需要你來照顧,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話音落下,那一幕著實讓我震驚了,大黃牛竟然下跪看著我,嘴裏發出牟牟的聲音,似乎在回應我,很願意離開這裏似得。


    我趕緊牽著大黃牛朝著外麵走了出去,按照江成的要求,又去八仙那裏弄來一疊專門做紮紙人的東西後,一手提著材料,一手牽著大黃牛,朝著院子走了過去。


    回到院子裏後,我把大黃牛牽到旁邊的木柱子上,挨著我的牛祖宗們,大黃牛似乎曉得這些牛犢子不是普通的東西,竟然很有意識的站在一旁,盡量不去打擾它們似得。


    江成見我把紮紙人的材料帶了回來,語氣淡定的看著我說,“臭小子,今天師父就教你一招,怎麽紮紙人。”


    我好奇的看著江成,“師父,我還是不明白,你是要在紙人上麵做法術嗎?”


    江成嗬嗬笑了笑,“你可曉得,紙人也能變成活人?”


    紙人也能變成活人,這種事情聽著怎麽覺得滲人的很,平日裏我也見過出殯的情況,看到棺材旁邊放的紙人,做的栩栩如生,看上去詭異的很,害的我小時候連續做了幾次噩夢,夢裏都是可怕的紙人追著我要我的命。


    因為紙人看著實在有些滲人的很,所以我對紙人一向沒有什麽好感,要真能讓紙人變成活人,那豈不是可怕死了。


    江成看著我一臉驚恐的模樣,嗬嗬笑了起來,“臭小子,這可不是法術,這是一項紮紙人的禁忌,你知道為什麽紮紙人的時候,都不會在畫眼睛嗎?”


    我愣了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我基本上看到的紙人,都是沒有畫眼睛的,也有用紙片貼在眼睛部位上的,但是畫上去的還真沒見到過。


    我好奇的看著江成,“難道畫了眼睛,紙人就會活過來?”


    江成諱莫如深的看著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不信?”


    我嗯聲點點頭,“不信。”


    江成並沒有多說話,而是將我之前帶來的材料拿了出來,專心的擺弄起紮紙人的事情上,我看著不禁覺得有些神奇,沒有生命的紙人,怎麽可能會活過來呢?


    江成手裏擺弄著白紙麻杆,糊了點漿糊,我才發現,江成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我看著紮紙人的方式就覺得好麻煩的樣子,但是江成卻認真的很,手上的動作也是細心又耐心,當天我們就坐在院子裏,開始紮紙人,然後給紙人畫上了五官,隻留下眼睛沒有畫。


    江成紮的這個紙人,身高與我差不多的高,從遠處看,還真像個人樣,要是在晚上看著,絕對滲人的很。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江成又把我爺爺留下來的東西拿了出來,準備開壇擺陣。準備了玉米、大米、麥子,點上蠟燭,供奉的香爐,以及銅錢劍,和符紙。


    我好奇的看著江成,“師父,您這是打算做什麽呀?”


    江成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紙人是不能畫眼睛的,紙人會開了天窗,有了靈智,就會活過來。當然畫眼睛,並不是說隨隨便便就畫了可以成活人,還有一定的開壇作法,讓畫筆開光。”


    原來江成開壇作法,是為了給畫筆開光,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


    “以前村子裏的大姑姨婆經常談論這些事情,每逢誰家姥爺病逝,家裏的人就會紮紙人、紮房子給燒下去,這樣到了陰曹地府,也有人伺候,有房子住。但是絕不會給紙人畫眼睛。”原本一旁的牛祖宗,居然也忍不住的開口說話了。


    沒想到它們居然也紮紙人,還以為隻有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會紮紙人。


    畫符有一定程序,決不可以簡單了事、順序顛倒。


    從總的方麵看,畫符都要設壇行祭禮尤其是道士,有所謂“總壇式”。


    總壇式裏的總符咒寫有道士們通常信仰的神祗——土地、城隍、東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將、玄武大將、黑殺大將等。


    如古代敦煌道士畫符時所設的總壇式圖中的總符咒。道士們還要造壇,造兩塊天帝的印把子。


    看上去規矩的很,平日裏我隻是跟著江成學一些並指念咒的法術,可從來還沒仔細接觸過怎麽擺談作法。


    在我這才發現,原來擺談作法才是最難的,什麽東西都要準備的齊全,擺放的位置還不能出錯,符紙要事先就畫好,充分的準備妥當,才能進行下一步,否則一步錯,步步錯,江成告訴我,任何的作法,都是由道士與祖師爺或是神職溝通,如果一旦出錯,溝通不到,所有的作法都會失效。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而言,必須都是有經驗的老道士,或者是江成這種本身就很厲害的道士,才可以作法,現在有不少年輕道士什麽都不會,做假在裏麵騙人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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