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我是一條熊貓魚”、“楓蕭隱”、“天地不仁之王”的慷慨打賞,同時感謝更新票,雖然都是一萬幾千的,目前隻能幹瞪眼,流口水,還請諒解……)


    “青山,你要做什麽?”


    江靜兒搶先一步,攔在彭青山麵前,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


    彭青山一皺眉:“靜兒,你要護他?”


    “在契約未解之前,他始終是我的未婚夫,卻不能坐視其被你肆意欺辱。”


    彭青山目光炯炯,忽而嗬嗬一笑:“也罷,一癡兒而已,就算踩之,也無趣得很。”


    他為進士出身,已在冀州上任做官,雖然為閑職,但品階在身,要踩踏葉君生這般的白丁童生,簡直就是鐵錘砸雞蛋,沒有絲毫懸念。


    江靜兒咬了咬嘴唇:“我們走吧。”與彭青山從另一邊走了,轉角的時候,回首瞥一眼葉君生,心道:等爺爺回來,自己就該提出解約了……葉君生呀葉君生,你好之為之吧……


    莫名的,彭青山心中的介懷久久無法消散。他中意江靜兒已久,但對方一直若即若離,未免不愉。固然知道江靜兒不可能會喜歡書癡,然而心裏那根刺卻越發刺得深。尤其是當眼角的餘光,看到那貧寒書生扶欄而立,悠悠然的樣子,更加來氣:


    “哼,小小的一粒沙子,也敢蹦進腳裏硌人,不知進退,實在令人討厭,還是隨便找個機會剔掉吧,免得礙眼。”


    當兩人的背影消失遠去,葉君生眼眸卻掠過光芒,手指在欄杆上輕輕敲著。他雖然無法確定江靜兒與彭青山的真實身份,可剛才發生的細節都看在眼內,約莫也能猜測出些事情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此風端不由人意!”


    轉身回屋,繼續開工。


    目前,他抄寫到了一卷名叫《楞嚴經》的經書之上。習慣性地,先把經書一頁頁地翻看一遍。待翻到第六頁時,赫然發現這一頁經文大不相同,再仔細看,原來這一頁竟是額外有人加上去的,並不屬原本。


    葉君生心感疑惑,將那頁書看完,不禁心神激蕩:這一頁書,不是佛經,而是類似筆記般的存在,記載著一些關於“術士”的見聞,雖然不詳盡,但對葉君生而言,無疑等於是在眼前打開了一扇窗戶,得以認識一個堪稱瑰麗的新世界。


    按照筆記說法,原來這世界真得有神仙的。


    當然,這個神仙所指,絕不是現代熒幕上所表演出來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而是一群名為“術士”的修煉者。


    術士修魂神,分為五大境界:開竅、陰神、陽關、法相、散仙。


    其中開竅,指的是魂神脫殼,屬於修煉的起步階段;凝聚陰神後,便能在夜間出遊,遊覽視聽,但限製頗多,懼怕血氣衝擊,以及受氣候影響等;


    到了陽關境界,魂神進一步壯大,哪怕在大白天,也敢脫殼出行了;至於法相境界,可以說是真正意義的突破,魂神成就法相,即可驅物,便能施展出眾多神通,而最典型的代表,無疑就是飛劍神通;


    最後的散仙更為玄妙,飛天遁地,難以言表。但這並不是修煉的終點,到了這一步,就有成為神仙的資格。


    對於如何成就神仙,筆記上卻沒有寫出來,隻怕筆者也不知道。隻在結尾處感歎一句:“這世上本沒有神,但拜的人多了,就有了神。”


    意味深長,發人深省。


    這一頁筆記,記載的訊息多有離奇晦澀之處。普通人看後,自是覺得荒誕,簡直為無稽之談,異想天開。然而葉君生直覺上認定:上麵所寫的,都是真的。


    他迅速投入進去,反複地看,一個個字細讀,乃至於忘記了抄書。


    ……


    夜幕時分,風雲突變,下起了細雨,淅淅瀝瀝。隨著雨點灑落,秋意開始變濃,漸漸彌漫天地之間。


    渡雲寺後殿,藏經閣中,了空大師正在翻找書架,久尋不得,徑直出去到僧舍裏找元慶:


    “元慶,你可曾見著藏經閣中的那一卷《楞嚴經》?”


    元慶忙道:“稟告主持,前日了然長老有吩咐,點名挑出一十八卷經書請人抄寫,《楞嚴經》正為其中之一。”


    了空大師“哦”了聲,問:“你請了何人抄寫?”


    元慶回答:“彭城一葉姓書生。”


    了空心不在焉地一擺手:“那書生居住在寺中吧,你現在就去把《楞嚴經》拿回來,我要查閱些經義。”


    元慶不明所以,但主持吩咐,不敢不從,趕緊跑去葉君生的房間,敲開房門,說明來意。


    葉君生道:“小生還沒有抄到此經,這就拿來。”從書案拿出《楞嚴經》交予元慶。


    得了經書,元慶合十告辭。


    望著和尚離開的背影,葉君生目光閃動,念頭翻湧:其實那一頁筆記上的記載,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沒有多少意義,大不了當做是一篇比較係統化的神話說明來看,如此而已。


    問題在於,葉君生遇到了狐仙,困擾已久,這筆記及時出現,等若明燈,大大開拓了眼界……


    元慶拿著經書,快步返回,把《楞嚴經》交到主持手上。


    了空大師隨手一翻,便翻到那頁筆記上,隨即又合起,道:“這卷經書,那書生可曾抄寫到了?”


    元慶回答:“未曾。”


    了空大師微微頜首:“如此,我今晚查閱完畢後,你明天再來取,交給書生抄寫吧。”


    元慶沒有多想,道:“謹尊主持法旨。”


    了空大師返回禪房,打開經書,略一沉吟,將那多出來的一頁輕輕撕下來,隨後小心翼翼地夾到一本《金剛經》上——有些東西,傳揚出去,難免會驚世駭俗,不可入得俗子之眼。


    他所掌握術士和神通的訊息,基本源於此頁,以及加上一些江湖見識,因此所知不多。江靜兒怪他小氣,倒是冤枉了。而了空之所以能治彭青成的傷,卻是葉君生的劍意威力大打了折扣,根本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神通,還停留於武道範疇內。


    然而了空卻不是這般認為,而以為是葉君生手下留情了,故而感到壓力很大。彭城不過是個小縣城,怎麽會如此高人出現,莫非路過的?


    但願,真是路過的吧。


    了空曬然一歎,也不知自己出手救了彭大少爺,是福是禍。


    “不過話說回來,這未嚐不是一次機遇……不行,我得下山一趟,如果有幸結識這等世外高人,得到些指點,可是天大的緣分。”


    如此想著,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此時夜色越發的深沉,風雨變大了,絲絲寒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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