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長川起身吃了飯團,去了旅店,看了看有點漆黑的天空,敲了敲門,但卻沒有回聲。


    這時老板肥胖的臉上滿是賠笑,說著:“武士大人是尋著這住店的貴人麽?一大早就帶人出去了。”


    長川一驚,問著:“說了去哪裏了?”


    老板回著話:“武士大人,卻是去了界鎮,說是住不慣我這種客棧,到那裏定居買房了。”


    長川聞言一怔,趕著去了碼頭,果然,來的一艘船已經不見了。


    見此,長川摸了摸口袋,正巧帶著錢包,喊著:“有誰的船去界鎮?”


    一條船正在裝貨,見了一個船家上來:“去界鎮,立刻就走,船金七百文。”


    “去了!”長川丟下一貫錢,跳了上去。


    沒有多時,船開了,這裏到界鎮,卻是一天的時間。


    界鎮這算是日本最繁華商業港,此時是冬季,地麵上積雪不消,坐落店鋪一家挨著一家,鱗次櫛比,隻到了這裏,才看見繁華的氣息。


    喧鬧的人群,絡繹不絕衣著華貴的大商人和武士,王存業站在街道一處觀看著,後麵跟著二個武士。


    王存業這時換下了道袍,穿上了一身扶桑武士服,卻沒有帶著扶桑刀,但後麵的二個武士已足夠襯托了。


    仔細觀看,發覺鎮上有著不少中土人。


    在這個世界。中土是文明源頭。中土人在這裏受到尊重和禮遇。


    朝廷衰退,諸侯並立,沒有誰能閉關守國,為了交換商品和獲得利潤,諸侯之間貿易頻繁,海外貿易同樣格外發達。


    王存業隨手折下一枝雪梅,對著一個老板說著:“我讓你物色的精屋,你可找到了?”


    老板不斷躬身說著:“大人,帶著院子的大屋有著幾處,隻是價錢很貴。多在三千貫以上,您看?”


    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界鎮本來全扶桑最大港口,你一路過來看見了,這並不是我漫天要價。”


    “唔。知道了,你帶我過去看看。”王存業一擺手,不過轉眼就收了笑容,莊重說著:“你是中介,可以有著利潤,但不要蒙我,敢蒙我,我立刻吩咐砍了你,不管你背後是誰!”


    老板聽了,躬身說著:“嗨。不敢,這裏誰不知道我川口屋的信譽?”


    說完,老板在前麵帶路,相伴而行,穿過街道,拐過一處街口,前麵樹枝鬱鬱蔥蔥,一條小河如玉帶般流淌而過,積雪覆蓋在兩岸,寒梅點綴盛開其間。天上畫卷。


    王存業見了,當下一讚:“好風景!(書書屋最快更新)”


    川口屋老板見著,滿臉堆笑:“不是這種上地,哪值這樣高的價格?”


    王存業點頭,就在這時。前麵大屋露出身影。


    “到了,大人!”川口屋老板出言說著:“這原本是鈴木屋老板的大屋。後來得罪了大名,卻是破落了,這屋子就出賣了。”


    王存業踏步進去,進了裏麵,裏麵是典型的扶桑風格,這屋子有連綿十幾間,可以住幾十人,院中種著桃花、櫻花、梅花三種。


    穿過木板走廊,附近還有個水池,池畔種著櫻花,可以看見池中種的是蓮,這個庭院處處隱藏在細節之處的美。


    現在梅花開著,暗香流動,接著就是桃花盛開,再下麵就是櫻花盛開,滿院花香連成一片,那將是一種不可言辭的美。


    屋中也是典型的扶桑風格,除了床別的都齊全,王存業暗暗點頭,相當滿意:“不必看別處了,就是這家了,多少銀子我付給你!”


    老板聞言大喜,這一樁買賣,賺的不少,當下說著:“三千三百貫!”


    “我買了,這是三千貫銀子,你拿著,將地契交給我。”王存業吩咐著武士把箱子打開,取出銀子。


    川口屋老板細細查看,頓時放心,知道錯不了,也將地契從壞中取了出來,交予王存業。


    王存業一手接過,查看片刻,見無問題,點點頭完成。


    川口屋老板見事情完成,鬆了一口氣,出言說著:“這樣的話,我告辭了!”


    “給我找幾個侍女來,還有一個廚娘!”王存業吩咐的說著:“還有,這門口給我貼上櫻館二個字。”


    “最後,送上一百石米,買些清酒,還有各種我需要的食材。”


    “嗨!”雖這事不屬於川口屋老板管,但是他還是恭謹應著,完成這單大生意,為客人完成這點瑣事並不算過份!


    忙碌到下午,王存業需要的人和食材都有了,也虧是界鎮,不然還沒有這樣簡單完成。


    豬子左兵衛和鬆前右衛門入住了,選了屋子,並且十個漢子都換了新衣,配帶著武器,神色膘悍,這些海賊換了衣服,看上去就不像海賊了,當然也不像武士,卻是很像野武士。


    雪下著,有著侍女和廚娘伺候著,又上了爐火,喝著溫過的清酒,配合著幾個小菜,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豬子左兵衛和鬆前右衛門都發出了滿足了聲音,至於海賊就隻有老實回到自己房間去。


    “能這樣喝酒,好多年沒有了!”鬆前右衛門喝著酒,眯著眼說著。


    “是在,主家衰敗後,就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很久沒有這樣了。”豬子左兵衛應著,浪人的生活,實際上非常辛苦,每年都有浪人被凍死餓死,每年雪花後,總有著一具具僵硬的屍體。


    “喝完這酒,去看看藝妓好了!”豬子左兵衛說著。


    “別,現在我們才新拜了主公,這樣事不能幹。”鬆前右衛門連忙阻止了同伴的衝動。


    正在這時,館門口來了一個人,推門進來,頓時就使兩個稍微有點醉意的武士大怒,就要拔出了刀來,看見是一個武士,又把怒火按了下來,又發覺有點眼熟,這不是前天看見過的武士長川半兵衛嘛!


    凍的臉色發青的長川半兵衛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有禮的問著:“是王君的屋子嘛?”


    “是,主上在裏麵休息,你有什麽事?”


    “我傳信而來,找了很長時間呢,要不是正巧打聽到,隻怕今天都找不到。”長川半兵衛說著。


    兩個武士麵麵相覷,就在這時,王存業出來了。


    長川半兵衛見到王存業頓時露出了喜色,行禮:“王君!”


    王存業見是前天老道的武士,問著:“哦?是你,有事?”


    “嗨,我家主公委托我給你帶來這信。”長川半兵衛躬身說著,對這年紀青青的中土男子,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傲慢,說著,走了過來,從懷中取出一封其色大赤的文書,遞了過去。


    “那好,你先進來吧,喝杯溫酒再說。”王存業聞言接過文書,進了裏麵去。


    “嗨!”


    到了裏麵,三人都端正坐好,鬆前右衛門拿過一個溫好的酒杯遞給了長川半兵衛,長川半兵衛再次深深低頭表示感謝。


    王存業到了裏麵,抽出信裏紙張,展開細細研讀。


    這信裏不但有著神靈的資料,也有著完成的條件,隻要殺得此神,王存業不但可以獲得一處神社,還可以獲得神社周圍五百石領地。


    五百石隻是五百畝,並不多,但在扶桑,商人卻是很難靠著金錢來購買到土地,這都是武士的特權。


    想了片刻後,王存業冷笑一聲,“啪”的一聲,文書頓時化作碎屑飄零四方,散落一地。


    過了會,神色卻已經平靜,出來後,拿著酒杯喝著酒,漫不經心的說著:“我知道了,你轉告你家主上就是——賞給你十貫錢,回去吧!”


    “嗨!”長川半兵衛伏身應著,雖才喝了三杯酒,但事情完成了,卻也是喜色,接了銀子,退了出去。


    王存業雖不準備在扶桑培養人手,但卻知道,這些武士和海賊現在都是迷茫著,因此就說著:“豬子左兵衛和鬆前右衛門!”


    “嗨!”兩人伏身行禮。


    “這次我有個計劃,如果你們可以完成我的主命,我就可以使你們成為真正的武士,都獲得百石左右的行禮!”


    聽了這話,兩人心就沉穩了下來,對扶桑人來說,隻要能獲得土地,成為武士,才是一切的歸屬,為了這個,背負惡名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想到這裏,兩人頓時深深伏在地上:“嗨,願為主公效死!”


    見著這兩人的表情,王存業微微一笑,他不準備建立什麽勢力,但這種能辦到的事,刺激一下這幾人積極性,卻也是好事。


    一個有著積極心態的小組織,至少能幫忙把一些瑣事辦成,王存業揮了揮手,說著:“明天,你們派人去四國,我要讓你們調查些事。”


    “嗨,主公放心,我們必全力以付!”兩人連忙激動的回答的說著。


    “那好,你們退下吧!”王存業揮了揮手。


    “是!”兩人恭謹的退出,這時雪花又飄了下來,兩人相看一眼,都是露出了喜色。


    如果王存業就是一個中土來的清閑道人,那他們才覺得前途無量,說不定會出奔,現在隻要有了目標,卻立刻精神抖擻。


    這種武士,不怕困難和流血,隻怕沒有機會,沒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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