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笑道:“這招引蛇出洞不錯啊,看來我也該回去嘍!”


    “張書記,您這次也發現了不少問題吧?”


    “是啊,但是真正的大問題還在後麵呢,我們都要做好準備!”張清揚說道。


    白世傑思索著領導的用意,難道巡視組在涼城發現問題,市長紮吉去找省長,這些都在張書記的意料之中?


    “老白啊,涼城的事不急,慢慢查……”張清揚又吩咐道。


    白世傑默默點頭,還真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涼城的問題好像隻是一步棋子,難道是給省長的某種暗示或者說提醒?


    西北省哈木市,省政府辦公大樓。


    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吾艾肖貝還沒有離開,他的辦公室裏彌漫著煙霧,房間裏的司馬阿木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吸煙,吾艾肖貝麵對著窗口向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辦公桌前麵站著一位中年安族男子,正是涼城市市長紮吉。


    紮吉偷偷地看著兩位領導,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巡視組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到涼城市後馬上調查了財政局的賬目,一查就發現了問題,直接把財政局的副局長,以及同那個項目資金相關的幾位處級幹部控製了起來。現在案件調查到什麽情況外界都不清楚,整個涼城市鬧得人心惶惶。


    紮吉一看事情不妙,立即趕往省城哈木拜見司馬阿木,這筆錢的使用情況司馬省長再清楚不過了。司馬阿木也感覺問題重大,帶著他來見省長。


    “這筆錢的具體使用情況,財政局的幹部知道多少?”吾艾肖貝回轉過身體問道。


    紮吉精神一振,說:“他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用在了別的項目上。”


    吾艾肖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既然用在了別的項目上,那麽賬目還清楚吧?”


    紮吉一時不明白領導的意思,心說那筆錢怎麽用的您不是清楚嗎,怎麽還問我?他不禁看了眼司馬阿木。


    “又不是我用的,你看我幹什麽?”司馬阿木橫了他一眼。


    紮吉這才明白過來,說:“賬目是很清楚的,每一筆小的用項寫得很明白。”


    “那你還怕什麽?”吾艾肖貝看了他一眼,“雖然說這筆錢是挪用,但都用在了正地方,又不是你自己花了,對吧?再說這筆錢暫時也用不上,為何不補在其它項目上?等要用到這筆錢時,資金不就回來了嗎?”


    紮吉點點頭,他當然明白是這個道理,可是現在看巡視組的意思,似乎是想調查個水落石出。他說:“省長,我怕的是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胡亂查一通,鬧得滿城風雨,影響我們的發展。”


    “你能見到被控製的那幾位幹部嗎?”司馬阿木問道。


    “這個……人被他們控製著,有點難度。”紮吉說道。


    司馬阿木說:“隻要他們不亂說,就不會有問題。再說他們現在還沒有確定有問題,隻是協助調查而已,如果遲遲沒有證據,他們有什麽權利扣人?家屬能不去鬧嗎?”


    紮吉明白了司馬阿森木的意思,說:“司省省長說得對,這事他們也隻是懷疑,把那幾位幹部帶走也是協助調查,現在還不能說明他們犯了罪。如果就這麽扣著人不放,那就是違法行為,必竟還沒有正式將他們雙規。”


    吾艾肖貝琢磨了一下,說道:“有沒有確實的證據,有什麽好雙規的?你先回去吧。”


    “什麽?”紮吉愣住了,他此行是來求助的,難道就這麽回去了?


    吾艾肖貝接著說道:“回去後你主動找巡視組的領導交待情況,把那筆錢的使用情況老老實實匯報一下,免得人家查上門來。”


    “啊……”紮吉嚇得雙腿發軟,省長這是什麽意思,如果老實交待問題,別說自己,那麽連司馬省長不也……


    “還犯什麽傻!”見他沒聽明白,司馬阿木提醒道:“你回去就把這筆錢挪用到哪個項目上了都詳細匯報,不是有賬單嗎?把那些賬單交上去,主動承認錯誤,至於那個窟窿……今後再想辦法!”


    紮吉這才聽明白,隻要省裏能幫忙堵上那個窟窿,他就沒什麽好怕的了。他點頭道:“那兩位領導,我就先回去了。”


    “嗯,一定要對巡視組的幹部客氣些,有一說一,明白嗎?”吾艾肖貝叮囑道。


    “我明白。”


    “去吧。”吾艾肖貝揮揮手。


    紮吉又對司馬阿木笑了一下,這才推門離開。


    吾艾肖貝坐下了,看向司馬阿木說:“金翔能抽出錢來嗎?”


    司馬阿木搖頭道:“我問過了,金翔資金一直都這麽緊張,不可能拿出錢來。這事有點懸啊,那個巡視組隻是無心還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這事不好說,但不管怎麽樣,當初的賬目應該做得很清楚吧?”


    “賬目上應該沒問題,就是怕……”


    “你還是要和金翔聯係,讓冷雁寒想辦法給擠出一部分錢,能堵上多少就堵多少!當初我們幫了她,這次……讓她先把別的事放一放!”


    “好吧,我再聯係金翔,這個女人……傲氣得很啊!”司馬阿木一時間想到了別的事情上麵。


    “你不要對她動歪腦子,知道嗎?她不是水性揚花的女人,還是少招惹的好!”吾艾肖貝嚴肅地說道,仿佛知道司馬阿木在想什麽。


    司馬阿木老臉一紅,嘿嘿笑道:“我明白。”


    “這次的事情是意外還是別的什麽呢?”吾艾肖貝百思不得其解。


    “省長,會不會是張……”


    吾艾肖貝擺擺手,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這件事短時間內亂不了,聽說調研組已經回來了,隻是不知道張書記去了哪裏。”


    “好吧。”司馬阿木站了起來,他的心有些虛,這個案子如果深挖下去,他可難逃幹係。


    司馬阿木並沒有同省長一起離開,他先回辦公室拿了些東西。等他走下樓時,正巧碰到了一位剛下班的小姑娘,看樣子她加班了。


    “司馬省長,再見!”小姑娘乖巧地打招呼,模樣十分羞澀。


    “是你?”司馬阿木愣了一下,忽地記起這就是上次撞她的那個丫頭。


    “嗬嗬……”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個……小米?”司馬阿木隻記得她姓米。


    “嗯,是我,我叫米樂。”小姑娘點點頭,又癡癡地笑,看到大領導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顯得很緊張拘束。


    司馬阿木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滑膩的感覺,一時間看得呆了。


    小姑娘揮揮手,說道:“省長,我……先走啦!”


    “米樂!”司馬阿木突然伸手抓住她,“你……你回家是嗎?”


    “嗯,是的。”


    “坐我車吧,我送你回去。”司馬阿木心潮澎湃。


    “不……不用啦,我……我自己走可以的。”


    “天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跟我走吧。要不然……我可生氣了!”


    “哦……”米樂點點頭,紅臉道:“那就謝謝司馬省長了。”


    “客氣什麽,上車吧。”


    專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司馬阿木拉著她擠進了後座。


    車子發動了,司馬阿木還拉著她的手說:“我很早就想有一個女兒,看到你啊……我就感覺像有了自己的女兒似的!”


    “嗬嗬,那……那是我的榮幸!”小丫頭嘿嘿笑道,小臉一紅:“要不……您當我幹爹?”


    車身猛地一晃,司馬連忙握住方向盤,心裏有一種古怪而曖昧的想法。


    “嗡”的一聲響,司馬阿木感覺整具身體都燃燒起來了,美妙不可言。


    “幹爹?”小丫頭羞澀地叫了一聲。


    “嗬嗬,好啊……乖……”司馬阿木伸手撫摸著她烏黑的頭發,臉上笑開了花。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司馬阿木就覺得看到這個丫頭自己仿佛都年輕了十歲,她的臉上洋溢著青春、可愛,越看越喜歡。


    司馬阿木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抓起來一看顯示的名子是“宋亞男”,便直接按掉了,此時他的心思全在身邊的小丫頭身上了。


    第二天,張清揚悄無所息地回到了哈木,沒有片刻休息,直接和江小米去拜見考古所的唐老。


    張清揚把在斯圖村拍到的圖片交給了唐老,希望能幫助他解開羊皮地圖上的謎團。現在已經可以證明那件衣服和地圖同斯圖村相關,迷底就在眼前。


    唐老默不出聲地研究著圖片,上麵有花紋圖飾以及斯圖村小木屋的建築風格,這些都是重要線索。對於一位考古專家來說,一個細小的圖案都十分重要。張清揚和江小米坐在一旁屏住了呼吸,擔心影響唐老的思路。


    唐老一邊看著圖片,一邊看著那件衣服上的刺繡,時而搖頭,時而點頭,忽地臉上又有了笑容,也不知道他都發現了什麽。


    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唐老才摘下眼鏡,放下高倍放大鏡,說道:“確實,從花紋的風格來看,這件衣服同斯圖村有著一些聯係。你們看木屋中的圖案應該是從衣服上的圖案演變而來,至於木屋的風格確實是遠古少數民族的建築,但是有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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