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首長們指路,我們這些年輕人可不行啊!”


    “清揚啊,怎麽樣,對政府工作報告有什麽想法沒有?”胡揚國試探地問道。


    “我支持首長們的意見,就是希望今後對我們少數民族地區能夠繼續加大支持。”


    “你啊……就知道替自己說話!”胡揚國笑了:“當年在雙林省,你就專注東北的發展,現在去了西北,又想著為少數民族同胞要些好處了!”


    張清揚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西北太窮了,如果沒有首長的支持,發展起來就會緩慢。”


    “大家都相信你,甩開膀子幹吧!”胡揚國拍了拍張清揚的肩膀。


    “謝謝首長支持!”張清揚說完之後話峰一轉,微笑道:“當然了,我覺得國企在資源開發上多少要照顧一下地方上的利益,當年全國各地支援沿海地區,現在一些地方發展起來了,國家也有錢了,應當適當做出一定的補償。”


    張清揚說的這個意見同一些西北幹部的想法類似,其實他很理解西北幹部的想法,但要說本地開發,把國企趕出去,那肯定是不現實的想法。但是如果高層的政策做出一些傾斜,其它發達省份加大對貧窮卻資源豐富地區的援助還是可以考慮的。


    “嗯,我會把你意見告訴大家的。如果有機會,你也可以和薑總談一談。”


    “我會的。”張清揚點點頭。


    “清揚啊,最近和金寶有聯係吧?那小子自從認識你之後轉性了,有進步了!”胡揚國趁此機會聊到了私事,想拉近彼此的關係。


    “那是金寶自己成熟起來了!”張清揚笑道。


    “好啊,以後看你們這一代人了,有空你們多多交流,讓他多向你學習,還能改掉身上的臭毛病!”此時的胡揚國已經不是一位首長,隻是一個關心兒子的父親。


    “首長請放心,我和金寶很能聊得來。”


    “以後我就把他交給你了!”胡揚國又拉起張清揚的手握了一握。


    張清揚一陣感動,雖然胡揚國在政治上平庸,也未能讓江南派重新崛起,但事實證明,這位江南派的大佬還是做了一些事的,他重點推薦培養的那些江南年輕幹部,都有所作為。他還是一個好人,一個很難得的好人。


    胡揚國又走進人群同吾艾肖貝等人聊了幾句,自然這種聊天比較客套,三言兩語也就結束了。


    張清揚緩緩離開會場,正巧碰到了黨校的趙校長。趙校長也是剛和人談完準備離開,抬頭看到張清揚就停下了腳步,微笑看著他。


    “首長,您好!”張清揚立即快走幾步衝過去,知道他是想和自己交談。


    “清揚同誌,你好!”趙校長的手輕輕握住張清揚,點頭微笑。


    “首長,很難得能夠見到你。”張清揚說道。


    “嗬嗬,是啊,最近太忙了,也沒時間和你們年輕人聊聊!”


    “我很期待首長的教誨!”


    “教誨談不上,我還真想去西北看看呢!清揚同誌,等有空吧……我們找機會談談。”


    “好的,謝謝首長!”


    “那就這樣。”趙校長點頭離開,三言兩語,看似沒表達什麽,卻意義非凡。


    張清揚站在原地,心髒緊張地跳了跳,這次偶遇到是難得。兩人這次短暫的交流雖然沒說什麽,但是看在別人眼裏就不同了,特別是趙校長主動停下腳步等張清揚說話,這個細微的動節值得深深的琢磨。


    張清揚剛剛離開會場,迎麵就是撲麵而來的記者。張清揚現在不願意和記者多談什麽,想鑽個空子逃出去。他現在隻想低調做事,還不是到處宣揚什麽理念的時候。


    然而,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嬌聲道:“張書記,您別急著走,能采訪您兩句嘛?”


    張清揚聽她對自己撒嬌,似乎采用了美人攻勢,心裏就有些不滿,冷聲道:“對不起,我還有事,你找別人吧!”說完,甩袖就想離開,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剛才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嗬嗬,真不給麵子,哎,這美人計也不好使啊!”身後之人鬆開手,失望地說道。


    張清揚停下腳步,欣喜地回頭道:“是你?”


    “幹嘛不能是我?”一身大學生裝扮的東小北微微一笑,甩了甩馬尾。


    “我沒想到你也關注兩會。”


    “我是關注您嘛!”東小北指了指一旁,說道:“去那邊聊聊?”


    “好吧,那裏人少點。”張清揚點點頭,周圍都是記者在采訪省長、部長,說話還真不太方便。


    兩人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空地,好在現在都是記者在訪問,也沒有人關注他們。


    “說吧,想采訪我什麽?”


    “這個……我想知道您覺得本次大會對西北的發展會有什麽作用?”東小北認真地問道。


    “好像不會有太大的作用。”張清揚實話實說道。


    “哦……”東小北點點頭,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說:“那我就如實發文了!”


    張清揚笑道:“那我這個書記就當不成了!”


    “嗬嗬,還沒開呢!”東小北按了下錄音筆說:“下麵正式開始,請您談一談對政府工作報告的看法。”


    張清揚認真地說了一些比較官方的看法,當然,其中也融入了一些對西北發展的建議。東小北這次全都記錄下來,既然見到張清揚了,總不能勞而無獲。兩人聊完了工作,東小北問道:“你這幾天不會有空吧?”


    “怎麽……想和我約會?”


    “是啊,有空嗎?”


    “沒有……”


    “真不給麵子!”東小北撅嘴道。


    “嗬嗬,有空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張清揚伸出手來。


    “好吧!”東小北握住了他的手。


    正聊著,張清揚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苦笑道:“看來晚上不能休息了!”


    夜色下的鳳凰會館燈光璀璨,好一派金碧輝煌。貴賓包廂內,胡金寶正陪著身邊一位穿著青色唐裝的中年人說話。蘇偉、吳德榮、伊凡坐在另一側,也在認真聽著他們說話。中年人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表情飄乎不定。


    胡金寶指著眾人說:“今天能把天算子林大師請來,那是你們的福份,我告訴你們,林森大師已經封山多年了!要不是我從朋友那裏得到他的音信,這輩子或許都見不到了!”


    蘇偉上下打量著唐裝男子,瞧了瞧他那八字胡,不禁皺了下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麽。本是私下的聚會,沒想到胡金寶卻帶來了一位所謂的周易大師,據稱這位天算子可以“請仙”,求醫問藥、占卜未來無所不能,甚至還能隔空取物。


    吳德榮笑道:“素聞天算子大師的威名啊,今日難得一見,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能否幫兄弟看看前途?”


    天算子林森拱了拱手,淡笑道:“天算子不敢當,無非是江湖稱號,那是大家看得起在下。各位都是權貴之家,我看也沒什麽好算的。”


    “大師,既然來了,那就幫他看看吧,這都是我的好弟兄!”胡金寶陪著笑說。


    “這個……”天算子好像很為難的樣子,琢磨了一會兒才說:“好吧,你想測什麽?”


    “就幫我看看未來的人生和事業吧。”吳德榮嘿嘿笑道。


    伊凡聽吳德榮這麽一說也來了興趣,認真地看向天算子。天算子成名很早,幾十年來同政商各界的名人都有來往,能被稱之為“天算子”,自然有其兩下子,要不然追捧他的那些人都是傻子?


    蘇偉也微微一笑,說道:“就讓我們見識一下大師的能力吧!”


    似乎是看出了蘇偉對自己的半信半疑,天算子有些不高興,並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吳德榮說:“那就請吳總隨意說兩個字,在下測測看。”


    吳德榮抬頭琢磨了一下,笑道:“這裏是鳳凰會所,你我在這裏見麵也算有緣,我看就測鳳凰兩個字吧!”


    “很好。”天算子閉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辭,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很快就睜開了眼睛,說道:“鳳凰在高處,又是鳥中之王,可見吳總現在是人生比較順當的時候。但是高處不勝寒,我再送你四個字吧……亢龍有悔!”


    “亢龍有悔?”幾人重複了一遍,麵麵相怯,都有些不太明白。


    吳德榮卻先拍了下腦門,笑道:“這不是降龍十八掌裏的第一招嗎?”


    “哈哈……”蘇偉放聲大笑。


    伊凡也掩嘴輕笑,好奇地看向天算子。


    天算子對大家的表現不太滿意,板著臉說:“天機不可取笑,還望各位明白。”


    “大師,這四個字到底什麽意思,能否解釋一下?”胡金寶陪笑道。


    天算子也想顯示一下,便半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說道:“已上山城又上樓,使君高宴最風流,佳節本該多歌舞,卻與友人話昔遊。”


    吳德榮說:“大師,我越聽越糊塗了,麻煩您說得清楚一些。”


    “好吧,在下就破一破這天機,罪過啊!”天算子長歎一聲,說道:“這四句詩是對鳳凰兩字的注解,也是亢龍有悔的延伸意。


    我這麽和你說吧,亢是至高,悔是災禍。


    從卦麵而言,已位至極點,再無更高的位置可占,孤高在上,猶如一條乘雲升高的龍,它升到了最高亢、最極端的地方,四顧茫然,既無再上進的位置,又不能下降,所以它反而有了憂鬱悔悶了。


    這一爻,在物理而言,便將有物極必反的作用。在人事而言,便將有樂極生悲的現象。希望吳總今後在生意場上要深思熟慮,免得導致最終的失敗或是慘禍。總之人到至高點,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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