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古怪地看著司馬阿木,目光中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意味。


    張清揚也是一愣,然後才說道:“陳雅並沒有在這裏休息,她們住在別處。”


    “呃……嗬嗬,原來是這樣,嗬嗬……”司馬阿木傻傻地笑著,他明白自己又出錯了一招棋。他不滿地看向阿裏汗江,怪他沒有把事情摸清楚。阿裏汗江低著頭,他確實不知道張清揚早早就溜了出去。


    張清揚看了眼外麵的記者,對鄭一波和謝立科說:“安排一下,招開記者會,把情況向大家說明。這種事雖然不是好事,但也不應該向媒體隱瞞,越瞞著他們的興趣越大,沒那個必要,有一說一!”


    “明白了!”謝立科馬上安排人通知新聞發布會,就在酒店的會議廳內。


    幾人正聊著,小雅和她的兩位部下也趕了過來。張清揚看到陳雅到了,馬上對謝立科說:“我們三人去碰個頭商量些事情,記者會的事你來主持,怎麽說知道吧?”


    “我已經和鄭書記溝通過了。”


    “很好,陳雅、一波,去我房間。”張清揚轉身就走。


    陳雅和鄭一波也不多話,跟在後麵就走。司馬阿木完完全全成了一個多餘的人,半點工作也沒撈到手裏,站在那裏頗為尷尬。


    “哦,”張清揚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司馬阿木說:“差點把你給忘了!司馬省長,你要是沒什麽事,不著急回哈木,記者會也參加一下吧,代表省政府回答一些問題。”說完就在步流星的離開了。聽那口氣,堂堂的常委副省長好像是商場裏買一送一的贈品……


    司馬阿木傻傻在原地,離開不是,不離開也不是,似乎成為了張清揚手中的玩物。他心裏翻江倒海,麵對眼前局麵一點辦法也沒有……


    陳靜一臉焦慮地坐在辦公室裏瀏覽著網絡上的新聞,西北省委反恐總隊遇襲後她的重視程度並不比張清揚少。這麽大的襲擊案件,軍警受傷不說,武器還被搶走,這可以說是華夏軍警界的恥辱,更讓西北省委頂著強大的壓力。眾所周知,西北省委反恐總隊剛被中央批準成立沒多久,成立之初可是立下了許多雄心壯誌,大家也都給予了很高的期望。


    可是現在到好,剛剛完成組建,沒有形成戰鬥力不說,還直接被神秘對手伏擊,損失慘重。這種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難以承受。即使高層對張清揚充滿了信心,這次的事也不太光彩。戰敗到沒什麽,必竟反恐總隊還在磨礪期中,可是連武器都被搶了,這實在說不過去。


    陳靜本以為張清揚會在第一時間就控製影響力,可是她沒有想到張清揚不但沒有控製,甚至還“詳細”地公布了案情,隨著金沙市新聞發布會的召開,各種新聞從現場的記者手中發往各地,網絡上的評論更是鋪天蓋地,不少人都認為這支所謂的反恐總隊徒有虛名。


    陳靜越看越心驚,或許案件的真正情況並沒有完全公布,但是西北省委理應利用官方媒體對大眾媒體做一個正確、合理的導向,盡量壓製此事的宣傳力度,甚至控製網絡的傳播影響。可是張清揚曾經的拿手好戲一樣也沒有上演,事件發事後,西北省委在輿論監督和控製方麵沒有任何作為,任由事件在網絡、媒體上傳播,使得西北省委,以及張清揚背負了很大的壓力,不少評論直指張清揚。


    陳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種現象太不正常了。她不相信張清揚被打懵了,以他的能力,有很多經驗麵對突發事故。可是,他為何什麽也不做,沒有采取控製的做法呢?陳靜百思不得其解,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一切隻能等金沙新聞發布會結束再說吧。她知道金沙市正在舉行新聞發布會,現在應該快要結束了。剛才網絡上已經有部分消息傳了出去,但現場的大部分情況還沒有來得及上傳。


    陳靜捏了捏額頭,真替張清揚捏一把汗,難道他忽略了媒體的傳播速度?應該不會啊……


    “咚咚咚……”外麵敲起了敲門聲。


    “進來。”陳靜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


    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一位年輕的女人。她手裏拿著材料,擺在陳靜桌前說:“部長,金沙市的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這是他們發過來的稿件。”女人說話的時候透著小心,聲音不敢太高,但要保證領導能夠聽得清。


    “小趙,辛苦了。”陳靜微微點頭。


    “您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你去忙吧。”


    “好的,我出去了。”女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陳靜拿起剛剛打印好的稿子,上麵還散發著墨香,紙張微微發熱。她詳細看起來,越看越心驚,越看越不敢相信……


    “啪!”陳靜手中的材料掉在了桌子上,她伸手拍著桌麵不解地自言自語:“張清揚,你在搞什麽!”


    陳靜沒有想到金沙市的新聞發布會把一些過去從來不會公布的敏感東西都發了出來,有些可以說是驚天密聞,根本就不應該讓媒體知道,類似事情就連官方媒體都不敢隨意公布。可是西北方麵卻好,合盤托出,難道他們真的就不怕影響?還是說有人為的操縱?


    突然,陳靜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又把材料拿起來,翻看第一頁,上麵有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西北省領導幹部的名單。上麵並沒有張清揚的名子,排在第一位的是西北省委常委、副省長司馬阿木,後麵是省委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再後麵就是金沙市的相關領導幹部。不但沒有張清揚,連鄭一波都沒有!


    陳靜雙手冰涼,難道張清揚被架空了?他即使不參加新聞發布會,那也應該提前商量好怎麽說吧?她覺得張清揚被人陰了,有人有意把此事鬧大!擺明了向他施加壓力。


    想到這裏,陳靜不再猶豫,趕緊掏出手機打給張清揚。


    張清揚和鄭一波、陳雅三人還在偷偷商量著什麽,看到陳靜打來電話,他就知道事情已經傳出去了。


    “清揚,西北現在什麽情況?”陳靜張口就問,語氣中難掩她的擔心和不滿。


    “陳姐,怎麽了?”張清揚還以為陳靜是關心自己的,沒想到她卻是這種質問的語氣。


    “清揚,金沙市剛才召開新聞發布會,你知道嗎?”陳靜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急,稍微緩和了一下。


    張清揚疑惑地說:“我知道,怎麽了?”


    “怎麽了?他們在新聞發布會上都說了什麽……你還不知道吧?”陳靜擔憂地說:“清揚,出大事了,那些人在新聞發布會上亂說,有些事……怎麽能公布呢?一但這些事被外界熟知,那麽西北的壓力就大了,甚至連京城都無法麵對!”


    張清揚這才明白陳靜打來這個電話的用意,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之意,在官場中還能收獲這樣的友誼,他感覺很幸福。這一刻,張清揚有些哽咽,為了自己的一個“陰謀”,害得朋友為自己擔心,他有些過意不去。


    “清揚,你怎麽了?”陳靜發覺聲音不對,馬上溫柔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現在碰到難題了?有事告訴我,姐能幫你出出主意……”


    “陳姐,嗬嗬……”張清揚哽咽地笑了笑,“新聞發布會上的內容,基本上……我都知道,或者可以說得到了我的默許。”


    “你說什麽?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陳靜的大腦一陣暈眩,她想不通一向聰明的張清揚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陳姐,您先聽我說。”張清揚解釋道:“一直以來,麵對西北襲擊案件時官方媒體的發布都是能躲就躲,避重就輕,甚至有時候隻是證明出現了這件事,沒有任何詳細的介紹。我覺得這種情況應該有所改變,免得大眾議論得更多,躲避不是最好的辦法,隻有正確麵對,讓有興趣的人了解到真相,他們才不會展開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清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就沒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現在國內對類似案件的接受能力不像國外,一但詳情公開,不少人是難以接受的!這樣你和西北省的壓力將很大,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其實所有的壓力都是我一個人來承擔,其它的我不怕。”


    “你到底在想什麽啊!”陳靜大喊了一句。


    “陳姐,我想從今往後,西北要做出一些改變。另外,對於這件事,我還有其它目的,將實情公布,甚至將一些過去不能公布的東西發布出來,我是有計劃的。”


    “你有計劃?”陳靜愣住了。


    “嗯,陳姐,謝謝你的關心。”張清揚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是不是害怕有人在背後使刀子?”


    “你……你知道?”


    “他們確實想使刀子,在新聞發布會上應該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一切還在我的掌控中。”


    “這……那你想做什麽?”陳靜的情緒不像剛才那麽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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