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傑沒想到崔明亮半點麵子也沒給自己,他可是老資格!非但沒給麵子,還一個大帽子接一個大帽子給扣下來,他剛要發脾氣,吾艾肖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道:“曾書記,你怎麽說話呢!這是公安部直接辦的案件,你操什麽心!”


    曾三傑惡狠狠地看向崔明亮,不再說話了。吾艾肖貝心中很生氣,平時曾三傑仗著資格老,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你怎麽還敢囂張?


    張清揚冷冷地看向他們,拍了拍桌子說:“這就是西北幹部的素質,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了?公安部的領導坐在這裏,你們有什麽好吵的?曾書記,要不咱倆的位置換換?”


    “呃……”曾三傑的臉都綠了,這才想到時局不同了,張清揚現在氣焰正盛,他馬上解釋道:“那個……張書記,崔部長,我剛才就事論事,沒別的意思,您別誤會,我是一個粗人……”


    “粗人?”崔明亮笑了:“粗人能當上西北的政法委書記嗎?”


    “這都是大家的支持……”


    “這意思你不配了?”


    曾三傑再次被憋住,不敢再說話了。


    張清揚看向汗如雨下的伊力巴巴,問道:“差不多了吧?”


    伊力巴巴的身體一抖,看似看得很仔細,其實也就看個大概,他正在利用這個時間思考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聽到張清揚問自己,他馬上把口供摔在了桌子上,大喊道:“誣蔑!這是有人要害我,這不合法!這上麵說的全是假的,張書記,您要治我的罪,我沒有話說,但是您也要拿出合法的證據吧?”


    “哈哈……”張清揚放聲大笑,他看向大家,走過去拿起口供,淡淡地問道:“這口供不合法?”


    “哼,蘇蘭木木一定被收買了,你們讓他怎麽說他就怎麽說,我不承認,打死我也不承認,這是政治迫害!”


    “伊力巴巴!”吾艾肖貝見他像瘋了似的,趕緊出言製止,他知道大勢已去,伊力巴巴如此隻能是強弩之末,再這麽鬧下去,對他們更是不利。


    “讓他說!”張清揚語氣強硬,看著伊力巴巴冷笑道:“你還不承認是吧?好……”他看向田小英,田小英會意,掏出一支錄音筆。


    錄音筆裏緩緩傳出聲音:


    “老板,難道要殺了柳大民?”


    “不用殺他,隻要讓他不說話就可以了。”


    “嗯,我明白了。”


    “兄弟啊,最近事情太多了,幹完了這件事,我們就消停了,沒有人敢再鬧了,張清揚也不會有證據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


    所有人都聽清了,錄音筆裏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分明就是伊力巴巴!伊力巴巴扶著桌角,腿有些軟。但是他還不想承認,仍然發狂地叫道:“假的,這全是假的,這種東西肯定是假的,有人模仿我說話!”


    張清揚看向吾艾肖貝,說:“是真是假自然有人調查,不過……伊力秘書長,你還想怎麽樣?”


    “迫害,你這是政治迫害……”


    “好,拋開溫嶺的事不說,古麗飯店還有古麗蘇合和你是什麽關係?”


    “哼,我和古麗老板娘是朋友,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伊力巴巴鐵定了心就是不能承認,倒要看看張清揚能怎麽辦,他想最後再爭一爭。


    張清揚看向崔明亮,崔明亮也走過來,微笑道:“伊力巴巴,我勸你還是招了吧,溫嶺的事我管不著,但是古麗飯店的案子已經驚動了部裏!我現在就告訴你,古麗蘇合已經招了,我們在她的家裏搜出了大量的現金還有房產證……”


    “哈哈……”伊力巴巴大笑著打斷崔明亮的話:“那又如何,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古麗蘇合是商人,有錢還犯法嗎?”


    “她有錢不犯法,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她還有一些存折,那上麵是誰的名子?”


    “我……”伊力巴巴驚得說不出話,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古麗蘇合確實以他的名義存下了一些錢。


    “我告訴你,單是那些錢,就能治你一個貪汙受賄!還有……我們在她的床上發現了一些男女那什麽之後的遺留物,這個……現在還沒有化驗出結果,但是……還用我說嗎?”


    “哼,你們胡說八道,想造假還不容易嗎?”


    “你還是不招?”張清揚問道。


    “我為什麽要招?”


    張清揚無奈地看向吾艾肖貝,說:“看來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吧,把證人帶進來!”


    吾艾肖貝狠狠地看向伊力巴巴,這一刻他也害怕了,無法猜透張清揚的底牌是什麽。


    很快,兩位警員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當伊力巴巴看到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他知道沒必要再抵抗了,再不招,張清揚就會把所有的事全都說出來,那時候連省長都完!


    吾艾肖貝也緊張,他也認識這個女人。


    被警員帶進來的正是李喬,也就是當年在溫嶺叱吒風雲的女商人蘇曼!


    張清揚指著李喬對伊力巴巴說:“你要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伊力巴巴……你能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一聽這話,伊力巴巴就明白張清揚已經全都知道了!


    吾艾肖貝也明白,他看向伊力巴巴,大喊道:“混蛋,你就是一個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我和老首長怎麽就沒看清你的真麵目!”


    聽省長提到老首長,伊力巴巴明白了他的用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喃喃道:“我招……我招,全都是我幹的……”


    這一幕觸目驚心,震動了在場所有的幹部,讓他們感覺得罪張書記的下場太慘了!


    田小英把伊力巴巴帶走了,其實紀委的人就等在門外。張清揚掃視著辦公室,臉上帶著些許悲憤,拍著桌子大喊道:“喪心病狂,喪心病狂,這種人……還能夠當省長助理嗎?”


    吾艾肖貝感覺臉上被扇了耳光一樣疼痛,緩緩站起來,喃喃道:“張書記,對不起,是我用人失查,我……”


    “我上次說過,暫時沒有證據,但不能表明他是清白的!無論他有沒有問題,現在提出對他的職務調整都是不對的,我希望在坐的各位好好反思!西北出了這樣的事情,仇殺、嫖娼……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仿佛受到了什麽指引,所有人都把頭低下了,會議室內靜悄悄的。張清揚臉色陰沉,繼續訓斥道:“可笑,太可笑了!一個有問題的幹部……我們盡然還在這裏商討對他的職務調整,這要是傳出去……這是西北省委的恥辱!我告訴你們……不要覺得出事的是伊力巴巴,誰有沒有問題……自己清楚!”


    “對,張書記說得太對了!”阿布愛德江附和道:“我剛才對這項議題就表示過懷疑,這真是可笑、恥辱!”


    張清揚對阿布愛德江適時的態度很滿意,點頭道:“阿布書記能夠有如此深刻的認識,值得大家學習啊!我看就此機會,省內應該搞一次黨風廉政建設,好好的整頓一下!”


    “我同意!”阿布愛德江的聲音十分洪亮。


    吾艾肖貝點點頭,聲音低沉地說:“好吧。”


    張清揚感覺氛圍塑造得差不多了,扭頭看向崔明亮問道:“崔部長,關於古麗飯店的事……您還有沒有要說的?”


    “哦,對了,我這有一些東西,你們可以看看嘛……”崔明亮說著從包裏掏出厚厚的一遝相片接給張清揚。


    張清揚接到手裏翻看了幾張,扔在眾人麵前說:“看看……都看看吧,這就是古麗飯店,我真沒想到一個飯店竟然還有這種明目繁多的服務,真是花樣百出啊!”


    吾艾肖貝拿起來看了幾眼,心中暗暗生恨。他過去知道古麗飯店存在一些問題,那裏是伊力巴巴的窩點,可是沒有想到這是一個淫窟!吾艾肖貝的拳頭在桌下緊緊握著,這件事還能怪張清揚嗎?他越來越感覺到張清揚的可怕了,顯而易見,他早就知道古麗飯店的事,可是他等到現在才行動,可見這是一個多麽隱忍的人!


    大家都看了相片,相片上有赤裸的男女,還有各種玩樂的施舍,其中有很多男主角都是西北的幹部,大家都是老熟人。


    張清揚冷冷看著大家,說:“不要以為這上麵沒有你們,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曾經到底去沒去過!當然,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沒被抓住的就算了吧!崔部長,給我個麵子怎麽樣?”


    崔明亮笑嗬嗬地說:“既然張書記已經發話了,這事就不深查了,咱們就調查現場抓住的這些!”


    張清揚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希望大家都能夠引以為鑒!散會吧!”


    張清揚說完就離開了會議室,崔明亮跟在身後。吾艾肖貝沒有動,看了眼阿布愛德江,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慘敗!這一刻,他不禁想到了上次會議上自己和伊力巴巴聯手打擊張清揚的情景,回想起來真是可笑!這是一盤大棋,他也隻是張清揚手中的一攻棋子!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回想整件事,如果沒有自己的推波助瀾就不會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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