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說:“我明白了,按照你的推論,很有可能是李瑞傑擔心於臣咬出自己,所以便安排自己在專案組中的熟人殺了於臣?”


    “我想是這個意思,我們兩天前已經把這位女警官偷偷關押,從她的家裏搜出了大量男人的衣物等等,有不少都有李瑞傑的特征,她已經單身多年,所以……”


    “做案的證據找到沒有?”


    崔明亮搖搖頭說:“還在搜查,她是一言不發。不過我想她很快就會開口的,因為李瑞傑的倒下對她是一個刺激,我們之所以發現她,也是因為她最近同李瑞傑的關係發生了多次的矛盾和衝突,最近他們不止一次吵架,她向李瑞傑要錢……”


    陳潔是多麽聰明的人,點頭道:“看來跑不掉了。”


    張清揚說:“真沒想到……他的膽子這麽大!”


    崔明亮看了眼張清揚,說:“我們早在很久之前就對她的電話進行了監聽,其中她在與李瑞傑通話時,多次提到兒子的事情,我想她的孩子或許……”


    崔明亮說到這個問題時有些心虛,雖然說警方的主要監聽對像是那位女警官,但是必竟還涉及到了省委常委,這是違規行為。陳潔當然明白這一點,好在她故意裝作沒發現問題,而是看向張清揚說:“那就讓崔書記繼續調查這個案子,我們中紀委配合調查李瑞傑,相信很快一切真相就都有了。”


    崔明亮微笑道:“如果陳書記能挖開老李的嘴,那這位女警官肯定就會開口了,女人挺不了多久!”


    陳潔說:“我也是女人啊!”


    崔明亮一時語塞,鬧了個大紅臉。


    張清揚擺手道:“老崔,你先去忙吧。”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對陳潔笑笑,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


    陳潔看向張清揚,問道:“你有事?”


    “我是想問您……老李開口沒有?”


    陳潔歎息一聲,搖頭道:“這些高官啊……向來都是死不認賬,別看我們查處了他的那些財產,可他硬說這是合法所得!看看他能挺多久吧!”


    張清揚想了想,說:“我有個想法,您帶我去見見他,順便把趙珊珊帶過去,看看他還怎麽說……”


    陳潔明白了張清揚的用意,點頭道:“這個主意好,走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兩人帶上趙珊珊和孩子,坐車趕向李瑞傑被秘密雙規的地點。


    胡常峰坐在辦公室裏臉色陰沉地吸著煙,目光空洞而迷茫地望著麵前的林子健,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林子健感覺屁股下麵好像有針在紮,終於忍不住說道:“聽說老李是在逃跑途中被抓的……”


    胡常峰看了林子健一眼,問道:“張書記回來了,現在就和陳潔在一起?”


    “嗯,是的。”其實這個消息,林子健剛剛匯報過。


    胡常峰低下頭,手指抓著頭皮說:“我一直都好奇,李瑞傑那天晚上怎麽會突然要跑呢?”


    “不是我……”林子健趕緊表態:“我也很奇怪……他怎麽知道了消息。”


    “哼,真的不是你?”


    林子健說:“省長,我沒那麽傻!”


    “這件事你真的沒和任何人說過?”


    “絕對沒有!沒……沒有……”說著說著,林子健開始有些心虛,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胡常峰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說張清揚會和陳潔說什麽?他下一步會怎麽做?”


    林子健搖頭道:“這可不好說,他想反撲是肯定的,程建設一倒……把他惹毛了!”


    “程建設倒了嗎?”胡常峰謹慎地問道。


    林子健頗為得意地說:“雖然老李現在是完了,不過他張清揚的損失更大!據我了解到的情況,各方證據都指向程建設有問題!您想劉豔身為經久集團的副總,對集團的事情能不了解嗎?他向李瑞傑提供的線索肯定是實打實的!”


    胡常峰疑惑地說:“問題就在於,如果這些都是事實,按照舉報信上所例舉的內容,省紀委應該很快就掌握到情況,可是他們……為何一直沒有動靜?”


    林子健說:“肯定不想輕易定案,現在老李又出了事,他們是不想讓程建設有問題……”


    “不想讓程建設有問題?”胡常峰眼前一亮,眯著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很有可能張清揚發了話?”


    林子健見老領導心情有所好轉,笑道:“您反過來想,假如我出了事,您會不會替我發話?”


    “那看是什麽問題!”胡常峰冷笑道:“你要是在女人身上出了問題,我才不管呢!”


    “嘿嘿,你不舍得吧?”林子健舔著臉笑。


    胡常峰不理他的調侃,歎息道:“張清揚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按理他今天應該先見我,省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要先和我這個省長通通氣,可是他回來了……根本就沒和我打招呼啊!可見……”


    林子健明白領導在擔憂什麽,便趁機說道:“老領導,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廢什麽話!快說!”胡常峰惱怒地喊道。


    林子健想了想,緩緩說道:“我一直都覺得張清揚對我們挺夠意思的,以他現在在雙林省的勢力,其實早就可以向我們動手,可是他一直也沒有,我想……他的意思您明白,他不爭取和您成為朋友,但是也不願和您成為敵人,他想和您保持一種平淡的合作關係,隻要消除矛盾,一起為了雙林省的發展,他能允許任何小問題。他的目的很簡單,誰都知道他不會在雙林省幹一輩子,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成績,一個和平的政壇。這次……或許他的反擊會很猛烈,但仍然會給您留一定的機會,當然,這次……他可能會讓你感受到的痛更強一點。”


    胡常峰點點頭說:“我現在最為頭痛的就是想不通他想在我的哪方麵下手,前些日子,他已經批評了我的工作,那麽這次呢?”


    林子健說:“我覺得您現在要想的不是他如何反擊,應當是度過這次的難題之後,今後怎麽辦,您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和他死磕?”胡常峰落寞地說道。


    林子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包煙,從中抽出幾根煙,把煙盒擺在正中間,隨後一邊擺著抽出來的幾根煙,一邊說:“這個煙盒就是雙林省,這根煙是您,這根是他,而這根……是喬炎彬。”


    胡常峰看著林子健把“喬炎彬”擺得離“雙林省”很遠,就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林子健指著“雙林省”和“張清揚”說:“可以說雙林省就是張清揚,張清揚就是雙林省,這裏麵所有的資源都姓張,不姓胡。而喬炎彬遠在貴西,想利用您拖垮張清揚,試問一下……您是喬炎彬的什麽?”


    “呃……”


    “棋子?”林子健盯著胡常峰的眼睛,“誰也不想當棋子,換而言之,咱先不說這個棋子的問題,即使喬炎彬想幫您,他的手能伸這麽長嗎?而且您和他是名不正、言不順,一但喬炎彬越界,張清揚有一百種理由收拾他!我們既然已經身在雙林省這個大本營裏,就等於在張清揚的包圍圈裏,他任憑我們怎麽鬧就是不出手,完全就是看戲……耍猴的心態!老領導啊,我和您都想平平穩穩的發展下去,沒必要主動往石頭上撞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就是……”


    “是因為喬炎彬?還是因為您的自尊?我隻問您,一但張清揚真的要向您動手,他喬炎彬能做什麽?恐怕連他都自身難保吧?以張清揚現在的實力……喬炎彬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胡常峰點點頭,有些悲哀地說:“那個時候我隻是一枚棋子,被拋棄的棋子……”林子健的論調到是與高美菊不謀而合。


    “隻要您明白這一點,無論在這次博弈中失去什麽,感受什麽樣的痛都不重要了,起碼還有未來!”


    胡常峰說:“那就看看他張清揚如何出招吧!”


    林子健微笑道:“雙林省是張清揚的雙林省,我有種預感,即使有一天張清揚離開雙林省,將來也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外人在這裏難以立足,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他的方針做事!”


    胡常峰低下頭,驕傲的他很不甘心,可林子健說的是事實,現在的遼河、江洲就是雙林省的縮影,張清揚離開這麽多年,這兩座城市的幹部卻還有著張係的影子,張清揚對幹部思想上的教導可見一斑。


    林子健還要開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胡常峰輕輕地說了聲請進,一位美麗的少女落落大方地走進來,正是省長助理、辦公廳主任王雲杉。


    “喲,秘書長也在啊!”王雲杉露齒一笑,更顯得性感。


    林子健迷得口舌生津,微笑點頭。


    胡常峰問道:“雲杉同誌,有事嗎?”


    “嗯,這裏有幾份文件要落實,需要您的簽字。”


    胡常峰接過文件掃了幾眼,也沒多說什麽話,便簽了字。王雲杉道了感謝,又對林子健點點頭,扭著細腰豐臀離開了。


    林子健眼中一片火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瞧你這點出息!”胡常峰氣得罵道。


    林子健訕訕地笑,沒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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