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樣!”


    “嗯,確實不一樣!”張清揚點點頭,他的話在雙林省來說就是聖旨,有和沒有對一家企業來說關係重大。


    談到琿水新城區,張清揚就來了興趣,對冉茹說了一些自己的建設想法。冉茹也交換了一些意見,兩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酒就喝多了,到後來冉茹酒力不支,捏著頭趴在桌上。張清揚這才想到已經喝了不少酒。


    “你怎麽樣?”張清揚把她的頭抬起來。


    冉茹半眯著眼睛,十分勾魂地說:“有點困了,你送我回房間吧,就在樓上。”


    張清揚無奈,隻好連摟帶抱地把她拉起來,摟著她坐進電梯。冉茹的整條身體已經軟了,完全倒在張清揚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就像金絲猴一樣掛在張清揚的身上。


    張清揚被她這柔綿性感的身體壓得有些火熱,好不容易電梯到了樓上,又扶著她走進了房間,直接把她放在床上。


    冉茹拉扯著衣領說:“熱……”


    張清揚緊張道:“別……你現在……”心說你要是再脫,裏邊就剩下小背心了,你這火辣的身材要是露出來,不是要人命嘛!


    冉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說:“沒事,我相信你。”


    張清揚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幫她脫掉了襯衫,露出了裏麵的修身小背心和內衣,趕緊拉被子給她蓋好,又擰了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


    張清揚坐在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想睡覺。”


    “那我走啦?”


    “就這麽走了,你後悔不?”


    “我……”張清揚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可這一刻真的緊張了。


    “來……”冉茹勾了勾手指。


    張清揚把頭湊過去,還以為她想說什麽。沒想到冉茹捧著他的頭在他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嫵媚地說:“你就像我的孩子……”


    張清揚嚇了一跳,還以為她酒後亂性,起身道:“我……我先走了啊,你沒事就好。”


    冉茹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開心地笑了,笑過了之後眼中流出兩行熱淚。


    第二天,張清揚剛到辦公室,就看到桌前文件的最頂端放著一封信,信上麵寫著:“張清揚親啟”幾個大字。


    他首先把信拆開,仔細一瞧正是有關程建設的舉報信。信是打印搞,用詞嚴謹,看得出來應該不止發給了自己。因為就在尊敬的後麵,張書記幾個字是手寫填上的,就像文字填空一樣。告狀人一定是在這個位置寫下了很多人的名子。


    張清揚不免緊張,難道這個告狀的人真想把問題搞大?


    就在此時,胡常峰很意外地來到了張清揚辦公室。張清揚看到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張清揚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起身笑眯眯地說:“省長,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有事電話裏說就行了嘛!”


    雖然張清揚的表情變化神速,但是敏銳的胡常峰還是捕捉到了他的那絲陰霾。他鄭重其事地回答:“這件事很嚴重,我看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什麽事這麽嚴重,請坐。”


    萬捷泡好茶,胡常峰捧了一會兒茶杯,然後才放下茶杯,從包中掏出一封信,說:“您看看吧。”


    這一刻,胡常峰不禁想到幾天之前,程建設以人大副主任之名來找自己獻上了所謂的人大代表的批評意見。真可謂風水輪流轉,他心裏升騰起報複的快感。


    張清揚從他手裏接過信,看了眼信封,心中雖然不安,但表麵上卻微笑著也拿起了桌上的信,說:“一模一樣。”然後打開,從中掏出兩封信一比較,除了名頭,其實都一模一樣,而且從文件中的墨道深淺就能看出來,出自同一部打印機。


    胡常峰愣了一下,苦笑道:“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張清揚聽出來他暗有所指,馬上說:“我剛剛知道,正想同你聊聊呢。哎,這事……真的很意外啊!”


    胡常峰笑道:“是啊,誰能想到程副主任……太意外了!”


    張清揚聽出了語病,立即說:“我不是說程副主任出問題意外,因為我們現在還不能判定他是否出了問題!我是說……這些舉報信分別寄給我們很意外,他隻寄給省紀委就行了嘛!”


    胡常峰愣了一下,暗想張清揚的厲害之處,原來還在試探自己,沒想到在高興之餘中計了。胡常峰馬上說:“是啊,隻是一封舉報信而已,不過這上麵的內容到是很詳細!”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不管怎麽說,都要好好的調查一下。”


    胡常峰說:“不知道段書記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張清揚冷笑道:“段書記不但知道,而且應該已經著手調查了!”


    胡常峰裝腔作勢地皺了下眉頭,說:“我怎麽沒聽到一點消息!”


    張清揚剛要說話,辦公室的門又響了,萬捷探頭進來說:“張書記,李部長說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匯報!”


    這一刻張清揚仿佛全明白了,不由得看向了胡常峰。胡常峰心裏氣得直罵娘,心說李瑞傑你把事情搞大就行了,何必自己出馬。我剛到你就來,這不是太明顯了嘛!


    張清揚臉上露出了笑容,說:“看來李部長也有收獲啊!”他對萬捷說:“請李部長進來。”


    萬捷閃身到一旁請李瑞傑走進來,又泡上了一杯茶。李瑞傑滿臉嚴肅,很少露出如此認真的表情。張清揚笑眯眯地說:“我這小小的辦公室今天真是熱鬧啊,好久沒來這麽多人了!”


    胡常峰不滿地看了李瑞傑一眼,不好說什麽,他知道他們的軌跡,張清揚多半已經看透了。


    李瑞傑不理會張清揚的風涼話,鄭重其事地說:“省長也在啊,正好……我剛收到一封舉報信,雖然是匿名信,但我覺得應該得到省委的重視。”說著就掏出了一封信。


    “老李,你看這是什麽?”張清揚沒有接他的信,而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兩封信。


    李瑞傑愣了一下,隨後道:“什麽……您和省長也接到了?”


    張清揚淡淡地說:“我想每位常委都應該接到了!”


    “那怎麽辦?”李瑞傑馬上問道。


    “什麽怎麽辦?”張清揚故作不解地問道。


    李瑞傑說:“這件事挺嚴重的,您看是不是召開個常委會研究一下?”


    張清揚又問:“哪件事很嚴重?”


    李瑞傑說:“程建設違紀事件,我們應當重視起來,我認為……”


    張清揚搖頭道:“程建設違紀了嗎?單憑這些舉報信,我們現在還不能這麽認定吧?難道李部長你已經知道了什麽?”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瑞傑沒想到張清揚又把自己套進去了,連忙說:“雖然這是匿名舉報信,但是……”


    胡常峰心裏又鬱悶了,知道不能再讓李瑞傑說下去了,沒準他再說出什麽蠢話。胡常峰立刻打斷他說:“老李,我認為這件事沒必要討論,常委們應該都收到了信。”


    張清揚說:“紀委已經在調查了,此人把信發給我們大家,無非是想多份力量而已,現在我們大家都知道了,那麽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是吧?”


    兩人不好回答,張清揚又接著看向胡常峰,說:“你覺得這件事怎麽辦?”


    胡常峰當然不會中計,隻是說:“現在還不好說,等紀委調查出一個結果再說吧。”


    張清揚點點頭,又商量地語氣問道:“那省長覺得用不用召開會議研究一下?”


    胡常峰搖頭道:“沒什麽好研究的,現在一切都不是事實。”


    張清揚說:“好吧,那就再等等,如果程建設事件是真實的,一定要嚴查!”


    李瑞傑意正言辭地說:“如果這是事實,應當引起省委的重視!”


    胡常峰不想再和李瑞傑坐在一起了,起身道:“張書記,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李瑞傑本想多看一會兒張清揚那哭喪的臉皮,看到胡常峰站起來,隻好也跟著站起來。


    “兩位慢走,我不送了。”張清揚對兩人點點頭,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已經完全明白了。從他們的表現就能分析出這件事應該是李瑞傑搞的,胡常峰也是知情人。


    兩人離開張清揚的辦公室,剛到樓下,李瑞傑就神秘地說:“省長,聽到沒有,張書記還想保他啊!”


    胡常峰就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繼續向前走。李瑞傑心裏頭鬱悶了,他知道胡常峰怪他多說話了。李瑞傑跟著胡常峰走了很遠,胡常峰才淡淡地說道:“老李,你今天不應該來,他肯定能猜到是你!”


    李瑞傑無所謂地說:“猜到就猜到吧,我又沒犯法!”


    胡常峰搖搖頭,懶得再和他爭辯。


    兩人走後,張清揚坐在那裏半天沒有動地方,其實他心裏很明白對手的用意。他們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自然是想事情鬧大,不想讓紀委低調辦案,隻要這件事鬧起來,就產生了輿論壓力。即使程建設沒有問題,工作上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因為以經驗來判斷,一般傳出某位幹部違紀,省紀委對他進行調查後,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傳出他被兩規的消息。現在的幹部,大多是經不住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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