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聽著陳喜的匯報,臉上閃過一層陰雲,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初李鈺彤不是說是一位她的客戶,省政府辦公廳的一位處長幫忙聯係的嗎?一個小小的處長,徐東河沒必要隱瞞啊?而且徐東河也說了沒有收李鈺彤的錢,未何還不願講出那位大人物呢?


    陳喜將手中的材料交上去,說:“您看看,這是徐東河的口供。”


    張清揚耐心地看完了材料,皺著眉頭說:“從你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應該怎麽辦?”


    “我覺得可以這樣結案,我們查過了李鈺彤交付資金的原始賬本,她確實沒有少交租金,另外在徐東河的本子上……就是那個他記錄收受賄賂的本子上,也沒有李鈺彤的名子,隻是徐東河私下扣下了李鈺彤上交的租金,之後做了一個假賬。”


    張清揚的手指敲擊著桌麵,說:“根據你的經驗,李鈺彤會不會給那位大人物送錢?”


    陳喜苦笑道:“這種事不好說,送些禮物還是有可能的。但這麽點小事……算不上行賄,而且李鈺彤在出租門麵房的整個過程當中沒有任何的違規,她即使送禮也隻能說是私人間的情誼。”


    “你是說可以了結?”


    “當然可以,不過就怕……”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吧?”張清揚看了眼陳喜,“這個案子的調查進展,外界可能比我都清楚,對不對?”


    “是的,張書記,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這個案子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雖然我極力封鎖消息,但是……”


    “這不怪你,”張清揚揮手打斷他的話,“陳喜,有些人巴不得我出醜啊,嗬嗬……你是不是擔心,如果這個案子就這樣了結,會有人覺得我幹涉了查案,不讓繼續查下去?”


    陳喜點頭,實話實說道:“以現在的輿論行勢,所有人都感覺有人替李鈺彤說了話,如果就這樣結束,那可就……”


    “那就查下去,動有一切力量查出個水落石出,但是要注意保密,不要牽扯過多人,你控製一下,掌握好一個度。”


    “好吧,我明白了。”陳喜很佩服張清揚的勇氣,“那我回去之後召開一個會議,研究下調查方案。”


    “嗯,還有注意保護那位大人物的隱私,盡量不要因為李鈺彤的事影響到別的領導,這必竟是件小事,我已經丟人啦!”張清揚笑道,其實他心裏也很懷疑是不是王雲杉幫助了李鈺彤,否則徐東河為何不敢說?


    “那我現在回去。”陳喜起身就要走。


    張清揚總感覺自己的安排有些漏洞,可一時之間卻沒有想到是哪裏。就在此時,陳喜已經走了,張清揚抬頭盯著他的背影,突然間想起了什麽,原來漏洞是這個!


    “等下!”張清揚叫住陳喜。


    陳喜回頭,不解地問道:“張書記,您還有何吩咐?”


    張清揚指了指麵前,陳喜又走回來坐下。張清揚心平氣和地說:“你先別急著回去。”


    “那……您的意思是?”


    “你現在就去找林秘書長匯報一下案情的進展,你別忘了案件發生在省政府辦公廳,林秘書長有權利知道。”


    “哦。”陳喜答應一聲,心裏猜測著領導的真實用意。


    張清揚接著說道:“對於是否繼續調查下去,你也要爭求林子健同誌的意見,聽聽他怎麽說,然後把他的想法向我匯報。”


    陳喜明白了,暗歎一聲高招,還是張書記技高一籌!他興奮地說:“好,我馬上就過去。”


    張清揚點點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險些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整件事是林子健從頭到尾策劃好的,那麽他肯定知道李鈺彤的背後有位大人物發了話。如此一來,現在去征詢他的想法,一定能從中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這種作法,從程序上講也對他表示了尊重,事情必竟發生在辦公廳。


    陳喜離開後,張清揚不禁擔心起王雲杉來,如果真是她幫忙說了話,她自然不會收李鈺彤的錢。整件事雖然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務必會給王雲杉帶來壞影響。王雲杉現在是省長助理,提拔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出事,那麽會影響她未來兩到三年的職務變動。


    張清揚抓起電話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聽了。


    “張……張書記?”


    “雲杉,我再問你一遍,李鈺彤出租門麵房……你幫沒幫忙?”


    “啊?”


    “快回答我!”張清揚的語氣十分的嚴厲。


    “沒有,絕對沒有。我根本就沒參與,半句話也沒替她說!”王雲杉回答得也理直氣壯,她在心中對張清揚是有些怨氣的。一是因為以李鈺彤的冷漠,二來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


    “真的?”


    “真的!”


    “好,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張清揚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王雲杉,那又是誰呢?


    “張書記,是不是案子又有了進展?”


    “是啊,我真怕你也被卷進去,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張清揚欣慰地說道。


    王雲杉緊張地問道:“張書記,情況是不是對小李不利?到底怎麽樣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我還是那句話,這幾天你離她遠點,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那太狠心了!”王雲杉不滿地說,“張書記,你不管她,但是我不能不管她!”


    “雲杉,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們是黨和國家的幹部……”


    “我就知道現在的李鈺彤很可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我不怕!”王雲杉氣道。


    “你啊……我這是保護你!”張清揚十分無奈。


    “我沒犯錯,我不怕。”


    張清揚搖搖頭,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隻能苦笑道:“你啊……真是一頭小倔驢!”


    王雲杉一下子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張清揚會這樣親妮地說她,握著電話好久,直到對方掛機,她還沉浸於中。其實雖然對張清揚有不滿,但她不怪張清揚,正如張清揚所說,她們是幹部。在這件事情上,張清揚的做法沒有錯。然而,王雲杉卻因這件事,從張清揚身上看到了一絲人情味,看似他很冷漠,但是她明白,張書記這麽做才是真正的保護李鈺彤!想想自己剛才和張書記的頂嘴,王雲杉心中升騰起一肌莫明的興奮之意。


    每天的這個時間,是林子健的私人辦公時間,辦公廳的幹部都知道,這個時間不能打擾秘書長。因此,林子健也習慣了每天這個時間幹些私活。今天由於高興,他就把馬處長叫進辦公室:談心。


    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一起,馬處長盤腿坐在他懷中,雙臂勾著他的脖子撒嬌。林子健上下其手,把她的身上摸了個遍,雖然沒有幹那事,但是也舒服得要死。這個女人太妖媚了,隻需要摟在懷中把玩,就能令男人得到快感。林子健此生玩弄女人無數,不但玩的人數多,而且還會玩,懂得如何調情,甚至享受女人。


    就在這關鍵時刻,忽聽得門外有人敲門。馬處長嚇得驚呼一聲,趕緊被林子健捂住了嘴巴。


    “誰啊?”林子健懶洋洋地問道。


    “林秘書長,我有工作向您匯報。”陳喜說道,剛才他分明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嬌吟。


    “哦,等下!”林子健不高興地喊道,心說最近辦公廳也沒有新人進來啊,是誰這麽不懂規矩,打擾老子的好事!


    現在讓馬處長出去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披頭散發,臉色潮紅,無法見人。林子健把頭上的內褲摘下來,情急之下沒想那麽多,直接扔在了沙發的角上。指了指裏麵他中午休息的單間。


    馬處長會意,趕緊托著柔軟的身體走了進去。


    林子健把褲檔上的拉鏈拉上,雙手摩挲了一下臉,這才冷冷地說道:“進來吧。”他已經完全把那條女人的蕾絲小褲頭拋到了腦後。也許最近在省政府作威作福習慣了,胡常峰又不在,各位副省長也沒人管他,他隱隱把自己當成了省政府的老大。


    陳喜推門而進,抬頭看到辦公室裏隻有林子健一個人,心中也有些奇怪,剛才明明不是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嗎?難道自己聽錯了,那聲音是從其它辦公室發出來的?陳喜心中偷笑,不會是自己老婆回娘家,好些天沒碰女人太敏感了吧?


    “喲,這不是陳廳長嘛,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林子健抬頭一看是陳喜,不敢再端架子,起身相迎,遠遠就伸手握了過來。


    “秘書長,您太客氣了!”陳喜握著林子健的手搖了搖。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往,又不是同一個戰線上。但別看陳喜是廳級,林子健是副部級。但是林子健在他麵前可不敢托大,紀檢係統的幹部可是得罪不起啊,萬一惹他不高興了,沒準哪天就讓你添堵!


    “陳廳長,坐坐……嗬嗬……”林子健拉著陳喜坐下。


    陳喜環顧了一周,微笑道:“秘書長,您這間辦公室可真是高雅啊,一看就是文化人,愛學習啊,都是大部頭的思想著作!”


    “嗬嗬,沒事的時候翻翻,好讀書,不求甚解。”林子健擺擺手,親自給陳喜泡了一杯茶,天知道書櫥裏的那些著作他從來沒有拿出來過。


    “哎,早聽說秘書長與眾不同,寫得一手好字,這塊匾寫得好啊!”陳喜指著正前方那塊匾,上麵寫著“謹言慎行”。


    “官場如履薄冰啊!”林子健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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