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張清揚看到彭翔似乎有話要說。


    “省長,去幸之宛最好先回去……換輛車。”彭翔建議道,這可是省委二號車,名聲太響,開去那裏影響不好,萬一別人以為省長去那裏約會小三怎麽辦?


    “好吧,那先回家。”張清揚接受了彭翔的建議,平時他們私下出門,都是開私家車的。


    郝楠楠在路上一直挽著張清揚的手臂,親密地和他靠在一起。張清揚並沒有拒絕,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遼河未來的發展。


    幸之宛六號別墅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位於整座小區的東南部,靠近人工湖,周圍隻有這麽一棟別墅,周圍除了湖水就是綠地,現在正是垂柳隨風搖擺,鮮花怒放的季節,走進這裏,給人一種擁抱大自然的感覺。


    “好地方啊!”張清揚感覺心情大好。


    “我還沒在這邊住過呢,感覺一個人住這麽好的房子……可惜了!”


    “呃……”張清揚的臉有些熱,尷尬地看向了窗外。


    彭翔將車停下,說道:“省長,我先回去?”


    郝楠楠笑道:“小彭,你不用回去了,房後有供保潔員居住的屋子,一直空著呢,不過天天都有人打掃,你在那休息一下怎麽樣?餓了可以叫快餐。”


    彭翔望向張清揚爭求意見。張清揚點頭道:“那就聽郝書記的吧,你在那邊休息,有事我們打電話。還有……你聯係一下老妖。”


    “老妖?”彭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來說省長想要見徐誌國,就說明有重大事情發生。


    “對,你讓他抽時間趕過來,你安排我們見個麵。”張清揚安排道。


    “行,我明白了。”彭翔記在心裏。


    張清揚同郝楠楠下車走進如同皇宮一般的別墅,郝楠楠開了燈,細心地拉上窗簾。張清揚剛進門就被房內的裝修所震撼了,客廳正中間懸掛著五彩的水晶燈,地麵上鋪著軟毯,一切都是五星級酒店的標準。


    “真漂亮!”張清揚由衷地說道,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十分的舒服。


    “清揚,我終於把你請來了!”郝楠楠大著膽子倒向張清揚的懷中。


    “幹嘛?”張清揚無力地封住她的嘴:“我是來吃飯的,不是讓你吃人的!”


    “我……等不及了!”郝楠楠撲到他身上。


    張清揚無言地坐在那裏,心裏亂亂的。他當然明白郝楠楠叫他來的目的,會後郝楠楠喊他時,他就明白了。可是直到這一刻,他還沒有想清楚。他曾經答應過郝楠楠,在她成為常委之後,就對她有一個交待。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推辭了,可是到底是反對還是順從,心中沒底。


    張清揚煩亂地從包中翻出那篇報紙,認真地看著文章內容。


    “隨著社會主義的發展,經濟領域的犯罪活動越來越嚴重,我們決不能把這些活動僅僅看成是一般的犯罪,一般的反社會行為,它們是在我國實行對外開放、對內搞活經濟這種新的曆史條件下階級鬥爭的重要表現。雖然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但仍然屬於階級社會,由於剝削階級影響的存在,還會產生新的剝削階級分子。”


    張清揚連連搖頭,剛一開頭就十分的另類。文章的作者其觀點很敏銳,完全道明了社會的本質,可是這樣的思想卻是要不得的,必竟第一化工集團事件是一個特例,放眼雙省,國企改革還是成功的。


    在談到第一化工的集體事件時,文章寫道:“我們試圖通過研究‘平化事件’,探求到底是誰犯了罪。此次事件,我們絕不能用什麽‘壞人打壞人’,‘壞人打好人’,‘好人打壞人’的邏輯來思考。也不能以什麽‘窮人打富人’,‘工人打總經理’的思路來分析。我們必須通過‘平化事件’呈現出來的種種現象,揭露隱藏在這個事件背後的社會本質,這才是正確認識‘平化事件’和找到妥善解決‘平化事件’的關鍵。”


    “我們不禁要問這樣兩個問題:1、為什麽有那麽多工人群眾毆打薑久生等人?2、工人群眾為何一再阻止政府派出的警察進入廠區?隻有正確、全麵地回答這些問題,才能得出問題本質。”


    張清揚明白,作者問出這兩個問題,就是在暗示國企改革中對職工的壓榨,以及職工對政府的不信任。文章的後半部分更是令人瞠目:


    “隨著經濟發展,一些人極力歪曲發展經濟的目的,將資本主義所奉行的追求利潤和利潤最大化,作為經濟發展的目的,這樣一來,就傷害了職工的根本利益。一些人利用國有企業改革的手段,大搞什麽‘優化組合’,‘減員增效’等等名目的所謂‘開拓進取’措施,號召什麽‘以三鐵砸三鐵’(以鐵心腸、鐵手腕,鐵措施,砸鐵飯碗、鐵崗位、鐵工資),結果導致全國‘十多萬家企業易手私人,六千多萬工人下崗失業。這就是說,目前,除農民之外,全國以工人階級為代表的勞動階級中2/3以上的人員已經失去國家主人地位,淪為新的勞動商品和資本的奴隸。正是在這個大的環境之下,中國國企、中國公有製經濟終於被這些陰謀家出賣得元氣大傷,我國公有製企業急劇下降。有些地方低估賤賣,一賣了之,甚至內外勾結,造成國有資產流失的現象。在某些領導人的發展非公經濟要‘放心、放手、放膽、放寬政策’號召下,一場大規模地剿殺、消滅公有製經濟的惡浪一波勝過一波,職工們就像舊社會的奴隸受到多層的壓榨……”


    “一些領導幹部,新官上任三把火,為了顯示其在經濟發展中的能力,不顧職工的死活,準備完成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改革任務,不把職工利益放在第一位,引發了社會的動蕩……”


    張清揚看得入神,忽然感覺背後一軟,好像被兩團柔軟的棉花壓在了身上,隨即一種溫熱、香甜的氣息傳遍全身。


    張清揚抬起頭,發現身後郝楠楠。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郝楠楠好奇地問道。


    張清揚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笑道:“一篇批評我的文章。”


    “哦,那我看看……”聽到有人批評張清揚,郝楠楠一百個不願意。


    “飯好了?”


    “嗯,好了。”


    “那先吃飯吧,我餓了。”


    “好,聽你的。”郝楠楠點點頭,趴在張清揚背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楠姐,你真的很有魅力!”張清揚站起身,完全陶醉在郝楠楠的溫柔鄉裏了,他心動了。


    郝楠楠倒了兩杯高濃度茅台,微笑地指著兩瓶酒說:“今天晚上,一人一瓶。”


    張清揚感覺頭有些大,皺眉道:“你知道我酒量不行,要不喝點紅的?”


    “聽我的行不行?”郝楠楠秀目圓睜,不容反駁地問道。


    張清揚隻好點頭,看來郝楠楠今天真的是有備而來了!


    半個小時而已,張清揚就有些迷糊了,他感覺大腦發脹,眼睛發暈,最為關鍵的是體內仿佛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這股火燒得他全身發癢,發熱,而且還不停地試圖向外竄,可每次都無法釋放,隻是在他的體內遊移,四處流動點燃了他的整具身體。起初張清揚以為是熱的,便將外衣脫了,隻穿著襯衫解開了扣子,後來還以為是想小便,便去了次衛生間。


    “你這酒……勁兒真大!”張清揚放下酒杯,一手捂著小腹處,雙眼火熱地看著郝楠楠。


    “酒勁兒大嗎?”郝楠楠也坐在椅子上扭動如蛇,雙臉粉紅,醉眼朦朧地反問道。


    “大……很大……”張清揚指著酒桌上的空酒瓶:“剛喝了一瓶,怎麽就……這樣了?”


    “可能你確實不能喝酒。”郝楠楠癡癡笑著,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張清揚身邊,雙腿一軟就坐在了他的懷裏。


    “你……幹什麽?”張清揚被她這麽一坐,將她拉進懷裏。


    張清揚迷迷糊糊地說道:“楠姐,我……好像醉了,咱們別喝了。”


    “不,還要喝!”郝楠楠就是想將他徹底灌醉,說著又開了一瓶酒,並給他滿上。


    張清揚沒有拒絕,輕輕與她碰了下,再次喝了進去。一股熱流順著嗓子眼流進胃裏,燃燒了他的身體,小腹處又是一陣酥麻。


    “清揚,你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郝楠楠一手摟著張清揚的脖子,一手撫摸著她的臉,向他臉上吹著酒氣。


    “楠姐,我……我不知道怎麽說……”張清揚努力睜了睜眼睛。


    “清揚,你答應我的,隻要我成為了省委常委,你就會成為我的男人,對不對?”郝楠楠逼視著張清揚。


    “我……沒那麽說過,”張清揚搖了下頭,又引起了體內的熱流。


    “那你怎麽說的?什麽才是答複,你想反悔當年的諾言?”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清揚又搖頭,望著郝楠楠那張美麗成熟的臉,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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