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如果馬中華出麵,這對遼河更有利。郝楠楠皺了下眉頭,吱唔道:“清揚,可是我想讓你陪我進京,好不好?”


    “不行,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就找馬書記吧,他會很高興的。”張清揚分析道。


    “那你……”


    “我什麽?”


    “你會不會吃醋?會不會誤會我和他有什麽?會不會不理我啊?”郝楠楠像個敏感的小丫頭一般問道。


    張清揚苦笑道:“我為什麽吃醋?”


    “那你……讓我跟他出差,你真的放心?”郝楠楠還是不敢確定。


    “放心,對你放心,對馬書記也放心,馬書記不是那種人。”張清揚雖然這麽說,可是一想到郝楠楠要陪別的男人外出,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他很奇怪這種感覺,難道真如郝楠楠所說,他在心裏已經承認郝楠楠是自己的女人了嗎?


    “哦,”郝楠楠輕輕答應一聲,“那我下午去省城找馬書記?”


    “嗯,這件事你要多尋求省委的支持。”


    “可是,清揚,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想和我……和我住在一起嗎?”郝楠楠的語調充滿了誘惑。


    “呃……”張清揚不禁想到了上次在京城時的夜晚,馬上搖搖頭,將這不安的想法晃掉,說道:“先不談我們的事情,現在工作要緊。”


    “那……那好吧,那我下午去省城,您晚上能陪我嗎?”


    “不能,決對不行。”張清揚沒有留半點的餘地,他今天晚上要去見一位特殊的朋友。


    “我……我知道了。”郝楠楠失望地掛上電話。


    下班後,彭翔開車拉著張清揚前往江平市郊區,在一處破舊的小區內找到了一幢獨立的小二樓。彭翔抬頭看了看,對張清揚說:“您上去,我在樓下盯著,有什麽情況我們及時溝通。”


    張清揚答應一聲,下車走進了小二樓。房門並沒有上鎖,他輕輕一推就走進去了。客廳內亮著燈,別看小二樓外表很破,但是內部裝修很奢華。上官燕文剛剛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張清揚進來了,略顯得有些緊張,笑道:“張省長,不好意思,找了這麽個偏僻的地方。”


    張清揚笑道:“偏僻一點好啊!”


    “嗬嗬,您先坐下喝杯茶,我去炒兩個菜。”上官燕文伸手整理了下耳邊的碎發,很有居家主婦的模樣。


    張清揚微笑點頭,說:“你先忙吧。”


    張清揚坐在沙發上,上官燕文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又走進了廚房,看得出來,她現在還有些忌憚張清揚的身份。麵對這位雙林省的二號實權人物,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轉過彎來,無法把他同多年前自己鄰居的那位帥小夥相比。張清揚注意到她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商業雜誌,看得出來上官燕文出獄後能夠打拚到現在的地步,也是經過了努力的。


    張清揚坐著無聊,索性端著茶杯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著上官燕文在灶台前炒菜,笑道:“燕文,你現在比過去相比成熟多了,那時候我記得你就像一個小女人似的,有時候更像一個丫頭。”


    “成熟?嗬嗬……省長,您是說我老了吧?”


    “不是,”張清揚搖搖頭,“是女人的成熟,而不是老態。說實話……你別介意,單純的看現在的你,如果不是了解你的人,很難和你的過去相比。”


    上官燕文回眸一笑,說:“您是我說了變了,不像過去那個風騷的女騙子了?”


    “嗯……如果你真的不介意過去,這麽理解也對。”


    “省長就是省長,還真不怕打擊人!”上官燕文自嘲地笑了笑,“相比之下,您才是真正的變了呢,當年你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誰能想到你會成為……省長。”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當年的小夥子也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張清揚想起往事,心生感慨。


    上官燕文的手停頓了一下,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晶瑩,就聽她說:“這些年,我一直在默默地感謝那個小夥子,很想再找到他並謝謝他,可是……那個小夥子再也找不到了……”


    張清揚聽著上官燕文那傷感的自白,心裏不由得顫動起來,他說:“誰說找不到了,我還是……”話說半句,他有點明白上官燕文的意思了。上官燕文其實是在說張清揚現在地位變了,身份也不同了,這種地位的差距令她感覺有點陌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一省之長,另一位是有過詐騙前科的女騙子,這種隔膜令上官燕文不太敢與張清揚接觸。


    張清揚想了想,便說:“其實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把我當成那個小夥子,知道嗎?我當年就對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嗬嗬,不行的,你不是那個小夥子了,我也不是那個風騷的野女人了,我們都變了。”上官燕文苦澀地搖搖頭,突然大叫一聲:“哎呀,壞了……菜糊了!”


    張清揚坐在餐桌上,望著那盤有些火大了的木須肉,笑道:“好久沒吃到過這種小炒了!”


    上官燕文臉色一紅,嫵媚地看向張清揚說:“省長,挖苦我是吧?”


    “嗬嗬,不信你償償,並沒有影響味道。”張清揚安慰道。


    “您……會說話了……”上官燕文抿嘴一笑。


    “什麽意思?”張清揚不解地問道,“難道在你的印象中,我不會說話嗎?”


    上官燕文撲哧一笑,晃了晃小手,掩著小嘴說:“不是啦,我記得當年您……您說話總喜歡打擊人,嗬嗬……”


    張清揚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成熟女人,長歎道:“其實你和我之前那樣的交往方式……更好一點,是不是?”


    “嗯,您說得對,可是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上官燕文舉起酒杯,“不管怎麽樣,感謝您還承認我這個不光彩的朋友。”


    “言重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雖然我更喜歡以前的你,不過現在的你更好。”張清揚輕輕和她碰了杯。


    上官燕文喝了一口酒,笑道:“您這話有點矛盾吧?既然我現在更好,為啥喜歡過去的我?”


    “因為……”張清揚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過去的你擁有一種女人的誘惑力,不是說你現在不漂亮,而是你沒有了那種風塵氣,更像是一位知性的成功女人。”


    “哈哈,我應該怎麽理解呢,您這是誇我還是貶低我?”


    張清揚嚴肅地反問道:“隻是一個合理的評價。”


    “謝謝。”上官燕文再次舉杯:“您真的變了,變得更加睿智、成熟。”


    “嗬嗬,我們還是先吃口菜吧,我還真沒想到你有一手好廚藝!”張清揚微笑道。


    上官燕文露出高貴的笑容,說:“省長,他最近要有大動作。”


    “什麽大動作?”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反正他一直都有大計劃。對了,他說上周在龍虎潭看到你了,是不是?”


    “沒錯。”張清揚一邊吃菜一邊回答,“他身邊還有一個妖冶的女人,應該是情人吧?”


    “他身邊的女人有很多,但從來不接觸公司的事務,都是他想玩玩時,就把女人叫到身邊。”


    張清揚放下筷子,將那天同李四維意外碰麵的事情講了一遍。上官燕文聽得入了神,說:“您的意思是說,他故意讓那個女人去挑事,然後伺機出麵。”


    上官燕文在腦中分析了一遍,說:“按情形來說,這件事疑點確實很多,那個女人明顯是找事的,可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又有什麽好處?”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張清揚搖搖頭,“你幫我想想。”


    “行,我會留神的,以後如果想到什麽再跟您說。現在……還是先吃飯吧,嗬嗬……”


    “對,先吃飯。”張清揚笑了。


    上官燕文接著說道:“今天找您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說,我發現了他的幾個資金賬戶,也許你利用這幾個賬戶,能發現一些東西。”


    “真的?那可太好了!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張清揚看向上官燕文,“四維集團如果出事,對你可是沒有半點好處,你這麽做……為了什麽?”


    “為了……”上官燕文晃了晃杯中的杯,“為了感謝當年的小夥子,是那個小夥子將一個陷入泥潭的風塵女人拉了回來,並且給了她重活的希望。”


    張清揚感動地握住了她的手:“可是你……也要小心啊!”


    “您放心吧,我沒什麽事,他的那些違法事……都沒有讓我參加,他是擔心公司的核心秘密被外人知道。說到這裏,您要了解一個情況,四維集團的所有秘密,在公司裏隻有他一個人清楚,他這些年很少在公司露麵,也是為了這個考慮。別看我負責公司具體事務,但是每次都是他辦得差不多了才交給我來處理。”


    “這小子不簡單!”張清揚沉思著說道。


    “還有一件事,”上官燕文說:“省長,我感覺……他知道您的一些秘密。”


    “我的秘密?”張清揚愣住了,“我的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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