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金淑貞一手拉著張清揚,一手拉著郝楠楠,十分動情地說:“我早就知道你們的能力,可是今天再次回到遼河,仍然十分的令我震撼,遼河的變化超乎了我的想象!”


    郝楠楠笑道:“老領導,您這麽說就不怕我驕傲?”


    “嗬嗬,老大姐了解你的為人,遼河在你手下這麽多年,你啊……也真該升升了!”金淑貞微微一笑,看向了張清揚。


    張清揚點點頭,說:“等她站好了遼河的最後一班崗,我會考慮她的情況。”


    “是該考慮了!”金淑貞滿懷希望地看向郝楠楠。


    郝楠楠怦然心動,望向張清揚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複雜的含意,這麽多年的追隨,到最後他能否送給自己想要的東西?張清揚側頭看到郝楠楠正出神地望著自己,立刻咳嗽了一聲。郝楠楠被驚醒了,傻傻地笑了一下。張清揚點點頭,引領著金淑貞走向宴會大廳。


    今天的桃園賓館如臨大敵,郝楠楠給賓館經理下了死命令,如果接待過程出現一點問題,那他就得辭職走人。在經理的帶動下,所有的服務人員也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一丁點差錯。金淑貞望著桃園賓館上上下下,捏著郝楠楠的手說:“有點過分啊,我又不是國家領導人,你們就把我當成是親人回家就好了。你瞧瞧那個小姑娘,緊張得手都抖了!”


    郝楠楠頑皮地笑道:“怎麽不是領導人啊,在他們看來,隻要是從京城來的,那就是大領導。更何況,您現在本來就是大領導!”


    “你啊……還是那麽會說話,我可說不過你!”金淑貞苦笑著搖搖頭。


    張清揚同郝楠楠一左一右陪在金淑貞身邊。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坐下來之後,張清揚這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位昔日的老大姐。金淑貞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含笑問道:“怎麽……看我老沒老?”


    張清揚笑著點頭,說:“我要說沒老,那是慌話,這次重傷後,你看起來確實有所變化,不過精神好了很多。”


    “算你老實!”金淑貞抬手摸了下兩鬢,笑道:“來之前特意染的,都已經有白頭發嘍!”


    “嗬嗬,你現在太操心了,我這個省長忙,你啊……比我還忙,身上背著那麽重的擔子!”


    “清揚,我這次回到雙林省,真的十分滿意,最近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聞,你們能夠頂得住壓力,這就是成功!”


    “難啊!”張清揚苦笑著搖搖頭。


    兩人閑聊間,宴會正式開始。當每個人的酒杯都被滿上酒的時候,張清揚看向金淑貞,說:“下麵的幹部都想來敬酒,我看您就組織一下吧。”


    “好吧,那我就先說幾句。”金淑貞端著酒杯站起來,張清揚、郝楠楠遼河市所有參加宴會的重要幹部都站了起來。金淑貞掃視了一圈,微笑點頭,說:“同誌們,我今天能夠重回曾經工作、奮鬥過的地方,心情十分激動。我……”說到這裏,金淑貞哽咽了。眾人都注意到金淑貞的眼中含著淚水,她緩和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很激動,我離開遼河很久了,今天再次看到你們,看到你們發展得這麽好,曾經的秘書都當了縣長,曾經的縣長都成為了市長,你們這些年同遼河一起進步著,遼河有了你們發展得更好,而你們有了遼河這樣的城市,也有了奮鬥的環境。同誌們,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你們同遼河一路發展下去!遼河……很好,你們……很好很好,來……大家共同幹了這一杯酒!”


    金淑貞說完,第一個幹完了杯中的酒。她本來是一位口才出眾的幹部,可是今天麵對這樣的場合,望著曾經的下屬們,竟然激動得熱淚盈眶,除掉故地重遊的興奮,還有很多更加複雜的情感。此情此景對傷愈複出的她而言,更有著別樣的意味!


    金淑貞照了照酒杯,說:“大家都知道我的身體不是很好,這次出院後,我就已經戒酒了,但今天高興,我破例同你們共飲一杯。我知道還有很多幹部想陪我喝酒,但是我真的不行啊,話就說在前麵,你們不要敬我了,要敬就敬你們的張省長、郝書記,沒有他們,就沒有你們和遼河的今天!”


    金淑貞話音剛落,宴會大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激動、興奮,他們親曆了遼河的成長和進步,在這樣的場合下,每個人都融入了這熱烈的氣氛中。伴隨著金淑貞的講話,宴會大廳中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馬中華坐在家中的客廳內,正同馬元宏下著象棋。馬中華吃掉馬元宏的一個象,抬頭看了眼掛鍾,笑道:“現在的遼河應該正熱鬧著吧!”


    “看看電視,也許能看到些什麽……”馬元宏微笑著拿起搖控器,輕輕一按轉到了遼河電視台,電視上正是遼河新聞,畫麵上是金淑貞、張清揚參加博覽會開幕式時的情景。


    “電視台到是賣力!”馬中華看著金淑貞在電視上容光煥發的神彩,冷冷地說道。上午剛剛發生的事情,晚上就上了電視新聞,可見遼河多麽重視金淑貞。


    “嗬嗬,她是老領導嘛!”馬元宏笑道。


    馬中華搖頭不語,低頭看著棋盤,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想著什麽。


    宴會結束後,金淑貞、張清揚被郝楠楠領到了休息室。金淑貞雖說不喝酒,但還是多飲了幾杯,臉色紅潤,已經微微有了幾分酒意。張清揚與郝楠楠也一樣,個個麵色潮紅。在金淑貞回歸的這個特別的日子裏,他們都很高興。


    金淑貞沉沉地靠在沙發中,微笑道:“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麽多酒了……”


    張清揚關心道:“大姐,你身體沒事吧?”


    “量我還是有些的,就是不能經常喝酒,今天高興……破例吧。”


    “那就好。”張清揚捏了捏頭,指著麵前的茶杯說:“喝點醒酒茶吧。”


    休息室沒有外人,金淑貞說話也就不會考慮那麽多,她看向郝楠楠說:“楠楠,最近你們遼河可是風光得很哪,看得出來,為了此次城市升格,你們做了不少工作。那個黑水市……嗬嗬,是你的手筆吧?”


    郝楠楠頗為不好意思地看向張清揚,小聲道:“單憑我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


    金淑貞又看向張清揚,說:“不管怎樣,黑水市已經退出了,放眼整個東北,遼河已經沒有對手嘍!”


    張清揚指了指郝楠楠,說:“大姐,這次的事情,還真全部是郝書記的功勞,我什麽也沒做。”


    “嗯,我想也是,楠楠進步不小啊!”金淑貞深有感觸地說道。


    “還不都是為了他……”郝楠楠大腦一熱,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講了出來。


    “嗯?”金淑貞一愣,隨後恍然大悟,望向張清揚曖昧地笑,什麽也沒說。


    張清揚尷尬地喝茶掩飾著自己的窘迫,轉移話題道:“大姐,你這次下來時間安排得挺緊,明天我們就要回江平,這次你的主要工作還是調研國企工人那一塊吧?”


    “對,聽說雙林省掀起國企改革的高潮後,我就很關注工人的現狀。我相信有你在,那些國企工人不會吃虧的,這次過來首先是為了宣傳雙林省的國企改革,另外也是學習你們安置國企工人的經驗,向其它省份傳播。”


    “其實說到底,隻有一個目的,宣傳張大省長的豐功偉績!”郝楠楠陰陽頓挫地笑道。


    “嗬嗬……”金淑貞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郝楠楠的玩笑。其實郝楠楠玩笑歸玩笑,她的話也是事實。金淑貞選擇在這個時機來到雙林省調研工作,主要目的就是要宣傳張清揚的國企改革。


    張清揚也清楚金淑貞的目的,感謝道:“大姐,我謝謝你。”


    “清揚,是我要謝謝你才對。”金淑貞喝了口茶,接著說道:“當年我扔下雙林省這個亂攤子,你在我危難之時挺身而出,上任後的第一項舉措就是我曾經沒有完全的國企改革,看到國企改革漸漸深入,我很欣慰。”


    “沒錯,國企改革是我上任喊出的第一個口號,喊出來難,但想化為現實,可是很難啊!”


    “我知道你麵臨的困境,清揚,老馬不好對付,你可要小心應對。雖然隨著平城案件的結束,他現在落了下風,但是,他們的根並沒有被打倒。”


    “我知道你指的是馬元宏。”張清揚微笑點頭。


    “嗯,鄧誌飛……有他沒他都一樣。”如果鄧誌飛知道自己在大部分對手的心中是這種評價,估計會被氣得再次病倒。


    郝楠楠在一旁插嘴道:“其實我覺得老鄧也不能小瞧,隻不過‘二馬’太狡猾,顯得他有些笨罷了。”


    “這話有幾分道理。”張清揚麵對郝楠楠笑了一下。


    “清揚,平城案件還沒有宣判吧?”


    “沒有,因為這個案子牽涉的人員和資金都很廣,還在調查取證,不過應該馬上就要結果了。”


    “鄧遠是不可能抓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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