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擺擺手,說:“現在還隻是一個開始,希望在我離開雙林省的那一天時,雙林省可以成為真正的經濟強省,我們的目標是東北第一,全國前五!”


    秦朝勇苦笑道:“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我感覺可笑,但是從您的嘴裏說出來,我就覺得是那麽的可信啊!”


    “哈哈,你們兩個就別給我戴高帽了,今年2月28日我們要舉行國改的第二次全體會議,一是表彰全體參加國有企業改革的同誌,二來也是為接下來的重點工作吹吹風,讓大家保持這種精神狀態,完成預期目標!”


    秦朝勇說:“會議的事情我來準備,省長您就不用操心了。”


    田立民有些戲謔地笑道:“我們開會時可不能忘記邀請鄧書記啊,正是因為有了他的監察推進組的監督,全省各市的幹部才不得不認真工作,他的功勞要我說是最大的!”


    張清揚和秦朝勇都笑了,確實如此,先不管鄧誌飛是何居心,他帶領監察推進組所產生的效應對國企改革準備工作起到了很大的關鍵性作用。張清揚含笑道:“你們說得沒錯,我們要獎給鄧書記一枚像省政府那麽大的獎章。”


    秦朝勇和田立民大笑,鄧誌飛在無形中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冷笑話。


    這時候,張清揚的電話響了,他接通聽了幾句,臉上漸漸有了笑意。張清揚放下電話,看向秦朝勇和田立民,說:“兩件案子,山本集團全部敗訴!”


    “太好了!”秦朝勇激動地拍了下桌子,“這將是我省司法屆的一座豐碑!”


    “是啊,這是一個標誌!”田立民也很興奮。


    “不過,對方不服,還要上訴。”張清揚又補充道。


    “上訴也沒用,我相信他們還是會敗的。”秦朝勇信心滿滿地說道。


    張清揚沉思道:“但不管怎麽樣,總算是為老百姓出了一口氣,雙林省的外企很多,特別是韓企和日企,有了這個案子,他們今後在我省的行為會掂量掂量了。”


    田立民說:“沒錯,這幾年涉及外企的案件有不少,有一些外商幹了不少壞事,今後他們會小心的。”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辦公廳主任王雲杉探進腦袋,見省政府的三位主要領導在談事,馬上笑道:“領導們,真是不好意思,您們先談,我一會兒再過來。”


    “我們談完了。”秦朝勇站了起來,“雲杉主任,你進來吧,省長天天和我們兩個老男人開會也沒什麽意思,還好有一位漂亮的主任進來調節氣氛。”


    “嗬嗬,是啊!”田立民也站了起來。


    王雲杉俏臉一紅,羞澀地說:“兩位領導,又拿人家開玩笑!”


    張清揚望著王雲杉樣子,不禁感歎如此妙人卻沒有一個好的歸宿,真是可惜!王雲杉送走兩位領導,坐在張清揚的對麵。


    “雲杉主任,有什麽事嗎?”張清揚笑嗬嗬地問道。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您,春節後,我還沒來看過省長。”王雲杉有些拘謹地說道。


    張清揚有些意外,很顯然,王雲杉來找自己確實是因為什麽事,但是她的表現很不對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張清揚也不想逼她,溫和地笑道:“正好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你就陪我隨意的聊聊。”


    “嗯,”王雲杉低聲點了下頭,雙膝並攏,模樣嬌貴。


    “春節回京了?”


    “回了……”王雲杉淺淺地回答,“省長,您也回了吧?”


    “是啊,本來還想找你們兩口子吃飯了,後來……你也知道,時間太短,分身乏術。嗬嗬……”張清揚苦笑著搖搖頭。


    “幸虧您沒有請我吃飯。”王雲杉的臉上布上兩朵愁雲,“您要是看到他,會影響我在您心中的形象,肯定也會把我往不好的方麵去想了!”


    張清揚笑了笑,望著王雲杉的眼睛問道:“這麽說來,你很自信,你覺得在我心中的形象很光輝很正麵,對不對?”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雲杉鬧了個大紅臉,分辨道:“省長,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我知道。”張清揚點點頭。


    聽到張清揚這麽說,王雲杉感覺心中一暖,好像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信任,心裏充滿了感激。王雲杉的眼神淡淡地瞄了眼張清揚,抿嘴笑道:“省長,您家的涵涵真可愛。”


    “你見到涵涵了?”


    “嗯,那天早晨他和陳總長散步,正好被我撞見了,小家夥長得很漂亮,真像您……呃,我是說真像您和小雅。”王雲杉剛剛放鬆的心又緊張起來,臉上微熱。


    張清揚笑道:“所以我說,你們也該要一個孩子了。”


    “沒那心思,看見他就……反胃!”王雲杉不好意思地看了張清揚一眼,又突然像想起什麽事似的,問道:“省長,我聽說您在京城時,那天碰到了貴西的喬書記,幫了她夫人的忙?”


    “嗬嗬,一件小事,不足掛齒,這事怎麽傳到你那裏了?”張清揚很好奇地問道。


    “是喬炎鴻說的。”


    “喬炎鴻?”張清揚更加意外了,喬炎鴻就是那位喬炎彬的本家兄弟,在那場金融阻擊案中,差點要了吳德榮的老命。王雲杉怎麽會和喬家的人有來往?


    王雲杉看出張清揚的不解,便笑道:“您別忘了我是誰的妻子。”


    “哦……”張清揚恍然大悟,他記得王雲杉之前說過,她的丈夫徐浩輝曾經與投資商合作,在貴西拿下過一些項目。徐家本身就是喬家的支持者,徐浩輝與喬家關係要好就不奇怪了。


    王雲杉接著說道:“他們幾個要聚會,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在家裏如果不聽他的,讓公婆看著麵上不好看,也就跟著出去了,和這幫公子哥在一起,我是沒什麽話可說的,聽他們交談,就談到了您幫助喬書記愛人那事。”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涵涵和他們的女兒是同學,這事巧了。”張清揚很有興趣地問道:“他們在一起都會聊什麽?”


    王雲杉搖頭道:“這幾個人能聊些什麽正經東西!對了,那天晚上鄧遠也在場。”


    “鄧遠……”張清揚念叨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子,眼前一亮,“你是說……”


    “嗯,鄧副書記的公子。”王雲杉微微一笑。


    張清揚有點摸不著頭腦了,王雲杉和自己說這些,很明顯不是偶然,喬炎鴻請徐浩輝吃飯,並帶上她,是否也有其它的目的呢?張清揚盯著王雲杉的眼睛,他相信她肯定有一些信息要傳達給自己。


    “真沒想到,高幹子弟大聚餐啊,嗬嗬……”張清揚說道。


    “徐浩輝和他們的關係都不錯,他在貴西出事的那個工程項目,就是喬家幫忙拿下來的。”王雲杉低著頭說道。


    “你家徐浩輝與鄧遠也有生意來往?”


    “他們是一條線上的,算是合作夥伴吧。”王雲杉苦笑一聲:“那天晚上,他們聊到雙林省政府,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我就和他們吵了幾句,最後不歡而散,提前回家了。”


    張清揚的心一跳,他明白王雲杉今天找自己的目的了,表明她與喬家的清白,或者證明她是向著自己的?張清揚盯著王雲杉,發覺有點不理解這個女人了。王雲杉剛才那話絕對不是無心之說,而是有意談到他們聊到雙林省時說了難聽的話,可是她故意在雙林省後麵又加上了政府兩個字,就這是在暗示張清揚,那幫人是在說張清揚的壞話。雙林省政府同雙林省委在特定的場合下,其實有著同一個意思,省委往往代表著馬中華,而省政府代表的自然就是張清揚。


    想到這一層,張清揚微笑道:“雲杉主任,你能在外麵維護雙林省政府的形象,我要感謝你。”


    “嗬嗬,也沒什麽好感謝的,我是雙林省的幹部嘛,當然要替自家人說話!”王雲杉見張清揚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接著說道:“喬炎鴻當時還問我,你是徐浩輝的老婆,徐浩輝又是我們的兄弟,你不替我們說話還替誰說話?我說隻替正義說話,就被他們羞辱了一翻,我……我就把酒桌給掀翻了。”說完之後,王雲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苦笑道:“省長,我把這件醜事講出來了,您可別笑話我!”


    “我不笑話你,還要感謝你。”張清揚明白王雲杉將這件醜事講出來,其實透露出了另一條消息。在替誰說話這個層麵上,王雲杉是想暗示張清揚,喬炎鴻等人想讓她幫忙,把張清揚的事情暗中告訴喬家,充當政治間諜的角色。而王雲杉沒有同意,沒有認可他們是自己人,所以最後才會吵起來。


    王雲杉說完了想說的話,神情一鬆,皺眉道:“其實……您也不用感謝我,我隻為正義說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心裏清楚。”


    “在這點上,我很信任你。”張清揚知道,王雲杉向自己講出這件事,並不代表著她投向自己,正如她所說,她隻是一個正直的人罷了,她也不想博得自己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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