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麽辦,現在被人盯上了,隻能破財免災了!媽的,那幫業主獅子大張口,又是精神損失費,又是誤工費的要了一大堆,我又不敢不給!”


    “那隻是幾個小錢,”榮榮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靠在畢生輝肩上說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以後怎麽辦,現在開了這個口子,今後有他們鬧的。特別是那個林秀珠,仗著自己是律師,還辦了個業主委員會,這以後要是產生連索反應,我們可就有苦頭吃嘍!”


    “你是說那個漂亮的小騷貨?哈哈……”畢生輝眼中浮現出林秀珠風情萬種的模樣。


    “討厭啊,有我還不夠,你還想著別的女人!”榮榮嬌媚道:“這次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麽大!”


    “那你說怎麽辦?”


    “你今天見了張太子,他到底怎麽說的啊?”


    “他能怎麽說!”畢生輝把酒杯放在茶幾上。


    畢生輝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他說:“他今天和我說的那些話,算是一種勸導,也可以說是警告。看得出來,他不想對我怎麽樣,但希望我收斂一些。我想今後他不會關注我了。他要管的工作多了,怎麽會管這麽大點的破事!”


    “你是說他今天就是意思意思?”


    “是的,要不然他能拿我怎麽樣?除了擺擺官架子,就因為這點小事,把我關起來?哈哈……寶貝我們兩個來玩玩……”


    “不要這樣,我受不了……”榮榮是個尤物,像水一樣的女人。今天有意展現自己的媚態讓他高興,迷人的目光,以及被酒精燃燒的放蕩不羈的表情,無不都衝擊著畢生輝的底線。


    “畢總,對不起,對不起……那我一會兒再打?”


    “媽的,把老子嚇痿了!你小子有事快說!”畢生輝沒好氣地罵道,一句話引得榮榮很不滿,嗔怪地拍了下他的命根子。


    “畢總,三幸宛又鬧起來了,在林秀珠的帶動下,他們提出兩個要求,要麽降低物業費,要麽就提升物業服務標準達到她們滿意的要求,您說這事怎麽辦?”


    “媽的,又是林秀珠,前兩天就應該做了她!”


    “那我們……做了她?”


    “屁話,現在不行!”


    “那如何應對?”


    “我想想……”畢生輝捏著手機煩躁地四處尋找著,榮榮會意,也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立刻掏出香煙幫他點燃。畢生輝吸了一口煙,滿意地拍拍榮榮,對著電話吼道:“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辦,無論她們說什麽你都要先穩住,知道吧?”


    “那行,您知道就好辦了。”對方維維喏喏地掛上手機。


    畢生輝剛坐下,榮榮也跟著過來了,問道:“那個女的又鬧事了?”


    “嗯,我在想是不是給她一些教訓!”


    “現在公安局和巡視組不都盯著你嘛,你現在動她……”


    “讓她長點教訓,嗯……別人怎麽就知道一定是我幹的呢?巧合、意外不行嗎?”畢生輝反問道。


    榮榮笑了,說道:“說的也是,走在大街上沒準還會被雷擊呢!”


    “這事要等幾天,我要好好計劃,等張太子忘了這事,那就好辦了!”畢生輝看向榮榮:“到時候你來安排,你的人相對安全一些,怎麽樣?”


    向金寧市委市政府通報之後,巡視組進入了正常工作階段。工作分兩步,一是接受群眾、幹部的上訪;二是單獨找金寧市的各位幹部講話。接待地點及通信地址還有網上的舉報郵箱剛一公布,便接到了大量的上訪潮。除了親自上訪的群眾,巡視組對於舉報的信件、郵件更加看重,隻是為了甚重起見,不會處理匿名信,隻接受實名舉報。


    巡視組的現場工作由向副書記負責,他昨天晚上和張清揚聊了聊在金寧市的工作,建議他去一趟省城蘇海市。向副書記的理由很簡單,此次巡視組來到浙東沒有按照慣例去省城,這容易引起浙東省委領導的不滿情緒,甚至讓人誤以為巡視組來到金寧是暗有所指,奔著某個目標來找茬的。向副書記希望張清揚代表巡視組與浙東省委的領導聊聊,談清巡視組的工作方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不滿情緒。


    張清揚之前到是忽略了這個因素,向副書記說完他馬上同意了。隨後又問他應該是去看望解東方書記,還是李誌學省長。向副書記經過考慮後,建議張清揚先去見李誌學省長。張清揚心裏也是這個想法。至於解東方那裏就好說一些了,必竟都是劉係自家人,他應該懂得張清揚先去見李誌學而沒去見他的用意。


    翌日上午,張清揚坐了三個小時的車,趕在午飯前來到浙東省委常委院。他在路上就與李誌學聯係過了,聽說他要過來,李誌學表示歡迎。當然,張清揚也沒有忘記與解東方聯係,主動對他說了自己要去拜會李誌學的事情。解東方當即表示說:“去吧,去看看李省長也好。晚上去我家,我們爺倆喝兩杯。”


    李誌學住在5號別墅,這是一棟寬敞的別墅,氣派的常委院也能顯示出浙東省委的富裕。李省長的會客室裝修風格很有特色,裏邊擺了不少建設器械,仿佛是健身房一般。沙發不像大部分幹部喜歡的那種厚重顏色,而是幹淨的白色,裏麵一塵不染,擺了四把藤椅,看來是休息時用的。張清揚知道,能來到省長的家裏,而且還被帶進了這間私人化的會客室,這完全表明了李誌學對和自己談話的重視。畢竟,放眼浙東省委,能進入這間會客室的幹部人數,估計不會超過一雙手掌。


    李誌學濃眉大眼,笑起來的時候眉毛會貼在一起,典型的慈眉善目。不過張清揚可是聽說過這個人,據說他不但懂經濟,對政治的掌握也很鐵腕,要不然也不會被江南派推舉出來執掌浙東這塊自留地。不過說來也怪,他與浙東前任賀保國省長的私人關係不錯。也許坐到這個級別之後,派係鬥爭與私人友誼會很好的區分開。與他談話的時候,張清揚腦中就在盤旋著最近幾年浙東官場的變動。


    賀保國離開之後,劉係推舉解東方過來整合浙東的劉係幹部。解東方與劉遠山私交很好,身為決策層的委員之一,與劉遠山、張耀東幾人代表著當今劉係的中堅力量。讓他來浙東平衡北方派與江南派的關係,也是為了穩定著想。這兩年來,解東方與李誌學合作得還不錯,雖然免不了政治家之間的博弈,但那是大環境下必須的競爭,並沒有引發他們私人間的對抗。對於省政府的工作,解東方基本不插手,他隻是緊抓人事;而對於省委工作,李誌學也很支持,對解東方個人也表示出了支持。必竟解東方屬於黨和國家領導人那個階層,李誌學和他整整差了一個台階。


    當初在浙南深受張耀東喜歡的齊越華來到浙東出任常委、副書記之後,齊越華在派係內的地位蒸蒸日上,受得劉係幾位大員的推崇,更是未來李誌學競爭浙江省委書記的有力對手。當初劉係把齊越華與丁盛這兩人分開,是一招妙棋,現在這兩人都成為了張清揚身邊的有生力量。當然,也許從張清揚本身來考慮,他們的升遷可能會危急到張清揚在派係內的地位。還好,這兩人很有分寸,基本上默認了張清揚是第三代領軍人的身份,要不然也許就要受到派係內部大員的打壓了。


    現在,浙東官場也流傳著另一種說法,說是等下屆解東方入主中央之後,李誌學基本可以穩坐省委書記的位子,齊越華應該會被安排省長的位子。不過浙東省的常務副省長比齊越華還要年輕,而且學問又比他高,很可能會成為齊越華未來的對手。總的來說,齊越華在浙東的位置不像丁盛在南海那麽舒服。這不是能力造成的,而是浙東的政治地位高於南海,競爭也就強於南海,必竟曆任浙東省委書記都是決策層的委員。


    齊越華的現狀令張清揚很是同情,他的上升路之所以這麽難,也和他的個性有關。當初在浙南,張耀東是很想把他培養成省長的,隻是他太年輕,目中無人,連丁盛都沒放在眼裏。由於傲慢,使得高層對他不信任,張耀東才不得不把他放到浙東出任賀保國的助手。賀保國一走,本以為齊越華會有機會,可是他上升阻力太大,又被壓下來了。從齊越華身上,張清揚也看到了自己,他這些年也算是站在風口浪尖、風光無限,要想今後進步,就要收斂一些了,必竟不滿四十歲的正部級官員,實在太顯眼了。


    張清揚與李誌學的談話很輕鬆,就像嘮家常一般。李誌學麵對張清揚時並沒有擺省長架子,因為那不需要。氣氛很輕鬆,兩人還聊了一些敏感話題,甚至李誌學直接大膽地表達了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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