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恍然大悟,無奈地捏著她的小臉說:“不是麻煩,我求老婆幫我做一一件事,行不?”


    “嗯,這不差不多,你說吧,什麽事情!以後啊……不許說麻煩,我們是什麽關係?”


    張清揚點點頭,接著說:“你也知道農業集團的種子出了問題,我擔心那些反對我的力量會借此搞些小動作,所以我要做好準備。你年前不是掌握到了一些材料嗎?如果他們真想動手,我想你就幫我……”


    此刻,方少剛在家裏正在與貴西的喬炎彬通話。


    “這次啊……他鬧了個大笑話,嗬嗬……完全是自找的!”喬炎彬在電話裏笑道,聽起來心情很舒暢。


    “是啊,好端端的非要搞改革……嘩眾取寵啊!”方少剛補充道。


    “少剛,這次……能把握住吧?”


    “你放心,他這次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老米那邊……”


    “老米會幫你?”


    “嗯,老米的性格你還不了解?他恨透了張……”


    “現在,嗬嗬……也許他可以感受到當年我在南海時的困境了!”喬炎彬想起當年自己敗走南海時的心酸,心中仍然不憤。


    “其實……他還是很有能力的。”方少剛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嘴。


    喬炎彬一愣,隨後笑道:“可惜他不是朋友啊……”


    “先這樣,我會急時把消息通知你的。”方少剛說道。


    “好,再見。”喬炎彬放下了電話,嘴角難掩笑容。


    方少剛起身點了一支煙,在客廳裏來回走著,這時候房門一響,兒子方文走了進來。這小子這幾天就像變了人一樣,雖然仍然在玩女人,但卻穿得西裝革履,宛如一位帥氣的小白領。


    “爸,還沒睡啊?”方文一身酒氣。


    “你幹嘛去了?”方少剛冷聲問道。


    “爸,我找到工作了,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工作?什麽工作?”


    “嘿嘿,暫時保密,等我成為小領導的時候再告訴你!”方文笑嘻嘻地說道。


    “哼,我也懶得管你!”方少剛搖搖頭,轉身進了臥室。


    按張清揚的想法,種子事件很快就可以得到結果。但案件的偵破難度,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一個星期以後,他才從孫建軍、鄭一波那裏得到消息。


    而且,這還是一個壞消息。聽著孫建軍的敘述,張清揚麵沉似水,他知道情況看來不妙,對方已經出手了。如果不是外力介入這個案子,情況不會變得這麽複雜……


    孫建軍垂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他講完以後,鄭一波清了清嗓子,說:“張書記,這件事也不能怪孫局,明顯是有人……幫忙……”


    張清揚歎息一聲,無奈地拍著桌子道:“不是我批評你們,你們明知道這個案子的重要性,還安排別人去抓捕,你們……難道之前就沒想過要保密?”


    張清揚擺擺手,抽出一支煙,氣得無話可說。


    原來昨天晚上,專案組終於查到了農資公司辦事處經理李維新的藏匿地點。由於鄭一波正在外縣偵察,孫建軍在家裏布屬得抓捕行動。結果沒想到等他安排人趕到以後,李維新已經跑了。


    事實明擺著,專案組在去抓捕的路上,消息就已經被傳了出去。如果孫建軍親自跟隊,也許情況就是另一種情景了。孫建軍知道事情的嚴重,今天特意把鄭一波拉來,希望給自己求求請。


    鄭一波想了想,說:“張書記,昨天那種情況,我懷疑也許在我們得知消息的同時,李維新就已經接到了通知,要不然他不會能跑得那麽快,而且還消滅了線索!”


    “能查到是誰幫忙的嗎?”張清揚知道,自己問的這是廢話。


    鄭一波,抬起頭,說:“書記,我懷疑招商局長王洪兵……”


    不等他說完,張清揚就惱怒地說:“懷疑,又是懷疑,我們要拿出證據,單是懷疑有什麽用!”


    鄭一波臉一紅,不敢再說話。孫建軍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會意的點點頭。孫建軍說:“市長,我們先回去了,您聽我們的好消息。”


    張清揚揮揮手,沒有吱聲。也難怪他生氣,他來到江洲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眼皮子底下被人動了手腳,他的氣憤可想而知。最近一周,聽說省裏在米豐收的活動下,也有人對農業集團的種子事件持不滿的態度了。另外一方麵,最近江洲市委副書記孫少功、政法委書記錢誌飛紛紛到炮台鄉調研工作,對種子事件大做文章,搞得炮台鄉的幹部人人自危。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可以把李維修抓住,馬上結案,那麽張清揚還有喘息的機會。但是卻接連不利,這讓他隻能忍受著對手的進攻。對手深知,此案拖得時間越久,那麽對張清揚越不利。所以他們向李維新通風報信的作法就很明顯了。


    送走孫建軍和鄭一波,張清揚心情很煩躁,習慣了強勢的他,無法容忍失敗。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敲門,這次進來的是宣傳部長陳靜。


    “陳姐,坐吧。”張清揚起身拉著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張係中的幹部,伍麗萍與陳靜最為了解張清揚。張清揚也願意和她們聊天。


    “聽說李維新跑了?”陳靜長歎一聲,自己泡了杯茶。


    “嗯,跑了!”張清揚點點頭,隨後有些疑惑道:“這事已經傳到了宣傳部?”


    陳靜苦笑道:“我想整個江洲都知道了吧,不說我們幹部,坊間都傳開了……”


    “有意而為之啊!”張清揚皺著眉頭,又抽出一支煙。


    “少抽點吧,您這個時候不能垮,炮台鄉的幹部可都看著你呢!”陳靜語重心長地說:“要我看,您應該去炮台鄉走走。”


    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張清揚明白了陳靜的用意,點點頭說:“是啊,炮台鄉的幹部……更無奈!”


    “嗬嗬……”陳靜笑了笑,“我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宣傳這方麵的工作你放心,還有我呢!最近那邊可是鬧了不少大動靜!”


    張清揚看向陳靜,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陳靜解釋道:“我是說孫少功和錢誌飛他們,方市長到是樂於站在後麵沒怎麽動。”


    張清揚明白了,最近黨委副書記孫少功到炮台鄉直接點名批評農業集團的組織結構有問題,所以才會出現種子事故;政法委書記錢誌飛也不趨於人後,到炮台鄉把江小米罵得差點哭鼻子,說她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沒有注意到安全保衛工作等等。


    總之這幾天,那邊的力量突然反彈,被張清揚壓製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們的心態就可想而知了。到是隻有方少剛按兵不動,但張清揚知道,方少剛肯定有更大的計劃。


    “陳姐,這些日子你的任務很重啊!”張清揚望了她一眼,“有你在,我放心。”


    “就是,你要相信姐姐!”陳靜起身:“我怎麽說也是你從京城帶過來的,不能給你丟人!你忙吧,我回去了!”


    “陳姐,謝謝你的肺腑之言。”張清揚送陳靜到門口,簡短的幾句話而已,心情卻是好了不少。也許這就是成熟女人的媚力,她們知道男人什麽時候需要理解和安慰。


    張清揚回頭,發現鐵銘正拿著文件走進來,馬上安排道:“鐵銘,安排一下,下午我們去炮台鄉轉轉!”


    “好的,張書記,您看看這個……省委發的通知。”鐵銘把文件送上。


    張清揚拿過來一瞧,原來是六月份省委常委會的通知時間,此次常委會就定在兩天以後。他默想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這個月的常委會,可是有些提前啊!”


    鐵銘知道省裏現在對農業集團出現種子問題遲遲查不出結果也有不滿了,所以領導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敢多說話,悄悄地退了出去。


    下午,張清揚輕車簡從,隻帶著秘書,還有宣傳部的兩位工作人員來到了炮台鄉。農業集團的幹部們個個虛火上升,滿嘴是泡,剛剛提了半級不久,現在就出了這種事,這讓他們不得不擔心自己的位子。


    更何況前兩天市委副書記孫少功來調查時,在會上狠狠地批評了農業集團的幹部問題。幹部們有苦講不出,隻能挨訓。沒想到孫少功剛走,政法委書記錢誌飛又來了,在幹部麵前把江小米罵得連頭都抬不起來,這讓大家哪還有幹事業的雄心?


    農業集團的幹部有不少已經在傳說上麵要對炮台鄉的人事做出大調整了,好像張書記已經不管用了。謠言越來越多,什麽樣的都有,全是對張清揚和對農業改革不利的。


    最近,有背景的幹部已經在走通門路準備調走了。雖然他們難以理解上麵為何會因種子事件就對炮台鄉的整個領導集體動手。以他們的想法,一人做事一人當,齊長富收了回扣錢,有他頂罪不就完了呢?上麵幹嘛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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