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掃了陳紅一眼,看得出來這位女幹部也是被逼的,女人混官場有很多麻煩事。長得難看,沒有人欣賞你;可是長得太好看,又容易風言風語。而且多伴會成為領導們酒桌上的陪客,這真是一種悲哀。當然了,也有一些女人為了上進不責手段,巴不得多幾次這種機會。


    見張清揚喝了酒,夏林顯得很高興,對張清揚說:“張司長,您在安田的起居全部由小陳安排,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向她開口。”


    “陳主任,有勞了!”張清揚含笑點頭。


    陳紅忙說不客氣,心中卻在想這個張司長怎麽和其它男人不同?要知道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那些男人們的眼光總是盯在自己,可他根本就沒正眼瞧自己。看來京城來的幹部果然眼光高。這麽一想,她還微微有些失落。


    “各位安田縣的幹部們,農業示範點國務院非常的重視,今後希望大家齊心協力,為我們的農業發展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張清揚說完之後,一口全幹了。


    安田縣的幹部們全部起身。這一杯酒下肚以後,張清揚說什麽也不喝了。雖然隻喝了三杯酒,但是這五糧液純度高,不比別的酒,張清揚可不想丟人。再說瞧夏書記那對小眼睛總在陳紅的身上打轉,看樣子是想借助陳紅灌醉自己,張清揚不得不加倍小心。他可是知道這些縣太爺,如果發起狠來,沒準敢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用過了接待宴,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張清揚在縣領導的護送下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陳紅並沒有走,而是細心地為張清揚放好洗澡水,並且拉上了窗簾,坐在沙發上為他削蘋果。


    “陳主任,您去忙吧,不用客氣。”張清揚漸漸有了些酒意,感覺到陳紅的留下應該別有用意,可能是接受了縣委書記的特別任務,他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犯錯。


    “沒事,我是縣裏安排下來照顧你的。”陳紅笑嗬嗬地說,隨後把外衣一脫,露出裏麵的白色小襯衫,張清揚不明白她是什麽時候換的衣服。


    張清揚感覺體內有些發熱,忙扭開頭,不滿地說:“陳主任,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今天不早了,我想休息了。”說完,就站起身。


    這個男人真能挺得住?陳紅暗暗地想道。她剛才可是注意到了張清揚在偷看自己胸口時的喉節變化。陳紅上前扶住張清揚的一條手臂,上圍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嬌聲道:“張司長,我扶你過去。”


    “滾開!”張清揚酒意正好發作,感覺到這個女人在引誘自己,大手把她推開,憤怒地罵道。


    “啊……”陳紅沒想到他如此對待自己,沒有任何防背地倒在地上,隨後唔咽著哭起來。


    看見她倒在地上哭,張清揚更加的憤怒了,指著她道:“你想幹什麽?哭什麽哭?”


    “暈……”張清揚的大腦一陣發懵,氣急改壞地指著陳紅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打話叫人了!”說著,便拿出手機。


    “啊……不要!”見張清揚來真的,陳紅嚇了一跳,馬上撲了過去,由於她用力過猛,直接把張清揚撲倒在沙發上。


    陳紅自知惹禍,“撲通”一聲跪在張清揚麵前,抱住他的雙腿說:“張司長,不要打電話,我求你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張清揚也不想把事情的影響擴大,感覺上陳紅也是被逼的。可是再怎麽被逼,身為女人也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陳紅依言穿好衣服,手足無措地站在張清揚麵前。


    “到底是怎麽回事?”張清揚問道。


    “這……縣……縣裏的領導是想好好陪陪您……”


    陳紅冷笑著說,“張司長,我看出來了,您是好人,和其它人不一樣,但請你也為我想想,不要張揚出去。”


    “其它人?”張清揚似乎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每次有領導來到安田縣,你都要陪?”


    陳紅自知失言,抹著眼淚說:“你不要問了,不要問了,我……”說完扭頭就要跑。


    張清揚抓住她,雖然也聽說過一些縣、鎮會給下訪的領導安排一些服務,但他過去是不太相信的。他知道這種事應該存在,有可能是某位領導看上了某個女人,然後促成好事。但從來沒想過下級政府敢直接安排。現在看來,這事多半是真實的了。


    張清揚本不是喜歡多事的人,這次下來也沒想管其它,可是事情撞在眼前了,也不能裝作不知道。再說接下來新農業的發展還要借助當地的力量。如果安田縣政府對自己是這種態度,那麽對示範點的工作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陪過其它人?”張清揚冷冷地逼視著陳紅。


    “陪了能怎麽樣,不陪又能怎麽樣?反正我的身體就是你們的玩物,不是嗎?你如果想改變主意,那麽就抓緊時間吧,我保準可以讓你舒舒服服的!”


    “滾,你給我滾!”饒是張清揚再能忍耐,也受不了陳紅的語氣。推開她,憤怒地發著火。如果對方是一個男人,他真想揍她兩拳。


    “嗬嗬,張司長從京城過來的,眼光高看不上我們農村的女人,還是覺得我長得不好看?”陳紅戲謔地反問道。


    張清揚冷冰冰地盯著陳紅的眼睛,說:“他們讓你這麽做,你就這麽做?你不會反抗?”


    “他們把我好端端的丈夫當成精神病關進醫院,我能怎麽辦?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陳紅撕破了臉皮,“姓張的,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麽的高尚,你們男人都一路貨,手上有了權利就想取得天下,我恨你們當官的男人!”


    張清揚的大腦嗡嗡直響,他知道這其中應該是有一些隱情的。他抽出一顆煙點上,緩緩地說道:“說出來,都說出來吧,也許我可以幫你。你丈夫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可以幫我?嗬嗬……你真的以為自己是聖人,夏林就是安田的皇帝,你能怎麽幫我?”陳紅不敢相信地冷笑著。


    “如果這件事情你是對的,他們是錯的,我就有辦法。說不說你看著辦,如果你不說,我也不難為你,隻當今天什麽也沒發生過。但是,我會取消安田縣示範區的資格!”張清揚認真地說道。


    這次,陳紅從張清揚的話中聽出了堅決的語氣。她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那我給你講講……”


    陳紅的丈夫叫何遠,過去是安田縣建設局的局長,一年以前接到縣委書記夏林的的任務,讓他主持修建安田縣幹部別墅小區。在沒有任何批文、沒有資金的情況下,何遠就這樣利用手中的職權從銀行貸款六千萬修成了幹部小區。


    結果由於征地的問題,被農民上告。夏林擔心紙裏包不住火,就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在何遠的身上,並且還說案發以後他緊張過度精神失常,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當然,縣委為了照顧何遠,破格把他的愛人陳紅提拔為縣委辦主任。當初夏林對何遠說隻要讓他裝瘋兩年,等事件平息以後,就把他偷偷放出來。何遠聽信了夏林的話,卻沒想到夏林玩了一把陰招,不但讓精神病院把他當成真正的精神病人關押起來,還以他為要挾,強行霸占了陳紅。夏林對陳紅說如果她敢去告狀,那麽就把何遠弄死,最後傳出一個暴病身亡,也隻能不了了知。夏林答應陳紅,隻要陪他三年,他就會還何遠自由,並且讓他們夫妻二人遠走高飛,單純的陳紅相信了夏林的話。


    陳紅當然明白夏林不是在開玩笑,為了救何遠,她不得不這麽做。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半年來,為了討好上級領導,當有人下來調研時,夏林就安排她出來陪客。陳紅幾乎被人們公認地看作是安田縣的公關小姐了。


    市內的一些局領導,還有省內的一些廳級幹部,紛紛在陳紅這裏得到了好處,而陳紅現在又無法抽身。要不是為了何遠,她早就自殺了。夏林一次次地在她身上得到滿足,卻對何遠嚴加看管並折磨著。


    聽完陳紅的話,張清揚默默的吸著煙。管還是不管,看似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現在卻有些難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將會傷害國家的臉麵,可是如果不管,如何對得起麵前的女人?


    “張司長,無論怎麽樣,我都要謝謝你,我走了。”陳紅擦幹眼淚,她看出張清揚的為難。雖然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是眼中仍然還有一絲渴求。


    “等下!”張清揚拉住她的手,“接下來你想怎麽樣?”


    “我會和何遠一起死!”陳紅咬著牙說道。


    “如果這件事公開,我是說如果別人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你不怕丟臉嗎?”


    “丟臉?嗬嗬,我的臉早就丟盡了!現在全縣上下,有誰不知道我是夏林的女人?哈哈……”陳紅像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張清揚。


    張清揚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思,點頭道:“好吧,那你做好準備,等待著紀委的調查!我想問你,你之前為什麽不去上級反應?”


    “上級反應?你以為我沒去過嗎?可是你們官官相互,我知道誰不是夏林的朋友?這種事誰願意插手!”陳紅痛哭不已。


    “我插手!”陳紅的哭聲令張清揚的良知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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