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笑道:“我們是互利的關係,我們得到了好處,你們不是也有好處?”


    “哼,新遼河大橋的建設,在它建成以後,我想我們的廉價商品會源源不斷地流向你們的。”


    “這是發展的必經之路,就像我們延海的一些代工企業一樣,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啊!”張清揚知道金光春說得很對,鹹境北道的對外開放,首先受益的就是遼河,對外貿易與旅遊將來會和遼河的工業一樣,成為產業支柱。


    “好了,不說這些,你還是帶我去部隊,我不喜歡談經濟……”金光春望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搖頭。


    “走吧,”張清揚帶著他上了自己的車。


    特種綜合師的代師長早就接到了張清揚的通知,他已經率領兩個連在訓練基地等著了。陳軍走後,推薦師參謀長接替自己的位置,上級自然同意了他的推薦,但為了低調一些,先給了個代理的過渡。代師長姓趙,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黑臉橫肉,有些屠夫之像。


    特種綜合師的訓練基地在遼河遠郊的深山之中,十分的隱蔽,平時外人很難接近,滿山遍野的明哨、暗哨,張清揚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等與趙師長介紹之後,張清揚對金光春說:“我還是借你的光,第一次來到這裏!”


    金光春隻是笑了笑,然後就被眼前的常規訓練迷住了。幾人一邊走一邊看,徐誌國與金光春的警衛員小崔跟在後麵。趙師長向金光春簡單的介紹著,當來到格鬥訓練場地時,望著戰士們的硬氣功表演,金光春突然對趙師長說:“趙師長,能否讓我見識一下真功夫?”


    趙師長看向張清揚,他不知金光春的底細,所以不好回答。張清揚笑笑,說:“趙師長,光春是以私人的身份來參觀的,你就讓戰士們表演一下吧。”


    “那好,”趙師長點點頭,喊道:“二連長,挑兩個對打,讓我們的朝鮮客人指點一下……”


    “是!”二連長馬上跑步進場安排起來,沒多久場地空了出來,兩位戰士站在中央對打起來。看得出二連長有意讓金光春見識到他們的實力,兩位戰士都是精英,揮拳擺腿,虎虎生威。就連一旁的張清揚也看入迷了,必竟這是他首次近距離的參觀戰士們的格鬥技術。


    等兩位戰士表演完了,金光春率先拍起了手掌,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警衛員。警衛員馬上會意,跑步向前道:“報告首長,我想與他們的戰士切磋一下。”


    “無理,我們是來參觀的,你手重,傷了朋友怎麽辦?”金光春瞪著眼睛發怒。


    小崔低著頭沒吱聲。張清揚看出來這兩人在演戲,便微笑著看向趙師長,趙師長點點頭,對金光春說:“金師長,不要客氣,我看可以相互學習一下嘛,點到為止,以武會友……”


    “那好吧,”金光春看向小崔,“以後懂點規矩!”


    小崔跑步進去,和一位戰士擺好了架勢,隨著二連長一聲命令,兩人對打在一起,三十幾個回合之後,小崔虛晃一拳,然後轉身一個漂亮的後弦腿,把二連的戰士踢倒在地。小戰士爬起來後,由於受辱,憤怒得還想撲上來,卻被二連長製止了。趙師長頗覺得臉上無光,他萬萬沒想到金光春的警衛員真有些拳腳功夫。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那位小戰士有些輕敵,沒把小崔看在眼裏,這才吃了虧,如果真打起來,未必能被打倒。


    張清揚回頭看了眼徐誌國,徐誌國早就躍躍欲試了,一邊脫衣服,一邊笑道:“小崔,讓我這個司機會會你……”


    也不用等首長的批準,徐誌國把外衣扔在地上就撲進場內。“誌國,你……行嗎?”小崔並不知道徐誌國的真實身份,擔心傷了他。


    “也練過一些……”徐誌國活動了一下筋骨笑道。


    趙師長有些擔憂地望向張清揚,張清揚輕聲道:“沒事,不用擔心。”


    說話間,徐誌國已經和小崔打鬥在一起,行家一出手,小崔就知道徐誌國不是等閑之輩,也就拚了實力。兩人打得非常精彩,十幾個回合以後,徐誌國突然轉到小崔身後,彎腰抱摔,就把小崔掀翻在地。不過隨著小崔的摔倒,徐誌國好像也沒站穩似的,歪歪扭扭的用手拄地才沒有倒下。


    看著徐誌國在演戲,張清揚讚賞地笑了,心想這小子還真給朝鮮人麵子。張清揚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徐誌國是有意倒下的,那麽金光春自然更能看出來。徐誌國拉著小崔起來,笑道:“長時間不練,打一打全身都疼啊!”


    小崔隻是尷尬地笑,臉紅脖子粗的。金光春也沒覺得丟麵子,對徐誌國說:“你不簡單啊!”


    趙師長狐疑地看向徐誌國,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什麽人。軍中之人所使用的套路都有其規格,可剛才看著徐誌國出手,趙師長卻有些驚訝,因為他並沒有看出徐誌國的招術是出自哪種部隊。


    幾人又來到射擊場,金光春來了興頭,進廠開了十槍,全都打在九環以內,聽到張清揚拍手叫好,他隱隱有些得意。自然,要比槍法,張清揚肯定不行的,因為他連槍都沒有摸過。


    幾人逛到了下午一點多鍾,這才在基地用餐,吃著可口的飯菜,金光春和趙師長談得很起勁兒,兩人就未來戰爭討論起來。回去的路上,金光春坐在張清揚的車裏問徐誌國:“你是哪個部隊的?”


    張清揚笑道:“你猜猜看他是哪個部隊的?”


    金光春抬手指了指天,“上麵的?”


    張清揚含笑點頭。


    “怪不得,小崔輸給你……不冤枉啊!”金光春釋懷大笑。


    “小崔也不錯。”徐誌國謙虛地說道。


    張清揚親自送徐誌國回到下踏酒店,發現中朝會議已經結束,有好幾個朝鮮老頭見到徐誌國回來,焦急地撲了上去。張清揚好像猜出了這些人為什麽著急,帶著徐誌國就走了。


    張清揚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金光春的電話,金光春有些氣憤地說:“清揚,你們在打劫嗎?”


    張清揚裝傻道:“打什麽劫?”


    “你……你們……”金光春是實在人,氣憤道:“褐煤,你們上次談判可沒提到褐煤的開采合作!”


    張清揚笑道:“現在提出來也不晚嘛!”


    “這是……你趁火打劫,清揚,你太狡猾了!”


    張清揚認真地說:“你們如果反對,當然可以不同意。”


    徐誌國當然明白反對的後果,隻好歎氣一聲,小聲道:“等我和上麵勾通一下吧。”


    “上麵會同意的……”張清揚很是自信。


    “我想你又猜對了……”金光春無奈地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張清揚捏著手機笑道:“你小子,我們不占點便宜,誰給你白建大橋和水電站啊!”


    徐誌國聽到張清揚的話也笑道:“領導,你這又打劫了棒子一次啊!”


    五天以後,雙林省遼河市同朝鮮鹹境北道地區簽署了一係列長期合作協議,雙方代表在遼河舉行了萬眾囑目的新聞發布會。張清揚並沒有出現在主席台上,而是坐在了下麵成為了一名聽眾。現在的他還年輕,並不適合於總在媒體麵前拋頭露麵,為了長久的政治前途考慮,他必須保持低調。反正對外無論這是誰的政績,上級總歸知道是他一手在幕後操作的。


    遼河市主管經濟的副書記韓在興同鹹境北道地區的黨政領導幹部坐在一起,向媒體們闡述著遼河與鹹境北道合作的重要性。記者們問了很多問題,韓在興都對答如流。望著韓在興的表現,坐在台上的張清揚不停地點頭。


    坐在張清揚身邊的是黃承恩與李小林,他們則是一臉的狐疑。兩人現在已經摸不清張清揚的真實想法了。他們不明白,被打入冷宮的韓在興為什麽又突然受到了張清揚的重用。


    李小林偷偷地觀察著張清揚,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的張清揚,他的內心世界已經不是下麵的幹部或者同事可以猜出的了。李小林不禁回憶起幾年前,當時候兩人在省會江平,還是以平級的關係進行交往的。可現在,坐在他身邊,李小林就覺得坐在大領導身邊似的,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強大氣場。


    這次遼河與鹹境北道的合作,所參與的項目之廣,投資之大,都是空前的,特別是在鐵礦、褐煤等稀有資源的合作上,遼河都占了大大的便宜。在送朝鮮代表團歸國之前,金光春無奈地握著張清揚的手說:“又讓你們占了大便宜啊!”


    張清揚似笑非笑地說:“可是在你們國內的大多數人看來,應該是占了我們的便宜吧?”


    金光春點頭不語。正如張清揚所說,隨著唐先生訪朝,從國家層麵上提出的一些援朝計劃之後,再到朝鮮邊境重鎮與我國邊境正在開發的遼河市簽署的多項工業合作項目,讓朝鮮內部很是振奮,甚至一些官方的迂腐人氏心存僥幸,好像占到了多大便宜似的。熟不知別看表麵上中方將獨立投資中朝大橋以及遼河水電站,但綜合算下來,這對朝鮮來說是又一筆巨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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