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縣長,我……看好你,好好幹吧,我不會在這裏長久呆下去的……”張清揚很隱晦曲折地表達了更深層的意思:他離開琿水以後,琿水掌門人的位子他已經看好了郝楠楠,可以說他也開誠布公地講出了對郝楠楠的信任。


    “縣長,我……”


    郝楠楠還想說什麽,可卻被張清揚攔下了,他揮了揮手說:“今天就這樣吧。”


    “你就不想知道其它的事情了?”郝楠楠的眼神中滿是深意。


    張清揚再次抬頭望著她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兒,然後又起身為她添滿了水,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為她添水了。郝楠楠也不客套,喝了口茶後說:“縣長,今天你成了我的秘書。”


    張清揚笑了笑說:“如果你還想說些什麽,就請不要把我當成縣長,今天我是你的弟弟,可明天我還是縣長……”


    ?“嗬嗬……”郝楠楠突然像孩子一樣天真地笑了,看得張清揚也輕鬆起來。她止住笑,聰明地說:“清揚,其實我應該這麽問你,你想知道一些我的什麽事情,我今天全都告訴你。隻要你能問出來,我就回答你!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很好奇……”


    這聲甜甜的“清揚”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張清揚心裏熱乎乎的。她萬萬也想不到今天的郝楠楠對自己如此的坦白,他便開口問道:“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琿水賓館的趙鈴是什麽關係?”


    “啊……”郝楠楠失口叫了一聲,雙後捂著嘴又拍了拍胸口,非常吃驚地說:“這個……你怎麽會知道,琿水知道我們關係的除了我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了,你……你真的這麽厲害?”


    張清揚得意地笑了,說:“楠姐,我的第二個問題就能回答你現在的問題。我還想問你,你為什麽要扳倒朱旭日?”


    “啊……我明白了,原來我讓趙鈴交給你朱旭日的黑材料時,你就已經猜到我們有關係了,真是沒想到,你……你這麽敏感。”


    “別忘了回答我的問題!”張清揚默認了她的猜測。


    “趙鈴是是我的表妹,很多年前家就搬到南方去了,等我在琿水任職以後,就把她叫了過來做生意。不過我可以向你打保票,除了幫她一些小忙外,我們辦事很合規距的。”郝楠楠認真的解釋道。


    “之前的事情我不管,現在你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張清揚的目光很嚴峻,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其實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一定要說?”郝楠楠的眼圈又紅了,牙齒已經把嘴唇咬破了。


    “隨你,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出了八九分。”張清揚長歎一聲,抽出一根煙點燃了。


    “給我……”令張清揚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煙剛剛點燃就被郝楠楠從他口上搶了下去。


    張清揚驚訝地看著她猛烈地吸了幾口,隻聽她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八年前,有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被分配到了琿水縣委辦公室,然後就被當時的琿水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朱旭日盯上了,在那年縣裏的年會上朱旭日喝多了,然後他就……他就……就借著酒醉強奸了那個小姑娘。事後那個小姑娘很傷心,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成為朱旭日的玩物,她下狠心要報仇。她想……”


    “別說了,別說了,對不起……”張清揚又抽出一根煙,他終於明白郝楠楠為什麽如此痛恨朱旭日了。


    “不,我要說,你今天一定要聽我說完!”郝楠楠瘋狂地搖著頭,她接著說道:“那個女孩兒想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成為朱旭日的晴婦,那還不如成為縣長的晴婦,要攀就要攀上最大的官。所以她就與縣長好上了。不巧幾年後那位老縣長又進了大牢,所以她的靠山沒有了,她就靠上了新的縣長郎世仁。她的目的隻有一個,成為琿水政壇的主角,她要向朱旭日報仇!你說,她是不是一個壞女人?”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因為這是政治,所以我說……我相信你的政治前途,小小的琿水縣不應該讓你滿足!你的噩夢結束了,你要有更遙遠的眼光……”


    張清揚的臉上風平浪靜,仿佛在說一件與他不相甘的事情。其實他在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她不想讓郝楠楠見到他的強烈反應。


    張清揚的表現讓郝楠楠失望,郝楠楠再一次見到了張清揚的成熟與穩重,她喝了口水後接著說:“答應我,你要幫我把朱旭日弄進大牢!以後我聽你的,我的路由你安排,你讓我怎麽走就怎麽走!”


    張清揚笑了,搖頭道:“我之前對你講過了,聽你說這些話的是‘清揚’,而不是琿水縣的‘縣長’,你明白吧?”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會這麽說的!”郝楠楠站起身體後露出一絲苦笑,擺擺手說:“真希望永遠叫你‘清揚’,叫你‘弟弟’,可是不可能……”看得出她對現實深感無奈。


    “我答應你,在沒人的時候,我可以是‘清揚’……”張清揚笑了,也跟著站起身。


    “無論怎麽說,都是謝謝你,是你結束了我的噩夢,今後我應該好好活著了。”郝楠楠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張清揚,然後走向門口。


    就在郝楠楠剛要消失在他辦公室的時候,張清揚突然說:“扳倒一個人要有足夠的證據,同時也要掌握好時機,如果證劇確鑿能證明他確實犯了黨紀國法,我絕不姑息!”


    “我沒有看錯你,從你到琿水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郝楠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不過為此她也要為張清揚付出整個後半生。她的仕途將永遠受到張清揚的安排,自然這是將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當天晚上,張清揚在家裏接到了京城劉老的電話。


    “我說清揚,大過年的沒看到你,我心裏不好受!”老爺子在電話的另一頭歎息道,興致聽起來不是很高。


    “爺爺,我在為人民服務,您要高興才對。”張清揚為讓老爺子高興,破天荒地對他開起了玩笑。


    “哈哈……好,好啊,清揚,抽空來京城看看我,我年紀大了,有一天沒一天的……”


    “您老千萬別這麽說,您身體硬得很,一定可以活到一百歲!”張清揚的鼻子酸酸的。雖說與老人相識才幾年,不過卻感情深厚。


    “那就成一個老不死嘍!”老爺子又笑了:“清揚啊,陳家那丫頭總有任務,現在就在你們延春那裏呢,老陳和他姑娘說好了,讓她有空去看看你……”


    “啊……”一想到將來的女人要來看自己,張清揚的心就亂跳不停。雖然不想,可是他知道這一天早晚都要來到。


    “清揚啊,別怪爺爺……”


    “我沒怪您,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張清揚不知道那沒見過麵的“女朋友”長什麽樣,可是卻沒有一絲好感。


    “嗯,你的路還長著呢,不要兒女情長,誤了大事……”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說,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張清揚在書房裏來回走動,感慨於現實的無奈,他沒想到劉夢婷等來了離婚,而自己卻又要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並且終將組成一個家庭,一想到這事他就想無端地發火。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煩躁地抓起來一看是一個很嚇人的手機號碼。


    “喂,是清揚嗎?”手機另一頭的聲音渾厚而有力量。


    “我是張清揚,不知道您……您是哪位?”張鵬遲疑地問道。


    “哈哈,我是陳新剛,我們見過麵的!”


    “啊,陳伯父,您……您新年好……”一想到這未來的嶽父,張清揚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嗯,嗬嗬……清揚啊,我尋思著也應該讓你和小雅見見麵了,她正在延春值行任務呢,我和她說好了,讓她有空去找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那個丫頭啊……”陳新剛發現自己多了半句嘴,就閉上不說了。


    張清揚連忙答應著,他知道這一定是劉家與陳家商量好的。他與陳新剛又客套了幾句,說代向伯母問好以後就掛掉了電話。張清揚癱軟在坐位裏吸煙,神情疲倦。


    “哥,我幫你捏捏肩膀吧……”田莎莎不知道何時進來的,剛幫他倒好茶水,剛才他隻注意打電話,沒發現她進來。


    今年的琿水縣與往年不同,節後正式上班以後,從領導到下麵的人全部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放在過去,整個正月裏都人心渙散,要等到了二月以後才開始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並且正月裏請假不斷,會有一多半的人不來上班,整個縣委機關甚至到下麵各局級單位,還是一種半值班的狀態。而張清揚的到來讓琿水有了一種變天的感覺,一切工作仿佛都要從頭開始,似乎讓人覺得琿水縣內的所有項目、工作全都有著問題,而且每項工作都急不可待,每個人在代縣長張清揚的帶領下都焦急起來。


    琿水縣在張清揚沒來之前,一切工作好像都沒有問題,一切都在緩慢運轉著。可自從張清揚到來後,他親手幹了幾件大實事,這讓下麵的人也整天提心吊膽,各部門的領導都在努力找出本部門的不足,以免擔心被張縣長批評,那樣頭上的官帽子就不保了。


    新區建設,老區拆遷,林業局改革,以琿水為主的延春蘋果梨基地的進一步整合與擴展,以及合作區的二期投入,改建後的林業公司將要投入上馬的一些農林副產品等項目,一切都將開展。這一次琿水的老百姓都或多或少的發現了一絲商機,大家都在傳說琿水來了位能幹的縣長,還聽說他上邊有人,總之是一個很有能力,可以讓琿水發展起來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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