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都說了不會和你結婚。至於楚涵,我想……她會明白的,她生長在政治家庭,她完全可以理解。隻不過我替你傷心,想不到我當年的遭遇如今又輪到了你身上,你說我們兩個的命為什麽這麽苦……”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張清揚仰臉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清揚,睡覺吧,睡一覺就好了,明天你要開開心心的,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劉夢婷滑膩的身體靠上來,緊緊摟著張清揚。


    隔壁,靠在牆邊豎著耳朵偷聽了半天的賀楚涵打了個哈欠,她趕緊小跑幾步鑽進了被窩,同時憤憤地想旁邊那兩人的動靜還真是大,那個“大流氓”大呼小叫的,幹那事就真的把讓人這麽舒服?哼,壞蛋!一想到張清揚在隔壁可能做的事情,賀楚涵醋意橫生,氣得牙齒緊緊咬著嘴唇……


    周一,縣委大院出現了張清揚的車。不知為何,當縣裏的一二把手透過窗戶看見張清揚的車子時,心裏竟然有點小小的不安,仿佛有點怕他似的。馬奔雙手抱頭,無奈地坐到了坐位上,心裏一陣失望,心想這小子怎麽這麽快這回來了!而郎世仁點燃了一根煙,然後掏出私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老姚,他回來了。”郎世仁陰冷地說了這六個字,然後就掛斷了電話。他隨後把秘書叫進來,安排道:“備車,我們去電廠瞧瞧……”


    當郎世仁在秘書的陪同下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迎麵碰到了張清揚,他首先熱情地伸出手來,好像好友重逢似地說:“哎喲喲,我們的張書記回來啦,嗬嗬,還以為你會在京城多呆幾天呢,沒想到這麽快!”


    “郎縣長,你好啊,離開琿水這段時間我就就惦記著你們哪,嗬嗬……”張清揚也熱情地應酬著,“郎縣長,這段時間縣裏的工作多虧你和馬書記!”


    “張書記說的哪裏話啊,嗬嗬,我先有事出去一下,等有時間為你接風!”


    “好好,您忙您忙,有時間我請客……”


    望著郎縣長遠離的背影,張清揚暗暗地想,郎世仁今天怎麽這麽開心,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是遇到什麽好事情了。


    “張書記,郎縣長看到您以後,好像精力特別的旺盛!”身後的秘書趙金陽低低的聲音補充道。


    張清揚回頭笑笑,然後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非奸即盜啊……”


    張清揚把包交給了趙金陽,他沒有馬上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馬書記的辦公室。馬奔早就聽見他在外間和秘書說話了,可卻仍坐在那裏假裝看報紙。張清揚走到門口見到他的樣子,心裏一陣鄙夷,臉上卻是笑道:“馬書記,我來向您報告來了!”


    “哎喲,張書記,你回來啦,我這幾天還在念叨你呢,看來你啊還真不經念叨啊,快來坐下……”馬奔熱情地抬起頭,他放下報紙站起來繞過桌子和張清揚握手,拉著他坐在沙發上。


    馬奔認真地看著張清揚,熱情地問道:“張書記,怎麽樣,在京城好還吧?”


    “多謝馬書記關心,我一切都好。馬書記,這段時間縣委的工作讓您受累啦!”張清揚心裏想這馬奔見到自己怎麽和郎世仁一個德行,該不會自己離開的這幾天他兩又往一起湊和了吧?


    “哪裏話,哪裏話……張書記,縣裏的工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你就放心吧,你說好不容易去次京城,多玩幾天多好,你啊……對工作太認真了!”馬書記客套地說著,可是說完後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別扭,好像在向他匯報工作一樣。


    “縣裏有馬書記頂著,我當然放心啊,可是離開的久了,還真想家啊……”


    兩人又說了一大堆客套話,張清揚才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心裏一陣不安,通過馬奔和郎世仁的表現,他覺得自己走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縣委的上上下下都有一種古怪的氣氛。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趙金陽立刻進來為他泡好茶,站在一邊請示道:“張書記,您走的這幾天,宋縣長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您回來後讓我通知他,他要來和你談工作。”


    張清揚腦中猛地驚醒了,想起來自己走之前曾經和宋吉興商討過林業局改革的事情,想來宋吉興一定是遇到了難題,想向自己求救。可是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對這項工作的進展一無所知,所以對趙金陽說:“嗯,我知道了。金陽,你下午再通知宋縣長,現在先把賀副秘書長叫過來,我有事問她。”


    “好的,我現在就去辦!”聽到張清揚親熱地叫自己“金陽”,趙金陽的心裏別提有多興奮了,這說明張清揚已經把他當成是自己人了。雖然他比張清揚還要大好幾歲,可是他清楚地見識到了張清揚的老成持重,由內而外的尊敬他。趙金陽心裏悄悄地想都說張書記與賀副秘書長在談戀愛,可是據自己觀察這兩人好像沒有什麽。


    賀楚涵接到電話後,先是一愣,因為她沒想到張清揚會借用趙金陽之口讓自己去談工作。仔細一想她就想通了原因,張清揚這麽做無疑就是為了避嫌。十分鍾以後,她來到張清揚的辦公室。賀楚涵見到張清揚正經八百的坐在那裏批閱文件,冷冷地說:“張書記,您找我有事?”


    “嗯,坐下說吧,我想問問你林業局改革的事情進展怎麽樣了?”張清揚的聲音有些威嚴,很認真的問道。其實他心裏有些怪賀楚涵,怪她昨天為什麽沒有主動把縣裏最近發生的事情講給自己聽,那樣自己才能更正確地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賀楚涵看出張清揚有點不高興,所以謹慎地回答:“進展不是很好,林業局的抵觸思緒很大,宋縣長正為這事情撓頭呢!”


    “什麽原因知道嗎?”


    “職工的想法很簡單,聽說林業局要宣布破產,那麽有很多人將失去工作,一些幹部也麵臨著提前退休,又加上有人在背後扇風點火,所以……”


    “我明白了……”張清揚沉重地點點頭,他已經明白了宋吉興著急見自己的原因,看來事情的難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


    “張書記,這件事不像表麵那麽簡單,林業局的反抗好像早有預謀!”見到張清揚皺了下眉頭,賀楚涵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張清揚緊張地看了眼門口,待發現門是關著的時候才放了心,反問道:“你覺得如何才能解決好這件事?”


    “當然要從根本出發,我們縣裏要解決林來局破產以後的職工工作問題,可是新組建的集團公司根本就不需要那麽多人,因為新項目上馬還需要一些時間……”


    張清揚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讓我好好想想。”


    賀楚涵起身沒有馬上離開,悄悄地來到他的跟前說:“我知道你從京城回來後心情不好,你曾經答應過我要開心的!”


    賀楚涵說完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低下頭,迅速地吻了一下張清揚的額頭,然後拍著胸脯跑出了他的辦公室。當他抬起頭的時候,賀楚涵隻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傾刻間張清揚心裏一熱,突然有種要哭的衝動。昨天雖然陪著她和劉夢婷一整天,但是他並沒有提起自己的親事,有幾次想開口,可最終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真是禍不單行,在自己還沒有結解好自身問題的時候,工作上又出了難題。其時當他在計劃林業局改革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很多難題,隻不過這下有些令他措手不及,離開琿水的這些日子,琿水政壇一定潛藏了不少對自己不利的因素。想到早上見到郎縣長時他信心滿滿的表情,張清揚的心裏就是一跳,難道說郎縣長想利用此事打擊自己的威信,給自己出個難題?繼而又想到馬書記對自己的熱情……


    張清揚不敢想下去,他記起林業局的事情原本就是馬奔和郎世仁合夥推給自己的,如果他們兩個想用此事打跨自己,那麽這無疑為這件事情更增添了難度。林業局的事情本身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加入了個人恩怨,有人在背後偷偷的推波助瀾,這隱藏的一條藥引隨時都有可能拉響,他必需做好準備迎接爆炸。


    “他媽的,怎麽想做點事情這麽難!”張清揚抬起拳頭重重地落在桌麵上,此刻他毫無頭緒,抬手緊張地捏了捏頭,尋思著這件事應該如何解決。


    正在這時候手機響起來,他煩躁地看也沒看就接聽了,“我是張清揚,請問是哪位?”


    “嗬嗬,張書記,幹嘛這麽凶啊,怎麽幾天不見,就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對方在電話的另一頭癡癡地笑著,成熟的女人單憑一個笑聲就可以牢牢地把男人勾住。


    “哦,原來是趙總啊,不知道找我有什麽事情?”聽到是趙鈴的聲音,張清揚就多加了分警惕,這個女人實在有些媚惑人心,任何男人見了她都會產生本能的生理反應。張清揚隱約中還有些怕她,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深不可測,自己必需躲著點。


    “喲,張書記,怎麽沒有事就不能給您打電話嗎?”趙鈴撒起嬌來,張清揚雖然沒有見到她的人,但是仿佛已經看到了她那一臉討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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