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東書記在此案上可以說下了很大的注,為了弄倒他在雙林最大的敵人劉為民,他一方麵利用了劉家,一方麵也向劉家示好,其實他也付出了很多。一直以來,同僚們都拿他與劉遠山做對比,如果有一天二人有望進入高層,那麽他將是劉遠山最大的對手,所以這次張耀東主動向劉家示好,就等於今年的大會上,他放棄了原來的目標,隻能還要再等幾年,他把那個位子讓給了劉遠山。


    張清揚暫時自然不知道這些高層的事情,說白了他還不適合知道這些,所以劉遠山那晚在電話中才沒有講明。聽完江書記說完,他略微遲疑地說:“江書記,正像你說得一樣,聖博公司很有背景,查它有點難度……”


    “喲,你張清揚的膽子不是很大嘛,怎麽……不敢了?”江書記有點小得意,心說你個娃娃還是很嫩嘛!


    “不,我們二科需要領導的支持!”張清揚挺直了身子回答道,目光並不懼怕地望著江書記。


    江書記笑了笑,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我心裏有數!”雖然不直接,但是也算給了張清揚肯定的答複,當然這話被張清揚逼出來他多少有些無奈。


    張清揚嘴角上揚,然後對江山書記彎了下腰,拉著陳喜就出來了。前後不過二十分鍾而已,陳喜一句話也沒說,更沒聽懂張清揚和江書記到底交流了什麽。


    “清揚,剛才……江書記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管還是不管啊?”


    張清揚心情大好,指了指天笑道:“你放心吧,管不管……上麵的人有數,我們下麵的人隻要賣力做苦工就行了!”


    說完大踏步向前走去,陳喜落後幾步,然後快速跟上,一臉的狐疑。如果說過去陳喜隻是表麵上聽從張清揚,心裏還有點小小不服氣的話。那麽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他算是完全從心裏上服從張清揚了,很明顯,張清揚的大腦天生就是個高材生!九州大地的官場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省部級幹部是生出來的;市縣級幹部全是買來的;鄉鎮級是喝出來的;村幹部是打出來的!看來此話不假。


    江書記揉了揉太陽穴,他驚奇地發現,接見張清揚就像接待一方要員那麽令他費腦筋,好像那小子隨時都在尋找著自己話中的空子一樣,剛才就被他不大不小僵了一車。想到剛才張清揚的精明,他仿佛像吞了隻蒼蠅似的不舒服,歎口氣從懷中掏出手機打給了張耀東。


    “老江,有事?”看到江書記的電話,張書記心裏微微地跳動了兩下。


    “張書記,說話方便嗎?”


    張書記四處掃了一眼,他正坐在辦公室裏,門是關著的,秘書程健坐在外間是信得過的體己人,所以說道:“嗯,說吧。”


    江書記頓了頓,這才說道:“我們的‘小朋友’查到聖博公司了!”


    “哦,進展很快嘛,他去找你了?”張書記的語氣輕鬆了不少,案子進展到速度出乎他的意料。


    “嗯,剛走,那小子啊……僵了我一車,嗬嗬,來尋求我的援助嘍!”


    “哈哈……”張書記少有的開懷大笑,“老江哦,怎麽樣,我說這孩子不簡單吧,嗬嗬,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江書記也陪著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你不是幫我搜集過有關聖博的材料嘛,那咱們兩個老東西……就送個人情給他嘛,嗯,你說呢?”


    “好,也隻能如此了,不然單憑他自己……的確很難哪!”江書記意味深長的掛掉了電話。


    “程健!”張書記對著門口喊了一句。


    秘書程健答應一聲,推門進來,問道:“張書記,您有什麽吩咐?”


    “江書記很久前送來的那份文件在你那裏吧?”張書記頭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反問道。


    “您……是說關於聖博……”


    “嗯,就是那個。”


    “是的,那份文件在我那裏,沒給旁人看過。”程健小心地回答,不明白張書記為何突然問起了那本放了很久的文件。


    “別藏著了,把那文件交給小玉,以你的名義給,別提我,小玉知道怎麽處理……”張書記仍然低著頭,好像在看文件,整個過程看也沒看程健一眼。


    “好的,我明白了。”程健轉身就退了出去,領導安排的事情,無論理解與否,盡量不要多問,這是身為秘書最為簡單的道理。


    臨關上門前,聽到張書記又補充了一句:“偷偷給她,別讓別人看見。還有,給我泡一杯碧螺春……”


    張清揚與陳喜剛回到二科的辦公室門口,手機就響了,他對陳喜笑笑,“是周博濤他們,看來有發現了。”


    周博濤機警地說:“張科長,梅蘭剛才到了長城賓館,是蘇玉瑩接待的她,兩個人隨後去了市公園,正在散步。”


    梅蘭亦是位美麗的女人,雖比蘇玉瑩年長兩歲,可看起來卻要比她年輕一些。與蘇玉瑩嬌小玲瓏的美麗不同,她略顯得高貴,盤在腦後的發髻,個子很高挑,穿著成熟穩重而附有現代氣息感的無袖旗袍,露著雪白如脂的手臂,身體被旗袍包裹得曲線畢露,身材在極其誘人。蘇玉瑩獨自站在別處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可是當與比她高了一頭的梅蘭站在一起,心理上就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梅蘭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絲富貴氣。


    “妹妹,下個月,工程可以動工麽,馬上就要秋天了,我想今年把基礎弄上,也能堵上某些人的嘴,聽王市長說,總有人告我們公司的狀。”梅蘭挽著蘇玉瑩的手臂,行走在兩排垂榆中間,輕聲細語地說。


    “梅姐,還是等等吧,常友說……最近我們要低調一些,而且這段時間我們也要少見麵。”蘇玉瑩歎息地說。


    “哦,為什麽?”梅蘭不解地問道,眉毛挑了挑。


    “紀委有個小科室正在查我呢,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吧……”蘇玉瑩拉著梅蘭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周圍沒有人,十分僻靜,是談話的好地方。他們哪知道不遠處樹林的後邊藏著周博濤、白龍二人,白龍拿著相機一個勁兒地按快門。剛才給張清揚匯報後,張清揚叮囑他們要把相片拍下來,他不認識梅蘭,所以想見識一下。


    “哎,這個常友啊,總是小提大做,紀委要查你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次不都不了了知!”梅蘭輕挑地說,她心裏一直沒把王常友放在眼裏,到是很欣賞王常貴。同是江南男子,王常貴要比他哥哥有男人味,很強勢。


    “梅姐,我今天來……有東西要還給你……”蘇玉瑩沒有接她的話,雖然梅蘭諷刺王常友令她不悅,但是她可不敢得罪了這位大美人。說著話,她從包裏拿出錢包,然後掏出一張紙交到梅蘭的手上。


    梅蘭好奇地打開,看了看,眉頭一皺,不高興地說:“玉瑩,這是什麽意思?”


    “梅姐,常友說……這三千萬我們不要了。”蘇玉瑩小心地回答,還真怕她翻臉。


    “為什麽?這可是三千萬啊,他……真舍得?”梅蘭的話中不無挖苦之意。


    “他說他太招風了,盯著他的人比較多,可沒幾個人知道梅姐的,所以他要小心一些,要不然……你說他為什麽天天住在破房子裏?”蘇玉瑩反問道。


    梅蘭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王常友的做法還真出乎她的意料,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這三千萬的欠條還回來。這是去年工程中,王常友應該得到的那一份,當時他怕有人查所以隻讓梅蘭寫了張欠條。梅蘭把欠條放回包中,說:“玉瑩,你告訴常友,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比這張紙厚多了,隻要你們今後說一句話,我隨時都能把所有的錢給你們,我的為人你清楚。”


    “梅姐,謝謝你。”蘇玉瑩沒想到梅蘭如此幹脆,所以很感激。


    梅蘭笑道:“回去和他說,我希望工程早點開工。”


    “梅姐,我明白,最近子婷還好吧?”


    聽到她問起子婷,梅蘭的臉色變了變,長歎一聲道:“哎,這丫頭自從上次跑出去回來以後,就像變個人似的,公司不去了,整天悶在房裏,除了佳佳,她誰也不理。”


    “她還在生你的氣吧?”蘇玉瑩關切地說。子婷是梅蘭的女兒,不久前與一位年青人墜入愛河,可由於梅蘭的反對,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讓那個年青人不辭而別。子婷知道以後和母親翻了臉,跑出去一個星期才被貼身保鏢帶了回來。


    “哎,是啊,大人的心理,她永遠無法理解,你說我現在這樣……一切還不是為了她,當媽的失去了女人的尊嚴,我不像讓她也……”說到傷心處,梅蘭簌簌地流下了眼淚,一旁的蘇玉瑩趕緊掏出紙巾交給她,“梅總,孩子大了,早晚有一天會明白的,你……別傷心了。”


    “玉瑩,謝謝你……”梅蘭擦了擦眼睛,然後轉換話題道:“玉瑩,最近你和常友還好吧?”


    蘇玉瑩的臉沒來由地紅了紅,小聲回答道:“就那樣吧,人都老了,也就……”


    梅蘭似乎是懂得她說的什麽,也附合著說:“是啊,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脾氣也大了,老頭子也是一樣。”


    “梅姐,老頭子……他做那事,還能行嗎?”蘇玉瑩的臉更加紅了,身體也有些燥熱,順手解開了兩枚扣子。


    梅蘭到沒覺得不好意思,說:“男人啊,越老越色,明明不行還偏要……一次兩分鍾不到,累得要歇半天,你說……我們女人怎麽就這麽苦!”


    提到這個,蘇玉瑩便有點小得意,“常友對我還行,他很少對我發火,每次那事……最近我主動的時候多,他……嗬嗬,能比老頭子強一點……”


    “嗬嗬……”兩個女人捂著嘴,靠在一起笑了。


    緩了緩,梅蘭才說:“玉瑩,你比我強,常友心裏是有你的,可是老頭子……隻把我當成是他的工具,想那事了,就叫我去……”說到這裏,梅蘭的眼圈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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