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涵半真半假地掙紮著,心裏卻為自己的小伎倆高興,看來這招還是挺管用的。


    張素玉回頭打笑她說:“妹妹,才和清揚分開就想啦,臉上怎麽還掛著幾顆金豆豆啊!”


    “姐,我才不會想這個沒良心的人呢,剛才被風吹進了沙子……”賀楚涵在張素玉麵前,扮作淑女地說。


    不料一旁的張清揚半醉半醒地說:“這個借口真不怎麽樣,影視劇裏都用爛了……”


    “你給我閉嘴!”賀楚涵怒目而視。


    張清揚的頭有些沉,靠著賀楚涵的香肩進入了夢香。賀楚涵本想躲開的,可是看著他睡覺時的孩子樣,沒忍心。“夢婷……夢婷,我想你……”睡著後的張清揚做了一個夢,遠遠地看到劉夢婷在自己的眼前揮手,他撲上去趴在她的肩頭,訴說著離別之苦……


    車內的兩個女人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一聲歎息。賀楚涵推開張清揚的頭,小聲說了一句:“色鬼,想的女人還真不少!”


    張素玉含笑不語,專心開車。三人剛到張清揚的住處,雷聲轟轟,遠處的天邊剛剛還有落日時的彩霞,轉瞬間就是漆黑一片。兩個女人的膽子都很小,緊張得抱在一起,求助地望向張清揚。


    張清揚還沒有完全醒來,迷迷糊糊地說:“打雷有什麽好怕的,夏天有雷雨很正常。”


    兩個女人也不說話,互相看看誰也不知道說什麽,氣氛有些詭異。還好張素玉先打破了沉默,笑著問道:“涵涵,這次下去查案子,很累吧?”


    賀楚涵回答道:“與這個木頭在一起能不累麽!”


    “涵涵,怎麽聽你說話好像一肚子氣似的,到底是誰惹你了?”張素玉拉了拉她的手。


    “沒……沒什麽,”賀楚涵有點不好意思,為自己剛才的不良態度心有些虛,這時候雨已經下下來了,狂風四起,雨滴拍在玻璃上發出可怕的響聲。


    “這可怎麽回家啊!”賀楚涵有些煩躁地直跺腳,把氣全撒在了張清揚的身上,點了一下他的頭說:“全怪你。”


    張素玉緊緊地靠在賀楚涵旁邊,嚇得失去了聲音,“好嚇人,好久沒見過這麽大的雨了!涵涵,今天別回家了……”


    “那怎麽行,不能讓這小子占我便宜!”賀楚涵大叫一聲,很明顯誤會了張素玉的意思。


    張素玉捂著嘴笑道:“你緊張什麽,這麽大的雨,我也不敢開車回家,我們兩個一起睡,不是讓你和他一起睡!”


    賀楚涵的臉訕訕的紅了,偷偷掃了張清揚一眼,隻聽張清揚迷迷糊糊地說:“我看行,要……要不然這麽大的雨,你們開車太危險了……”


    賀楚涵說:“不行,我家裏要誤會的,我爸……他這方麵特別注意。”


    張素玉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拉,說:“沒事,你就說睡在我那裏了,我一個人害怕不讓你回家。”


    賀楚涵心裏癢癢的,沒有反對,張素玉就搶過她的手機,打給了她的家裏,是賀楚涵的母親接的電話。


    “阿姨,我是小玉……”


    “完事了!”張素玉打完電話,笑嗬嗬地說。賀楚涵的母親聽到張素玉留下女兒,外邊又下這麽大的雨,自然沒有什麽好反對的。


    “留下吧,好……正好陪我,一個人睡沒意思……”昏昏沉沉的張清揚又冒出來一句傻話。


    “清揚,你先去睡吧,我們一會兒洗完澡睡在隔壁。”張素玉擔心張清揚再說出什麽驚人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想的,竟然想留下睡在這裏。


    張清揚站起來,搖搖晃晃地仿佛是顯示著自己的聰明地說,“不用睡在隔壁,我的床大,我……我先睡了,不等你們了……”


    這話搞得兩個女人同時臉紅,可又不能對一個喝醉酒了的人說什麽。兩人洗完澡來到隔壁的房間時都傻了眼,原來屋裏的床上沒有床墊,隻有一層木板,兩人麵麵相怯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賀楚涵聰明,想出了一條毒計,“姐,讓他來這屋睡木板,我們兩個睡他的床!”


    張素玉心疼地搖頭,“不行,他喝酒了,著涼容易生病。”


    “那你說怎麽辦啊,這……沒法睡啊……”


    張素玉想了想,一狠心說:“好了,啥也別想了,我們倆個上他那屋對付一夜吧,那個……又沒有人知道,反正是我們兩個……”


    “這……這……”賀楚涵想出言反對,卻沒有說出口,這個見意很刺激,雖然膽小但也躍躍欲試,女人在愛情麵前往往會昏了頭腦,不敢幹的事情都敢幹了。


    望著床上已經睡著了的張清揚,兩個女人站在床前為誰靠著他睡又爭了一翻,最後由張素玉拍板:一人睡一邊,把張清揚夾在中間。


    這個晚上,張清揚做了一個美妙的夢。


    張清揚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很僵硬,睜開眼睛一看,徹底被雷倒了。


    接下來就用不著反應了,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發瘋似地一陣尖叫,“啊………你混蛋,非禮我!”


    張素玉也被她吵醒,先是伸了個懶腰,張清揚趁機把手伸了出來,先沒理她,扭頭對賀楚涵說:“是你摟著我,誰非禮誰看清楚了再說。”


    剛醒來的賀楚涵有些發傻,攤開雙手看了看,心想剛才抓著的木棍哪去了,聽到張清揚這麽說,強辭奪理地說:“反正就是怪你,我……我是女人,怎麽會非禮你,剛才……我明明看見你的手……”


    張清揚的腦子“嗡”的一聲,心道不好,自己那隻罪惡的手被他撞見了,還好這時候爬起來的張素玉揉了揉眼睛,困意未消地說:“一大早上吵什麽……”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坐起身後四處掃了一眼,臉上火辣辣地,不過當她看到賀楚涵以後心情就平衡了很多,轉移話題地問了句:“雨停了吧?”


    張清揚不敢坐在二人中間,爬下床伸了個懶腰說,“嗯,好像停了,沒有聲音了……”說完之後發現兩個女人的眼光不太對,吃吃地盯著自己的下三路,低下頭一看,下麵的小兄弟高高的頂起,恨得他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怎麽了,男人的生理反應,沒見過啊!”張清揚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句,趕緊跑進了衛生間。


    賀楚涵這時候突然想到了自己睡夢中抓著的木棍,似有所悟,失口說了句:“怪不得……”


    “什麽?”張素玉不解地問。


    “哦,沒什麽……”賀楚涵一陣心跳,暗罵張清揚流氓,早忘記睡夢中的自己很舒服了。


    解決完的張清揚再出現在兩個女人麵前的時候,有點尷尬,雖然剛才都豁出去了,可心理上仍然很不自在,還好兩個女人沒傻到主動提起這事,已經下了床,去衛生間洗漱了。張清揚發傻地坐在床邊,似醉似醒地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卻回憶不起來,這多少有點遺憾。


    兩個女人洗漱完後發現張清揚坐在那呆想,賀楚涵憤憤不平地說:“別想了,大色郎!”


    張清揚不動聲色地頂了她一句,“誰色誰知道!”


    賀楚涵臉色一紅,不敢再說什麽。張素玉畢竟比兩個人年長,所以成熟一些,拉著賀楚涵說:“妹子,好啦,反正也沒有人看見,也……也沒發生什麽,這事就過去了,誰也別提了。”


    賀楚涵白了她一眼,有些吃醋地說:“誰像你,被人非禮了還這麽高興。”


    幾天以後,延春的案子在省城江平市法院進行了審判,涉案官員最輕的罷職,最嚴重的劉一水由於貪汙了兩千四百萬元,將要在監獄裏度過十二年,他的兒子劉華夏被判了十四年(這是通過省委劉副書記關係的結果,不然不止這些)。利民集團的李常貴則是死刑,他不但涉毒而且涉黑,手上有三條人命。


    值得一提的是延春市的方國慶市長本身並沒有嚴重的經濟問題,考慮到他為延春所做的貢獻,把他調到了雙林省文化廳任廳長,雖然是閑職,可也保住了他的級別,可以說省委領導給了他很大的麵子。他的兒子方少聰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被判了四年。另外,劉夢婷的父親,延春市常務副市長劉義貪汙錢數較少,被判了三年。


    案子結束了,延春接下來就麵臨著一係列的人員變動,省委領導各方勢力均衡後,每個派係都得到了甜頭,這樣一來延春的政局就更複雜了。市委書記孫常青這次負有領導責任,行政記過一次算是保住了位子,不過這次的事情也令他汗顏不已,要不是有省委張書記為他撐腰,他這次也非要調位子不可。


    由於張清揚在案件中的傑出表現,受到了省委張耀東書記在常委會上的表揚,本著我黨近年來多多任用年青幹部的政策,又加上張清揚是雙學曆碩士,省委研究決定等兩個月後雙林省黨校中青年後備幹部班開課,派他去學習。


    雙林省黨校與省行政學院合並,實行一套機構、兩塊牌子的製度,能到這裏來學習的人全部是省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張清揚是這一期當中最年輕的學員,年僅25歲的他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變身,做到了有些同齡人也許一輩子也完成不到的事情。


    黨校秋季班要兩個月以後才開課,這之前張清揚依然在執法監察室調查二科上班。由於科長黃永貴升為了執法監察室副主任,副科長陳喜頂了他的缺升了半級,賀楚涵與張清揚分別掛了個副科長的頭銜。


    同事們都知道張清揚馬上要去黨校學習,這些日子對他隔外熱情,三天兩頭就要請他吃飯,都想在他走後坐上他的位子。張清揚也明白他們的心思,能躲則躲,不想與這些勢利小人過分糾纏。剛上任的科長陳喜見到同事們都巴結張清揚,而不太重視自己這位科長,雖心有不滿可也不敢說什麽,他見視過張清揚身後背景的強大,對賀楚涵再也不敢有什麽非份之想。


    上次經曆已經過去了一周,賀楚涵見到張清揚時還心有餘悸,條件反射般地手心發汗。工作的時候不再像過去那般自在,心裏有兩個自己,一個自己想和他親近,另一個自己想起上次的事情就沒有了勇氣,畢竟上次還有一個墊背的張素玉。兩個人幾天來都沒說過一句閑話,這成了賀楚涵的心病,人都瘦了一圈,一直比較保守的她還沒有接受那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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